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不过楚信然与那老板并无什么深厚交集,只是三年前在这里瞧见他露过一手,那时来贫民区踩点的龙门总警署处长只是暂时歇脚,却注意到了这茶馆的老板有着些练家子才有的习惯,之后的试探行为更不必提,都是些伤和气的事。
回头还是鼠王打的圆场,只是即便如此,两人的关系也谈不上融洽,完全属于楚信然来时他便不在,只会让些徒弟和帮工来服务的状态,哪怕其他老友也一并来时也不出现。
就像此刻,楚信然和林舸瑞都坐在这里,端着茶壶过来的却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的表情有些拘谨,毕竟他与其他的前辈不同,尽管久闻楚信然的声名,现在却是第一次见面,只觉得与师傅和师兄们谈及的洪水猛兽态度截然不同。
然后这样的感想就被后台的师兄们嘲笑,然后在几分钟后去续水时听到对方并未回避他人的话语时差点手抖。
对方在那通话时所表现的冷漠语气布告已经令他怀疑起了一开始对其闻礼貌和善的印象,开始又重新想起师兄师父说过话来。
只是续完水后他也没理由留在那里,对方明显在忙的同时还有林爷爷站在一旁,年轻人自然懂得回避,再去同师兄们闲聊的同时等待着其他茶客的传唤。
聚德茶馆的生意蛮不错,有着不少客人,也很热闹。
在那些纷扰的声音之中,就算是内容危险敏感的谈话也不会那么引人瞩目,或许正因如此,那位楚处长才在通话途中不曾做些回避。
也或许是他压根就不介意他人听去吧,对于这些人物们会想些什么,年轻人并不清楚,只有些不确切的猜测。
而这些猜测并不会被另一方了解,哪怕是了解也只会莞尔一笑,继而摇摇头。
楚信然并不觉得能有谁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事件的全貌,传谣什么的,就按照传谣的规矩办,超过150人就直接捞进局子里看看。
但现在他才挂断手机,而对面的老人也看着他那遗憾的表情捋着胡须做出了猜测。
楚信然在之前便去拜访过老人,不过先见到了老人的女儿,之后才见到了老人,还在试图给红包反被抢先。
那时还以为下次再见得是好些天以后了,结果却是世事无常,那么快就得再一次联系,还是聊正事的方式来期望对方提供情报支持。
一开始教堂带路的灰尾便是鼠王的支持。而现在,也是他来向鼠王「报告」的时候。
但鼠王或许比他想的更加急切,在他刚走出教堂的时候,灰尾的人就已经出来洗地了,再然后才是近卫局的警车到场,所见的已经是稍微「美化」过的现场。
楚信然倒也避不过近卫局的关注,也无意避开近卫局,提供了几轮加密口供后,在星熊无奈的目光下安稳离开,然后又坐上了另一辆接送车辆,将他送到了这茶馆门前。
倒也算是行程紧密,虽然接下来就是俩人在悠闲喝茶。
“他迟早是要说的……”楚信然淡淡道,“只要他还要继续做执行人,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人可以选择逃避,有些人能将逃避进行的格外久……”林舸瑞垂下眼帘望着桌上的茶水,“就像同样一杯茶,总有人能品出不同的滋味。”
“不想面对就只能证明仅此而已……”楚信然冷淡道,同样看着桌上的茶杯,抬手将其端起抿了一口,“不论是什么味儿,总要试一口,连品都不打算品的放下,便只能说不是一道人。”
“你还会觉得他与你是一道人?”林舸瑞略有些诧异的笑道,“虽然有人的报告中确实把那个萨科塔男人和你摆在一起比较,但我还觉得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的确不是一回事,但所谓的同道概念却是很宽泛的……”缓缓地放下茶杯来,楚信然遗憾的叹了口气,“更何况我还得去拉特兰一趟,若他真能走出来的话,我说不得能多个协助者。”
“就算他走出来了,若是得出的答案与你不同,你又如何能说他能是协助者?”林舸瑞笑道,提出另一种看法。
“他是拉特兰人,得出拉特兰的答案也没什么不好……”楚信然只是摇了摇头,抿了抿嘴,“但就算是拉特兰的答案,只要他能面对那份现实,我就有机会把他转变为协助者。”
“协助者又不是什么同伴,不需要立场一致。”
“你这一肚子坏水儿的模样真像大少爷年轻的时候……”老人也摇了摇头,见着楚信然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反而有些怀念,怀念的方向逐渐偏题,“有时候真难想象你是从小被拐到了维多利亚那儿去,还是说你在龙门的那一年,他教了你太多东西?”
