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呃……”佩洛男人闻言沉默了一下,看了眼边上的拉普兰德,踮脚凑到楚信然耳边低声道,“我们这艘陆行舰还是民用货运功能。”
其实这样的小动作也没什么意义,只能说是掩耳盗铃,不过也没人嘲笑他这么做,拉普兰德只是表情有些古怪的保持沉默,而楚信然闻言扭头看他:“军民差距有多大?”
“有个半数吧……”负责人尴尬的搓了搓手,“就算我们抵达了拉特兰就开赴回国,也还是最好补给充分,理由您应该最明白,所以还烦请舰长……”
“走吧……”
他没有说完,楚信然便已经点了点头。
倒也不需要说完,楚信然本就打算随同,这一点连马蒂亚都知道。
好歹是他在舰上的最后一次补给,到了拉特兰他就要离舰了,而他们也该自个儿开着陆行舰回国过年,之前都让他们自己负责,这次自己跟着走一遭也算是画上个句号。
“好!”倒是负责人兴奋的点了点头,倒像是没有收到楚信然之前发去过的申请,“那么这位小姐……”
“我?我跟他一路……”被看到的拉普兰德怔了怔,明显是没有计划去哪逛,干脆就看向楚信然,顺便还露出个坏笑一把抱住了楚信然的手臂,“他去哪我也去哪。”
“呃……”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出的负责人不知该说什么的点了点头,看了眼那表情微妙的舰长,方才隐隐想起群里有人谈起过却又没胆子继续下去的话题,“好的,我这就去集合队伍。”
“去吧,辛苦了。”重新绷起脸的楚信然看着他背过身跑远的模样,转脸看向一旁那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发笑的拉普兰德,顺势抬手划了一把,就让对方一个激灵的松手还退了半步。
“喔哦,你这人。”
“把我当老实人还是食草系?”
手速是很快了,路人都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倒是拉普兰德做出抵制的动作,而楚信然似笑非笑的问话中,两个概念她也都听不懂。
不过她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倒是立刻觉得自己怂了不应该,又前进一步,准备抓住这家伙时,这家伙又像个泥鳞鱼般滑溜,几个左右侧步接连避开自己的抓取。
“好了好了……”在一次避过后反向身处双手抱住对方,撑着拉普兰德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又松开手来,两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老实点吧,接下来该去拜访一下当地管事的了。”
“这对我又不是什么好事,能老实什么。”拉普兰德撇了撇嘴,不过却也没有再打闹的意思。
如果德克萨斯在这里的话,大抵也会感慨这家伙越来越「正常」了。
但其实只是相对比较听楚信然的话罢了,在采购部门负责人带着一队人过来后便一副兴致缺缺的走在楚信然边上,开始无所谓地东张西望。
或许指望在路边瞧见什么乐子,但就结果而言,就算街边有着不少的行人,这里没有卡兹戴尔那样的热闹,看不到一群人突然围在一起打架。
倒是可能有混在人群之中的扒手什么的。
每个城市都有各自的灰色领域以及负责这样灰色领域的家伙,在叙拉古,这样的负责人还必然有着一个在当地谈得上响亮的姓氏。
家族产业……
毫无疑问,一支合格的家族对当地的支配应该体现在所有利益相关的领域。
而这,也意味着反过来说,要在一座城市联络统治这座城市的家族其实是很简单的事。
