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恐怖统治也是一种统治,并且执行力度高效,前提是不被推翻。
当然,被统治的不快谁都一样,楚信然并不推崇,毕竟说是用恐怖统治做比喻,但也其实只是摆摆臭脸,他也不必去多做什么。
“是是是,当然是,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虽然反应很慢,表现得也很谄媚,但却在观察能力上格外出色的样子,在楚信然以拉特兰语询问时抄着一口还算标准的炎国话询问。
一时让楚信然都以为自己还在炎国的什么酒店里,还是那种比较老式的,会挂个匾额写客栈的。
如果他两手还斜着拍在一起的话那就味儿更重了。
而这只是让楚信然的眉头皱的更紧一些。
而那反应最快也最踊跃回应的职员也注意到这一点后笑容有些僵硬,还扭头看了眼自己那迟钝的同伴。
后者当然不会给他任何提醒,只是还比较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下颌的触动似乎还在嚼什么。
“呃……”同样注意到这一点的楚信然努力板着脸,不让自己露出无语的表情来。
这都是什么?一个谄媚马屁精,一个专注干饭人?
这时候的沉默可不是为了维持姿态,是确实说不出话来。
而在他那沉默的注视下,同样理解同伴不靠谱没法指望的黎博利人回过头来,只觉得那顶着的目光压力更甚,甚至有些抬不起腰来的尴尬道:“大人,我们确实是这里的职员……有什么吩咐吗?”
说着微微抬眼,想要看对方的反应,又有些畏惧对方可能的举措。
那些狂猎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也根本不存在不沾血的狂猎。
说起来这是哪位狂猎来着……安全屋的探测器没被触动,只能靠他那记忆不深的脑子努力搜肠刮肚的回想一下能对上号的……
他还没能立刻想到,楚信然却终于在对这两人的观察中感到了厌烦,在心头叹了口气,沉着嗓子开口道:“告诉我,莱茵黄金在拉特兰区域的论坛为什么一潭死水?”
“呃……”终于听到了实际要求的黎博利人在心头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又被立马打断。
“告诉我,莱茵黄金在拉特兰区域的委托功能为什么无人监管?”
“告诉我,莱茵黄金的安全屋会是你们两个这样的职员看守?”
“呃……”原来只是话没说完,这样的追问法也让对方满头大汗,尤其是最后一句所透出明显不满直接便让那黎博利人僵在原地,一脸尴尬。
这一次,他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同事,那个终于嘴里没东西的职员也看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倒是转向楚信然回答道:“拉特兰根本没有莱茵黄金的发展余地,一潭死水有什么好奇怪的?没人来当然就没必要监管了,都不受重视当然也就是我们了。”
相较于他那位善于察言观色也考虑太多的同事,他倒是显得随性许多,完全不在乎对方什么狂猎不狂猎。
也或许是平日就不关心这方面的消息。
而他在回答的时候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说道自己时还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颓废感,让他那位听得心惊的同事抬手捂脸。
已经不敢想,不敢看那位狂猎什么反应了。
那狂猎其实没什么反应。
楚信然又不是他们所想的嗜血人士,也其实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他只在乎答案,而对方的答案令他有些错愕,却也没有太惊讶。
毕竟这也算是敲定了预想中的一些答案。
莱茵黄金在炎国也没什么作为,有这样的先例,自然也可以想想拉特兰。
毕竟拉特兰的律法比炎国的律法更具执行力与威慑力,而拉特兰犯罪率的低微也几乎算是泰拉在统计国家前列。
国民生活平稳,法律健全的国家,自然是没有赏金猎人这类家伙分杯羹的余地。
可炎国那样也没有放低对分部职员的要求。
沉吟片刻后,楚信然问:“拉特兰公证所拒绝与莱茵黄金合作是吗?”
