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养精蓄锐静待第二日的来临。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在道出晚安后的随意一瞥上,似乎瞥见了那副有年在的画上,画中的另一位黑发赤瞳青角的女孩像是正看着自己。
是年之前依稀提到过的妹妹吧,似乎是叫夕。
连踏入画中世界的事都经历过数次的楚信然,对那种幻觉似的怪异之处不是很在意,只是略微挪了挪头来调整一下苍龙脖颈处鬃毛和着痒的地方,半眯着眼睛对那画的方向道了句晚安。
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论是不是幻觉,都不妨碍那份一时兴起。
他已经习惯了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睡觉,闭眼不一会儿便呼吸悠长。
自然也没能看到那画中女孩目光略有变化,连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
安静的美术馆中只有两道悠长的呼吸起伏,上方的圆月洒下苍白清冷的光映着那一人一龙,来自星辰的残续不知还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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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当拉普兰德从头疼中醒来,从这熟悉的体验意识到自己这是宿醉,正在与被子搏斗时,突然传来楚信然的声音让她怔了怔,半眯的眼睛登时睁大起来,好像依稀想起了昨晚是自己喝醉了。
坏了,明明是打算装喝一波再尝试灌醉那家伙,怎么又是自己喝大了。
下意识抬手缩回被子摸了摸自己的内衣,拉普兰德满脑子都是怎么没有爽的记忆。
自然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
帮她脱衣也就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第二天要出席正式场合,楚信然都懒得帮她洗衣服风干。
“文件带上就行了,我和拉普兰德过来接收,嗯,流程都还记得,没有问题不必担心,倒是舜先生还得注意昨晚提过的拉特兰恐怖组织和可能的孽教余孽,国师早上有给什么嘱托么?”
稍微抬高些头,迎着略显刺眼的阳光,拉普兰德才看清那正站在窗口前打电话的家伙,看起来全都准备完了,衣服穿得好好的,连那大提琴盒和剑匣也不知道靠什么方式送了过来,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现在还在继续通话,好像都没注意到拉普兰德醒了一样。
“没有?没有便罢了,我们这边预计要半小时抵达钢铁圣堂,堵车?不会堵车,我有调查过这几天的路况。
罗德岛有联系?好,既然是找我的那就不必关心,是些私事?新人,没有,总之如果没有别的事便回头再聊吧,再见。”
说罢便挂断了手机回过头来,看向拉普兰德无比自然地招呼道:“换上衣服去洗漱吧,或者你也可以先去洗个澡,如果你觉得自己身上还有酒味儿。”
楚信然说着,指着那叠放在椅子上的礼服:“衣服我倒是替你洗了,已经干了不必担心。”
拉普兰德被这方面的周到搞得愣了愣,依稀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家族中的生活似的,便没好气的吐槽道:“你是哪来的老管家吗?都这么细致了干嘛不帮我把澡也洗了?”
“我曾经兼职过侍从,谢拉格的贵族都很满意……”楚信然不卑不亢道,“至于洗澡……我也很累的,能体谅下吗?”
说到这个时,不论是语气还是姿态都顿时没了专业味儿,直接走到沙发前懒洋洋坐下的楚信然不快的摆了摆手:“背了安德切尔一路又要抱你抱一路,脱个衣服已经极限了,还帮你洗澡你是等着被这样那样么?”
“我又无所谓。”拉普兰德撇了撇嘴,撑起身来直接当着他的面解开了内衣。
“我很所谓,上一个干架前上床的被人断了背……”楚信然无比坦然的看着那家伙光着身拖着尾巴走向浴室,“什么大战前夕来段床戏都是哥伦比亚人的阴谋。”
对此,走到浴室门前的拉普兰德拉着门把手,侧过头来看着他,撇了撇嘴:“没意思……我去洗澡了。”
“尽快,这个要……”楚信然话还没说完,便见拉普兰德推门跨入,继而一把关上了门,令他后半句话显得缺乏意义,“赶点时间。”
浴室隔音好不好不太清楚,但他不怎么指望。
看向柜子上的大提琴盒和剑匣,他又站起身来,决定最后再趁着拉普兰德洗澡的时间清点一下里面的东西。
不过那舜大使那边末尾突然问一句「是不是有新人」是什么意思?
