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若我真是皮洛萨人的话,说不定能轻松些吧,至少不会有自身的不适……”主教叹息道,“至于来自外界的不适,这倒是已经习惯了。”
“那么珍贵的清醒时间,让我们先行迈入正题吧。”楚信然紧接着说。
说起来和这种家伙的交流经验楚信然还是独有一套的,毕竟这种精神不佳只有短暂清醒的状况有个高配版,那就是斯特凡诺。
这样的相处模式也能是轻车熟路,简而言之便是效率优先,先聊正事。
“我和同伴分别时被袭击了,以类似撒旦教团的诅咒手法。对方掐着时机出手,但因为误判了我同伴的实力而失败,而我抓住机会顺藤摸瓜,摸到了诅咒者的窝点,他们的上级自称的身份,是新教。”
“可靠吗?这份说法。”兰登主教问。
“很难说,只是凭感觉的话我相信那是真的。”楚信然并不能确信,也无法奢望一群行事乖张,违背人伦法律的家伙还讲一波光明正大,诚心正意。
只能奢望一下。
在他真正找到机会自己查出来之前。
“而如果这是真的,那以我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楚信然沉默了一下,回首看了眼后面还在呼呼大睡的拉普兰德,又重新看向窗外那看起来已经归于平静的夜景。
“新教研究撒旦教团的遗留,甚至可能直接与其合作,他们在谋划着什么,这份谋划建立在拉特兰的根基之上,目的是颠覆某些东西。
为此,他们用撒旦教团充作掩护,将众多痕迹都特意指向了你们敌视的组织,营造出卷土重来的假象,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我需要指正一点……”兰登主教开口道,“撒旦教团的卷土重来或许不是假象。”
“目前已经有着数量众多的报案与证据证明撒旦教团的痕迹,作为兰登修道院的主教,我在今天收到了中庭公证所寄送来的资料,要我负责这座小城的监管应对。”
“或许这就是阳谋……”想到那多默主教,也想到尚在修养的深海色,楚信然在沉默后便沉声道,“撒旦教团确实重新潜入了拉特兰,而你们拉特兰那所谓的新教也在趁机谋划,他们或许达成了某种协约,也或许没有,单纯都是在利用假借对方的存在来混淆视听。但最终,他们的计划都将是颠覆拉特兰的现在。”
“可以目前的报告来看,新教与撒旦土教团的区分很难辨认,连宗教裁判所那群审判官也难以分类。
目前那边的命令都是一并送入监狱,视情节严重程度考虑当场击毙。
就结果而言,不论是监禁还是处决,都没有分类,也就根本无从判断两个组织各自的目的。”兰登主教头疼道。
“对宗教裁判所的那些人而言,比起分析对方的目的,直接将对方悉数处理掉来的更为简单直接吧……”
楚信然似感叹似嘲讽的来了一句,“我毫不意外。”
“这样的应对方式换做平日还算省事,现在只会坏事……”主教不快道,“这样吧,我立刻拟一份文件发给中庭公证所让他们加急审理,虽然这或许还是赶不及……”
明天就是葬礼开始了啊,即便这份仪式要持续数日,但也保不齐是否明天就会出事。
“不论是否来得及,总得去做……”楚信然听到手机那头的一些纸页翻卷声响起,继续道,“拉特兰这件事的牵扯甚大,以撒旦教团一贯喜欢从当地权贵里发展内线的作风而言,还得小心你们那枢机会里的内鬼,不过我思来想去还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手机那头的写字声顿了顿,又重新响起。
什么不对劲……这么大的事,感觉拉特兰马上就被整个炸上天也不意外的事,基督那么无所谓……
好吧,基督就是那副傻哔仿生人样,无所谓也不是那么奇怪,可大帝那个和拉特兰牵扯甚大的家伙也无所谓,迄今为止都没有联络过他……
安德里亚那家伙也这两天毫无消息,仿佛整个人间蒸发,让楚信然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沉进了下水道——虽然拉特兰不兴这个。
还有同样没消息的白泽,如果是拉特兰明天就要炸了这么大的事,这家伙会一点提醒都不来吗?
