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他只是另一只手抖了抖,却也没说什么,继续引领着那碎冰环绕的水汽与涡旋被更多的水流覆盖,在年的正上方构成碎冰与水流组成的怪异纹样。
不似人声的长吟悠然而起,四位医务人员都缩了缩脖子望向不同的方向,他们每个人感觉到的声源都不相同,只有拉普兰德并不惊讶的看着楚信然身侧,有着略显模糊的巨大轮廓立在那里,对着那纹案拍下利爪!
砰!
几乎是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巨响声中,纹样破碎的瞬间,年突然睁开眼来,眼中映出森冷的锐光。
与那刺目的光辉截然不同的锐光,完全可以避开,完全可以击碎。
“还有针筒么?试试!”在一干人等不明觉厉的目光中,楚信然朝着一个医生喝问。
“有的……”那医生犹豫了一下看向另一位,回过头来立马招呼护士取出一注新的试剂,又看向楚信然问,“真的没问题么?”
“没问题,注射。”楚信然紧盯着年的表情,看着她重新缓缓合上双眼便回答道。
那医生立刻依言亲自注射,死死盯着针管:“没有融化!”
“还没融,全打进去了……”医生无比振奋的抽o出针管,不忘朝一个人护士招呼,“你,去重新取个体内温度计给她测测。”
“好的!”
“接下来她应该能够完全平静,持续个半小时作用醒来就没问题了。”
医生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边上,只是心头莫名的想要避开几个明明没东西的边上,以及对方手里很难彻底无视的长刀,“先生,那把刀?”
“抱歉,非常手段。”楚信然一面说着,一面使其网球拍将其合入,重新丢给拉普兰德。
“总之感谢各位的救助,该商讨商讨费用的问题了。”
“这不是问题,只是这位年小姐的身体状况还请务必允许我们将其录入,这是极为罕见的状况。”
“可以。”楚信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不可以也没用,楚信然连自己的资料都没办法保密,拉特兰中庭公证所的中央处理器非同寻常,大抵在检查的那一刻就已经储存了。
“以及我很好奇刚才先生那一手应该某种法术的技巧……”
这位萨科塔医生表现得无比热情,带着丰富的肢体动作甚至没有太在意对方持刀入室,“是怎样的原理?”
“干涉精神,将对方从浅层的梦魇状态拉扯脱离,一样对精神有影响,需要休息敬仰。”
“啊,精神方面的源石技艺是吗?”医生恍然大悟,“先生您——”“医生,不要耽误工作,给患者及其患者家属留出空间。”
“我不是她家属。”
“呃,是吗?”
拎着温度计的护士回来说着,被楚信然说明后尴尬了一下,决定先给年嘴里叼根温度计。
“总之医生还请您收起对源石技艺的狂热,还有两位患者在等候。”
“呃……好的,那么先生待会儿有空再聊啊,关于精神系的源石技艺我非常向往!”
说着已经在被护士推走了,而另一位黎博利医生也不知何时就已经离开,只留下个护士站在门口并不言语。
看起来是留给病人和病人相关人的交流空间,可年就算体质超常倒也没马上醒,而拉普兰德直接蹲在床头看着年叼着的温度计,一脸新奇。
“现在体温蛮正常的,你这朋友真奇特啊,体温高的的时候都能把针管熔了。”
“我早跟你说过他的特殊,现在只是多一项。”楚信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这家伙还算安详的睡颜。
“现在要回教堂吗?她看起来没什么事……”拉普兰德问,表情又戏谑起来,“还是说你打算趁别人睡觉做点什么?那我可以回避哦,不过你得小心她体温又升上来。”
“你最近的黄色笑话尤其多,是被开了开关吗?”楚信然扯了扯嘴角,“等她醒来问问吧,不急着去教堂,她大概率是因为我要找的人而状态异常,眼下提前有些了解也是好的。”
“在认识你之前我可没听说过这世上有这么多魔幻的家伙。”拉普兰德直接跳过了第一个话题感叹道。
楚信然也不想再这种场合下延展第一个话题。
“难道你还想后悔么?不管你怎么想,你都和这些家伙生活在同一片土地,无非是有没有相遇罢了。”
“当然不后悔啦——”拉普兰德语调轻快的扭头看向楚信然。
“甚至感觉未来更有趣了。”
“真乐观。”楚信然哑然失笑道。
“悲观这种事交给你咯。”
“免了,我什么都不想看。”
NO.144:您完全不管事是吗?