“一年不到,跟我的交流时间大半都是公务报告……”楚信然摇了摇头,“我觉得我找他求学还算勤快,但他那副样子便还是算了吧,我也是从他跟我的相处模式中推导出他根本没怎么管陈晖洁的其他事,大概全是文月姨在惯,这人年龄这么大了还不懂得怎么教育晚辈,我觉得药丸——”
“呃……”林舸瑞沉默着,有些纠结的挤眉弄眼,在楚信然疑惑地目光中缓缓抬起头来,“总觉得我也被你骂了。”
“陈晖洁可比林雨霞要闷多了,你好多了你好多了——”楚信然的安慰显得无比敷衍,“要我这边来看,陈晖洁以后八成在沉默中爆发,得来一场大叛逆然后开始家庭斗争,林雨霞就没这毛病了,她最多跟你斗斗嘴,又不会走。”
“万一被你骗走了怎么办?”林舸瑞幽幽道。
“断然不会,那丫头见我就没客气过,你担心自己手下的谁都不用担心我……”楚信然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我还要到处溜达找一个答案呢,不论我的家在哪,现在都仍然存在好几个谜团。”
如果是穿越,很多人的错认说不通,但若是原住民,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那美术馆又是个什么东西?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除了那个荒废的山村外还有没有家可回,只觉得希望愈来愈渺茫,而问题倒是越来越多。
想要回家的目标摇摇欲坠,可寻求答案的路却是相通。
他坚信只要不断地探索这片大地深埋的东西,这些问题的答案也就能被一一挖掘而出。
在这个过程他不会想要在一个地方常驻。
越想脑子越糊的东西,还没等自己停下,倒是被老人又一句话给打断了思路。
“你现在收手的话,我也不会干涉你和雨霞那孩子的事。”
“我和她能有什么事……”楚信然无语道,觉着自己认识的这些长辈脑回路多少有些问题,也难怪一个两个都教育不好儿女晚辈,“何况这事怎么收手?”
“我说的……是和那些邪魔打交道……”说出这句话的札拉克老人,目光同时兼具了慈祥与悲悯,望着这个好像一直都很衣着光鲜,一尘不染的年轻人,“就算是我们这些老东西,一生中也没几次和那些怪物交锋,而你却主动去找祂们,你可知道与那些东西的交道打多了的人都会是些什么下场?”
“总得有人做……”
楚信然瞧了眼周围的那些茶客,茶客们都在专注于自己的小圈子,每一桌都像个小世界,热闹起来就完全不管其他桌的人在做什么。
茶馆总是这样,除非冒出一个说书的来摆开场子,否则一桌就是一个小空间,摆上什么纸牌麻将的话更将如此。
许多初到龙门,初到炎国的人首先都从茶馆文化中感受炎国文化,甚至能够触类旁通的理解所谓「江湖」文化。
但这些东西在楚信然的眼中还有着不少怪异的东西,一块块漆黑的东西在漫步,在蠕动,在漂浮,在飞舞。
然后被若有若无的水流给尽数清缴,一旁的人们只会感觉有着一闪而逝的些微凉意。
当然,免疫力太差说不定还会有点小感冒也说不定。
但那也比那些东西钻入心灵的空隙达成身体的寄生来得好。
也正是视野所及总是有着这些东西,连陈晖洁和诗怀雅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招来这些东西,这些完全与源石技艺、身体素质无关,已经是另一种领域层面的东西,能处理它们的存在少之又少,而他又是其中之一。
哪怕不存在所谓拯救世人的使命感,他也想弄清楚这种东西到底从何而来,如果可以,甚至想要杜绝那种东西。
毕竟他到现在都没有学会能够关闭那种视野的办法。
以前能够隐约瞧见,认真更是看的清楚,到后来越来越清晰,哪怕不需要切换视界都能看到。
尽管根据某种实力的变化让它们不再被观测的那一刻就蜂拥而至反倒是惧怕他的存在,这些东西也依旧足够污染视野。
有多少人能够忍受自己数年以来的所见景色之中都有这些玩意儿?
只有画作与照片中的景色是真正的纯粹,证明了那些东西无法被摄影技术所捕捉身形,也证明了那种玩意儿不是自己眼睛自带的常驻幻觉。
它们确实的存在,与所有生灵共享着这片世界,并且可以借着心灵的意志波动进行交互乃至相互影响,最终介入生灵的存在方式。
楚信然知道林老爷子口中的邪魔不只是指这些东西,更是泛指了所有不像是人的家伙,但他的回答态度却是一致的。
“也必须有人做。”
“你真的听进去我说的话了?”老人有些无言,对这番话的理解仅属于年轻人经常说的漂亮话,“同那些家伙交道打多了会是什么模样,你在接触过于不详的东西,及时收手吧信然,你本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与人生。”
“这话听来像是外面都是邪神。”楚信然一脸古怪地说道,而这样好像不当回事的态度也只是引来老人变得有些不快的目光。
对此楚信然只能一脸语重心长的补救道:“林爷爷我听进去了的,可你不觉得唐突吗?我们一开始的话题不是教堂和拉特兰么?”
