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已经「燃」起来的开水契合着靛青色的金属剑匣表面释放的灼热气流一起随着楚信然三步迈开挥出因热量而扭曲的剑痕,在这道剑痕之前,异化的老人也只能在后撤中暂避锋芒,在暂避锋芒中进一步异化,出爪的第一件事是冲着头顶的车顶!
以军用标准加固以对抗天灾的混合金属车顶被轻易地撕裂,不似楚信然那般以水汽过滤源石颗粒的妖魔直接跳下车台,沉浸在这高浓度源石颗粒的风暴之中,哪怕被电流直击也还在继续膨大身形。
而在这个时候,朝着司机的驾驶舱方向挥手招呼着「你且先走」的楚信然也已经跳下车来,直接以巨剑置于脚下充作垫板与滑板,省去了本该有的翻滚起身环节会浪费的时间,敲击机括解体巨剑,好好的抽出了其中那道对现在面前那玩意儿而言满牙签的长剑。
这个头已经比埃德加的那头狼还大了,得亏是在气象天灾的笼罩下。
否则这玩意儿可比什么跨年祭礼的车队好看,一众追踪媒体的摄像头、闪光灯铁定往这里打。
“而今怎么称呼啊?望国公大人。”
一身宽大的袖袍与大氅都被这狂风吹得哗哗响,后方还当场砸下来一个楼房大小的源石簇来,楚信然倒是心态变得很平一般的模样,身后也逐渐显现出蜿蜒巨大的半透明轮廓在狂风之中须发飘摇。
“梼杌!”巨兽咆哮。
“原来你连龙都不是,和身体相性不差吗?”楚信然了然的叹了口气,“最后问一句,其他案子是不是都有你这种家伙负责?”
梼杌并不答话,只是从那黑气四溢的身躯中延展出了无数看起来不像原装的鳞爪。
楚信然也就懂了。
蛮自我的家伙,在邀请他修指甲。
这可就找到行家了!
NO.181:也可以看得不那么清楚。
(爽哥都来阿b了,沙耶也快万粉了,世事无常。)
指甲,爪的变形,又称扁爪,其主要成分是角蛋白,这样的结缔组织乃是指(趾)端表皮角质化的产物,通常是保护作用,但显然也有好好发挥着攻击作用的例子。
不过起到那种功能的显然不该称作指甲,而是爪子吧,指甲是爪跖退缩后的产物,爪板形成长方形薄片,通常也该是用在人与猿猴类的手。
不过对于泰拉这片土地的人类而言,这种常识显然不太适用。
毕竟光是先民们的存在,就足以让「人」混杂着「指甲」与「爪」两种状况,也就连带的,连对指甲进行养护用的工具都得分成两类。
楚信然没有这样的困扰,毕竟不论是对源石的抗性还是身体外形乃至器官上的体现,他都算是个并非「先民」的龙,顶多也就是稍微有些「返祖」,才会让鳞、角、尾显得与其他同族差异甚大。
他对那样的结蹄组织修剪还是用的正常指甲刀,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指甲有些过硬了,需要浸着水来修,但也还不需要修剪爪子用的额外工具。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有着其他人罕有的困扰,那便是指甲异常的生长速度。
这让他习惯于常备指甲刀的同时,还会备用指甲刀,俨然是个久经沙场的剪指甲老手,真正花费了比一般人多的时间在剪指甲上。
不过这也并非意味着他只会修指甲,对于「修爪子」的另一领域,楚信然有着比较另类的老道经验。
对于长度超过一尺的爪子修正,他是老行家了。
尽管常会被人吐槽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长的爪子,但他将这种技术列入宣传范围时又没有明言限定过「人类」这种说法来,这听起来好似屠龙术一般无用武之地的特长——
眼下不就是展示机会么?
瞧着那长相颇为怪异,像极了某种缝合怪……倒不如说早年传说中的生物都像是缝合怪,既是因为人类的敬畏,也是进化的随便。
而对于这样的漆黑巨兽,楚信然只是紧了紧右手的长剑,继而左手抬起剑指虚划,以迅捷如影般的手速于空中划出了些许复杂的虚无图案便见一道幽蓝色的轮盘在下一秒光华大盛,一副对每一个炎国人而言都不算是陌生的八卦轮盘虚影转动,继而被右手执着的长剑戳出,贯于地面!