这些人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知道什么又不给自己说?
是不是谜语人?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楚信然考虑着要不要直接打个电话问,这种事可没什么好矜持的,打谜语人卡壳了查查攻略不是很正常嘛!非要自己解谜的成就感什么的,赶时间才不会考虑那种东西。
他也不觉得猜这种东西能有什么成就感,能有人帮自己想的话真是巴不得,真正的头疼是恨不得把斯特凡诺从病床上扯起来给自己干活。
这么想的话,那么每次斯特凡诺醒来,凯三岁都立马给他挂个指挥官身份和高层负责人身份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了(x;
可这种事也就想想。
就算想把那家伙从病床上拉扯起来也太远了,楚信然仍然得自己面对这帮人的隐瞒,但至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还有某种正向因素是自己没有考虑到的,那样的正向因素可以防止拉特兰立刻爆炸,应该是可以制约撒旦教团和拉特兰新教的的因素。”
“拉特兰还有谁是你信得过的?”想到这里的楚信然忽然问。
“修道院的很多人都是我信得过的。”还在写命令的主教突然听到问题沉默了一下,自然从身边开始回答。
“我问高层……”楚信然纠正了一下询问方式,“我细想了一下我忽略的点,发现某些同样关注着拉特兰状况,不会希望拉特兰立刻颠覆的一群人大概率能够察觉拉特兰的状况却又没有发声,只能默认为在他们眼中,拉特兰还没到那么危险的境地。”
兰登主教想了想回答道:“拉特兰的最强武装队伍,天使卫队,在教皇升天之后暂时归属于枢机会管辖……连我都有一票的动用权,或许……他们在信任着枢机会里的几位枢机主教。”
“我问的不是你信得过的么?”楚信然皱眉指正对方的回答发散,“别人怎么想无所谓,我问的是你想的。”
“抱歉,我的上升方式有些特殊,与其他的枢机主教缺乏交集,说不出什么像样的人来。”
何止是缺乏交集,甚至有些被瞧不起,只是这样与话题无关的痛处,兰登没有补上。
“没有的话……”那还是好像忽略了什么。
“就到这里吧……”既然没思路,楚信然也就结束了这个环节,“还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你先忙着,我还要去和大使馆通话,准备挂了。”
“大使馆吗……这么晚了还能听到四处通话的消息,让我还以为现在是白天……”主教似乎很是感慨道,“时间错乱的本该是我才对啊。”
“你们国家的事惹得一群人没法安心休息,你感慨个屁啊。”
楚信然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回身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远望着熟睡的拉普兰德又拨下那大使馆的电话。
很笃信对方确实没睡觉,这几天有不少人都需要超负荷工作。
只是到底有什么有利因素没想到呢?
他还是在意,并且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
NO.153:养精蓄锐懂不懂啊
没有穹顶的建筑一如既往被月光映照,以此朝着唯一的参观者展示着这座场馆收藏。
可那位参观者却因为已有数次的光临经验而显得兴致缺缺,仅仅是在回过神来,确认了一番周围,察觉到仍然只有自己和苍龙,而没有多出个傻狗后,便略略的缓了口气。
关于梦境带人的条件,他其实很早以前就实验过。
这样的实验并不难,事实上谁都可以充作实验品,只是自己的梦境对这泰拉的任何人而言都多少有些难接受,若是遇上危险也难保全,所以那样的实验在过去只进行过一次。
虽只是一次,却也足够详细,令他明白自己那拉人入梦的天赋前置其实相当苛刻。
要在时间相近的时间内进入浅眠,还要在相近的时间中进入深度沉眠,并且还要相距不超过两米。
距离与时间,必须符合这两个要素的要求才能拉人,如此看来倒也蛮苛刻的,可对楚信然一直以来的生活状况而言可是相当紧张。
曾经在维多利亚时还作为难民的一员和一群人睡在一起,后来哪怕生活状况好些了也要避开其他的帮会同伴。
而到了再后来,则是要在课堂午睡都要小心其他作为的同学,更别提异性o交友这方面了。