“蛤?”不太理解对方是想了什么才突然把话题跳到这里的黎博利人愣了愣,回头看了看同事。
同事立马过来接口,公事这方面还是他记得比较清楚:“是的是的,总部曾经来过人和拉特兰中央公证所交涉,那时候拉特兰的枢机会还开了个内部会议。然后……然后拒绝了总部,差不多是那个时候,总部对这边就基本放养了。”
同事说着,抬眼小心的看向他,补充道:“这里也就几年前突然有过一段活跃期。”
说起来这狂猎多看几眼就会觉得有点眼熟。
几年前的活跃期……楚信然嘴角抽了抽,令那察言观色的职员有些不明白。
几年前的那拨赏金猎人,提起这一茬楚信然还是想得起来的,所以才会有着那样的反应。
那段活跃期算是他亲手缔造的,因为他在拉特兰短短一个月内的横冲直撞,拉特兰的众多部门机关都陷入了混乱,连带整个教皇国政治、工业、商业领域都受到了波及,更硬是冲击了拉特兰律法的权威,直接促使部分拉特兰人的心态变化,短暂的有那么两个月的犯罪率上升期。
某些拉特兰人对他恨之入骨是可以理解的,试图给他定罪也是可以理解的,从这些人的角度看来,楚信然确实是个毒瘤。
可他临走前的举措也确实拯救了拉特兰。
炽天圣堂的人造天国计划最终实施出错,被污染的天国只会缔造炼狱。
尽管仍有极端主义认可那样一片死寂的天国救赎,可更多的人承认楚信然的举措正确,就连炽天圣堂的当事人们也没有在追击上签字。
只是这一切都不会被提起。
涉及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文件被加密封存,相关人都被宗教裁判所和中央公证所的执行人联合封口,也不可能出现在正常的报道上。
只有别有用心者才能从那段时间的拉特兰报纸、财经、新闻台上综合翻出一些能够搭配组合解读而出的端倪。
却也只是端倪。
仅仅是能察觉出那段时间的拉特兰发生了什么大事,而这样的察觉显然无法帮助他们接触事实的真相。
真相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随着时间不断淡去,最终不止被当地人遗忘,就连这外来驻扎的两人,也对当初的异常不甚清楚,哪怕能够察觉那时的状况颇不对劲,却也安于现实,懒得了解。
这或许是对的。
连当地人接触那些都可能被激进封口,更别提他们这种很难被公司力保的一般职员了。
对好奇心的克制,一直都是一种安宁生活的秘诀。
只是这事就这样的话,莱茵黄金就完全提供不了什么协助了……
楚信然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他能在这个圈子里混成狂猎也花了些心思的,能让他花心思就是能起大用的。
一直以来,他都对莱茵黄金这个组织寄予了颇高的期望,这个组织也一直没有辜负他的期望,靠着在多国多地域建立分部与分区安全屋来树立了相当的权威性与实用性,也顺带盘活了不少地区的赏金猎人生态圈——尽管这意味着莱茵黄金也牵扯了某些地区的混乱维持。
楚信然不是太在乎那方面,莱茵黄金在中介这方面的中立倾向还是有在维持的,能被它搞浑水的地方肯定也属于本身就隐患颇多,本身就有些乱象的地方,少一个莱茵黄金也不会平静。
对一个猎人来说的重点还是能不能和目的相符,能不能提供帮助。
作为狂猎的权限,莱茵黄金的分部很多时候都能提供相当多的协助与便利,哪怕是炎国那种状况,也能给他提供情报和门路。
但这拉特兰的状况,显然便是够呛了。
念及于此,他便问:“你们平日有收集拉特兰的情报吗?和拉特兰的其他城市分部有联系吗?”
而这个问题直接让那位职员尴尬了起来。
“抱,抱歉……”没有直接回答,在那刚被冷风糊过的环境下头上渗出汗液来,这职员的反应已经算是委婉回答了。
这也让楚信然心头又叹了口气,已然知晓了这莱茵黄金拉特兰分部在这方面的混吃等死状况还真够彻底的。
“告诉我其他几处分部的地址,你们最好不要连这一点都忘了。”他故作冷肃道。
“这个没有,这个没有……”这职员立刻摇头然后冲向了一边墙壁上的书架,从上面抽出一本书来立马翻页,摘出了里面夹着的折叠地图,跑回来朝楚信然展开,“您看这个。”
楚信然接过来看,然后问:“什么时候的版本?”
“呃,半年前拉特兰分部寄来的。”
“半年……”咀嚼着这个微妙的日期,虽说以拉特兰的平静状况,其他的安全屋总不至于被乱子波及需要换位置,但这种事也说不准。
鬼知道别人能想出什么理由来申请搬个家什么的。
但有的话至少来点盼头!
“这个,我带走了……”一把将这地图卷起的楚信然朝着两人晃了晃,“你们也用不上吧?”
“呃……”另一个人走近半步正要说什么,却又被那职员步上前捂着嘴,“您请,您请。”
楚信然只是维系着冷漠的点了点头,回身再次将指环贯入那内壁上就完整清晰多了的空洞上,墙壁再次洞开,带起一股冷空气来。
而他也径直走出,源石纹路一闪而过,墙壁重新闭合。
仍在运作的空调努力尝试着改变房间内的冷空气,而那被捂着嘴的职员挣脱了同事的钳制,重新端起了饭。
“有点冷了。”他叹息道,以一口地道的拉特兰方言说。
“重新热一热再吃吧,以前总是这样……”另一人招呼道,甩了甩方才捂住对方的手,“这么久没人来,我都快忘记我们这儿是安全屋了。”
“几年都没有猎人来这儿,突然来个狂猎也太可疑了……”端着饭往厨房走的人抱怨道,“还那么凶,打扰我吃饭……”
“突然来个狂猎是好事啊,说不定几年前的活跃期又要来呢?如果他能搞出什么事来的话。”
重新把书塞回去的职员摇头晃脑:“指标都拿不到,天天吃低保,被调到拉特兰来可太无聊了。”
“你和那些拉特兰人一起做礼拜的时候可不像是无聊。”厨房那边探出个头打岔道,打火声隐起。
“和本地居民混熟是每个分部每个职员都要做到的基础,要把自己也当成一个拉特兰人!”职员振振有词。
“鬼扯,真正的拉特兰人这几天都不会吃饭,大斋戒还没过呢!教皇都死了,还该加几天!”
