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老实出来,还能享受罪犯的待遇,若是被我找出来……”
轰然的撞击声再次伴随着惨叫响起,让所有听到的人的心头一紧,也让后方捂着大腿外侧坚持奔跑的送葬人皱了皱眉。
“你们有没有听过守秘人,又有没有听过权天使?”
那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没打算维持那份能让所有人听见的音量,可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女性和一位男性几乎同时发出的惨叫。
“你俩对吗?浓郁得看不清模样的黑质,你们的罪行按照拉特兰的宗教法律理应处以火刑,只有火焰才能净化你们的邪恶,让你们体内的魔鬼无所遁形。”
惨叫声再一次响起,可却再也没那之前的气力维系。
而那声音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假模假样的亲切,只剩下了冰冷肃穆。
“可你们的神不觉得你们有罪,只因你们迫害的不是拉特兰的公民?”
“那就来看看大炎的律法吧,这里有着比你们宗教审判所更实在的刑罚,甚至不需要那些专业的工具。”
NO.29:松不了气的,只要你的事业还要继续下去。
(又要开启代抽模式惹,不过老读者大抵都知道,新读者的话……具体看昨天在阿B发的动态,说起来连间贴都没有的日子真的有新读者吗……)
“你做了什么?”
当送葬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所见到的只有两套落在地上的扁平衣衫,以及四面八方宛若鲜花绽放般的漆黑之血,看着那般的不详,像是穿着衣服的人从内向外的炸开了一般。
可就算是两个人真的爆炸开来,也很难说是否能提供这么多的血量。
而就算是这样带着刺鼻气息的血泊之中,那个一身黑衣的青年仍是一尘不染,只是听到他的质疑之后方才回过头来,视野在自己身上看了看,然后挪到了一旁的地板上。
送葬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看自己一路行来的血泊。
换做之前的这个家伙,应该已经能露出一副嘲笑的口吻来了,可现在的这家伙面无表情,有着与送葬人不同程度的冷漠。
“你处理过这类案子不是么?”楚信然单手倒提着那被血浸染了大半,并且已经明显弯折且带着裂口的粗糙金属巨剑,重新望向送葬人那其实没什么动摇的脸上,“为什么还能问出这种话?”
“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能够诱发堕落?”
“不过是让他们体验一番他们对别人所做的事,难不成我还真让他俩体验一番大炎风味的极刑?”
这时候的楚信然倒是露出了些许奚落的口吻:“尽管这个时代仍不够文明,但人却该文明些,大炎都已经弃用了那么多的刑法标准,拉特兰倒还一成不变是么?”
“宗教法律,宗教刑罚,你会怎么看?”
“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送葬人淡淡道,缓缓端起了手中的霰弹铳,“你诱导他们堕落,这不该是权天使所做的事,拉特兰宗教法庭应有你的位置。”
“不,这便是权天使应作之事……”哪怕被那一对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青年仍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好似自己要说的话远比安危更加重要,“教羔羊明确自己的本心,教羔羊懂得忏悔自己的罪孽,而对无法直面自身罪孽的堕落者,予以审判。”
“守护主的国土,便要连同其纯净一同守护。拉特兰的执行人,你对自己的国家知道的还不够多。”
“呃……”送葬人沉默着,那悬在铳械上的扳机始终没能扣下去。
而楚信然也并不意外。
毕竟,若非他选择了这种做法,送葬人应当在见面的那一刻就扣下扳机,而非是质问他在做什么。
别忘了打从一开始送葬人的目标就是干掉他,而对送葬人那样果断的执行人而言,没理由看到受害者的惨状后还能先行发问。
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他所受到的教育与理念出现的冲突,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楚信然不是阻碍,他是协助者,他正在审判魔鬼。
堕落者,在拉特兰,就算是矿石病感染者也不会被立刻冠以堕落者的名号,只有真正身心都偏离拉特兰的教义方能打上这样的标签。
而若是连躯体也一同异化,便是理所当然的魔鬼,化作了神的敌人。
那将是不论作为拉特兰执行人还是异端裁判所的专员,还是什么拉特兰戍卫队都会统一优先处理的东西。
完全的堕落,从羔羊化作了噬羔者,自然也不属于拉特兰公民权益所保护的范畴,送葬人便也没理由对楚信然扣下扳机。
哪怕他的心底已经冒出了对楚信然这个人的排斥,非常罕见的,萌生了名为厌恶的情感,可他也只能这般装装威胁。
