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后半句的火药味相当明显,连边上那位鲁珀都陡然抬眼看来。
顺便步伐也乱了一下,跨出了格子,整个人表情都难看起来。
“我比较担心那种状况重现……”年有些犹豫,“我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我看到那家伙就会产生被捅了一剑的错觉,甚至那种错觉还能形成实质伤害让我脑海乱七八糟。”
“这种状况,说不定过去真对上过呢?”楚信然状若随意的猜测道,“毕竟大伙儿这种状况,有些该忘记的,不该忘记的忘记了,都谈不上奇怪。”
年觉得自己还是该担忧一下的:“再来一次那种感觉我可吃不消。”
“无妨,我跟着……”楚信然平淡道,为了增强说服力还补充道,“之前我把你带去了医院,那时你陷入类似梦魇的状态也是我把你带出来的,不过还真没想到你在那种状态下的体内温度能高到针剂都无法使用。”
“呃?我没说过吗?”年咧嘴笑道,“我的身体内部,可是能有一千四百度喔——”
对年这种好似突然得意起来的模样,楚信然的反应可谓是相当打消积极性,他甚至摸出了手机来!
摸出来翻了翻,回答:“都是些无所谓的事。”
“这能算无所谓?”年觉着这放近年的大炎小说里怎么也是个装逼点。
“如果我是科学家就有所谓,不把你解剖几轮看看脏器、皮肤之流的状况绝对不行,但我不是……”
楚信然摇了摇头,“只要确认你的理性得以保持,在得以保持的状态下可以与常人一致,那便无妨,我能带你再见他一次。”
“我解决我的问题,你解决你的问题……”他说完,重新看向年,“有问题么?”
“呃……”年撇了撇嘴,总算了放弃了和这个怪家伙争辩似的,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问题……”
一旁的拉普兰德倒是在偷笑,看到又一个和这古板家伙交流的受害者总是值得幸灾乐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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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圣彼得教堂,后方教皇厅。
貌若年轻的主教放下手中的听筒,看向不远处走进的萨科塔人。
步伐吊儿郎当的萨科塔人,头上顶着歪斜的灰暗轮环,在走近主教时摆出一副无比郑重的姿态单膝跪地:“我的兄弟将在明日抵达圣堂,还请予以启示。”
“基路伯尚有很长的路要走,亚兹拉尔,与其找我,不如去找英诺森。”
“您仍打算旁观这一切是吗?”亚兹拉尔垂首望着地面问,言语间多少有些讽刺。
“侵蚀种的身体状况以及平复,不久后苍龙和那侵蚀种就会再次拜访,你不便出现,退下吧,亚兹拉尔。”
“你不在乎我们,也不在乎拉特兰的居民,你的眼中只能映出那些与您同级的下等品么?”
“注意你的言辞,亚兹拉尔……”即便被对方如此说道,主教的话语仍是轻飘飘的,“天国的等级不可逾越,这份秩序不可亵渎。”
这份轻飘飘将化作名为愤怒的熔炉燃料。
“连天国核心都放任楚信然击碎的你,还强调等级与秩序?”
萨科塔人站起身来,全然不看对方的脸便已转身离去,其头顶的轮环在灰暗中浮出淡淡的黑斑。
却又在下一秒被灰暗覆盖。
而主教只是注视着他远去,片刻后才垂首,看了眼自己抬起的右手掌心,望着那连浮于表面的掌纹下的空洞。
那是一片秩序井然线条与文字,自行运转所组成的手臂,延展到全程才有他这幅身躯模样。
而今那其中的一些线条和文字,已经演化到祂也无法从记忆中找到对应。
这既代表文明的推进已经有些失控的苗头,也代表祂的构成已经不再稳定。
全知全能已然不再,做出举措后将会造成的影响也再难判断,祂变得愈发漠然,愈发裹足不前。
可祂亦不曾表达。
或者说,文明保障存续机制四神o基督,判断仅有同级能够提供协助。
NO.145:腿给你打断!
