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之前在来近卫局的路上改成了震动方便忙正事,现在走出来了倒是没这个忌讳——在看到来点号码之前,他在那么短短的一瞬有过那个想法。
而现在自然是没有了。
哪怕那个号码看着其实蛮陌生的,也能从屏幕上显示的首字母看出这是拉特兰的区号开头。
这样的来电让他取下了头盔,再将其接通凑到耳边。
其实戴着头盔倒也能捕捉声音,只是隔着那东西的通话太别扭,若是让头盔内的通讯频道和手机串通倒是会好很多,那个功能已经废弃三年了,回头还得去找工人师傅重新开。
不过他都做好了以拉特兰语打招呼的准备,那话筒之中却是传来了字正腔圆的炎国问候。
“喂?请问是楚先生吗?”
那问候是颇为耳熟的声音,略显低沉而又年轻的女性嗓音甚至能让他想到某位歌手,但料想那位声音的主人会更乐于四处游历的旅行。
“对,我更好奇你哪来我的电话号码,莫斯提马小姐。”
没错,莫斯提马,企鹅物流除却的德克萨斯、空、可颂、能天使、伊斯以外的谜之第六位员工。
因为长期喜好接下一些长途远程工作而很少在公司里出现的信使小姐。
楚信然曾在哥伦比亚见过她一次,那是场短暂而又阴险深刻的会面。
相信任谁都会对一个额头长着双角又光环黯淡的萨科塔人印象深刻。
这样一反种族常识的存在本就惹眼,更何况拉特兰的宗教典籍中存在着类似的对应物。
堕天使,正如其代号莫斯提马在宗教典籍中的身份那般,只是莫斯提马这个称呼显然会比一般的堕天使还要特殊。
一般的堕天使也压根不可能为主在世间的代行者做事。
不过说起上一次见面的话……楚信然突然有了猜测,对她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码。
“您在说什么玩笑话呢?楚先生,这号码难道不是当初您给我的么?”
“填单时候的号码,你记住了?”楚信然心头叹了口果然。
“是的,那时便有着或许会再见面的预感,直接添加联系人……您会生气吗?”
电话里的声音有着比当初更为明显的,属于小女孩儿小俏皮,仿佛能想象电话那头的表情,可却又有些虚幻,因为楚信然相信那只是一种表现。
演技,仅仅是方便交流的演技罢了。
打从一开始见面,他就意识到了对方是和自己是很像的人,就像他与大帝在酒吧里说的那样。
“不会,若是能去些不可避免的麻烦,我不介意多一个谁的联系方式……”楚信然微笑道,“何况还是位美丽的萨科塔小姐。”
“您在拉特兰文书中的记载里可是男女平等……”莫斯提马也轻笑道,“连在梅菲尔地区号称最美的女士也死在了您的铳口下。”
“虚假的美丽、扭曲的神采,怎能企及浑然天成的美学呢?”楚信然一面说着,一面拎着头盔走向车站,“不过我这边姑且还有些事务需要忙碌,莫斯提马小姐还请挑拣一些重点来说。”
“我希望龙门能释放那一批拉特兰来的暴徒,并免去审问归还本国。”
“我只是在龙门溜达的一般通过市民,这种话没有意义。更何况,审问已经结束了,你来晚了一步,莫斯提马小姐。”
“龙门没有能审问他们的人,他们在那个教派号称宁死不屈,强行审问只会让他们先行自杀……”
她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声音,过了一秒,突然问,“您出手了吗?楚先生。”
“我很好奇贵国的状态,所以提供了一些小小的帮助。”
“这样的行为会影响您在本国的声誉问题,您应该更加谨慎。”莫斯提马好似懊恼般的数落道。
“也就是说另一派的势力以及几乎能够代表拉特兰了吗?贵国的状态还真是不容乐观啊。”
“不论是否能代表,拉特兰的律法总会保护所有公民。”
“是这样的问题吗?”
