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曙光 第648章

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甚至高过天使卫队最高序列的炽天使装甲卫士们,那些可都是有着专门为驾驶员设计装甲的最高待遇,精英中的精英,换在东国动画定位里算是王牌。

王牌没什么意义,有专用机也屌不起来,在天国核心的跟前都拦不住那一记挥出的十字剑。

炽天使都无法对抗的,唯有撒旦,唯有那头恶龙。

恶名至此而起,即便离去已久,这份恶名也仍是时不时被些好事者提起。

反倒是最恨他的那一批并不糊涂,没有以那对拉特兰人最为亵渎最为侮辱的称呼以对。

不过委实说,这对当事人而言都不算什么,毕竟曾经就说过,语言不通的谩骂是没有意义的,他们认为最恶毒的称呼对楚信然而言反倒就那样。

如果中二一点说不定还觉得撒旦挺酷的。

楚信然不中二,但也是个老病友了,虽然对撒旦无感,但他对过载——很有感觉!

“每次都跟开三红了一样。”权天使9号抬手,扼住了对面那具侵蚀智天使的咽喉,缓缓举起至半空,它的双目仍然红光溢满,甚至朝外流溢,身后的不断喷泄着分不清是动力支撑还是散热用的蒸汽流,顺应着犹如呼吸一般的频率。

那智天使粗大的颈部护甲在铁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牙酸声,铁手自带的菱形突出卡入扭曲的护甲缝隙之中,从中溢出的并非维系机甲的油性源石液,而是鲜红的液体,那是异类的血,伴随着机械骨架扭曲的呻o吟。

侵蚀智天使本该反抗,可它此刻的身体模样比脖颈还要惨烈,蒸汽和源石液混杂着血液一同在装甲各处泄出,沿着纹路一路下渗汇聚成令人不适的图样,而它那本该不断畸变扩张的血肉,眼下却已是彻底失去活性的模样。

“不过刚才那帮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带着些菱形突出的锋锐铁手彻底地拧断了源石甲胄的头颅,继而被相较于装甲而言显得细长的十字长剑自上而下地贯入,源石技艺的传导瞬间令那刺入甲胄内部的剑刃被锋锐的水光盈满,在剑刃拔出时便以朝地上倒去。

思考的同时不妨碍行动,楚信然琢磨着之前雷蒙德的打扰已经闪灵的插话,想着那边是不是该知道拉特兰的计划了。

那可是他一直没找到门路的内部计划,雷蒙德那个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家伙果然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吗?

整天用那副样子麻痹别人,终于也把自己套进去了,想想本是件很愉快的事,但为什么自己有些无端的焦虑呢?

像是被突然打上了不好的标签似的,分明自己也没什么在意的声名,真是费解……

坐在驾驶舱内的楚信然想要挠挠头。

新一代的炽天使装甲在体型上是做了强化,连驾驶舱的空间都增大了不少,比起过去那接近维多利亚蒸汽甲胄的贴身甲胄感,而今这个才真正像个萝卜机器人了,还是高达系的。

不过智天使那设计就有点盖塔的粗状感,实在难以取舍——说是这样,但他哪有什么选择权利?

他连权天使头顶的巨型光环都拆不得,那玩意儿看起来就是萨科塔人在给自己作品做标识一样的,能把十几个人一起框进去的大型发光轮环。

实际上是让源石技艺功率更加统一的调和器,是个功能性设备,自然是不方便拆。

不过在楚信然上机之后就一时兴起的开过几次过载「三红」之后,那玩意儿就开始出裂痕了,甚至本身的白光都变成了红光。

用来统一功率的调和器,自然遭不住楚信然这种拒绝统一功率,强行以源石技艺插手各项设备调和的操作,这是手动挡和自动挡设计的经典矛盾,矛盾结果自然是哪边劲大就谁赢。

楚信然显然拧赢了光环。

不仅拧赢了光环,甚至在淦翻了面前被侵蚀的德天使之后也没有因为焦躁感而失去警惕。

——想要挠头的手终归是没有动,反倒是立刻专注于尚未停工,甚至仍处于过载状态下显得机动性惊人的施术系统单元上,立马一个起跳,避过了炽热洪锋的贯穿。

新的敌人,甚至是炽天使装甲的模样,头顶顶着还没自己机体头上红的轮环,破碎的半身机体不断冒着电火花却被不断蠕动的血肉所覆盖,爬满血肉之丝的双眼摄像机好似活物般注视着自己。