任何门路都能通向哪里,只要你能拿出对方重视你的手段,甚至对方还会主动邀请你见面。
就像现在,楚信然他们这一行人还走在街边,为首的负责人还刚向那个家族的载具燃料产业负责人发去见面预约,就已经有一辆黑色轿车在鸣笛声中开到路边,逐渐减速与他们并行。
在楚信然抬手招呼负责人驻步时,那辆车也完全停下,后座摇下的车窗中是一位西装革履的鲁珀男人。
先民的浓度相当高,脖颈上完全是颗狼首。
“苍七先生,拉普兰德阁下,还有炎国陆行舰上的诸位,下午好,如果是去我们霍恩比家族的话,我可以载诸位一程。”
“当然,空座不多,希望能是话事人。”
NO.112:人有十类。
(疫苗白等了一小时半,明早再去一次,头疼。)
霍恩比家族在拉克玛蒂瓦城创建至今已有数十年的时间,于三十年前加入西西里联合取得外部支持,一举清缴了拉克玛蒂瓦城的其他竞争家族并将有力竞争者特林家族赶到了怀特城。
由此一家独大的生活持续至今,其势力与财富累计已然算是相当可观的水准,算是跻身西西里联盟中上层。
当然,还不到德克萨斯家族在哥伦比亚的待遇。
后半句是拉普兰德加的。
楚信然只是翻着那几本介绍叙拉古风情的杂志问她些状况,希望她补充点东西,结果就是她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老德克萨斯厨了,令他一时无言,熟练地略过不谈。
说来一开始这俩家伙还属于要决裂的关系,一系列的机缘巧合最后关系反倒又恢复成还行的样子,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过因为这俩人交集一深聊就会扯到数年前的叙拉古往事,于是哪怕是与两人各自关系都好到过头,楚信然也从未想过触及那部分。
就像一种并未有过商讨却默然存在的「协议」。
不仅是与拉普兰德,也是与德克萨斯。
或者说,与楚信然一切有所交集却又有所伤痕的任何同行者。
彼此尊重,互不触碰对方的过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而有的人拥有很复杂的故事、过去与立场。
此刻是同伴,无法定义将来。
此刻亲密无间,未来刀剑相向的故事早已见过,也早已经历过,而懂得汲取教训的人,便该懂得分寸。
互不干涉,互补插手,除非你已经打定主意为其解决那一切,否则就不要贸然真正踏入对方的圈子。
良好的关系需要维护,维护的方式不只有靠近,还要保持距离。
不过不得不提的是,这样的处事方针其实只适用于一部分的特定人群,否则守秘人就没什么可守的秘密了。
人心是一座孤岛,可也有人渴望被了解,渴望被认知,渴望更轻松的生活,由此极富展示欲望的同时,试图转移自己所背负的东西。
只是他们的行为并非一定出于善意,就像这位在楚信然、拉普兰德,以及采购部负责人踏入大厅之后,便健步走入大厅的鲁珀男人。
“欢迎您来到拉克玛蒂瓦城,苍七先生,还有这位……”这位步履稳健,兴致昂扬的高大男人看向了楚信然一旁那面无表情的拉普兰德,“拉普兰德小姐,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七年,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曾在七丘议会时的我。”
虽是开口带着尊称,但看起来着重点其实是拉普兰德而非楚信然。
至于两人边上的采购部门负责人更是微妙的站在一旁,对于不被招呼的现实略有不满,却也表现得不卑不亢,沉默倾听。
楚信然也没有开口,闻言看向拉普兰德,而后者也明白这是她的回合,抬眼瞧了眼对面这个其实还算年轻的鲁珀男人,又兴致缺缺的垂下眼来:
“七年前的七丘议会?霍恩比家族那时候还是个老家伙上场才对吧?”