本是虚影的八卦轮盘却在剑刃戳击下有若实质,硬生生被长剑钉在地上并扩展而开,青光大地上延展,穿透了沙尘也穿透了将要落下的巨石,而在这阵盘完全显现的那一刻,楚信然便也已然冲刺而出,朝着那面对那辐射周遭半里的巨大八卦轮阵毫无胆怯,扑杀而来!
十数丈的身躯跃扑,对亲历者的视野而言自有一股遮天蔽日的压迫感。
更何况其周身延展的鳞爪还在招摇,一个个活跃的好似揽客一般「花枝招展」。
但楚信然全无在意,不需他真正叫喊些什么,伴随着阵盘展开,青光大盛时便已然从半透明发展到有若实质苍龙已然扑击而去,而他也已一跃而起,手中那八面剑身上满是跳动的金色雷蛇。
“五正雷殛,混元三化。”
奉行着能够直接动手就不要出声提醒对方的楚信然,是鲜少有在战斗中喊出招式的状况的。
说到底,在真正厮杀的环境之中能出口的只有吼叫与斥责,还能嚷嚷着什么招式名的大概把中二给刻进了什么dna里。
但那些术式的咒文却是无论如何都很难以省去的,就算可以凭着对术法的出色理解来改造简写,也不能完全省去。
因为这本身便是仪式的一部分,道教的诸多道法与阵法,都是仪式法术的变种展示。
所以你能瞧见诸多道教相关的修行者会在使用源石技艺之时念念有词,甚至连那自成「法杖结构」的符纸都得有固定的口诀驱动,才显得道士迂腐,也让很多江湖骗子借此伪装,乱道教声誉。
那倒是些后话,眼下无法免俗的楚信然也只是低声诵念着为剑上的雷霆添上一份天地的「名义」,将其从物理电荷转换至雷法奥义的节能升级,这样的做法可以省去些消耗,属于他自己的战斗小技巧。
弧形的锋锐水流带着耀目的金色雷光,自那已然腾空的苍龙下方飞跃,直接将梼杌下方伸出的鳞爪尽皆斩下,那些与构筑梼杌本身一般的黑气鳞爪们。
尽管有着精细且生动的鳞片纹路,肌肉轮廓,却在那弧形水流下被轻易切断,黑气更是被橙金色的电蛇分解殆尽,真正化作了黑气散灭于暴乱的气流之中。
那些黑色的气流,与楚信然往日处理的黑质其实是差不多的东西,区别也只是浓度。
被楚信然控制的水流在往日就能直接灭掉它们的恢复能力,而今掺杂着破邪雷霆的水流更是从根源上的克制,也正是凭着这一点,楚信然哪怕是面对对方这小山般庞大狰狞的身躯也毫无退缩、胆怯之意。
从古老的意识留存转变成靠拢那些黑质的存在,或许对梼杌而言,这是能够更好的融入上层,这是得以更加强大的正途,也将上常人难以对抗的强大,但他撞见的是楚信然。
是一直以来都在与这些黑质对抗,一直以来都在琢磨着这些家伙存在本身,甚至已然实验出了最为克制这些家伙力量特性的楚信然。
这着实有些惹人发笑,像是在看楚信然打他不够痛,于是给自己加了层被特攻的debuff。
打从第一眼就意识到这一点的楚信然也显然不会客气。
承自炎皇的剑道威光已然在剑锋上蓄起了澄明的金光,这柄并无如何仪式、铭文加成。
仅仅是作为施法剑而特化了源石技艺适性的机械长剑上,其剑身的每一寸缕空都被光所填满。
紧接着,便随着是楚信然的抬剑而动,也将由已然冲上以利爪以身段钳制梼杌的苍龙给出的便利,放出那一道直接削掉了梼杌脊背的一切利爪,向上去势不减,甚至割裂了气象风暴的剑光!
连大气的回旋都出现了片刻的断流,其遥远的辉光甚至被前方还在开赴的车队乘客都给注意到。
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又会被集群释放,好似自天空延展而下的金色树脉般的雷云层给拉走。
“国师大人,那样的雷霆群集也是灾厄气象的常态吗?”
车队频道里有人如此发问,难以说清是在讽刺还是真心实意的问询,但来自国师的平稳回应总是令人安心。
“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但万事总有些例外不是么?只是不论如何,还得感谢某些无名英雄的努力,让车队脱离了天灾的锁定,并将天灾锁在了那片荒芜区域之中。”
“无名英雄?”
