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什么样的神兵?”
“这要看具体商谈咯,我也有些日子没锻铁了……”年摇晃着手中墨块,“不过对你这样还未真正解放开来的家伙而言,一件成品大抵不如一件粗胚吧?”
“你有手机么?”楚信然瞥了眼身后的剑匣突然问。
“哈?”年愣了愣,继而恍然,“啊!那些人用的小物事么?没有没有,我哪来的钱,啊,这倒不是说你借的那些盘缠尽了,只是呃远远不够什么的……”
她说到最后声音倒也低了下去,也能意识到钱少是自己的问题,不关楚信然什么事,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我想也是,那么怎么联系……”放下了冷淡的模样,楚信然有些纠结,“几日我便会离开大炎,之后大概便是万水千山。”
“啊,这个啊……”年恍然,继而从大衣外套里摸索摸索着,摸出个像是赏玩物件的罗盘般的东西,“来,带着这个。”
楚信然望着年递出的这个精巧青铜器,倒是不对其外观上评头论足,只是犹豫了一下道:“定位器?”
这东西其实与他地下室的一堆东西有着类似的气息,只是少了些更加重要的东西。
“嚯?有点见识!”年大感意外。
“只是推导,罗盘定方位,我们的话题也是如何联系。”楚信然平淡解释道。
“那倒是还没完……”年愉快的将这东西塞到了楚信然手里,“不仅定位还能充作咫尺天涯的跨越点哦,不过说是如此,也大抵是在几十公里内吧。”
“你借过我钱,我也借你个这个,合适!”
年嘴里一副不值一提的语气,表情倒是颇为得意,有种仿佛在等人夸和吐槽的模样。
然而楚信然并未给她那份面子。
他始终觉得对方是个麻烦,哪怕需要对方相帮。
“谢了,那便届时再谈生意吧,希望那之前,我能让这柄剑更进一步。”
看了眼剑匣,楚信然收起那精巧的物事,继而拱手:“接下来不用跟了,国库得要谕旨,皇帝没写能俩人进去。”
“喔……大炎的国库吗,听来还有些好奇……哎呀哎呀,不要这么看着我嘛,又不会做什么,好了好了我不跟了,真的是,你这头龙怎么把人想的那么坏的。”
年在楚信然警惕的目光下抬手,骂骂咧咧的远去了,而楚信然看着她朝着宫廷正门走,眯了眯眼,血色狭缝中的视界映出还是她,只是带着些许淡红色的光焰。
不过倒是没有烛阴气势更甚,大抵不用担心吧?
只是战斗也不是看气势拼数值就能稳的……楚信然是回身继续朝着那国库走去,而在那十几分钟后,明堂迎来了今天第二位客人。
“几天前就有消息,说有那十二异类之中俩的动静,没想到其中之一会直接来找朕啊。”
提前挥退了外人,也排开了公务,便是为了见那缓缓跨入明堂的第二位客人,炎皇并未起身,仍然坐在案前,平静的望着那收敛起神色,低声朝着自己行礼的女性,欢迎道:“免礼平身,大抵有着数百载不见了吧。”
“就那么些日子,您已成了真龙,当真世事无常。”年缓缓起身,望着那分明坐在岸上,稍稍有些低矮,却犹若巍峨群山般的炎皇。
其心里的波涛骇浪远不像脸上的平静。
大炎的真龙,竟是这样的真龙,可笑这数年听说的世俗传言还道皇帝不像是龙族,这不是真龙,谁还能是?!
“很意外?大炎何时让老物掌握了世俗权力?”烛阴望着她那表面波澜不惊的脸问。
“不,不敢。”毫无在楚信然面前的随意拘谨,年忙不迭道。
“时代变啦,大炎的社稷需求不同了,朝中也曾有着不止一个老物任职,即便仍有些流落他乡,但朕相信祂们会回到故土的,就像苍龙一样。”
“呃……”年沉默了一下,觉得这不是她该开口的话题,但想起了来意,便又大着胆子问,“而今,大炎的方向如何?我那些亲族又在何方?是否又有一位身处庙宇,另有一位存于勾吴?”