“那是家父,议会允许带上助手、秘书或是继承者,我有幸被家父带着参与了那场议会,见到了您的风采……”
男人说着,抬手示意入座,“谁能想到那位尊贵的人物会在七年之中经历那样的变故呢?尽管您或许对我并无印象,但我得说,我从您身上汲取到了力量与信心。”
“这是最近新流行的挑衅手法么?我应该还在叙拉古才对。”已经跟随楚信然在沙发前坐下的拉普兰德冷淡道。
“挑衅?不不不,并非挑衅,这不过是实话实说……”男人一脸诚恳地说着,“你我共同在那位女士手下办事,这不过是基于同事相关的交流,也还望苍七先生理解。”
他还转头看向了苍七:“我绝非有意怠慢贵舰。”
一口还行的炎国话,还带着些微官方话语的古意,让楚信然平静的点了点头,倒是边上的负责人绷着表情。
这腔调听着想笑,但不能笑,连舰长都没笑,自己也不能丢人。
这边的职员还在努力维持专业态度,那边的拉普兰德倒是直接掀起摊子道:“别把我同你们相提并论,我已不在她手下做事,也同样不再出现在那议会之中。”
她的语调从随意散漫到低沉认真,淡灰色眸光带着迫近的压力。
“现在,我要去拿回我生命中缺失的部分,同那女人说吧,继续同她传话,那个家族和我,和她,彻底再无关系。”
“这个或许您应该自己同她说……”迎着这样的压力,男人的表情反而轻松起来,抬手拍了拍,便有侍从推门而入,捧着酒与杯,“不过我仍然可以敬您一杯,就当是对已经奔赴前程的同僚送别,来尝尝吧,这可是高卢的名酒,我的珍藏。”
拉普兰德瞥了眼那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又挪开了目光看向别处的窗,像是此刻才开始打量这座大厅。
“看来您没有这样的雅兴,那么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话题了,久等了,苍七先生。”
“没有……”端起了拉普兰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楚信然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下举了举空杯,“酒是不错的酒,可就像那已经消失的国家那样,这样只会愈来愈少的东西,就像是在饮下时光那般让人无法尽兴。”
“过去终归是会过去的……”迎着对方惊异的目光,也迎着一旁拉普兰德投来的视线,楚信然一面说着,一面放下了杯子,“翻出来也无法令人开心,希望阁下可不要跟我谈这些。”
“啊,那是当然,霍恩比家族与贵国毫无关联,此次见面除了对贵舰的需求有所猜测以外,主要是想传达那一位的意思。”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手,将一枚古银币放在了桌上,慢慢推向了楚信然的方向。
松开手来,可见那上方的一面铭刻着狼首人身的女人,以及下方环绕着的过于陌生的字符。
从那锈蚀的痕迹来看,它要么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便是有过太多的转手。
或许两者皆有,曾经巧合持有过一枚的楚信然很清楚,这东西作为信物其实挺自由的,你杀掉了原本的持有人也没人追责,仍旧一视同仁。
所以,在那份短暂的沉默中,楚信然安静的看着那枚桌上的古银币,再看向对方那平静的脸,继而扭头看向一旁露出不快神色的拉普兰德,最后抬手,拾起了那枚古银币。
“那一位,想说什么?”
叙拉古的教母,西西里女士,对方口中的另一位。
对方听命于她,称呼拉普兰德为昔日同僚也就不显得奇怪,只是之前的对话态度很是微妙,想不出对方的用意为何,便姑且当做是真心实意的话语吧。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有人注视着你,还把你当做某种目标什么的,就楚信然的个人经验而言不算稀奇事,但他更很能理解拉普兰德的不快。
“苍龙七宿的友谊,她命令霍恩比家族配合贵舰的需求,只为获得您的友谊,希望您能在闲暇之余提供帮助。”
楚信然闻言,疑惑的看了眼拉普兰德,后者表现得更为惊诧,只是很快又一脸怀疑的眯起了眼睛,身后的狼尾在身体的掩护下右摆,抵了抵楚信然的背。
视线后挪,继而一脸回过来看向对方,楚信然神色认真的问:“那要我说,我其实一直都挺忙呢?”
“相信如果贵家族真有余裕调查我最近行程的话,绝对会相信此话并非托词。”
“这便与我们无关了……”那男人无奈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来对准楚信然,微扬,“霍恩比家族能够负责的只有合作愉快,我们无法代表那位女士的态度,仅能传达她的善意,执行他的命令。”
说到这里,他又朝着那几个侍者招了招手,便有侍者打开了大门,大门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肥胖男人,端着个文件过来,直奔一旁那努力让自己显得没什么存在感的负责人而去。
“那是这方面的负责人,由他与贵舰的负责人商讨再好不过。”
“如果我们的需求有些过分呢?”楚信然收回看向那已经握手、客套起来两人的目光。
“只能说尽力满足了……”男人浅浅的抿了口酒,放下酒杯,无奈道,“但我想阁下应该不愿接手一个叙拉古家族吧?”
