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关于各国的通行证、薪俸、也关于一些特权……”舜蓬麻简单例举了几个领域,“一般炎国国民可没有这些特权保留,您难道真认为自己是个普通国民么?”
“从来没关注过……”楚信然表情微妙的说完,耸了耸肩,“罢了,这也不重要,不如说说那钟声的缘由?”
“连炽天圣堂那群机械狂热痴迷者都没什么鸣钟三响的规矩。”
楚信然说了个注定不会在现场得到共鸣的梗。
“这是属于钢铁圣堂当地的传说,因为与整个拉特兰宗教的环境格格不入而未能录入经文……”
舜蓬麻找了个沙发坐下,与他的两位同行者一起,同时终于有着侍者上前开始他们本来该做的奉茶,“因为这是个救世的传说,而传说的主角,形象更贴近魔族。”
“恶魔救世?”楚信然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拉普兰德。
到了这个话题算是能听懂的拉普兰德,也在皱眉。
觉得说不定没听懂也挺好。
很难想象这种故事会是在拉特兰正中心,拉特兰的立教立国之地出现。
“是的,恶魔救世,恶魔率领着龙群,拉特兰宗教之中的反逆两大类,充当了故事的正面方,而传统的天使尽管也有,却篇幅甚少……”
男人的龙脸上呈现出微妙的神态,似乎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扯淡,“相信但凡对拉特兰文化有些研究的人都很难相信这种传说会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甚至还因此衍生出纪念方式。”
“你之前也说了……”楚信然接口,重复了一遍对方之前说的话,“通常的信徒不会有这份认知,反倒是会在一些颇受怀疑的伪经上瞧见。”
“显然,拉特兰还是有明白人……”舜蓬麻耸了耸肩,“这种内容真丢进教义典籍也格格不入,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卡兹戴尔才会被传教范围覆盖吧。
拉特兰人一方面近乎本能地敌视着萨科塔人,又在一方面对其有着其他种族匪夷所思的妥协甚至优待,毕竟他们的文化建立在那些遗留物的基础之上。”
“他们的宗教传说本该有两个版本,他们选择了一个,裹藏了另一个……”楚信然皱了皱眉,“但,只是裹藏而不是毁灭,放任他人挖掘,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谁知道这些宗教人士的想法呢?我没信过什么教,也不知道信教分歧会是怎样的论辩场……”
男人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只是作为这片大使馆的负责人生活在这片土地,不得不为了职务研究他们的文化和生活,仅限于研究,为了平日的接触,至于说什么研究多了就被同化……大使馆内倒是有几位成为了信徒,可惜我还是做不到。”
“难道不该若是期冀信仰,便能沉浸么?”拉普兰德终于开口,盖因这话题突然涉及了信仰。
在叙拉古,拉特兰信仰实在是一种虚空见惯的东西。
“做不到啊,拉普兰德小姐……”无需自我介绍,舜蓬麻便道出了拉普兰德的名字,笑容带着些许嘲弄,“难道楚大人不曾与你说过么?我们大炎人,绝大部分都比较讲究实际,这在我们的文化中是一种优点,被称作务实。”
拉普兰德扭头看向楚信然,楚信然只是面无表情。
而舜蓬麻还在补充:“在务实的人看来,信仰是一种很虚假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种欺骗。”
“试想一下所谓的祈祷,试想一下所谓敬畏,只需要祈祷就想如意,只需要虔信就能奢求美满,这样的交换真实么?你信么?”
“不论是拉特兰信仰,还是拉特兰所斥责的撒旦教团,信仰什么的,不论是否能得到回报,在我看来都是很不公平的东西,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压榨,是一方对另一方的索取,这根本是不合理不是么?为什么拉特兰人虔信教义,老实遵从,甚至逆来顺受,就能上天国?”
“若真有天国,他们凭什么上?因为神的慈悲么?因为神的慈悲,所以人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么?”
舜蓬麻摇头,“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我从小到大,周围人都在教导我接受这个世界的道理,学习人与人的相处,学习关系最稳定的当是互相给予,而这互相给予的价值也当是相近的。”
“你可以说那是一种交易,但我认为交易的关系才最受信任,价值悬殊的交易是施舍,而施舍通常伴随着傲慢与轻蔑。”
他说到这里,拉普兰德已经怔住了,以相当惊讶的目光望着这个人,又看向楚信然,或许是在期望他做出些什么补充或反驳。
这些话拆开来看她都看得懂,可合在一起只觉得将信将疑。
大有一种,我好像听得懂,但我还是大受震撼。
而舜蓬麻的话语似乎也快到了尽头,令他放满了语速,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哪怕是长辈与高位者,能够俯瞰着我降下恩赐,我也将在未来反馈,我会努力将那些傲慢与轻蔑返还回去,但对于神明,我却难以判断。”
“我不会信仰神明,我需要的要靠自己争取,我不会对着一个自己都能制造的塑像说话,试图在上面寄托什么东西,与其相信主那样异国的,陌生的,所谓全知全能的东西,我更愿意相信家里的牌位,起码我了解那些人活着时候的样子,我曾为他们付出过,我们有着确切的亲情。”
他说到这里,突然将头转向了楚信然:“楚大人,你有信仰吗?”