“你们的话题什么时候稳定过吗?”林舸瑞冷淡道,楚信然的话似乎让他联想起了什么,“你们这帮人不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呃……”这是对谁的怨气啊,魏叔吗?楚信然无言的不知这算什么事儿,只觉得有点坏了,没想到林老爷子在自己这边冒了脾气。
“这不是说这劝告突然嘛,你说我又当过赏金猎人又兼职过佣兵和黑帮打手什么的,都是些危险的活计,连近卫局处长也谈不上安全,突然劝什么别和那些怪物打交道……”
楚信然摇了摇头,“都是生命危险的东西,没什么不一样的。”
“跟那些家伙沾上关系岂止是死亡就能道明的?!”林舸瑞蓦地低吼道,顿时让这茶馆一静,一拳甚至让桌上的茶杯盖子都飞了起来。
“什么危险不是死亡无法概括的呢?何况那些东西其实能主动找上你。”
楚信然平静道,微微起身抬手,精准的接住了落下的杯盖,轻缓的放在那杯上。
这一次,轮到了林舸瑞陷入了沉默,楚信然的回答真正说到了点子上,让他思索了片刻,没有想到怎么回。
只能有些颓然的看着对面的青年,令后者露出尴尬的神情来。
“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看我啊,林爷爷……”面对他那复杂的眼神,楚信然无奈的笑了笑,又耸了耸肩,“文月姨有一个就够了。”
“你这臭小子……”林舸瑞笑骂着,没有了平日的精神,只是细长如爪的双手攀着茶杯磨了磨,沉吟了片刻,才道,“是我老了,老了脑袋就不太灵光。”
“哪儿的话,这样的关心很久没有过了……”楚信然笑了笑,笑的温暖和煦,发自内心,“只是林爷爷您知道就够了,没必要让魏叔文月姨他们都了解,更没必要告诉林雨霞什么的,要知道您把几年前那宗绑架案透露给您女儿,导致我被她白眼到了现在。”
“那确实是我唐突了。”林舸瑞叹了口气,想要再老生常谈的说说对方没必要隐瞒的话,又觉得确实是个没必要唠叨的老话题了,只是又想起了最初的话题道,“拉特兰的那个新教据点不只是那么几个人,但发号施令的确实就那么几个,剩下的我们会清缴,不会有他们喘息的机会。”
“嗯。”楚信然点了点头。
“还有企鹅物流的那个萨科塔女娃……那头企鹅看着的话倒是我们不方便干涉。”
“这样就够了……”楚信然笑了笑,“让她安心做个信使,顺便在偶尔的时候帮龙门诱出一些拉特兰的叛逆。”
“你可以说话好听点的……”老人试图纠正道,“老是这样坦诚,会落个比大少爷更麻烦的声名。”
“我和他一样不在乎……”青年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了微微颤动的手机看了眼,“林爷爷,我得走了。”
“又是那些女娃的短讯?”老人轻笑问。
“是啊,她们还以为我被近卫局扣到了现在。”说到这个的楚信然苦笑道,似乎对上面的内容很是无语。
“挺好的,有这么多女娃挂念可比大少爷当初强多了,只是真希望有人能和你这小子走长点啊。”
“不能这么耽误吧?”已经站起身来的青年柔和的笑了笑,“我倒是不介意多点战友什么的。”
“未来的事谁说的清呢,就当是我对你的新年祝福。”鼠王笑了笑,端起茶杯扬了扬。
“也是,那就谢谢了林爷爷了,得走啦,再见。”
“再见……”
就像普通的爷孙辈一样,两个互相招手的人在茶馆的吵闹中显得微不足道。
NO.31:楚信然的早晨
(这代抽和抽卡结果,好像这四人很想拽我去R6。)
楚信然一天的日常是从翻手机开始的。
翻看MSN,关注「国家大事」。
哥伦比亚方,有无赫默那关于哥伦比亚的监狱新动向,有无塞雷娅或者缪尔塞斯那边的新传讯,也有无什么突然加过来的好友,其介绍语说不定还是什么「酒是药物,难受就喝」什么的。
叙拉古方,偶尔会有拉普兰德的问候,既有着关于丽萨那一家子狐狸的疑问,也有对他而今在龙门和德克萨斯相处得如何的问询,一如既往有些疯疯癫癫的问话,既不像女友也不像个划清关系的朋友,聊起来倒也能够图一乐,只是委实谈不上正事。