(终于把第一轮疫苗打了,差点就被副作用摸鱼所击败。)
“领到编号的侵蚀种有序排队,秩序补正过程将伴随一定程度的疼痛,还请坚持过去。”
低吼与喘o息在空阔的密闭房间内此起彼伏,既是因为劳累,也是因为痛楚。
可这丝毫不妨碍那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继续下去。
“3号与4号检疫通过,剩下的诸位还请加油,为自己赢取在新世界生存的船票……门票是吗?啊,当然,措辞改善会做的。”
尽管仍是不带情绪的语气,却也因为话语内容而附上一丝诙谐,似乎在播报途中被人指正的播报员在诚恳道歉的同时没有切换频道,导致密闭舱室的所有侵蚀种都听到了那些话语。
只是没有谁笑。
没有那样的余裕。
要么对抗着自身思绪的混乱,要么对抗着那份好似源自血肉深处的痛楚,吼叫与咆哮不绝于耳,压低声音的闷哼与呻o吟已然算是精神格外坚韧才有的特权。
十不存一的比例,它们都是被选中的幸运存在,将其自彻底的混乱中拔出,享有回复些原本模样的秩序补正。
那个声音说,只要大家都接受了秩序补正,就能摆脱过去,就能面对新的明日。
不是那个毫无感情的播报音,而是一个硬朗且自信的声音,那样的声音对它们仿佛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令它们一听便觉得那个声音是同类,是哪怕身形异化,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也依然能够保有自我的,精神与灵魂上的同类,并且是站在顶峰的同类。
换言之,能成为它们的领袖。
它们无比相信那个声音,正因为这份坚信,它们才会集结于此,在本身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的痛楚之外,经历这份真正好似能撕裂灵魂与身体的痛楚。
秩序补正,混沌的指数正在不断消退,正逐渐化作能被过去的世界重新接受的模样。
那也是格外贴近它们过去的模样。
这时,它们能被称作他们。
不论有着怎样怪异的身躯,不论有着怎样无法以言语形容的身形,都在那份痛楚中迎来新生,回到人类的社会中去。
倘若顺利的话,理当如此。
可事实上,本就属于十分之一的幸运儿之中仍有没能扛过那个过程,在痛苦中死亡,或在痛苦中放弃,继续拖着那副身躯领受安排退居新世界的角落。
在这之中,还有一种例外。
那是即便度过了秩序补正也没能完成重塑过程的侵蚀种,因力量与受侵蚀程度都超出预想规格而与其他的侵蚀种格格不入。
历经了不曾有过的痛楚却依旧一无所获,本就因存在状态而饱受折磨的侵蚀种在这时无疑等同于一位情绪极端的失败患者——极富攻击欲望。
打算对其他病友动手,还打算对医生动手。
而它最后的记忆,便是那道耀眼到刺目的光辉,令它四分五裂,令它意识远去。
那份与其身混沌相异的秩序亦随着那一剑深深烙入灵魂,之后的记忆再无记叙,仅有一段模糊不清,好似错觉般的短音。
「祂这种状况,加大剂量也没用啊,已经█ █另一种问题了」。
“分裂不就行了?█ █已经给出了引子,顺着往下,划成多份,就比一般的侵蚀种还好█ █不是么?”
「倒也是个办法,只是这样又容易聚合,█ █又不完全,又很容易█ █……跟个三国开头似的」
「没别的方案就只能这样了啊,这█ █界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
啥子东西?
听逑拨懂……
都得嗦啥子?
迷迷糊糊的状态对谜语般的话语表述以方言版的疑惑三连,年悠悠的醒转,睁眼所见便是一个以「很难有朋友」地将两把椅子并在一起躺坐在上面的鲁珀女孩。
女孩本还端详着手机,倒是在自己看去时就敏锐的回过头来,愣了一下就对着门口喊:“苍七!那家伙醒了!”
听不太懂的语言,但是有点像拉特兰语的发音,但总之,这里是什么病房吧?
好歹在大炎的医馆也嗅到过这种消毒水味儿的年抬手捂着还有些晕乎的额头,突然觉着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点才意识到自己嘴里好像叼着个东西。
又长又细,挂着一堆刻度,像是——
“醒了?”她还在端详自己嘴里这玩意儿,下意识想咬一下试试时,倒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推门而入,直接冲向自己一把将那东西抽了出去。
“37.8,正常得不正常,看来常规体温真就37、38左右啊……”
这个家伙端起那东西抬高端详着念完,又从兜里摸出张纸巾擦了擦才看向自己,“这一觉睡得如何?”
年咂巴咂巴嘴:“还行,就是有点饿,有吃的吗?”