扣不下扳机,最终也只能收起霰弹铳,看着他在那贬低自己的国家也无话可说。
他知道自己不善辩论,也觉得这种辩论本身就毫无意义,他只擅长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态度,可现在他的行动也被律法所束缚。
不应该攻击对方,除掉邪魔的外乡人他也当是拉特兰的友人,在其做出其他违法拉特兰律法的行为之前,也都收到最低程度的保护。
这所谓最低程度的保护便足以限制送葬人期望采取的行为。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收起了霰弹铳的送葬人,连方才那份那碎片刀刃般的锋锐伸展也逐渐收敛,失去了光泽——那是他那本在充盈的源石技艺逐渐散去的标识。
萨科塔人的翼翅大抵都是以光的碎片式呈现,有着实质羽翼的萨科塔极为罕见的同时,所有萨科塔的翼翅也都会在拥抱源石技艺时展现出辉煌灿然的姿态,一如神话中书写的形象那帮或神圣或高洁或深远。
不过也有一些萨科塔人会觉得这种视觉效果很麻烦,毕竟这就不擅长偷袭伪装了,蓄着源石技艺看翅膀就被发现了,这也太明显了。
于是就有萨科塔研究过出手速度上的提升。
练习铳械的拆分与拔出速度也是不少萨科塔人都给自己算上的必修课,能天使之前能在广场时不知从哪摸出个守护铳来也是基于类似原因的练习。
“这需要问么?”楚信然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左手也握住了右手中那满是血腥的金属巨剑,以那看起来很吃力的方式双手拖拽着它走过送葬人身侧,“麻烦让一让。”
“呃……”送葬人沉默了一下,让开了身,看着他拖拽着那两米多长的巨剑走过身侧,垂下来却也仍然握着是霰弹铳的手上,隐有青筋显露。
这放在他那在公证所的上司与同行们眼中,大抵能够惊呼这是了不得的突破。
能让送葬人都表露出愤怒的情绪,听起来就和把雕塑气活没差多少。
比起这个,那被气活的雕塑都带着伤口走了一路了,那一路的血迹看起来也是了不得出血量,再试图把血压弄高的结果也就是眼前蓦地闪过一片黑。
即便很快又恢复了视野,却也仍然觉得浑身乏力,只能侧身走出几步倚着墙壁,看着那个拎着凶器的凶手走出大门拐入走廊,进行着新一轮的招呼:
“证明信仰的时候到了,教友们。有人背叛了教义,有人的心灵招惹了邪魔,主动出来忏悔才是我们应做的事……”
特意换做沉稳晴朗的声线,可听着那沉重金属摩擦地板的声音根本就不像那么回事,这样的反差只会让躲藏的神甫修女们觉得可怖,也让送葬人觉得荒唐。
荒唐地倚着墙壁,乏力的双腿逐渐放松,让他不顾一旁过于血腥的画面与刺鼻的味道坐在了地上,倚着墙壁垂下的脸满是带着些许的困惑,隐约间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该遵行本心还是教育的律法。
他的年龄和工作履历时间都已经不算年轻了,理论上也不应存在新人入职该有的前景困惑。
可他自己却也是个特殊的执行人,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人有着不少,更有着各式的性格,可像他这样的却是不多,而这些执行人之中也鲜少有着能撞上楚信然这么特殊的家伙的。
懂得拉特兰教义,厌恶拉特兰制度,一度为拉特兰服务,同时又同时兼顾部分拉特兰人的崇敬与厌恶,楚信然的特殊之处是能让拉特兰不少机构上层都头疼的。
而委实说,像楚信然这样的人,权天使卫队里出过好几个。
毕竟是给外来人准备的上层入职渠道,看不惯拉特兰但又不得不待的外来人总是有那么几个的。
只是这样的人对送葬人而言还是有些遥远,毕竟公证所的执行人远走泰拉的各处分部机构,常有着需要远行的工作内容,能待在拉特兰本国的执行人都并不多。
送葬人第一次接触楚信然这样特殊的家伙,也是在维多利亚的教堂中,就那代号为「幽灵鲨」的女性处理而出现争端,几乎没有交流的即刻进入武力冲突。
那一次,他就没有赢。
这一次,他仍然没有赢,并且对方还没有真正拿出当初用过的长剑。
可在当初那时候,对方放任一个有着潜在堕入邪魔风险的阿戈尔人要将其带走。
现在他却要将一个个体征正常的神职者诱导作邪魔。
他到底在想什么?
送葬人很少在行动中思考行动本身的意义,他只会为了完成行动而思考。
但这一次他思考不出完成行动的方案,甚至连思维都因为失血而滞涩,眼前也如年久失修的日光灯一般一明一暗,想象不出实际的道理。
连耳边之前还在响起的,令他拳头捏紧的那个家伙的招呼声也开始含混不清。
感觉就像是要死去一样,还是这种尴尬的死法,连就地做个伤口处理的余裕都没有,指望对方帮忙也不太现实。
这样的弥留之际便是能莫名想起自己那位音乐天赋绝佳的远亲,总是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
因为自己既看不见她所描述的幻觉,也不明白情感对人有什么意义。
她就那样走上了混乱,而自己走上了秩序,可现在的自己,或许能够理解她的音乐了吗?
她会是什么表情?仍然是那副厌恶的表情么?