“是这样的问题……”莫斯提马沉静的回答道,“还请小心,楚先生,若是您能尽快说服龙门政府方释放那些拉特兰人,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
“是这样吗?我已经说服其中一个去升天之地回归天国了,恐怕能归国的只有遗体了。”
“这……这不能开玩笑,楚先生。”
“我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没什么事便挂断了,莫斯提马小姐,今晚我还要去那所谓新教在龙门的新家转转,回头再运送权天使去拉特兰时,想必还能送来一笔大礼。”
“我所说的不是挑衅,楚先生,为了你这一路的平静,你不应该让他们在龙门的地盘出事,冕下也不希望那些人来找上你。”
“我也没有挑衅,如果我想挑衅的话,我会说莫斯提马小姐,能摸摸看你那一对法杖吗?”
“呃……”
“当初还真是承了那俩老伙计的情啊,但很遗憾的莫斯提马小姐,你有你的理由要为拉特兰传这些话,可龙门也有龙门的规矩,这也是大炎的规矩,钦差可不能落了大炎的脸面。”
“这也是为楚先生您之后的路途着想。”
“没有意义。”
楚信然扭头看向已经开来的车辆,周围一样等车的人倒是不少都在看他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头盔。
“我走过的拉特兰没有平整的路途,我想你更多是为了那位能天使着想吧?”
“您很敏锐。”
“我不干涉她的行动,若是目标一致的话,我会抬她一手,但我不想牵扯进去,至于理由,你应该能够理解。”
“完全可以理解……感谢您的慷慨,那么我便不打扰您了。”
“小事一桩,看好钥匙,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见它一面。”
“我尽量……”
电话那头这么说着,挂断了电话,而楚信然也放下了手机,看着已经转到通话结束的界面,对那号码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将其号码列入了联系人列表。
备注作上:
【麻烦的堕天使】
NO.27:再见铁头娃。
(好多朋友都开学了,甚至还有被迫断网的,但这书客仍然不开放间贴。)
龙门很大,大到能够容纳风格各异的居民。
龙门也很复杂,不论是光鲜亮丽的大城市还是复杂深邃的羊肠小道,都有着足以令人迷失的纷乱复杂。
这样的龙门对于管理者而言自是非常耗费地功夫,而对于外来者而言,了解这座城市也将是同样的繁琐。
不过,对于别有用心的潜入者而言,这样的龙门无疑是绝佳的目标。
其复杂其纷乱都能降低他们入侵难度,所有乱七八糟未能梳理明确的事务都能成为他们的机会,他们就像是老鼠一般的事物,能够轻易的走通那些常人走不了的缝隙洞穴,在里面休养生息,在里面发展族群,只等房主发现他们的一天,或许已经形成了能够颠覆一切的鼠潮——如果理想的话,确实是能如此的顺理成章。
但遗憾的便是,龙门有着一只真正端坐于黑暗之中的老鼠。
而这老鼠与屋主有着同样的目标,也因那份目标而合作一同。
在那位札拉克的阴影之下,任何混杂于人群的入侵者、谍报员、特工以及恐怖分子,都难以隐藏自己的身份,更别想在做出行动后全身而退!
