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志向这种东西要有意培养才行……”亚兹拉尔说着耸了耸肩,突然丢出个好像无相关的消息,“另一个小鬼,那个给自己代号很化学的,被宗教裁判所找上了,你觉得是有人不安分么?”
“芳汀那孩子,是个比看起来更成熟的孩子,只是仍然年幼,家庭环境造就了他在人际交往上的欠缺,容易吃些苦头。”
闻言的同时便已经活动起了搭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发送完毕的亚兹拉尔晃了晃手机:“安排了执行人看着,这么想来基路伯那边确实省心点,他不论和苍龙做什么都犯不着我来擦屁股。”
“这反倒是一直安排监视他们的你的问题吧……”英诺森淡笑着戳穿了他的装模作样,“有着炽天圣堂的人照顾那孩子,其实你不安排也没关系。”
“还有人会念着特维尔和伊薇特的关照。”
“可连圣座都会记着名字的两位研究者,又怎么会没有觊觎者呢?”亚兹拉尔咧了咧嘴,“这种时候共事者才更危险啊,不过——”
他话未说完,手中的手机又开始颤动起来,而他赶忙瞥了眼亮起的屏幕,有些疑惑的看向老人:“你还喊过制药公司?”
老人刚又喝了口蔬菜汁,正在咂嘴,听到这问题便也抿嘴笑了笑,便等于无声的回答。
亚兹拉尔无奈道:“你到底要把这座小城弄成什么样?”
“距离太远,时间太短,他们赶不过来,你只能收到网路传递的问候……”老人遗憾的摇了摇头,“那位阁下似乎仍在沉眠,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本应是他最应见证的故事。”
“呃……”听到这话的亚兹拉尔表情变得匪夷所思起来,“你是为了那个家伙?”
“我希望这几日的拉特兰,能成为那份传说中的那样,也希望这几日的拉特兰,能重新聚拢传说中的人物。”
提起这个的老人,脸上焕发了活力,挂着十足的向往与憧憬:“既然要做这么大的事,自然也渴望一场盛大的舞台,我希望主能望见这里,希望那份神话中的人员也逐一到场。
约瑟夫o斯威夫特o特里维斯早已埋骨于此,那么丹尼尔o斯特凡诺重新回到这里也能为神话的再现填充一份完整吧。”
这份畅想到这里结束,老人的神情逐渐收敛平静道:“可他终归是无法抵达,便罢了,反正这份舞台也足够宏大,已经抵达多少国家了?”
“维多利亚、莱塔尼亚、叙拉古、炎国、伊比利亚、卡西米尔……”亚兹拉尔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而道,“哥伦比亚、米诺斯、萨尔贡仅仅是致电,乌萨斯和萨米无音讯,雷姆必拓的只是来了几个城市代表。”
“卡兹戴尔只是来了几个赦罪师,他们似乎还打算继续装模作样。”
“来了就好,仅靠莫斯提马终归是不够的。”英诺森完全不失望的说。
而亚兹拉尔似乎已经窥见那份并不失望的缘由:“之前大家都以为你用假死来吸引视线,现在看来……你还想着聚拢这些人来还原过去。”
“所有种族一起对抗末世,那份传说的遗址与遗民正是我们,我们守护着这样的历史直至如今,也理所应当重新集结起这一切。”
“然后呢?”亚兹拉尔问,“然后有什么值得集结这些的末日吗?你甚至根本无法统合他们,你露面的那一刻便会直接摔碎目前的平静。”
“不需要然后,他们齐聚便足矣……”英诺森说着,看向自己那一刻未停地传来刺痛的手腕,看着上面的几枚淡蓝色晶体片上流传的淡淡光晕,“那会是它熟悉的环境,就像某些自律源石技艺启用所用的法阵,就算不去操作,存在便能提供便利。”
“那是仪式!那是巫术!”亚兹拉尔看起来并不怎么排斥地指正道,“拉特兰从不推崇那样的仪式,这是你在海神教团那「学」到的吗?”