真是困扰啊……
已经没力气所处的感慨,只能在心里发出,接着他的眼前便彻底地黑了下去。
而待到再次听到声音的时候,送葬人的鼻端已经充斥着明显的消毒水味儿了。
“嗯?病人醒了,快去通知拉特兰公证所,啊,要不要也通知楚处长?”“不用了吧?楚处长看起来也不怎么关心他的样子。”
“是哦,连医疗费都不愿意垫付,要让病人自己醒来再承担,也是没谁。”
“嗐,如果没能救活的话,资金还不是他自己给,他这话我听着搞笑,总之还是通知一下?好歹是他看着来的,虽然救护车不是他叫的。”
“只是失血昏迷也没什么救不救活的说法啦,别把大家说的那么丢人。”
“这么帅一个小伙,我来垫也行啊,如果能约上……”
“去去去,要来也是我来!”
还带着听来有些混乱的闲聊八卦声,听着就知道自己没有在公证所的医务室,而是在……
“龙门的医院吗?”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的送葬人四顾这间单人病房,虽然也看到了凑在窗边的一些护士正在偷瞄自己嘀咕着什么,但他更在乎那昏迷前的所见的光景。
便也立刻问向一旁正在观察输液剩余量准备离开的医生道:“圣洛斐尔教堂怎么样了!你们口中的楚处长是不是楚信然!”
他对楚信然的印象还停留在拉特兰一方的权天使,撒旦教团恐惧的守秘人上。
倒是还不知道楚信然其他身份,但一听到楚这个姓氏,倒是立刻联想了起来。
“呃,是楚处长,是楚处长……”被问到的医生尴尬道,觉得自己或许不该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亲自来管这种护士来干就行的活,但看着那些护士花痴的样子还真不想让她们来靠近这患者啊……
可现在又觉得这人蛮吓人,“最好不要直呼名字吧,虽然可能觉得我们夸张了,但几年前就有老前辈告诫我们要小心。”
“是他?!那他在哪!圣洛斐尔教堂怎么样!”送葬人很少能有这样的激动,而现在的他也难以察觉自己的这份激动,只是执着的想问一个结果。
“我在茶馆儿?怎么了?”
很突兀的,楚信然的声音突然传来,从一位护士颤悠悠抬起的手中手机里。
那平淡的语气还带儿化音的形容让一医生护士们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可送葬人却是不管那些,他只是立刻质问道:“那些神父修女怎么了!你把他们全杀了吗!”
“呃……”一群围观党突然觉得有些不妙,对这个话题。
虽然也是极好的八卦素材,但感觉说起来会先进局子。
已经有护士选择偷偷的走掉,反正她们本就是簇拥在窗外,也不管那个端着手机的同事,看来是同事情谊还不太行。
“全杀?我在你眼里这么嗜杀的么?”满是吵闹的背景音中听来确实像是什么茶馆,甚至还有汽车鸣笛的声音,而楚信然的平静声依旧,“冤有头债有主,总有真正的信徒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罪孽,而我会负责告解。”
“死了几个人?”
“四个,伤残两个,其他需要精神调整,这也是龙门近卫局的资料归档……”
手机那头的声音还带着一个略显年迈的声音在说些什么,而楚信然低声回以「还没说完呢」的敷衍声,继而继续道,“拉特兰公证处来电表示愿意承担教堂损坏的重铸费用连同你们这些所有相关人员的医疗费用,并感谢龙门近卫局的执法迅速。”
“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呃……”送葬人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来,只是垂着头看着病床床单上单调的条纹,仿佛那很吸引他似的。
只是他不开口,楚信然也开口问:“你觉得我在残害拉特兰的公民?”
却也不等送葬人开口,就又回答道:“我不否认,但我也觉得他们在残害龙门的公民,我们凭着各自的看法处事,最终你没能赢过我,所以你没保护住他们。”
送葬人仍是沉默着,想到了所谓的拉特兰来电感谢龙门近卫局的执法迅速一说。
“但你就算是赢过了,也会有龙门近卫局全员来,你保不住他们,这里是龙门的领土,而龙门不会对违背龙门法律的行为忍气吞声。”
“你还是沉默?不来点感想么?不论是对龙门的法律还是对拉特兰的法律。”
“其实说白了也无妨,就算他们没有违背龙门的法律,可把人变作那副模样他们就必须得死,我不会放过他们,可你能够做到这一步么?”
送葬人仍然没有回答,但电话却是已经传来挂断后的忙音。
而这样的挂断,却让他松了口气。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送葬人,对自己有些不明白的厌恶。
NO.30:难能可贵。
(虽然李华是一名宝可梦玩家、巨人厨、EVA香党,但他看了昨晚卡普空的发布会,又去看看了辉夜大小姐的最新消息,李华的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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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表情,看来他什么都没说。”
楚信然还未离开龙门26区,而今还在26区的通贤街的聚德茶馆里。
茶馆的老板是个和善的中年人,在街坊邻居间的风评很好,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个杀人如麻的主。
在龙门好好安家的这么些年也确实很难看出当年的模样了,或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在茶艺中找到了能让自己安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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