昔日贫民区的鼠王,哪怕而今贫民区的称谓已然取缔,他也仍是那黑灰色领域之中的无冕之王,而他的耳目所及也绝不只是下城区22到29的程度。
鼠王的「灰尾」遍及各地,要调查一个拉特兰传来的新教驻地完全手到擒来,甚至可以说,在某人过问之前,他们就已经注意起了这个在龙门26区大肆发展信众教徒的外来宗教群体。
——拉特兰新教,在主张上似乎与原本的拉特兰教派并无不同,这一点龙门人自己都可以通过过去曾在龙门传教的教堂教士们了解对比,所谓的新教的「新」,似乎更多体现于规制的不同。
龙门人并不在意那方面的不同,毕竟那与信徒的生活全无关联,大家也鲜少有着真正打算远赴拉特兰寻求教义深造。
龙门人的信仰大抵还是与大炎人一般,本着谁实用就信谁的方针,多少信一点,改信也方便,无怪乎异国者总是将大炎人评价为无信仰人群或是天生的异教徒。
但与其说是没有信仰,不如说是早已有着潜移默化融入生活的信仰占据了他们心底深信的位置。
那份信仰,便是对先祖的崇拜,以及对天地的崇拜。
不论是对逝去的亲人、祖辈、还是对天上的星辰,对地上的河川,他们的信仰溶于生活,溶于节日,这这一点其实他国的信仰也是一样,拉特兰的信仰也是一样,只是大炎的生活气息更胜于那些国度,大炎人的信仰也比拉特兰人的信仰表现得更加隐晦且难以理解。
这样的隐晦与难以理解,在龙门也是一样,同时也是龙门的拉特兰传教士们对这里的宗教风貌体会到的第一印象。
只是这样的差异并未引起他们太过方案与烦躁,毕竟他们的主要目的本就不是传教,那用来充作伪装的表面任务指标也早已达成,自然也懒得理会当地人都是在信什么。
遵从枢机会的传令,而今的主要任务不过是回收目标,容易泄露拉特兰机密也容易招致祸端的目标便是特意弄个驻地的理由,为此还申请批准了那份跨越数个国度在龙门落脚的文件,就在圣诞节过去的不久。
“新年才过去多久啊?你们就这样急着搞事吗?”
龙门26区,新莱蒙托夫街,圣洛斐尔教堂。
鉴于龙门曾经在隶属问题上出现的争端,龙门本身也存在着诸多乌萨斯风格、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自然也存在着一些画风怪异的街道名。
这些街道所在的地域曾经也作为着主战场存在,其废墟之上重建的建筑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而发展出一系列的民生问题,这便是26区曾经存在的问题。
曾经的龙门贫民区,也就是22-29区,大抵都有着类似的过去,而这片城区的连绵不断也另类昭示着曾经的战争有着怎样的惨烈声势。
可是,能看到那些暗示的,只有当年参加过那场战争的人,小老百姓们是没有那样的感触的,生活并不富足的人们注意的只有柴米油盐。
就连那些传教的家伙,不附赠些锅碗瓢盆或是柴米油盐也别想传到些什么教!
越是穷苦,越是朴实,只是也容易因为贪图小便宜而陷入某些骗局,充当起了加害者的帮凶,被卖了还绑着数钱的也大有人在。
在过去的时候,贫民区便是有着很多这样的居民,充当着加害者的帮凶,拒绝着上城区回以的援手。
可以说,能让22-29城区摆脱贫民区的身份,摆脱无法地带的身份,当初的那批人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能让某些人质疑起自己的初衷,怀疑起了那帮人到底有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他们真的配被拯救吗?
是他们亲手拍掉了援手,他们真的需要拯救吗?他们可怜,那为此牺牲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么?