他曾在叙拉古走过的路是作为苍七走过的,其结识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交流,大抵都是靠着刀剑与互相威胁的目光。
这样的方式认识的家伙,很难是在离开叙拉古后还能联系的朋友,哪怕是拉普兰德,也是在哥伦比亚的相处中有所改观才有的结果。
所以他在叙拉古关于正事方面的情报来源几乎是没有的,毕竟本就没有在当地建立些什么像样的情报网,想来也就看看一些国际台放映的过时新闻什么的,有无提到叙拉古的报道。
不过这形容用词是几乎没有,既然不是完全没有,那便还有着些微的门路,那便是他曾经偶遇的年轻的一个沃尔珀信使,一个和丽萨一样有着东国血统的叙拉古女孩,有着出乎预料的源石技艺适性,非常匪夷所思的做着信使的活计。
大抵是因为太年轻了吧,毕竟还只是个在校学生,也不知道而今毕业没有,偶尔倒是能够毕恭毕敬地捎出一两句叙拉古的重大新闻来,然后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发新歌。
是的,重点在于最后。
以楚信然当初走叙拉古时的那副融入当地暴力组织凶狠劲,能有什么交集较为正常的同伴只能是某些身份暴露的结果,而那位有着东国血统与东国姓氏,身在叙拉古还非常憧憬东国风尚的叙拉古女孩,便是个非常JK,也就是非常东国女高中生般的女孩,喜欢听的也都是些东国歌曲,嗯……在楚信然听来还挺昭和的那种。
这样的女孩能和外来的赏金猎人能有什么平和的交集的话,那就只能是因为TianChao的身份了。
在遇到她之前,楚信然都没觉得过自己的声音能有辨识度什么的,也没想过自己或许也有当纸片人的潜质。
也或许是那叫安心院安洁莉娜的沃尔珀信使问题更大,能够但从他几句话里直接听出TianChao的影子来也是没谁,光是这份音感楚信然便觉得她应该试着从事音乐领域的事业。
不过这种事自然也只是想想,他又不是星探,没必要教人走上对方没兴趣的道路。
他只是对于那份暴露有些错愕,错愕之余倒也借着这份在当时颇为罕见的善意组了个简单的合作关系,本来是打算定期付小费的方式来获得对方购买叙拉古北部的报纸上的讯息——
这在混乱的南叙拉古是很罕见的玩意儿,能见到的只能是些过期的零碎报刊,从来见不到当期的。
但对方似乎有什么顾忌而不答应这种付费模式,只是希望TianChao能够保持创作就行,倒是让那时的楚信然微妙的尴尬。
被塞壬唱片里的人怎么催都岿然不动的老咸鱼之心都开始隐隐作痛。
虽然可以理解对方大抵是因为自己那会儿确实有段时间没发歌了才会这么说,但还是有种微妙的愧疚感。
在叙拉古的那些天那么忙哪能静下心编曲录音,有几个粉丝能猜到自己关注的作曲人、歌唱者在他们以为在悠闲摸鱼的时候其实持着刀剑铳在打打杀杀?
那位沃尔珀信使倒是知道了,所以期望也不是什么一直创作,仅仅是希望自己能够保持,不要抛开这一行。
其实她不这么说楚信然也没打算退圈,毕竟音乐是生活的一部分。
但答应还是答应下来了,也就有了可能一个月一次,但也可能是两个月一次的文档传输,既是证明那远在叙拉古的女孩儿还健在,也证明她一直记得那份合作契约。
能够持续三年的贯彻,对方这份坚持也令他颇为诧异,分明他其实自打离开叙拉古之后就没那么需要叙拉古的情报了,也曾回信告知过她可以停下了,但她却以自己还在坚持创作来说明自己也会坚持转达。
泰拉走得多了,什么样的人都多少见着一些,楚信然也就没有再去劝什么,也不会觉得有个天天发消息的人很烦什么的,叙拉古的新闻也就天天追这个「同传Man」的看了。
虽然理论上说,新闻能报道的东西都是被筛过的,真正关注的东西向来很难在其上出现,但北叙拉古算是例外。
它的例外便例外在叙拉古这片地域的特殊,其南北的巨大差异性导致了南部是黑手党的温床,而北部的人会选择通过接受教育来使自己成才,并且相信社会契约、相信政府和法律,并且鄙视南部的「乡巴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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