“我不推荐医院餐,通俗一点说的话……”对方说着朝那鲁珀女孩招了招手,那女孩顺着他的手势会意将一旁椅子上挂着的衣裤朝年的床铺上丢来,“能淡出个鸟来。”
“没别的不适就换上衣服走了,我回避一下。”
说着还真就扭头朝外走,倒像是冲回来只是为了看个温度计似的,看的年也一愣一愣的,直至那个鲁珀女孩一脸不爽的也走出屋后,她才看着自己面前被子上的衣裤外套,看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下巴,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素白病服,开始麻利的换起衣服来。
待到她重新走到门口时,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鲁珀女孩一脸不爽。
毕竟她听到的那串对话太明显了。
“你都看了好一会儿那个度数了,愿赌服输啊拉普兰德,难道你还要自己含着改体温么?那你也得发个烧才行。”
“在你眼里我是会把别人的口含温度计立刻叼上的变态吗?”
“呃……”
“你犹豫个屁啊,我要砍死你!不是,难道不该是你拿到温度计就控制温度了吗!谁知道你是不是作弊!我不服!她现在的体内温度怎么可能就这!”
“医院需要肃静,待会儿被骑士团的人找上我可不来捞人。”
之前还是听不懂的话,现在又是炎语了,听起来感情很好嘛,这家伙确实长得很招人喜欢吧。
站在门前顿了顿的年,握着门把手拧动拉开,便见到了一副无奈样的苍龙扭头看来招呼道:“走着聊?”
一旁的鲁珀女孩一脸还没完的表情,但看着自己又强忍着的感觉倒是让她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说呢,这样一副像是一副想做什么又得忍着的表情……让她想起了自己妹妹。
就在不久前也有类似的表情,那时候自己倒是蛮乐的,就是不知道楚信然这家伙……倒是看不出自己那种幸灾乐祸的样,没意思。
她便意气昂扬道:“走着!”
对方没意思可不能自己也没意思。
“那就先聊聊你抛下深海色跑来钢铁圣堂的事。”
“呃……”昂扬不起来了,面子蚌埠住了,年实在说不出自己就来看一下,看一下下,看一下下就打算回去的话来。
自己都感觉没什么说服力,尤其是自己还刚从医院一样的地方出来。
要说这种话怎么也该是一脸无事模样的站在车站前说才对。
犹豫了老半天,对方走在前面,步履稳健,另一个女孩走在边上,步伐跳脱,而她走在后面,无比尴尬,三人都不说话,倒是周围时不时有行人谈笑而过,偶尔瞥一下他们这边三人。
蛮显眼的,不论是那种族还是样貌,还是衣着风格,哪怕是相当入乡随俗,走起路来又一种自娱自乐感的拉普兰德,也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存在感可谓是相当过头。
“如果我说……”年终于还是觉得自己该挣扎一下,“我其实就只是过来看一下就回去……是不是太晚了?”
“倒也不算晚。”楚信然略有驻步的放慢步伐,令年能够跟上两人的并行线,而一旁的拉普兰德只是瞥了眼,便又投入了自己的自娱自乐中,甚至在沿着地上铺就的纹路走得一板一眼,让前者瞥了眼她,想起了当初在路边走「独木」的维娜。
因陀罗这几天没新联系,维娜和兰斯洛特也是,或许是有什么忙碌,或许是厌烦疏于问候,楚信然不是很在意,毕竟对方没有发出求助之类的内容便不需要担心。
只是想到便突然有些怀念。
“我托修道院的一位修士帮我看着深海色,也让同为修士的某位小女孩多注意她的状况,目前不需要担心,倒是你,能在圣彼得教堂内晕倒,缘由是精神异常——”
说到这里时,楚信然的声音顿了顿,扭头注视着年的眼神微妙,“或许我该庆幸你的症状表现是昏迷而非某种攻击欲。”
被这种眼神盯着的年更加尴尬,但又不想提自己这丢人事,活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见面就莫名气血不畅什么的……
令她只能低声说:“我遇见个奇怪的家伙。”
“一位身着黑色神甫服的年轻人么?”楚信然毫无意外道。
“你知道他?”年皱眉道,然后忽然觉得不太对的四顾周围,发现这景色好像有些印象,“我们不是在去车站吗?”
“去圣彼得教堂……”不知怎的,提起这个苍龙的目光有些阴郁,年还没有自我感动到觉得这是因为自己。
倒是怀疑他和对方本就有些过节,“我本来的目标便是见他,冷不丁吃一亏你能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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