“你对她很忠诚。”
“我能顺利继承父亲的位置,有那一位的帮助……”男人坦诚道,“霍恩比没有对抗她的能力,她却只消转移视线,就能让霍恩比家族的一切走向衰落。”
“她在叙拉古的地位比我听说的还要出色。”
“大家都说,那是狼母在地上的代行人……”男人说着,目光又微妙起来,“尽管最近几天有些微妙的传闻。”
“传闻?”
“关于狼母,也关于叙拉古本地某些偏远地域流行的狼神传说,在这几天出现的很频繁……”男人倒也不避讳的直言道,“不过那丝毫无损那位女士的威严,甚至有人将其视作叙拉古迈向辉煌的预兆。”
这话令楚信然再一次的沉默,只是他沉默的理由注定了没人了解,哪怕是拉普兰德,也不清楚在自己之前的上舰过的那位存在于部分船员聊天里的老太太会是狼母。
她倒是知道埃德加o德克萨斯一度接近了那被称作狼神的存在,但却不知道他还活着。
便会只觉得楚信然是被这话触动了记忆,但实际上楚信然只是在想那两位的合流会发生什么。
而在一旁的侍者已经为对面的男人再次续好了一杯酒,也没有冷落楚信然面前的空杯。
像是在思忖着什么的楚信然也被这个动作所触动,下意识抬手要接杯子,却又接了个空。
扭头看向一旁那突入窜手抢先接过杯的拉普兰德,后者对他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直接抬杯饮下。
而楚信然也有些无奈的重新抬手探向一开始就给自己倒好的那个,属于自己的酒杯,再看向那表情愈发微妙的男人:“换回之前的话题吧,霍恩比先生。”
“我叫杰伊,杰伊o霍恩比。”男人补充道,反应过来自己至今都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作为一次郑重的见面而言,这显得颇为失礼。
“那么杰伊先生……”楚信然端着那酒杯望着对方,“你收到的命令没有包括让我给出确切的答案对吗?”
“自然,在我看来,所谓的友谊,若是提出了难以接受的要求便是很难维系……”杰伊轻笑道,“你不这样觉得吗?所以不必疑虑,苍七先生。”
“我想也是,那么便先却之不恭了。”
楚信然刚说罢,倒是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那之前就重新关上的门后传来的吵闹声,令他扭头看去。
盖因听到了些好似耳熟的声音。
而他这突然的扭头也让杰伊与拉普兰德也抬眼看去,两秒后便看到大门被重的推开,露出其后棕发红瞳的沃尔珀少女,以及她身后两个虽然一身黑衣黑墨镜显得无比沉肃,却正以一个非常滑稽的姿势浮在半空的看守。
“杰伊先生,我这里有你的加急件,你必须立刻本人亲自签收,否则那边——那边……TianChao先生……啊……”
女孩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半却又因为投来的目光之中有着熟悉的人朝自己微笑挥手而怔然,下意识的称呼又因为对方竖在嘴边的食指而警觉,顿时面红耳赤起来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错误。
“Tian?什么?”并非没听清,只是单纯不理解那两节发音的男人诧异道,这比对方打断了他的见面更令其在意。
“天朝上国……”楚信然接口,并说明道,“大炎曾有过那样一段荣耀的自称,这位信使小姐竟然理解那样一段历史文化,真是令人诧异。”
“呃……”
那女孩垂着头没说出话,而一旁的男人只当其是对陌生人与这份夸赞的腼腆。
反倒自豪地介绍到:“那是当然,苍七先生,这位信使小姐可是北部的文化人,老老实实读书的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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