是队伍新人还是有什么人要结婚?
让他多少有些迷惑,只能届时再看了。
NO.154:很难忍得住。
上午九点,钢铁圣堂响起了雄浑绵长的钟声。
这对这座古城的游客们而言多少有些茫然,即便向往着这里的他们或多或少都了解过这里的传统,了解过一些本地流传的传说。
但这一次,这样突兀的钟声与那上千年的传统无关,仅仅是对受尊敬者的敬意。
放在这里,便是葬礼的钟声。
全副武装的拉特兰戍卫队出现在街头,按照前几日模拟训练的那般迅速控制了这座城市的各处交通要道,并分出部分人员引导者游客们前往被允许站立的旁观地点。
其中最为醒目的无疑是教皇戍卫队,这些手持标志性斧枪的黎博利卫士们列队而行,迎着搭载神圣棺柩的运送机械围绕着钢铁圣堂所规划的城市道路游行。
神圣十字,钢铁圣堂自发掘以来的城市建设道路规划便是明显的十字轮廓。
在那时候,道路边的坚固屋房联结被规划在图纸上,显得更像是十字架上的细密花纹。
那些屋房就和这座城一样特殊,能够在发掘而出后仍然坚固,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纹,甚至可以即刻居住,在它被发掘的那个年代,那一批便是有诸多的权贵都选择居于其中,直至继任的教皇决定规整信仰,将这座城立为圣城,整个建筑都化作行政与宗教体系,才使得这里不存在正常居住的职能,化作真正的行政部门集结点。
——说是如此,但其实能住在钢铁圣堂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总是有些职业做不到随时离开,而后来的城市规划加塞的建筑便也正是为了这些办公人员所准备,也让这座城市的俯瞰图看起来不再有着那么明显的十字轮廓。
即便也有人对此表示不满,认为这亵渎玷污了这座神圣建筑体系。
但为了拉特兰的行政管理着想,这些方便办公人员的建设都是必要的,这是拉特兰政权初次让信仰为生活让步,尽管这份信仰判定并不客观。
毕竟所谓的亵渎和玷污都是那批反对者认为的,正方还有人觉得加塞规划房屋是为了更好地贯测信仰,主会允许大家这么做是。
信仰体现这东西,终归是人自己的看法。
自打拉特兰为行政部门工作加塞建筑开始,钢铁圣堂这座遗迹城市的模样便已然不在神圣,开始泯然如大众的城市那般,甚至在建筑对土地利用显得有些臃肿,让不少游客都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庞大与压抑。
可这种感觉会在像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中改变。
他们会目睹不可思议的画面,那是在其他诸国很难看到的画面。
建筑的自我拆解,城市地形的变换。
那些后来建造的屋房,在沉闷宏大的响动中变形,折叠,在地面的震动中陷入地面,留下那些原本便由白与黑构筑的古老屋房,由此还原出这座钢铁圣堂原本的模样。
简直像是科幻未来题材的城市光景,是比移动城市概念更进一步的建筑切换。
涉及更加精密的机械架构,建筑塑造的诸多考量,还有那足够惊骇世人的功能建材,以及极富远见的建设理念。
关于这些东西,早在两百年前的拉特兰,就已经做到,并且在这两百年来不断有在翻新原本的零件,像是做好了应对某些事发生的准备那样,在今天再次派上了用场。
纯白的大理石与黑灰色的金属一同打造的建筑排排耸立,若是能以高空俯瞰视角便能瞧见这黑与白交织的十字架烙在拉特兰的大地之上,而它们那各有差异的建筑顶部轮廓构成了十字架上的纹路,其上那好似被破坏又似故意裸露的金属内部转动的青铜齿轮正被赋予着莫名的金光。
在晴朗的天空下,那样的金光并不显眼,否则以拉特兰大量公民接触过的知识看来,一眼便能辨认出那是明显的源石技艺发动时的光效。
钢铁圣堂之所以是钢铁圣堂,便是它原本的建筑有着百分之七十由金属组成,这些金属既不会锈蚀也不会磨损,甚至在这么多年来不曾被压倒折断,堪称梦幻的神的金属,构建出这座奇迹一般的,仿佛完全不受岁月影响又坚不可摧的宗教意象建筑。
学者们痴迷于研究它的建筑角度所组合纹样所聚合的力量,神学家们执着于它的宗教意义,机械师们力图解析那份金属,这座圣堂是整个拉特兰的财富,也是他们最初的文化摇篮。
这也正是拉特兰的机械学与金属材料学一直以来都超越多国的原因之一。