“因为我意识到那位祭司说的很不错,面包与血,是我们天生的仪式。”
“这可不是放任他们的思潮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的理由。”在这样的对话之中,亚兹拉尔都显得像个正经人士一般的说出这种话来,恐怕能让不少认识祂的人大吃一惊。
“这次之后便没有他们了……”英诺森看着自己面前的空杯,看着空杯这种残留着的,让人很难有食欲的绿色,“即便是接触异教也该尽到拉特兰公民应有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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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兰公民应尽的义务,这种话题该出现在三个外国人面前吗?”
麦科,距离钢铁圣堂不远的一座小城,也是安德切尔曾经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一度能让他佯作个本地人,自然也就能够担负起推荐饭馆的任务来。
楚信然、年、拉普兰德,对拉特兰而言毫无疑问的外国人,这样的外国人对于安德切尔口中的「拉特兰公民义务」自然是兴致缺缺,哪怕是因为宗教文化氛围相近而对拉特兰有不少了解的拉普兰德,也因为不是个正宗信徒而不想了解。
“如果您想知道拉特兰对新教这类拉特兰传统宗教变种宗教的对待态度的话,这种话题确实是避不开的啊,楚先生。”
银发金瞳,轮环歪斜的萨科塔少年脸上挂着些许无奈:“事实上在拉特兰历史中,这类变种宗教并不算少见,相关处理条律也一直都有,只是拉特兰一至十三项公民权益之中早已收纳,不需要额外标注罢了,您应该还记得吧?您有着操纵权天使的记录,理应有过起誓魂祷。”
“没有……”
“什么?”安德切尔怔了怔,你很少能在他那张年轻而又平静的脸上看到这样的怔然。
因为这实在难以置信。
就像在大炎听说禁卫里有人没有宣誓也没有过考。
不仅是违反常理,而是根本就违规,甚至违法。
“我是被几个研究员推搡过去的,有个看起来已嗨了几天几夜,黑眼圈老大,发量极少的家伙看到我就让我坐进去,然后研究室就被别人爆破了。我被关在驾驶舱里被迫和一个失控的机械对战。”
楚信然回忆着说着旁听人都觉得离谱的东西,他倒是一副很怀念的模样:“我还能想起那时候嫌弃那东西根本小的不像个驾驶舱,机甲还真就小的跟个甲胄似的,完全是个外骨骼,但又不够东国的假面骑士,半大不大还沉的离谱。”
“然后我被那个失控的机械体打翻在地,里面的电火花噼里啪啦的折腾我,我努力不让自己太慌张的不断尝试不同的源石技艺去接那机甲内的系统,失败了七八次才总算成功,但是出力太大一次性就把机甲搞过载了。”
“您,连基础教学也没过?”安德切尔听得眉头微挑,看着那一脸「年轻真好」感慨的家伙。
旁边的年已经开恰了,拉普兰德则是抬手接过一旁服务员递来的酒瓶。
这边讲故事都不在乎这店里一堆普通人的,大抵是觉得也没人信或是不重要。
“有人跟我口头讲过,否则我也不知道从何入手……”楚信然耸了耸肩,“不过至少把那机器解决了,后面倒是正式学了,但还是不算正规,因为我只是参与测试。”
可在安德切尔的了解中,楚信然和权天使的关联分明是一开始就是驾驶员。
“那您为何会……”“炽天圣堂突然就整出一堆失控的怪机器人,我又被迫为了自保和那帮家伙打架,回头被拽入了天使卫队,又没补过你说的那什么魂祷。”
“入职三天被踹出去,我还觉得这天使卫队真够随便的,拉普兰德,给我倒一杯。”
楚信然说完就拎着杯子朝拉普兰德递过去了,后者兴冲冲的给他倒酒,只留下安德切尔的迷茫。
NO.149:埃德加表示很赞。
“自分が何者か誰も教えてくれない,自らを導いて出すべき答えがある。I will for the trigger——”
“你为什么还在?”
“蛤?”方才还在抖腿的年轻人侧过头来,疑惑地看向那扯掉自己耳机线的另一位年轻人。
“你说啥?”