不止一次两次,也不止是一人两人,这样的想法何其之多,只有没有失去过的人才能轻易将失去充作价值的标榜来做交换,真正失去过的人连交易桌前的椅子都不愿意坐,哪怕是坐着也觉得恶心。
能坐上那副交椅的人只能是还未在那计划中真正失去过的人,同时却也能明白失去滋味的人,同时还要做好承担失去者相关人的投来的骂名与污声,挑起一切的人。
这是个要求很苛刻的位置,要将所有的失去当做筹码来换取全新龙门下城区的,无血无泪的位置。
这样的位置,魏彦吾可以坐。
可在魏彦吾之前,还有一个更适合的人。
楚信然,一个本就不会在龙门久待的家伙,能够带着所有的沉痛一起离开,让时间来淡化那段艰难岁月中的一切。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才两年不到的时间,楚信然再次回到这里见到的倒是祥和平静,完全没有曾经那份警惕与生分,哪怕他的装束与当初一般,也没有人对他投以什么特别的目光。
好像真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也好像已经没人还记得他了。
除了「灰尾」们,几个眼中又是敬畏又是崇拜的札拉克年轻人走在他身边,有的在前面带路,有的在楚信然边上解说着,这些林老爷子手下的人不局限于札拉克,也对年龄没什么要求。
不过确实是札拉克人最多,大抵是因为林老爷子的「鼠王」风范格外的吸引同族的拥护。
这些人是也是林老爷子听到他问及那个教堂时便拨来的人,说是让他们来跟楚信然说,也足见鼠王与灰尾们早就注意过那新教的问题,就算楚信然不来动手,或许他们也会在什么时候发起行动来。
经历了当初的事,大家对于可能让下城区重新变回过去模样的因素都有些缺乏耐性。
不过远比老人更加「心急」的楚信然甚至会在教堂门口命令灰尾们退下,催促他们先行离开,接下来他自己处理便可。
几个札拉克年轻人尽管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却也难以拒绝那位听过不少传闻与传说的处长,只能退下并给鼠王以通讯进行起了报告。
然后得到了那位老人的确认,告知他们确实可以先散了,几人便只能带着些微的不安对视着离开。
大家看那些神父修女可是老不爽了,以前传教的拉特兰教士可没有那么越界,不仅跨城区传教还大力发展网站宣传和奖品传单,与其说是宣传信仰倒像是什么传销的起手式。
只是一直还没找到理由动手,同时也因为之后调查发觉那帮家伙的身手都好到不正常,更觉得不能草率动手。
那位处长真的不需要帮忙么?不论怎么说,光是一个人的话,还是不太够的吧?
可就算是这么想,他们也总不方便违抗命令,别看之前楚处长好像挺好说话。
但大家和那位老人相处的久了也明白,大人物们总是这样的,看起来和蔼慈善的时候是从来不吝惜亲切,可一旦指令被违背,略有些微的触怒结果可不就只是单纯的压迫感了。
灰尾们曾经就远远见过楚处长与林老闲谈时的亲切模样,早早便将两者归为一类人,才有对楚信然那样的敬畏与崇拜。
于是那几人想了想倒还是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先去那教堂就近的几个出口o交界点蹲会儿,找个茶摊喝茶什么的,看看待会儿的动静需不需要支援再说。
确认了这样的行动方针之后,他们就更加的疑惑了。
毕竟好几分钟过去了连点响都没有,便更令人觉着奇异。
终归是有些太想当然了,毕竟他们完全没有想过楚信然没有进去就干架的可能性,凭着一己之见便觉得楚信然这兴师问罪定然是冲烂对面基地。
而结果却是楚信然平静的坐在教堂内的长椅之上,双手交握悬于胸前,闭目静坐与其他座椅上的信徒一同,好似大家都是来祷告的那样。
可上面有着神甫,周遭也有修女在走动,可信众却只有那么寥寥几人,其中一位还是个有过交集的萨科塔人,就坐在那呈扇形的排座座椅分部上的另一边座椅上。
台上的神甫宣讲着主的交汇,下方零星的信徒作着自己的祷告,这份颇具割裂感的画面却在双方的同时结束中达成汇合,睁眼的信徒们张望着四周,瞧见了彼此,便有人惊愕起来,惊愕自己居然在这里。
有些呆愣和惊慌的呢喃着怎么回事然后便朝着大门奔去,而那些神甫和修女却完全没有为其投以目光的意思,只是看向了那俩还坐在长椅上的两人。
那俩人从睁眼瞧见而今的景象,全然没有丝毫的动摇,好像眼前的画面应当是理所当然,那些门梁上断续浮现而出,又会在眨眼间消失不见的巨大狰狞眼眸也都是理所当然。
唯一的意外只有彼此,意外于彼此的相遇,在那平静对视的下一秒,冰蓝色瞳孔与青色的瞳孔各自映出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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