“尔是来寻亲的?”烛阴问。
“我来求一条明路,分昼夜明晦的您,再信服不过。”年抱拳道。
“还记得过去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烛阴抬手道,“大炎,一直如此,也将如此,不过而今的时代有些纷乱,光凭百姓与真龙自己,恐怕是难以支撑,才有了朕传唤尔。”
“只不过,尔竟先行一步找上朕……”炎皇露出些微的微妙笑容,看着那还在消化话语,一脸惊异的年,“看尔的模样大抵都未梦醒,不曾觉察这天下的变故,想来是为些私事。”
“是的,私事,但也且算是为大炎着想的私事。”
年认真地说道:“我想询问当朝的真龙,那能够继承当年真龙一切的炎皇。”
“如何断绝……与那疯物的联系。”
NO.189:你自己用尾巴想想可能吗?
(明天更新时间是晚上,白天要赶路回家。)
“是啊,就算那东西。那丫头便是为此而来,大抵是听闻了跨年祭礼上的事,从中嗅出了些变化,才突发奇想来找朕的吧。”
“礼部的整理虽已有些眉目,但还未到发布之时,她能从那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变化实属不易,或许能比她那其他的兄弟姐妹聪慧不少。”
“与其说是聪慧,不如说是有心吧?”
烛阴望着桌案上的文件做着处理,一旁水波般荡漾的涟漪中映着白泽那难得正经的脸,这显然是种关乎源石技艺的联络方式,而他也对一心两用的技巧习以为常。
一如既往的一边处理公务,一边丝毫无碍的与人交流。
其实对面也没有闲着。水液般的荧幕只映出了半个上身,未能完全映出的整体之中,通天宫宫主正在观星台梳理星象记录以应对所有天师重新递呈气象记录,这同样是个忙碌活,白泽也久违的需要对着一叠文件罚站。
跨年祭礼之后空出了不少权贵的位置,这样等同于「鲸落」的事故对官场外、官场内的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机会,有着大把的人渴求、竞争着,想要填补那些走岔路的权贵所在的位置,想要接手他们留下的权力地位。
而这一次的大清洗也给所有人瞧见了炎皇而今的手段,大面积的职位空缺本该引发人心贪婪的混乱,却在早早准备好的各部门严加监察的命令之下做到了有条不紊,最终真正以竞争功劳,积累地位的还得是实干。
何为实干?实干便是眼下有着一群人在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同时,还在深挖过去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子,这一切还是源于楚信然的平步青云。
楚信然为何会突然又收到炎皇的重视,如何能够与诸位大人那般在祭礼后的王车停留?
他被这样重视的理由是什么——能让礼车队伍所有人都无比在意的王车会议之中,唯有他的身份看起来最为薄弱,没有官职、仅有个空落的家主之位,也最令人费解。
而对他那被明显有所加密的情报范围内进行有限的筛查排除之后,有很多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办案」这一点上,继而增添了不少官员们的「加班内容」。
是的,他们得出了个微妙的结论。
大炎的官场有着不少腐败是事实,而跨年祭礼之后便悄无声息的消失或是公开问罪处决的官员名单更是证明了问题,可这些官员的案子虽然已经查办了,但牵扯呢?
更准确的说,是这些官员的仕途生涯中办过的事,处理过的文件,是否有着诸多虚假诸多纰漏?
这些还未被发现的东西都是等候发掘的功劳与宝藏!如此一想,楚信然会被陛下赏识便也显得合理了起来!