“没有……”楚信然平淡回答,“但我尊重他人的信仰,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
“我也这样觉得……”舜蓬麻重新站起身来,朝着楚信然再次伸出手,“事实上,我一直有在族中听过您的事迹,很高兴与您共事,楚大人。”
“那么差不多就切入正题吧……”同样再次伸手与他重重握了握,楚信然不太想评价舜蓬麻对信仰的看法,也在很多时候觉得族里都是些傻逼,但这家伙还算顺眼,“我们出席的时间是明天还是后天,需要提前转移住处么?”
言语间,楚信然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拉普兰德,心头叹了口气。
信仰这种话题本来就没什么意思,还容易把狗脑子打出来,就算没有打出来只是单方面的展示,也很容易震撼三观。
因为信仰本身就有固定观念的作用,一旦你开始相信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就容易在某些方面显得执着。
不提到就没事,提到就容易上头。
拉普兰德平时看起来不像是个有信仰的家伙,也不像是个信仰拉特兰宗教的家伙。
不过她确实有着信仰,而舜蓬麻的话几乎是对任何信仰的信徒都能产生些冲击,冲击程度视听进去多少而定。
这种状况要开导也不是他这种无信仰者去,何况也不见得需要开导。
动摇又不意味着走极端,这么容易就出事的话,无神论早就把有神论干翻了。
“明日正午,拉特兰人将教皇的死亡视作一种升天来举办纪念送别仪式,届时会有五个国家,三个地域的大使出席,我们也不例外……”
舜蓬麻淡淡道,“住处需要转移,中庭公证所准备了酒店,还派有一共三百位执行人看护,理论上是把绝大部分的公证所执行人都呼叫回国了。”
那倒是挺值得期待,送葬人那家伙大抵也来了,楚信然若有所思着,突然抬手示意中断一下,摸出震动的手机看了眼,重新收回。
“可以继续吗?”舜蓬麻问,尽管楚信然方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只是个无所谓的小插曲。
“继续。”楚信然点了点头,关于安德切尔给他发来的短信通知自然没必要和这些人提及。
“那么接下来请看这个。”
那之前就随大使一起入座的两位同行者之一的卡特斯女性打开了沙发边上的文件袋朝着楚信然和拉普兰德分别递出。
“关于明天的流程安排,拉特兰一方提前给外宾提供了清单,虽然只是部分,但需要大人们注意的问题已经写在了上面。”
“值得一提的是,宗教裁判所的审判者们也会出场,楚大人还请慎重。”
“呃……”楚信然沉默的看了眼她,而她也沉默的看着楚信然。
在这样沉默的对视之中,听到这特别点名而扭过头来看的拉普兰德隐约意识到这又是苍七在拉特兰惹过的一些事之一。
“我会注意的。”沉默了一下的楚信然点了点头。
“好的,那么我再向两位讲解一下各环节安排上的问题……”
NO.142:很巧不是吗?
(可恶,少前2内测又不发码,又要提醒我好几次开放测试,该取关了!)
年是个纯正的炎国居民。
就算是有着非人的身份,就算是有着难以计数的年龄,她也确实是个纯正的炎国居民。
大炎的国土面积颇大,多样的人文与秀丽的山水足矣看上许久,而年小姐也正是这样游历于大炎的各处,一直如此,以至于对外界其他的地域、国家所知甚少。
也得亏是立下了契约而她又是个言而有信的家伙,才会追着楚信然一路跑出大炎,相当难得的一次,一头扎入国外。
只是直到拉特兰为止,她才得以放慢脚步,开始了自己一路赶来的第一次——审视脚下的土地。
这显然是一片陌生的土地。
陌生的语言,陌生的衣着装束,还有着陌生的文化,之前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楚信然一路走的情况不足为奇。
毕竟在这样的陌生环境下先跟着熟人是谁都会做出的选择,反倒是楚信然这种「我有事,你自己去玩」的态度有些伤人。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事也不是说辞,楚信然对年已经算是能透露的都透露了,而以拉特兰的教育普及程度,年其实也没什么交流障碍才是。
既然没有交流障碍,以年的活跃劲儿也不会被「陌生」所阻隔,倒不如说以年那性子说不定能在拉特兰找到同道中人也说不定。
考虑过这一点的楚信然才会给她提供游玩经费让她自己去体验的提案,并且并不希望她也卷入拉特兰的混乱之中。
感觉本就是乱成一锅粥稍的拉特兰,在更进一步可不会让他感觉轻松,哪怕是熟人也一样。
毕竟以年那好热闹的性子,楚信然也判断不来她所造成的影响是好是坏。
年也相当明白这一点,在楚信然不希望她掺和这边的事时多少也能品出些弦外之意。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姑且还是给些面子,毕竟自己可是两度在对方那拿钱。
钱财倒是其次,主要还是两次承情,而自己说是帮对方打造兵器却又根本没动,多少有些尴尬。
尴尬之余便答应了,只是在那兰登修士们的指引下走出修道院之后,她又有些迷茫,迷茫于找不到旅行目标。
就算是自己去玩也不知去哪玩,修道院里的家伙平日带人入门倒是一副导游样,可一旦被人问到外面哪里好玩哪里好看,就一个个卡起壳来,反倒是在一帮卡壳回答里竟然还能有个共通地点:
【钢铁圣堂】
一群人支支吾吾半天但是总能在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里混个这个,年想了想这种状况大概和炎国里问炎国人去哪玩,他们都来一句洛阳差不多。
反正首o都肯定有人向往,钢铁圣堂大抵也是个这样的状况吧。
她还没想到信仰的角度。
以拉特兰宗教信徒的角度,钢铁圣堂自然是必须巡礼的圣地,兰登修道院那群还没怎么出行的年轻人就算不知道去哪也会先想到那儿,至于那些老人能说的可就多了,可年也没去找他们。
第一个目标似乎可以定为钢铁圣堂,可那不正是苍龙要去的地方么?