“我说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黄昏将至,纯白与铁灰色交织的钢铁圣堂都被蒙上了一层夕阳余辉,忙碌了一整天的主教回到自己休憩的房间,便见到某个本该被祂驱赶走的家伙竟然还在这里。
甚至厚颜无耻的占用了自己常用的椅子。
主教似乎能理解一点生物的情绪似的,就算是看到他面前的书籍正在凭空勾勒着文字以证明他其实在干活,也无法消解那份无来由的敌意。
不,以祂的职责而言,这并非无来由。
在这片土地之上,于祂而言最危险的便是眼前这尊异域神明,同时也恐怕是目前这个世界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我不是说过吗?我是作为观测者立场……”空想家说着,抬手夺过对方扯下的一对耳机中的一个重新放回耳边,便有「ひるまず立ち向かって行け」的歌声再次响起。
无所畏惧,迎接挑战,歌词正如此地讴歌着,于此情此景下便好似一种回应。
而他未能说完的后续话语也因此紧接而来:“观测者自然要坐在观众席,我会随着事件的发展而转移,目前的话,是这里没错。”
他微笑注视着主教的神态,在注意到对方面容上些微的肌肉抽o动,便颇为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即便那更有可能是对方基于人的模拟效果。
“我可不会轻易离开,在楚信然找到他的答案之前,我会耐心等待,直至他穷途末路。”
“你要帮他到这种地步么?”主教问。
“那可是我精选的论文素材啊!”空想家张开双臂,精神振奋道,继而对他探出左手竖起食指,“所以我希望这个论据能够完美,哪怕届时他找不到前路,也会找到我。”
“你上次还说没有读者爱看机械降神……”主教冷淡道,“现在你又甘心当他的机械降神装置。”
“以这种故事打造的论据,会有人爱看么?”
“论文可不是小说,重点是论证,一个完美的成品,论证我对龙、神、魔的转换理解。换言之,重点在于祂的成分……”
提起这个便似是提到了擅长领域一般,这个只有眼镜给人的印象更深的青年口若悬河道,“龙之精粹赋予他比德拉克和龙都更加纯粹的本源,昔日以宇化系的力量所建立的文明圈人造神则是比绝大部分世界的神明概念都更靠拢传统的神意,而最后的魔……你猜猜是什么?要凑齐这些让他自己走出来可不容易。”
“他被侵蚀……”主教低声说,继而目光灼灼的瞪着这家伙,“他走上外神化的道路,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只能说是预想,可不能说是计划,毕竟我可没兴趣手把手带人,最多推上一把……”空想家洋洋得意道,“不过你能想到魔不只是纯粹的恶魔可真令我意外,你的数据库还存了这方面的讯息吗?”
魔亦为魔性,与其说是神的对立面,不如说是常态的对立面。
人总是喜欢将任何异常的东西贬为魔意,任何不甚合理又难以解释的东西都容易被牵扯上魔的概念,在此之外,才是将神佛作为参考点的反面。
这是个混合概念,可更多的人首先只能想到恶魔。
更何况空想家的目的还是为了证明他那个背景下的神、魔、龙三种概念都是同源。
那样的概念假说,最容易令人联想的便是西方神学中的天使堕落为龙,又与恶魔关联的事迹。
“创造者的闲聊絮语有所记载,在四神都还在维系皿中的时候。”对于有着一定权限的空想家,主教知无不言。
只是这回答可让空想家的面色古怪得紧:“这算胎教做得好?”
主教略有些卡机,还未想好该如何回答便见对方又摆了摆手:“不过无所谓了,既然你能理解的话,能想到自己该怎么走了吧?这可是你目前能测算出的唯一道路。”
空想家说的没错,作为文明保障存续机制四神o基督,其思维建立本就是依据被编写的思维逻辑对自身的数据库运行后的结果,只是伴随着文明的发展而逐渐变质的自我已经无法再使用过去的逻辑算法,令祂自很久以前便再未下达过启示。
就像是不愿犯哪怕一次错的完美主义者,凡事判断不是足够确信便不会行动。
而这一次,空想家的话语确实给祂填补了一块拼图,令祂意识到了苍龙七宿还有着在他原本预想之外的价值。
那除却可能的义务承接者,可能的未来同事外,甚至可能在此之上的价值。
以祂的计算速度,在空想家说出那段话的下一刻便已经了然。
“我只有一个问题。”末了还想确认一个变量。
“什么?”空想家问。
“苍龙七宿曾经向我求助,祂曾提过自己的记忆,询问是否有着另一个世界……”主教说到这里顿了顿,“祂有穿越者的可能性吗?”