“或许会有亮相的一天,但还不是现在,想想看那些巨灵 捌型甲胄,这是陛下留给各位的惊喜之一。”
频道中的回应于此便发来挂断的提示音,留给某几个知情人有些忧虑的望着后方,这份知情也分三六九等,有像太合那样知道楚信然参与其中的,有像惊蛰那样猜测楚信然不会这么安静的,也有像魏彦吾那样确信是他在里面而颇为担忧的,只是这些担忧都只是无济于事,只是惊蛰很快就从那倒立的「金色雷树」上想起了楚信然也会雷法这件事来。
继而迎来了新的思索。
思索着上一次瞧见那雷法轨迹殷府血案,若杀人者有罪,那雷法为何能够被操使?
也思索着若是楚信然真的变了,那他为何又能唤出那样让她来都无比勉强的雷云层……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也将是她觉得真正需要重视的问题。
无名英雄……英雄的定义到底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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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他应有这番磨砺。”
“他叫信然,颎于道伪退,潜于还路设伏,虏以为信然,乃入追颎?”
“不,是九折臂而成医兮,吾至今而知其信然。”
“九章吗?你还真是个残酷的父亲啊,文昌。”
曾经断断续续的,含糊不清的对话,而今又仿佛重现于耳边,而比这些话语更加清晰的是耳边狂风的呼啸、巨兽的咆哮,还有那无数挥舞的利爪被一剑悉数分割的切裂声。
可那些声音却也依旧清晰,时至如今,这些话的某些意思他才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记忆中的那位「父亲」会笃定楚信然会成为英雄,为什么要给楚信然取一个这样的名字,为什么楚信然自幼便活的那般压抑,学习着那些与年龄不相称的知识,为什么楚家集体生活在那样的乡村之中。
而楚信然又是如何被绑走,从大炎到维多利亚的距离,横跨卡兹戴尔、叙拉古、莱塔尼亚三个国家的地域,凭着那好像其貌不扬的两人一车?
太多的不合理,太多的想不通,却又因为能回想的东西太少而太多的不理解,到了如今方才似乎能有些切实的猜想,也有了值得一信的事件脉络。
意外的也没什么震撼,也意外的没什么欣喜或难过。
饶是有了一条相对清晰的脉络,也始终有些缺乏实感,好似在倾听他人的故事,就算略微补全了一些疑惑也没什么代入感,甚至会喷其编了个什么乱七八糟还刻意喂屎的故事。
楚信然喜欢更为平静的暖心故事,而不是什么压抑又冰冷的家族利用史。
这只会让他在本就厌恶家族这种概念的前提下进一步感到不快的同时,手中利刃的挥舞速度更快一分!
斩断增生,撕开躯体,攒刺而出。
设计之初便刻意强调过削、撩、刺的东方剑绝非为如刀那般劈斩,如影的八面剑刃如雨而落,由苍龙的送力贯入的最后一刺势如破竹,直接穿出一道不断流散着黑血的巨大血口。
梼杌惨叫着腾跃,其患处更有无数还没有真正化出器官分属的黑色触须再次挥舞,却又只是被再一次的斩断,但它的挣扎仍然有着意义。
其意义便是楚信然将会站立不稳,可他却又自左手间凝化出一柄寒冰长剑,一把贯入脚边的漆黑血肉,以这等方式固定自己在对方身上的方位,继而找准时间点一跃而起,避开了伤口深处冒出的更多触须伸展,也令周身脱离了梼杌的身躯之上。
也正是在那一刻,九道水流激荡的半透明长剑浮在身侧,与他手中的长剑一般无二,俨然是直接进行了造型复制。
随着左手剑指滑动以不同的角度方向攒刺而出,自那凌乱的剑雨之中,右手持着的实体剑刃却是直接朝上刺出,刺入了升爪探来的苍龙爪间,精准卡入了鳞片之间的缝隙。
但看起来是真的痛。
也好似为了回馈他这种刺伤自己的行为,被一剑刺入龙爪的苍龙骤然收爪,夹带着那还刺在爪子里的长剑以及握住长剑的楚信然挥出个高速的半旋,看起来完全是个能令人头昏脑涨甚至脑缺氧的极限运动——
却也是保护楚信然的做法。
盖因它甩动利爪的同时,那百米之外的龙尾已然狠狠抽打在一块数米大小的落石之上!
那是源石落石,一枚被天灾能量释放短暂赋予了「新生」的至纯源石!