(看看长了个什么草。)
下午三点,圣彼得大教堂的正厅仍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与亚兹拉尔的见面不过十数分钟过去,主教便在大门前等到了他要等的两位。
正如他所推定的那般。
背靠着圣父的雕塑,他站在第一重大门前,沉默注视着前方,难得一次不曾回应左右两侧道路上致以敬意的朝拜者,只是望着前方,也望着阶梯的下方,直至那里出现那一男一女。
事实上,是一男两女。
对方身旁还多出了个鲁珀女性。
稍有些出乎预料,但在她身上,主教同样窥见了拉特兰牵连的轨迹。
尽管与那侵蚀种身上所缠的加起来都不如那苍龙,但也已谈不上是无关者了。
既然并非无关者,那么旁听也无妨,哪怕旁听那样的东西说不定会改变这一个体将来的走向。
祂并不关注。
亚兹拉尔对其大不敬的轻蔑并非无的放矢,祂并不在乎这些信徒,并不在乎拉特兰人,只是祂的眼中并非只能看到那些同级的相关者,而是更加冰冷机械的——
判断那些相关者具备达成自己职责的价值,祂才予以像是人类认为是关心一样的实践。
除此之外,祂并无实际的悲悯一类的生物情绪,哪怕这些生物所信仰的宗教,这些生物所信仰的概念就是构成祂的概念。
只是模仿,只是伪装。
只是为了让目的实现的更加高效,全无阻碍,祂才表现得如人一般,祂才会在这地方安于当个主教。
这里是祂被最初投放的位置,这里是祂引导其区域人类扎根的位置,这里是最能方便祂的观察网辐射开来的位置。
这座古老的大教堂,从一开始就是为祂服务的观测点。
从一开始,确实如此。
只是千年以来,这片土地发生过的诸多变故让某些东西逐渐变质,也让某些东西失去了效用。
祂没有阻止。
如非颠覆文明,如非将文明导向创造者不期望路线的大事件,祂是不会阻止的,也没有理由阻止。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的程式开始变质,自己映射的文明开始扭曲,自己失去了对太多因素的把控,就算任有出手的余裕,也难以确定自己是否应当出手。
对部分武断莽夫而言,这似乎不是很重要,但对祂这般的程式思考而言,这足以令祂画地为牢开始自缚。
保障机制不应有情绪,不应有人格,不应有偏向,但在建造之初所考虑过的诸多状况中是有着自检自修补的备用方案的,那便是向另外三柱文明保障存续机制神明求助。
医者难以自医,那便去找别的医生。
简单直接,却也保证绝对有效,同样能映射文明发展的另外三柱神无疑能从各自的对照中找出祂的病灶,为其制定出手干涉文明的具体计划——如果能这样的话,祂也不必被自己的从属阴阳怪气了。
事实上,那另外三柱反倒是比祂更早时候就出事了。
甚至出事的时候连求援都不曾有过。
海洋失去音讯,佛理化作空壳,祭星四分五裂,如此想来倒像是被什么阴谋所针对。
但基督无论如何将其所了解的情报推演,都只能得出文明所向的结论。
事实上,这样由人类文明发展做出的选择,若能继续维系下去不坠深渊,祂们的职责便也算是尽到,哪怕沦落至此也没什么不甘,祂们的存在方式也注定了不存在所谓不甘。
可一直以来,那份深渊的痕迹都在大地上流淌,更是有在祂眼皮底下流窜,类似忧虑的情绪一直以来都有在模拟,或许这样下去真会诞生某种意志也说不定。可现在,祂仍是一种以神为名,以神为概念的监测机制。
但凡灵觉稍微高点,但凡感知视野稍显强大的人们,都能意识到这位主教的不同寻常。
而在某些灵魂感知高到异常,视界被提升的位格强行拓宽的家伙眼中,祂便是一尊耀眼夺目的光辉。
若不压抑其感知,不消数秒便将坠入那片浩瀚到能令人迷失的光流汪o洋之中。
楚信然眼中的他便是这样,一个站在前方阶梯尽头的人形光辉,耀眼的像个奥特曼,却很难感受到什么敬畏与伟岸。
只觉得很闪,很烦,想戴个墨镜。
该怎么说呢,有这种概念集结意象,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拉特兰人头顶的日光灯怎么都关不掉。
事实上已经在拉普兰德诡异的目光下摸出个墨镜戴上的楚信然,漫不经心的瞥了眼一旁的年以确认她没有再次出现精神异状后,便略有加速的脱离了年与拉普兰德的平行,率先一步走到了那位主教面前。
“虽然看起来很忙,但你愿意腾出些时间么?”
大炎有流行一句话叫「墨镜一带,谁都不爱」,楚信然显然有着这样的潜力,一身黑衣再戴个墨镜,不论语气是冰冷还是柔和都能听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压迫味道来。
而被他这样「压迫」的主教却是面色平静的注视着他那冰冷的半张脸,又将目光挪到了一旁的年身上。
陌生中带着好奇与探究,唯独没有了上次的恐惧,令祂在思绪电转中了然,忽略了一旁的拉普兰德重新看向了楚信然。
“你用什么方法破掉了她本应存在的恐惧?”
“简单的仪式……”楚信然回道,“干涉梦境的仪式,将她的恐惧连同整个精神一同震散,精神能自然重聚,但噩梦不能。”
“那你该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状况。”瞥见年脸上浮现的茫然,主教回头看着楚信然,“看起来你还没告诉她。”
“不确定的东西要如何说?”楚信然平静反问道,哪怕察觉到年的目光已经从对方那转移到了自己,“这种问题的答案不该由你来说么?我反倒是彻彻底底的无关人。”
“你是在为她寻求答案么?”