“有过审判官观测注册的世界,障壁会加厚,别说非法穿越,连特意加塞都很难塞进来……”
空想家摇了摇头,重新回过身去,看向自己面前的书本,文字又重新勾勒,“所谓的记忆可是很容易骗人的东西,对你而言,你的数据库里有多少种给人塞记忆的方案,有考虑过么?”
“无从判断……”主教摇头,“不确切的信息无法给出。”
“夸张到这一步吗?正常人怎么也能把选项列出来给对方看看吧……”空想家扭头瞥了眼他,又重新看向书面上自然勾勒的文字,“你的状态异常愈来愈证明这片土地的文明偏移,有没有考虑过反抗自身逻辑?”
“呃……”主教并不回答,只是抬眼凝视着他。
“对一个机器人说能不能觉醒自我确实有些难,但你也不是纯粹的机械啊……”迎着对方的目光,空想家无辜的耸了耸肩,“自分が何者か誰も教えてくれない?”
没有人告诉你是谁;
这正是空想家之前被祂扯掉耳机时被中段的歌词,而后面的歌词大意则是:将自身指引,应能找寻到心中答案,至于后半截他所没能听到的歌词,则是将赋予的使命完结。
某首节奏感极强的特摄作品OP,其唱词倒是格外适合此刻,不过这是两类的适合。
因为基督是有人在培养的,也有人告诉祂自己究竟是谁。
真正没有人告诉他是谁的,是正在麦科城干饭的某位'炎国游客'。
“所以戍卫队天天都在和圣殿骑士团过不去?都过去一年多了他们还这么傻哔吗?”
“往前都还有几十年的敌意积累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呢,自从戍卫队被分配了教宗保护方面的责任之后,圣殿骑士团在枢机会大人们眼中的地位便彻底落了下去,这种状况,参考它的前辈兰登卫士,楚先生您明白吧?”
“懂,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能不着边际的在对话暴露出你竟然知道我的行踪。”
“老是注意这种细节的楚先生你不也显得太紧张敏感了吗?”
“我不那么敏感早就被卖了,现在还说不清是在维多利亚锅炉房干活还是雷姆必拓挖矿呢!”
干饭外加喝酒,像是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让边上两位小姐看得表情微妙。
看着他和那个清秀的萨科塔少年在那勾肩搭背喝酒畅聊的样子,就只感觉这家伙和她们一起时都没这么开心过。
拉普兰德倒还只是怨念,年已经快觉得楚信然有龙阳之好了。
——这人就一点没想过是自己太能惹麻烦让楚信然很难开心起来的事实。
相较起来,这安德切尔是何许人也?
曾经的智天使,而今也是罗德岛基层干员第一懂哥,什么都懂一点,什么话题都能参合一手,有着过于现充配置的亚撒西人,唯一的缺陷是战斗力表现不尽人意,所以只是在基层干员圈子混。
简而言之便是聪明省心的老好人,对已经烦了好几天的楚信然而言简直就是天使(正论)。
虽然这天使的轮环有点歪,歪斜程度能让他想起某个观感甚差的家伙。
不过这种事又不是遗传,矿石病影响种族发育状况也不算特别少见的状况,倒也就无所谓了。
“楚先生说笑了,以您的能力怎么会是做那种活呢?”
“敢情前提还是我被卖么?”楚信然状若不快的是抬手指了指对方的酒杯,“宗教裁判所那帮人现在怎么算?”
“没有别的变化,他们背后一直都是枢机会,在权限上要比圣殿要高不少,只是和天使卫队也彼此不对付,上一次的和撒拉弗的冲突是审判长服软。”顺应对方的手势给自己倒满一杯的安德切尔说着,便将那一杯一饮而尽。
顺便展示了一下杯子,证明自己自罚一杯结束,这都是过去便有过的规矩,如此也证明两人都还没忘。
“宗教裁判所自然没有天使卫队那样战场支配能力,可他们更擅长对人的处理,哪怕是天使卫队的成员也同样是有亲朋好友的,这方面双方彼此忌惮,负责从中周旋的是戍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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