不再像个天使,倒像个恶魔。

俨然是某个炽天使卫士倒霉蛋被摧毁了半身还被异质血肉强行寄生了的模样。

眼下还正注视着自己,对方那还在蠕动的血肉便化作确实的肢体轮廓,甚至能看出自己机体的影子。

“模仿?”

沉重的权天使09装甲在半空中抓取着一旁的钢铁建筑以强行达成缓慢的侧向滑落,在短暂到两秒的观察确认后便直接踩踏着墙壁侧奔而向,甚至能腾出抬手拨开音乐系统的空隙。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兄弟安排的,在天使甲胄那涵盖多个领域的复合施术系统中包括了音乐,直接在技术力上将某些还在用点唱机的地方甩出几条街。

我他妈有机载音响!

播放列表里甚至能有自己的专辑!

“既然还有敌人,那就躁一些吧。”

在开场的摇滚声中,也在来自上位炽天使通讯提醒的滴滴声中,那双眼还放射着红光,头顶的轮环在不断开裂溢出火花的权天使,以比对方更贴合炽天使的身姿踏墙侧袭,手中十字长剑划出更为炽热的弧度。

“Bless me with your gift of light……”

祝福我吧以此光之圣礼;

“Righteous cause on judgment night……”

正义审判就在此刻来临;

名为《Devils Never Cry》歌曲在记忆中有着某款游戏曲的内核。

但在这里,只是TianChao的几份专辑之中的一首,带着摇滚的急促鼓点与嘶吼般的唱音凌驾于这片战场。

“权天使09!撤退!撤退!!那是炽天使!那是被侵蚀的炽天使!!”

没能被接通的通讯提醒最终以公共频道中被人喊出,有完整的炽天使在冲来,他们本来就准备处决那不幸被腐蚀的同僚,也正是那不幸被腐蚀的同僚冲破了他们的围剿奔向看似最脆弱的防线。

只有一台机体存在的防线,有着被恶趣味掩盖的识别代号。

只是09,会有人一时想不起Helel,也会有人一时想不起Satan。

也有人想起了那个特殊的编号,那个在西方不算什么特殊的数字,但在东方却是一种极致。

权天使是由外来文化组成的编队,对队员的编号上既要讲究顺序,也要讲究对方的文化环境。

“Yearning more to hear the suffer of the demon as I put it under……”

“Kill before a time kill them all……”

我更渴望听到恶魔发出的痛苦哀嚎,直到我杀光他们之前。

在那战场上显得和其他怪物的嘶吼一样吵闹的歌声之中,他们会看到那台恐怖的机械违背常理地,长时间超过额定功率。

也会看到那台恐怖的机械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坚韧,在面对属性确实高于自身的侵蚀炽天使装甲仍是悍然出剑,剑刃碰撞被弹开的下一秒是铁拳迎近,返身甩腿。

身后的长铳作枪般取下反转,拼着枪口开裂的捅入血肉的身躯,继而悍然扣下扳机。

权天使的热熔炮,是没可能做到瞬间校准与稳定的,那本就是需要准备用于狙击的产物,被那样粗暴的使用,只会带来反应最剧烈的结果。

光与热朝外倾泻,爆散的烟雾之中,胸甲破碎,手臂漆黑,但是双眼仍然狰狞带红的权天使撞击着侵蚀炽天使砸击墙壁,甚至以头部的信号接取尖角撞击对方的身体,以尖锐的利爪悍然刺入对方的身体。

“这是什么打法……”

源石装甲对源石装甲的对决,本该是干净利落又酷炫无比的才对。

哪怕那炽天使被血肉寄生共存,那也仍是是源石装甲的模样。

怎会像是两头野兽,让那本还想来支援的炽天使卫士一时迟疑。

那个权天使九号,不会也是被寄生或者叛徒吧?