这样神迹般的一幕独属于他们,足以让朝圣者感激涕零的跪拜,而来自诸国的使者与见证者们则是无言的望着这震撼的场景,听着那钟声继续回荡,心头多少会升起几分复杂。
“这一幕只在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我一直以为他在吹嘘。”
黯淡的光环,灰暗的长发,还有那柄看起来无比沧桑的老式长铳,可容貌身段都还是个妙龄女性的Outcast望着这一幕叹息道。
她右腕佩戴着罗德岛专属的源石探测仪器以确认源石病征的稳定,她的身侧也站着闪灵、凯尔希、Stormeye。
她是这里唯一的感染者,全靠着罗德岛的保证才得以踏足这片土地。
毕竟她已经不再受到拉特兰一至十三项公民权益的管束,可以作为一个外来者被担保。
被遗弃者,正是她的代号之名,也因此得以再次踏足这片造就她的土地。
“很难想象是怎样的科技研究才能做到这些建筑的变形更迭,如果移动城市都能做到这一点,能少太多的损失吧。”
Stormeye,这个被称作暴风眼的黎博利男人在罗德岛本舰很少驻留,此次一同出现在出勤名单上也让outcast和闪灵都有些意外与陌生。
认识他的好像只有凯尔希医生,就像此刻接上他话头的也只有他:“拉特兰在机械学和材料学上的非凡造诣是无法复制的,正常发展的科学建设要走到这一步还需要很长时间,指望这些执着于神学的研究者们公开成果并不现实,尤其是现在——”
“这是另类的阅兵吧,就像前些阵子的炎国一样,是在展示自身的力量……”
闪灵低声道,故乡是几近灭国的卡兹戴尔,她最能体会这份军事展示的氛围,“拉特兰突然有了危机感,因为教皇的逝世。”
“不,闪灵,圣座在拉特兰的作用并非军事层面……”Outcast摇了摇头,“那位圣座一直以来都反对动用军事力量,他也并不靠军事实力著称,反倒是拿出过不少新的发明与研究成就,他不是那种军人式的教皇,也不是神学式的教皇,而是研究者型的。”
“听起来倒是很适合罗德岛……”暴风眼评价道。
“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不庄重,注意一下吧。”凯尔希淡淡道。
前者欠了欠身,无声表示听从,却又在望着那戍卫队前进的远景时,扭过头来张望了一下后方那些在其他高台上的人群,然后低声朝凯尔希道:
“医生,我看到安德切尔了,他在最上方10点钟方向,和几个萨科塔人站在一起。”
凯尔希闻言点了点头,目光瞥了眼那个方向,即便她看起来并不具备暴风眼那般属于狙击人士的非凡视力。
“苍七呢?”她提起一个让另外两人有些讶异的名字,在这之前,闪灵和outcast都通过一些传闻觉得凯尔希医生和楚信然有些不愉快,大抵不会提及对方才对。
“不确定,按理说他应该在炎国大使馆所属区域……”暴风眼说着看向那个非常显眼的上方,支着一幅相当显眼的炎国龙纹旗帜的队伍自然是无比显眼,“但我确实没看到。”
“他在最上方。”这时候,突然开口的闪灵让outcast和暴风眼愣了愣。
这俩人都是狙击干员,自然有着自傲的眼力,却又仿佛在这一点上输给了闪灵似的,顺着她的目光确实看到了那站在斜对面最高处的龙角青年,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略微垂首看来,抬手不明显的挥了挥。
“这种距离可不像是视力差距能说明的。”outcast低声嘀咕着,令同行暴风眼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种距离这个速度能瞧见,与其说是视力出众倒是更像一种感应能力了,不过这种话他们自己都不太相信,实在是太过奇幻。
只是不提这个的话,便很容易顺着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便是凯尔希医生在想什么。
总不该是无端的提起吧?她不说的话,outcast和暴风眼都不会想到苍七也在这里,之前凯尔希医生曾经当着他们的面出去打了个有些漫长的电话似乎也能联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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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熟人么?”