正是因为这样的思路成为了现阶段大家觉得最合理的版本,便就有了颇多试图走那条路的投机者们。
不是只有三法司的人才能办案,调查过往的记录反倒是同行最为方便,而调查的对象直接翻看昨日发放的那个是榜单,便能明白,一个发布所有有罪者的榜单俨然是个悬赏令,也正是这些动了检举之心的家伙们过分活跃,才多出了些过去不曾注意到的问题。
连带的,连钦天监这类本和官场直接联系不大,仅仅是观测天文地理与占天卜地的部门都一并受到影响。
收到了诸多关于过往记录弄虚作假的报告之后,不得不重新排查重新记录,连带要对当初依据记录所做的判断与计算进行复算。
天师们就变成了这般一边骂娘一边干活的状态,连一直算个甩手掌柜的白泽都跑不掉,不得不亲自参与姑且算是分担些手下人的繁忙,期望个年能过安稳些。
只是此年非彼年,当他宫中的阵势被年兽触及之时,那份反馈还是令他无比惊愕,只是暂时将其压下,待到对方离开后才来传音询问内情。
差点以为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得知仅仅是来觐见求知,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还不忘问起:“但这真的好么?告诉她那个方法。”
“没什么不好,这也是那位炎皇的意思,他的后人一直守着那些话,现在那群异物终于有一个想通来问,便是时候了。”
烛阴淡淡道,脑中闪过那女子谦卑的模样,与数百载前截然不同,倒还有些欣慰。
“她的那些亲族应当感谢她的作为,或许能挽救他们的存在。”
“道不同不相为谋,哪还能有所感恩呢?”白泽叹息着进行算法标注,“只会觉得她在多管闲事吧?还紧抓着尘世不放。”
“对尘世的留恋正是体会生命之壮美的基础……”烛阴将手中的书页放在一旁,撩起了桌面上的投影荧幕进行网络登记,“而今身在大炎的老物只剩下他们,既没有跟上时代,也没有被驱逐出去,这样的立场很危险,不是么?”
“只消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十二个家伙,少了任意一个,那个东西便无法醒来,而它若是无法醒来,她那些所谓的亲族便也都是等待消亡。”
“他们本就不在乎消亡吧……”听着他说到这里的白泽出言道,“若对那些全然不甚在意,那所谓的万丈深渊,却也是前程万里。”
“是啊,可大炎是无法坐任那些家伙消亡的……”烛阴说到这里时收敛起了平淡,无比认真,“他们是大炎的财产,一份也不能缺失。”
“苍龙斩掉其中之一的时候你倒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还杀不掉对方,所谓的死亡,仅仅是沉眠,而所谓的沉眠,只是让他们朝着融合更进一步。”
“你想看着它归来吗?”白泽抬起头来,终于将脸投向了烛阴的方向,瞧着他那沉肃办公,倒是完全可以作为照片出现在教科书上的脸,“作为先锋号。”
“想,却也不想。”
烛阴又回复了平淡的语调,只是也抬起头来,看向那水幕中的白泽:“不论它归来还是继续沉睡,对大炎都有好处,所以朕将选择权利交给他们自己。”
“他们往日可都是在厮杀。”白泽指出道。
“那也是他们的选择,只是而今的大炎已经没什么耐性容忍了,若有必要,那份神话再现也无妨。”
“参与亲族围猎的神话再现……”白泽摇头,“算了吧,任其选择不如直接干涉支持一方。”
听了这话,烛阴倒是似笑非笑道:“你坐上朕的位置,你说的话就有用了。”
“说起来,苍龙这家伙是不是有毒啊?那十二个家伙,他短短几年就能跟三个有牵扯。”
白泽的话题转移的无比牵强,但烛阴倒也没有追击的意思,因为对于这个新话题,他也有些兴趣。
“是啊,注意到那家伙身上的馨香居然是来自那枚墨块,而墨块又到了年兽身上时,倒是令我诧异几分。”
想起那先从苍龙,之后是年来时嗅到同样的香气时,别提他的表情多古怪了。
“这能算是巧合么?”白泽道。
“确实是巧合,虽然都曾去过勾吴,但他的报告与当地的说法一致,他没有接触过夕,倒是惹了些麻烦。”
“似乎是些江湖人的事吧,虽然不符规章但也好歹破获了当地的火药案子……”
白泽对此颇有些印象,兵部直属的官制火药、户部下属的制炮坊制作爆竹用的火药这两种为明火。
除此之外的私营皆是违法,而那一年的勾吴恰恰在这方面表现出远超同类城市的产量,“也算是揭过了。”
“按照昨日颁布的新规,他那时的行为也没什么违规之处,也当改成名正言顺。”
白泽说着,看着烛阴,想看他的反应:“只是想着曾经相距不到一城,如此毫无交集反而奇妙?”