NO.159:远没有人果断。

(紧张刺激的……活动复刻。)

爆炸与轰鸣还有铳响一同武装着钢铁圣堂各处,在正午的烈日下,仍有汽笛声由远及近。

慢速列车摩擦着火花进站,缓缓地停靠在月台上。

在蒸汽阀门的排气声中,列车门次第洞开,却迟迟没有出现一位乘客的影子。

直至一分钟后,列车门都要重新闭合时,列车门前才慢悠悠的出现一只羽兽般的身影。

胖硕的肚子,尖细的长喙,双眼被墨镜抵住,一对短短的鳍状肢艰难地拖拽着一旁的行李箱。

这样的乘客,未免有些令人讶异,不过很快的,除却那艰难和行李箱「搏斗」的矮小身影外,一个咋咋呼呼拎着另一个行李箱跑出来的萨科塔少女稍微减弱了些画面的奇诡。

“BossBoss,你带这俩箱子过来干嘛不喊上其他人啊,要有个可颂不就简单了!”

一位萨科塔少女叫一位羽兽「boss」,似乎离谱的程度进一步上升了,不过既然是在企鹅物流,倒也正常ojpg;

确实是企鹅物流的老板与员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买错了票而迟到了好几个小时进站。

“通常来说,老板带单独员工出差这种好事,员工应该荣幸……”

直接把手头的行李箱都丢给少女拎着,毫无压榨女性劳动力自觉的屑老板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大肚子,端详了一下那盖着大肚子的文化衫上的人脸,又抬起头来四顾,“何况你把票给看错了让我们来的这么晚,哪一趟游客都赶不上了,别说叫人接我们了,这里甚至一个人都没有!”

“应该已经开始狂欢了吧?”捋开左侧那颇挡视野的红色刘海,少女头顶的光环微微闪动,望着远方那比记忆中稀疏了许多的高大建筑,倾听着周遭遥远的声响,“这种时候谁还会在站台上。”

“你管这叫狂欢吗?”在那根本看不出有褶皱的毛茸茸躯体里摸索着,竟真从中摸出个雪茄和雪茄剪来的大帝,一面剪掉雪茄头,一面同样注意着那远方的声音,“甚至连负责巡逻的警卫都没有,柜台边也没人,钢铁圣堂的站台什么时候这么离谱了?”

“如果是狂欢的话,到也无所谓嘛——”两手拖着行李箱走到老板身边的职员俏皮道,“像是拉特兰的学校都会在重要场合荷枪实弹以表尊重,圣座的葬礼也肯定如此,大家为了圣座的离去不显得寂寞而努力也不奇——”嘭!

能天使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响亮的枪声在近前响起,一道烈光在老板手中直冲天花板,打燃了他嘴里的叼着的雪茄,也打出了一道自天花板落下的粘稠血迹,令能天使抬起头来怔了怔。

上方的半透明穹顶上似乎躺着个什么身形狭长的生物,唯一能够窥见些什么的破洞眼下正被血填满,落在大帝的身侧。

倒是没有弄脏他的衣衫与皮毛,只是他取下了嘴里的雪茄,舒心许多的呼出一大口烟来。

“能天使,把你的橡皮子弹丢掉吧,换上实弹。”

被这么吩咐的女孩似乎想了想什么,然后愉快的答应着:“是!”