“顺带的目的……”楚信然坦然道,“我还想从你这样的角度听听对拉特兰的评价。”
“没什么评价……”主教亦是一副无比坦然的口吻,“这些都不是我应关心的事。”
“你还是这幅模样?”楚信然皱眉,“当年的人造天国你无动于衷,被我摧毁也仍无动于衷,这次的教皇葬礼你仍是无动于衷?考虑过拉特兰就此爆炸分崩离析的可能性吗?”
“拉特兰不是卡兹戴尔。”主教平静道。
“可你也是卡兹戴尔的神!”楚信然语速很快,而一旁的年和拉普兰德早已怔住。
从「人造天国」这个不明觉厉的词开始,就有些很难相信的猜测从心头冒出。
“你放任那些萨卡兹人流离失所,你也能放任拉特兰人在痛苦中沉沦!”
“呃……”主教没有开口,年和拉普兰德更是想要阻止又不好动,赶忙又东张西望起来。
楚信然的声音有些大了,比周围的背景音大多了,感觉便是该有一群人注意过来了,结果却又是两侧的人流仍在前进,像是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
传说某些精神相关的源石技艺也能造成这种效果,但既然是传说自然是极为罕见,年倒是接受的很快,毕竟在她过往那些经历之中未尝找不到类似的家伙。
可拉普兰德就有些无法接受了。
无法接受以苍七的话语来说,对方就是本人的事实。
之前才在舜蓬麻那经历过一轮无信者的理念冲击,回头就见到「主」本人,外貌上倒是没多大幻灭,但这内心看起来就不像是会给人什么救赎的类型。1;
也得亏拉普兰德自己的信仰体现谈不上原教旨,根本不会没事把主什么的挂在嘴边,也不会没事就祈祷救赎和拯救,否则现在该是深度怀疑人生。
说到底拉普兰德的信仰体现蛮浅层的,止于多少有点的阶段,是叙拉古人的基础常态,更进一步的才是心里没个踏实喜欢经常去教堂的小市民,再更进一步才算是个基础的信徒,会准点做礼拜,会按照圣经行事,而这样的信徒在拉特兰属于基础常态。
当纯度开始内卷,拉普兰德这种信徒在拉特兰就算是不入流的(x;
“你真不在乎拉特兰也化作卡兹戴尔?”而在这时,面对对方的沉默,楚信然则是愈加激动起来,甚至直接动手拽住了对方衣领,“你的文明观测负责以北不是么?乌萨斯人才是你真正的选民么?”
“这是不是该拦一下?”信仰拉了大胯的拉普兰德在这时低声问起了年,好像她俩的关系突然密切起来了一样。
“你问我?”被问到的年打出个问号,扭头看了眼那边都要把人提起来的楚信然,“我都还没想明白呢!”
而且他为什么很上头的样子?他很在乎卡兹戴尔和拉特兰吗?这家伙平日哪有什么关怀万民的样子啊?这又是在抽哪门子疯?
她没想明白,拉普兰德倒是没想这些,只是单纯觉得这神甫模样的家伙好像来头很大,苍七真下手打了的话可能之后就不太好过……
但真的拦一下又很难说苍七会怎么看自己,眼下他的愤怒也不是假的,这家伙又不是会随意愤怒的人,不明真相就插手的后果……
她还在纠结,那边是真的已经拎起来了。
不仅拎起来还前进数步将其抵在了墙上——也就是一开始主教身后的庞大圣父雕塑前。
颇为讽刺的一幕,庞大的圣父雕塑双臂虚张似要拥抱世人,下面的基督则被人双手拎着衣襟提起抵在墙上。
“你究竟是如何对文明进行判断!只要有文明的概念,人怎么样都无所谓是吗!?上千万人的文明和上百人的文明也都是一样是吗?!回答我!耶和华!”
双腿离地,本该是对人而言相当难受,甚至难以呼吸的姿态,但显然对主教而言并不算什么。
祂的表情仍无变化,祂的目光仍是平静,祂注视着那并未抬头看着他,而是垂首好似望着大地的楚信然,以平铺直叙的语调回答一个简短的音节:“是……”
下一刻,沉闷的轰鸣自门前响起,这样的响声以及明显的震感令两侧道路上的游人因而受惊,或惊叫或摔倒或警戒或喊叫,他们的目光都投在了圣父雕塑前,好似看着那被嵌入墙壁的主教。
但实际上,他们只是看到了那里的凹陷,看到了自那凹陷周围蔓延的裂纹。
只有拉普兰德和年看得到,看得到那龙族青年狠狠将主教轰入墙壁,结实的墙壁裂纹延展,看上去像是圣父雕塑的双腿都被重创。
“你动怒了,苍龙,这是生物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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