在噩梦般的感触中醒来,身体还残留着剧烈的痛楚,回过神来还看到旁边躺着或昏迷、或痴呆、甚至直接脑死亡的人……这样的状况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经历。
自己在梦中被击败只会同步反馈那份痛楚而没有明显的身体损伤。
虽然最初的那几天确实浑浑噩噩过,但后来也仿佛有抗性一样,只是让他在没有记忆的状况下畏惧睡眠。
可那些被拉入梦的人可不一样。
他们没有自己那样的特权式待遇。
因为那样的事好几次发生都是在楚信然败于梦境的缘故,他并没有足够具体的记忆。
仅仅是从后来得悉梦境状况后进行复盘推导,由此确认当初发生过的那些怪事,那些甚至一度让他被称作灾星的怪事,确实就是他害的。
同样是败亡,他在疼痛线中挣扎,而那些被拉入梦的人却是真正的重创。
昏迷、痴呆,甚至死亡,他们说不出自己经历了什么,他们也无法解释再见到楚信然时的焦虑,而这样的反应则是给那一时间笼罩的传言更添一份真实性。
带来噩运的小野龙,暗地里诅咒所有靠近者的恶龙……诸如此类的传闻一度在那十二三岁的孩童身上围绕。
若他真是个孩童,想必只会在慌乱与茫然中继续这份恶名,但恰恰他又不是纯粹的孩童。
他多出一份理智,相对成熟的理性,这份理性支撑着他分析自己身上分析的怪事。
即便没有真正了解具体的状况,他也能将这些怪事和每次醒来时的痛楚所联系,能将那些受害者的状况与自己的睡眠所联系,继而开始主动拉开距离,拒绝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人靠近一同步入梦境。
这并不能还他清白的声名,但至少能让这种状况不会进一步推进,能让他的名声不会继续恶化。
至于某些不在乎有没有发生,光是一门心思的传播负面消息的好事者也是有的,倒不如说正因为是那个时候的难民圈子,才会有更多的闲杂嘴碎。
可楚信然也不需要刻意关注,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自己就会消失不见。
难民本就是朝不保夕的生活状态,想要优化生活质量都有些艰难,这些还有心思嘴碎八卦的,通常过不了多久就自己没影了。
当然,其中也有些是认识不久的因陀罗带人解决的,那时候还没太多余裕关注周围的楚信然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是觉得会喊他灾星的人一开始挺多,什么时候就开始变少了,甚至越来越多不认识的自己的家伙了,对此他不怎么感到奇怪,更不在意——
毕竟,他亲眼见过某些之前聊过几次的家伙被骑警抓起来,再也看不到、也见过难得熟识起来的家伙在惨叫嘶吼中令所有人退开,看着他身上的石头爆炸整个人都开始粉尘化。
在这种时候那些骑警也会来,穿着不同的制服。
难民群体什么人都有,而这些人换的非常快,对此完全适应的楚信然,不会对某些人的突然消失感到惊讶。
甚至不会去回忆那些事,只是在后来的复盘中,对那份推断中判断的受害者感到有些愧疚。
其实里面也有些是出过小冲突的家伙,但他们确实是因为自己出事,那些人赋予他的难听代称也并非空穴来风,这份悄无声息间拉人入梦一起被梦中的怪物杀害的特质令他忌讳和任何人一起睡觉——
直至有一次的任务造成了他的昏迷,而他的临时同伴也因为另一种理由陷入昏迷,才有了些变化。
那时候的他仍在梦中继续着败绩,可他的同伴却是个很强的家伙。
所以那一次的记忆得以保留,在那梦境之中并肩与怪物厮杀的经历也让两人那生硬的关系缓和不少,从目标一致,得手前彼此截胡的竞争同行,甚至可以说是敌人的关系转为勉勉强强的同伴,也为后来楚信然带她一起行动打下了基础。
毕竟是第一个被他拉入梦境之后,不仅没有死伤反而带她战胜了梦境的大腿。
斯卡蒂,一位涉世未深但战力强劲的深海猎人,在战力上的表现一度高到令他放弃追赶,一度让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真正能够一直同行的同伴,但这样的想法显然没能禁住现实的考量。
一个难以挽回的错误,一个难以启口的秘密,知晓整件事的原委和秘密却又无法做出选择的守秘人,最终以最激进的方式逼得对方将自己一剑送到了医院里,又回到了一人的状态。
或许谁都错了,武断行事、没能压制住本能的斯卡蒂有错,没能立刻杀人止损,也没能拦住斯卡蒂的自己也有错,随意接手别人礼物的胡安也有错,甚至那些故步自封的村民也都带着无知的原罪。
也或许谁都没错,每个人都是在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生活着。
而今的自己有能力挽回那一切么?