立刻捞出了一个行李箱来。

“真是的,刚来就有活干。”嫌恶的远离了一些边上的血线,大帝抱怨着也看向远方的建筑群,耳畔还能听到那遥远的轰鸣与咆哮,隐约能够看到冲的很高的火光与黑点,一眼就能看出是某种庞大的东西。

换言之,源石装甲和能与源石装甲战斗的某种东西。

哪有人会在葬礼上搞这种狂欢,虽然自己也知道那家伙压根没死,所谓的葬礼一开始就是个重启钢铁圣堂的仪式。

拉特兰的三大圣堂,只有宗教裁判所的美德圣堂属于完全由拉特兰人塑造的圣堂,而作为拉特兰的重心的钢铁圣堂与作为拉特兰工业心脏的炽天圣堂,则是在古老的遗留物上建立的定义。

所谓的古老遗留物,本身就是个精密复杂的巨型仪器,整座圣堂都是切实的圣堂,是催生奇迹的神学造物,是某种庞大力量的仪式雏形。

从未被整座重启,也从未被真正破析目的的仪式,但却就仪式的准备得相当齐全。

只差一块拼图,一块了解仪式意义究竟为何的拼图,而这块拼图,已经被一位老人找到了。

不仅找到,甚至决意推行。

为此甚至不惜成为感染者,作为拉特兰历史上第一位被感染的教皇。

为了对抗那石头,宁愿染上那石头的诅咒,化作最佳的仪式媒介。

这是一种启示——大半辈子都在和神学,和信仰打交道的老人深信着这一点。

为什么会是自己接触到那仪式的真相,为什么会是自己具备汇聚那些晶体的权力,为什么会是自己在迷茫驻步中撞见那样的可能,这样多的巧合所汇聚而成的现实,绝不应是单纯的巧合。

有什么存在在指引着自己,指引着作为拉特兰教皇的自己。

那是神的呼声,那是最后的声音,连圣彼得教堂前的那位都无法给出回答的指引,与那些迷惑人的魔音截然不同。

没有呼喊,没有干扰,亦不会令自己屈服。

毕竟,那是前辈的指引。

是啊,前辈。

英诺森o梅瑞狄斯很清楚这一点,五枚晶体是前人的馈赠,是那位前时代的牺牲者,殿堂骑士长的馈赠,而钢铁圣堂、炽天圣堂则是前时代的信仰造物。

自己正走在前人的道路上,站在他们的积累之上,完成圣堂的意义。

但他没有向枢机院提出这项提案,注定会造成争端,也会让计划被提前防备的提案,没有提出的必要。

他已做好一意孤行的决心,并为此聚拢起愿意支持他的人。

这样的人并不多,但某个所长,恰恰是其中之一。

相较之下,只是参与了计划的一部分,知道的不过是片面的兰登主教,反倒是没办法更楚信然说些什么。

凯尔希这一行人便是问对了人,而那已经打完电话问候上面的所长,也以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讲述着他们的计划。

颇有些本人风格的,前言不搭后语,逻辑倒转一类的精神混乱式叙述,凯尔希和闪灵倒也没有动怒和奇怪。

毕竟可以理解对方其实不愿意说,搞这种干扰判断和理解的小花招,其实也不影响俩人总结。

毕竟比起操弄话术,尤其是车轱辘话这种事,凯尔希比他擅长多了。

只是当这计划的内容与步骤逐步厘清之后,两人才意识到这件事的问题远超出一开始的想象。

这可比什么拉特兰内部宗教斗争、多国参与的阴谋论程度要夸张多了,前者充其量也就是个哥伦比亚清洗,后者最大就是个雷姆必拓,两者混合就是个卡兹戴尔,而拉特兰教皇假死的这个计划最终目标。

可是完整的举行一整套的钢铁圣堂仪式,以虔诚的精神与苦痛的病躯充作媒介也充作观察实验品,寻求着矿石病症变化研究的同时沟通更高领域的存在。

那会是真正的神可企及的地方,比所谓的邪魔,比所谓的古神们要来的更高的地方。

这是世界层面的问题,没有类似的记录,也没有类似的经验,很难说清是好是坏。

那里当真有所谓的神吗?还是会有更可怕的邪魔?祂们又会是怎么看待的?

任谁看来,英诺森都太鲁莽了,连那些支持他的人也都太鲁莽了,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该轻下决定,应该徐徐图之,哪怕大家清楚,光是等待的话,恐怕等上无数年都难有相关的技术、信息层面的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