被这刚劲有力的龙尾抽打,直接化作一枚炮弹轰向了还未被修复的,楚信然那一剑破开的血洞之中,而那被苍龙甩在了身后高空,还没能挣脱势能带动的楚信然,却也硬扛着那份风压一脚蹬踏在一枚刚好落下的巨型源石之上。
在这几乎形成龙卷风的暴风天灾之中,雨水的含量并不高,可「源石雨」却是真的,能有一栋楼大小甚至更大的源石坠落比比皆是,那些都能是楚信然的踏板和借力点,而就算是恰好落在了周围都没有浮空、飞空巨石上。
他也能直接唤来苍龙!
就像那一尾抽出源石炮弹便凭空碎裂成一摊积水并迅速消失的苍龙,下一秒就在那蹬踏巨型源石扭过身形的楚信然身侧浮现组成,下一秒直接撞向他手中的长剑,好似足够庞大的高压水枪在冲刷着剑刃,既考验着剑身的强度,也考验着持剑者的力量与筋骨。
而这个过程,不过是短短数秒。
苍龙撞向细小的长剑,化作庞然巨大的的水柱,而握着那剑柄,操持着那上百米水柱的青年,则是扛着那份沉重与痛楚,沉默着贯向那巨兽的患口。
澎湃的冲击与高压,以巨型剑刃的形式本可以直接斩杀巨兽,可楚信然却是用它刺入了血洞之中,粉碎了那枚被苍龙一尾抽进梼杌体内的巨型至纯源石。
紧接着,光与热从中迸发,将一切黑质尽数吞没。
也将梼杌的痛苦与怒吼尽皆焚烧,只剩下更多的,灰黑色的源石块于空气中粉碎又或凝结,复要重新回馈于大地。
楚信然从空中坠落,本算是个潇洒的落地却也还是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堪堪站稳,以剑杵地,扶着它有些狼狈的喘息着。
身旁缩小了许多也淡化了许多的蜿蜒轮廓,浮游在他身侧发出几声低长的龙吟。
“嗯,没事,你先下去吧。”楚信然点了点头,喘了口气才说着,然后抬起一只手来塞了塞自己领口那已经乱掉的围巾。
看向脚下那被长剑贯穿土地碎石被气流裹挟而去,楚信然才缓缓的看向那苍龙已经消失之后又变得黯淡起来的风暴,好像还变得更加湿冷了。
毕竟没有苍龙控制那些溢散的湿气了,淡淡的小雨恐怕也会很快变成暴雨。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冷。
也让楚信然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
却是与温度无关。
“以前猜的没错啊……真的没人等我回去。”
NO.182:并无胜利者的喜悦。
(马上就要2月了,开始估摸着过年的稿费能不能准时到,好奇读者之中正在上班的社畜有没有类似的担忧。)
黄昏渐进,但却完全不影响关注的人气,巍峨雄伟的炎山之前弥漫着云雾般的白气,既是这座宏伟山峰特有的环境所致,也是因为两侧并排而立,单膝跪地的金属巨人们的排列。
以巫蛊之术做引,以阵法做盘,集结大炎诸多机巧工艺与外来传入的精细技艺以破解改造维多利亚蒸汽甲胄,最终研制打造而出的,属于大炎的金属甲胄,也仍处于蒸汽甲胄的范畴。
很难说清蒸汽甲胄与源石甲胄孰优孰劣,但就续航能力与蒸汽妨碍方面,拉特兰的源石甲胄性能确实更好。
不会像蒸汽甲胄这样数量多起来走一起就是一大片的气雾。
不过在大炎的文化氛围下,这种营造气雾的行为反而是一种不错的意象,于懂行的摄像头视野下显露出那些身着古服行于云雾之中的文武官员与百姓家主们,而最前方的炎皇眼帘低垂,神光内敛,将手中的三柱香扎于大鼎之中。
昔日的祭礼规章之中还包含着居于人上的肩辇,而今已然不打算温吞前进的炎皇自然力排众议的抹除了这份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也没多少人知晓这家伙和那所谓的「老祖宗」是一辈的,也让每次烛阴与那些老朽规矩对抗时被气的骂人也只有白泽笑得出来。
毕竟宫中同辈的老东西也就他一个了,烛阴每次被朝上一帮家伙犟的时候是白泽第一喜欢的嘲笑time。
然后宫人们隔天就会盛传国师又被陛下下了禁令,禁足通天宫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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