在楚信然的身后,一位在这种场合还套着白大褂萨科塔中年人乐呵呵的问,他这副表情与其他保持庄重的人群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让人觉得他被打了也不意外。
但显然大家都选择了无视他,所以他大概是很难被打。
“一些老朋友。”相较于其他无视他的拉特兰人们,被直接搭话的楚信然显然很难+1。
但也是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放下手来,重新俯瞰着下方那由人群汇聚的长龙。
眼下的钢铁圣堂,从立体式的城市建设进行了各方面的位置管控与分级。
留给无关人员的围观场地,留给外来宾客的观测点,留给各国高官大使们的观赏区域,以及最上方的,督促整个仪式的枢机主教与将军元帅们的位置,钢铁圣堂的位置被分作四层,Outcast等人就站在第二层,安德切尔和他都站在第四层,遥遥相望。
除此之外还有个充满怨念的目光在第三层望着他。
拉普兰德……
楚信然本该和她一起站在大炎这边的使节团里,结果临头却突然说什么离开一会儿。
拉普兰德无聊到站在一群完全不认识也聊不来的炎国人里东张西望,刚从那边大厦变形的震撼中回过头来,就瞄到了某个不该在的楚信然。
很难不怨念,感觉被骗了,甚至感觉被背叛了。
哪怕楚信然之前摸出手机发了则短讯告知很快就回来,对面也还在瞪着他。
“是那位一直瞪着你的鲁珀女孩么?”甚至明显到连这男人都注意到了。
“不是。”楚信然仍是看着那戍卫队走完十字的横向,分队于两侧站定。
令人意外的是,男人甚至能够注意到那遥远的最下方:“那就是最下方的那位萨卡兹女孩咯?你还是这么讨女孩喜欢啊,真令人羡慕。”
楚信然很想纠正一下称呼,毕竟闪灵和拉普兰德其实不算一个年龄段。
但看萨卡兹的常态,闪灵大抵也可以算是少女,便只是欲言又止的沉默着,转而道:“还请专心于仪式,雷蒙德所长。”
拉特兰中庭公证所所长,这样的身份就是还没人给他一jio把他踹到楼下去的原因,也正是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持续影响着公证所一些环节的风气,甚至一度干扰到了炽天圣堂。
像能天使那样的性子也不见得是拉特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毕竟还有这种上梁不正的究极贵物,天天就在琢磨着怎么摸鱼和怎么搞个大新闻,还会时不时同化其他的贵物和他一起搞事,甚至会无视下属意愿给对方安排离谱外号。
连枢机院都觉得这逼人是个祸害,就是不好踹。
毕竟好几次大事决策都挺完美的。
以这家伙的性子会盯上楚信然也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能够早早看出楚信然能惹事的人之中就有他一个,而他又热爱着搞事。
从一年前就经常不顾地位和身份差异「骚扰」着楚信然,而今能再见更是像个话痨,让楚信然很想有人把他拽走。
按理说这种很扯淡的家伙应该有个家伙充当限制器才是,现在还没有看到是因为拉特兰到现在也找不到能压制这种神必贵物的优秀人才吗?
好烦,靠着权天使的权限再运作站在这里也没看到炽天圣堂那个负责人。
倒是瞧见了安德切尔那家伙,可这也没什么意义,楚信然已经被骚扰到想回大炎那了。
一边被瞪着,一边被吵着,还是闪灵那边比较省心,虽然凯三岁也在那。
“仪式有什么好专心的,又不是我在里面做,小楚啊……不如你重新加入权天使进去走走?我绝对给你整个更给力的专用机设计企划,大幅海报在多学院宣传,试试呗,当初连梅瑞狄斯那家伙都觉得可以!”
楚信然很难受,想要个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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