“是啊,只是想着以他对萨卡兹新王的执着竟在伦蒂尼姆沉寂这么些年,似乎也不觉得奇怪。”
“嗯?”白泽怔了怔。
“他已经不止一次与他本该盯上的家伙擦肩而过了,朕也没去提醒他,毕竟这样的擦肩而过其实也有些益处。”
“这要被他知道……”
“你会去说么?”
“那自是不会。”
“那不就得了?”烛阴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挥了挥,“行了,不要再闲聊了,这工作还做的完么?朕还想过个年呢。”
“都把年赶走了还想过年……”
白泽低声嘀咕着撤掉了术式,也就不用听炎皇的“你说什么?”来,只是可能过不了多久,通天宫又要封闭起来令他思过了。
而在他们谈论的另一处,年还在行于路上,楚信然则是在试刀。
他端着一柄与过去所用的量产苗刀相似的刀,望着眼前那稻草编织肌肉轮廓、实心木充当骨骼的训练草,握着刀柄的五指指尖顺序律动,缓缓舒张又重新紧握。
呼吸之间,利刃闪动,纤薄的刃甚至在那高速中隐没,自上而下的一霎划过草人,便见晶莹的光汇聚为一道极细的斜线,「画」在草人身上折射着阳光。
而在刀刃收入刀鞘的那一刻,怦然的声音便从那草人身上的斜线中爆开,连木带草一同被怦然延展的冰渣撑作惨烈的模样,也令不远处的见证者发出一道不适的冷嘶声。
“还是这么狠辣啊,这小子的战斗路数……”隶属于卫城禁军的龙武军摩挲着双臂,可那自带铁爪护具的手摸索双臂也只是金属刮金属的声音,听得更令人牙酸,“我还以为他在外的这些年能有所改善……国外的战斗环境有这么水深火热吗,需要维系这种风格。”
“想想他作为监察司时候处理的那些东西,大概国外的污秽之物也天天被他找上吧。”
有同事做出个相对合理的猜测,只是大抵没想过他们口中的「污秽之物」其实也算是高贵之物,甚至可能和皇帝是一类东西,只能说宣传如此方便些。
毕竟大炎境内每次出事都确实是些劣等的妖怪,能被称作神的都被招安了。
没被招安的早早便被驱逐了出去,自是没必要提及。
“抗击打性,锋利度都测试过了,作为一柄刀而言,这就足够了吧?”
一旁走进过来的神武军挂着好似从未提起过的铁面,走向那正举起鞘中长刀端详的青年:“不过委实说我还是更推荐直接以火锻源石打造的名剑,何必用这种次品呢?”
话语体现了境界,被楚信然重新拔出刀鞘的直刃长刀有着与他的佩剑相似的机械感,甚至会因为源石技艺的激活而响起冰冷的机械音、亮起不详的暗红色灯光,骨节般的刀身也依据着声音寸寸变形,竟又化作了一柄略显华丽的环首刀。
【源石波长已确认,常驻权限:苍龙七宿】
【源能仿品:大夏龙雀,切换……】
【祝旗开得胜】
只是这番变化刚结束,那暗红色的灯光有化作了金色,金属刀身又重新变化组合,变作一柄短刀,整个好似顽石般点缀着杂乱的灰暗层次感。
【源能仿品:锟铻刀,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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