“你这口气出去说是要被打的。”职员叹气道,点开了柜台上的电视,正巧放映着对教皇逝去的民众采访新闻。
看得他也不是滋味。
“你说,圣座真的死了吗?”
“不知道,反正你们不是信天堂吗?”厨房那边回应。
“天堂啊……”黎博利人倚着沙发仰头看着安全屋那加厚过的天花板横梁。
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一度置身于战场的职员,信这个挺不可思议。
可他确实想要信教,也想信有天堂的存在。
天国那东西,真的会有么?
NO.124:但你可老机械了,不是吗?
“天国?你在怀疑它的真实么?孩子。”
拉特兰重心,钢铁圣堂的最外围,圣彼得教堂。
作为那座由纯白大理石与那不明材质的金属合建的钢铁圣堂最外层的部分,圣彼得教堂一直都是拉特兰政教统一的最高宗教会堂,既是大人物们做礼拜的地方,也是大人物们开会前必然停驻的休息点。
而在某些节日与意义重大的日子中,它会作为普通教堂功能向朝圣者们开放,令他们得以觐见这份拉特兰千年以来屹立的古迹。
没错,在关于这座教堂的可靠记录中,圣彼得教堂是一座存在时间几乎等同于拉特兰历史的古老建筑,它是这座圣堂的组件之一,其建筑框架所用的材质与其他部分同属于某种古老却难以再现的高强度合金。
拉特兰著名的重工厂,炽天圣堂,连同另外的研究机关,建立初衷便是为了解析研究拉特兰存在的这些痕迹。
只是结果有些遗憾。
迄今为止,拉特兰尽管靠着出土的遗迹建立起了相当的文明以及机械研究体系,却也仍然未能抵达那份千年前的初衷——这座钢铁圣堂的建筑材料,直至现在也没能做到彻底还原。
但哪怕研究不出来,这座建筑也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如此宏伟的圣堂没必要藏着掖着个上千年,早在最初拉特兰宗教最初几任教皇的时候,这座圣堂便已经开放至平民都能接触的程度,那群萨科塔和黎博利人也不怕被外来者过来剽窃技术,倒是一副心安理得。
或许还等着白嫖别人的研究成果吧?毕竟这边花了千年都只是弄清楚了材质特性,在模拟其状态下倒也弄出了不少奇特的合金,只是唯独做不到还原这一款。
数次对外的科技交流都让他们确信这座圣堂仍是现代人造不出的建筑。
不过哪怕弄不通透,也不妨碍它们继续作为建筑被使用,甚至因为其特殊的特性让拉特兰人无比坦荡的把它摆在面上。
完全不担心爆破和火灾什么的。
而在今天,圣彼得教堂也因为最近正在筹办的教皇葬礼而迎接外宾以及信徒追忆而全面开放着。
礼拜堂、祈祷室和正厅几乎全天满员,几道阳台也天天站着人,让这座大教堂本身的神职者们忙碌不停,不乏还有着哀嚎抱怨的倒霉蛋。
都是些年轻人,被自家位高权重的长辈安排到这座教堂来混一下资历,回头就能出任教区牧首或是加入戍卫队什么的。
本来还是个清闲活,圣彼得大教堂常时开放给政治需要,真正对外开放时期极少,虽说伺候大人物多少有些心惊胆战,但对这些大少爷大小姐什么的可不是问题。
因为家教与家庭环境缘故根本不存在距离感与生疏感,所谓的大人物根本就是熟人甚至可能是家族族裔,工作完全是得心应手。
最痛苦的时候反而是对外开放的时候。
前来朝拜的信徒实在是太多,问题太多,要求也古怪,根本处理不过来。
这里面甚至还有小孩子!
当你被一个小孩子以一脸天真好奇的望着,询问你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天国的时候,这个已经忙了三天,无比头昏脑涨的年轻人哪怕是在神学院以高评价毕业,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令他松了口气的是,主教大人走上前来朝那孩子搭话,并抬手示意他可以去负责别的事宜。
他忙不迭的离开了,即便那位主教的样貌看起来和他年龄相差不大,也是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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