对方还希望自己别去掺和呢,这种状况可真是……真是很让人想偷偷溜去看看。
过去看看,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怀着基于陌生所带来的新奇感与违反规定的刺激感,年在和楚信然报告了深海色状况后就已经订好了去钢铁圣堂的车票。
倒也没有因此而疏离,毕竟那小姑娘的状态确实让人放不下心,于是他对疗养院的修士叮咛嘱托,甚至还在深海色床头安放了一个能令她立刻感应察觉进而将其充作转移点的青铜铸物。
几乎是做好了一有状况立刻传送的准备,就为了溜去钢铁圣堂转一圈。
不会停留多久,转一圈就回去,然后来到了圣彼得大教堂。
就看一眼……
好怪哦。jpg;
再看一眼ojpg;
信徒们的盛会,分明是这样高大宏伟的建筑也显得拥挤,这样夸张的人流之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意与虔诚却又与她听说中应有的狂热截然不同,令她有些迷惑。
本以为会是佛道两家开坛的那种氛围,但看起来更像是在办丧事似的。
因为那个什么教皇死了吗?
年还是听说过这事的,毕竟是那么大的事,修道院里的卫o士候选、神甫、修女们当然不会忘记给外来者通知一下。
同时具备教祖与皇帝的身份,这样的家伙死了能有这种纪念氛围,大抵是很受爱戴吧?
她站在人流之中,尽管样貌像个小姑娘,却没有真正和小姑娘一样被人群裹挟带走。
反倒像棵扎根地面的松,人流如水般冲刷却无法令它颤动,反倒是被她划分开来。
她就那样站在圣彼得教堂正门之中的大厅,目光从来往的人群之间转移到面前那数米之高的雕塑上。
那与大炎截然不同的雕塑风格令她驻足,也正是因为这份驻足令她的心头升起两种古怪的感觉。
两种……
一种来自前方,来自教堂更里处的什么东西,令她身体僵滞,寸步难行,像是正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所审视着。
从来没有过。
本应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却又有种熟悉的错觉。
这必然是错觉才对,年从未在记忆中面对过这样的情绪,甚至会在看到人类的作品里提及这份恐惧时发出些嗤笑,而那样的嗤笑或许就等着在此刻被打脸,令她难以冷静。
就连烛阴也没有给她过这份感觉,难道这里有着她与兄弟姐妹们真正合一的模样同级甚至更上的存在。
难道这就是苍龙所担心的……
满脑子都是如何对抗这股压力的年,甚至忽略了那方才的另一份感知反馈,没能立刻注意到这座庞大教堂建造所用的异常合金。
【好久不见,侵蚀种……】
“呃……”一个个前来朝圣的信徒并不吵闹是,但庞大的人流仍能带起些喧闹,这样的喧闹声被拉的很长,年循着那异常清晰的声音看向前方的阶梯的尽头。
那里站着年轻人,穿着与兰登修道院的神甫近乎一致的着装,看起来就只是个年轻的神甫,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令年几乎是第一瞬间便觉得刚才的声音出自对方之口。
好似因为精神的专注,连周围的环境音也低了下去,年硬顶着那份压力强行抬起头望着他,两人身旁依旧人流汹涌,却完全不妨碍他俩站在原地遥遥相望。
【看起来,你没有怀着敌意。】
随着神甫的开口,声音再次响起,如此直接便也再无任何疑虑,年凝视着那个令她本能感到恐惧的家伙,脑中几乎乱成一锅粥,想要张口也不知从何讲起。
只是继续凝视着他,便仿佛眼前晃过什么刺目的白光,胸口的疼痛令她险些站立不稳。
【都已经是这幅样子,却还残留着昔日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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