楚信然是个喜欢复盘的人,复盘曾经的战斗,复盘曾经的任务,复盘曾经的事件。
在复盘中明得失,在复盘中察觉一些就快被掩盖的秘密,也在复盘中明确自己的能力,尽管关于最后一条,总是以无力告终。
深深地明白自身的极限,在这种时候总是会渴望力量,而到了而今,同样是能轻松歼灭梦境中的怪物,自己是否已经追上了曾经放弃追赶的斯卡蒂所在的高度,如果是现在的自己,是否能够挽回过去的那场悲剧?
唯独是怀着这样目的的复盘,他做不起。
以一贯的行动方针,想不出个解法,真正保住所有人的办法是他抛开自己的处事坚持,以当初逼斯卡蒂给自己一剑的激进程度形式,那样所保住的也只是生命,而不是精神。
保住生命当然也就够了,只是在楚信然看来还不够完美。
那不是他能满意的解法,所以他认为自己还想不出。
也就从来不曾踏入那一作被装裱为「血源」的画作。
画中的人群已然显露出痛苦扭曲的峥嵘,少女面对着人群,身后的虚像正躁动着,而少年正抱着另一个青年的尸体,只有他和那尸体没有经过任何的异化色彩处理,便与整幅画的其他人都格格不入,像是某种奇幻战斗画面下安插了俩写实灾难片的普通人。
颇为怪异……
更是难以明了为什么它会被命名以「血源」。
亲历者会明白。
明白那份血液中燃烧的躁动,不论是那些村民,还是被其雇佣而来的赏金猎人都明白。
不明白的只有那个牺牲的外来人。
而抱着他的,则是唯一不在那术式桎梏,不受那份呼唤影响的少年,他的血脉与山海无关,看似为龙的躯体内其实另类的的东西,这在当初还是令他烦恼过的谜团,而今倒是豁然开朗,却也很难升起什么愉快的感触。
直至现在,他也不想站在那副画面前,更不想试图踏足其中,他会越过那副画去寻找新的画作,寻找这美术馆再一次开放的理由。
而现实却是他没找到,只能无言地抬起头来仰望上方的圆月,然后看到缓缓探过头来挡住视线的龙首。
楚信然怔了怔,然后扯起嘴角抬手,接住了对方垂下的龙首,抚摸着它的面颊,注视着它那常态维持的竖瞳。
像这般相同的眼睛,在楚信然眼中o出现时总是肃冷残酷,但在苍龙的眼中却一直保持着那份友善与灵动,令他看着便会升腾起些微妙的感触,多少会羡慕着这样的纯粹与不变。
不用思考那么多的事,化作一条无形的游龙闷头于嬉戏,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觉得遥远,似乎有的孩子能有共同的感触,可自己似乎连那样的童年也没有。
陌生又向往,抚摸之余轻轻拍了拍,楚信然笑了笑又重新回过头来,看向了墙壁上的那些作品。
羡慕它是没用的,反倒是像这样的另一面能够在自己维持下继续这份状态,便也等于某种寄托吧,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才笑了笑,看着它试图关心自己的模样以手势回应,然后重新看向这座美术馆。
它的开启定然有所缘由,只是他获取的情报还不足以解答这个秘密。
不过既然没有新的作品,那也是个省心的休息点,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倚靠着墙壁与苍龙依偎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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