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真实伤害还带额外杀伤的含金量,绝大部分敌人都是不懂的。
仅有以仪式、以黑质侵蚀的姿态面对过楚信然的人才有那份直观的感触,感受到楚信然掌握一种古怪而又致命的力量,能破开自己坚实的防御,能够击穿自己厚实的甲壳,甚至能让自己那本应迅速自愈的能力不再发挥。
简直就是死敌。
而在这样的死敌面前,还没有一个与其为敌的敌人能够活着离开,更别提传播消息了。
海神教团深知守秘人的威胁,但那也是建立在一直以来的与其为敌,甚至杀害过其中一位主教,也间接害死了另一位主教的基础上,他们有分析过守秘人的种种依仗,却还没有发现那本应最容易发现的一点。
这还未被他们注意到的一点,令楚信然一如既往对付这些家伙跟打孙子似的,甚至在失去了源石装甲的前提下拆了俩侵蚀装甲,比自己控制源石装甲对付他们要简单多了。
不过也只能打打游击,毕竟没有正面撼动那些血肉巨兽的素质,只能靠着体型小与够灵活的优点,绕着那巨兽攀爬、跳跃,然后拎着手里那把还有几枚铳弹的破甲霰弹短铳给那两台侵蚀装甲开洞。
打开装甲,暴露核心,水流便如箭矢般击出、凝结、爆裂,以锐利的冰片截断血管令其短暂停机,继而苍龙短暂成型冲撞而出,整个轰入血肉之中横冲直撞的将所有活性停滞。
一套流程打起来真的比驾驶源石甲胄去和那些大家伙硬碰硬要来的迅速,如果不是蚀刻子弹没备用那么多,楚信然还能再搞定几个。
不过也不能指望放置这类备用铳弹的人能想到有人用这玩意儿来对付失控的源石甲胄。
大家都还默认着由源石甲胄或者大型源石技艺来对抗源石甲胄的铁则,没想过成本这么低的打法。
虽然成本确实很低,但也没谁能还原,这种打法也搞得楚信然有些疲惫,在蚀刻子弹用完后就直接把那看起来就挺贵重的破甲霰弹铳给扔掉了,一面朝着圣彼得教堂靠近,一面关注是否有着「精英怪」出没需要剿灭。
然后才遇上了那些顶着羊首面具,身着漆黑修身长服的萨卡兹人。
赦罪师,早在拉特兰教皇的葬礼时,临时转进枢机主教队伍里居高临下俯瞰圣堂时,便注意到了那帮站在下面人群里的显眼家伙。
服装很统一,面具很显眼,放在大炎这种奇装异服怕是过不了安检。
但在拉特兰,具备卡兹戴尔官方性质的特殊组织,也算是受到礼遇,至少在这种隆重场合算是收到礼遇,私底下的拉特兰人关于这份世仇怎么想,要另说。
而对于楚信然而言,他的表情是非常直观的地铁老人手机起来,甚至更含几分嫌弃与厌恶。
不过对方也好不到哪去。
相较于魔族战争时期各为两派的赦罪师,而今的赦罪师早已完全是特雷西斯一派,对楚信然这个战时宣传的外族英雄显然没有好印象,脾气差点的甚至登时就已经动手,趁着一时还满是混乱与战火,决定为效忠的摄政王提前解决隐患。
这种想法显然不太现实,楚信然虽然只是在那凹表情包没有直接动手。
但也有在警惕拉满,这种直接动手自然讨不了好,倒是让双方都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实力。
然后在怪物的打扰下短暂合作对敌,又在空歇间订立仅限今天的互不侵犯条约,或称互不拉胯,承诺互不率先拉对方大胯,一定范围内的情报共享,先把眼下的危机度过再说。
这也正是眼下拉特兰大部分有着作战能力的游客、信徒们彼此暂时抛下成见,协同作战的现状,顺便护送带领某些失踪或走散的家伙回到避难所。
在拉特兰方逐渐取得明显优势的现状之下,这方面的努力自然如火如荼的展开着,直至恢复了基础通讯的钢铁圣堂开始传达一个消息:
【身高超过二十米的巨型怪物正朝着教堂迈进……】
NO.166:那样的时代终归是远去了。
「释放所有的仪式产物,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你的成果」
昆图斯主教所闻的祭司之言,化作切实的行动,构筑出那混杂于新教信徒血肉之潮中的幽银怪物们。
尽管身处这内陆的牧区,他也凭借昔日行于海潮之间所获的海之子嗣的母巢培育出了适应陆地的良种。
拉特兰本属于海神教团遭遇高强度抵制后,一度放弃的牧区,但这里仍旧具备教团派遣教徒们驻留观察的价值。
也正因此,昆图斯主教在半年前收到谕令后便接手了潜伏于这片牧区的所有海神教团资源,开始着手囤积战力的同时,暗中发展信众的行动方针。
半年的准备,正是为了这一刻。
那些幽银甲壳的,比起新教的血肉人形要显得更偏向鱼类与蛸类,也更像是另一生态系统树下的怪物们,便是他的成果之一。
在阿戈尔以及阿戈尔相邻地域被称作恐鱼的盾皮鱼类,是在海洋中以最大化的单位面积继承神之血的神子。
尽管其神血比例微小到难以成事,却也因庞大的族群而有着充分的利用价值。
甚至能够单靠神血对人体的干涉影响构筑相似的个体填充数量缺口。
换言之,这些畸变的海兽可以用异化的人类弥补缺损,昆图斯主教也正是靠着这样的理论基础培养出完全适应陆地生活的军团。
在这同时,他还渴望着更强大的个体,才会因此寻觅着其他的神子,寻觅着神血比例高于恐鱼,最好还能适应陆生生活的存在。
就像深海色,有着神之血的人类自然是优先选择。
否则以她那蹊跷的身份,昆图斯犯不着认真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等待。
他确实怀着某种期望,只是这种期望也并不热烈,被打上门来的楚信然几句话就给轻易熄灭。
毕竟他还有备选方案,犯不着在深海色身上吊死。
而这所谓的备选方案,自然便是祭司大人宽宏大量的支援。
正如祭司大人所想要见证的:陆上遗迹的文明是否能与海洋遗迹的文明匹敌。
既然是以文明框架进行对抗,那些造型各异的恐鱼纵然身负神血,也显然无法真正代表海洋遗迹文明。
真正的代表,是祭司大人通过意识疆域的秘法传输过来的小小器具。
那是阿戈尔的科技制品,有着与拉特兰遗迹中的某些机械制品相似的外形设计。
不过昆图斯主教倒也没有渗透到抵达拉特兰圣堂深处的程度,对此自是缺乏认知。
他只知道这就是祭司大人给他送来的备选方案,能将神之血更加凝练,能让亚空间之影与神血高度融合的神圣之釜。
由此拼上那迄今为止的最高杰作拼图最后一块。
自那幽蓝与澄金色纹路交织螺旋之中,上个世代的秘教用以优化外神之子基因纯度的机械被再次开启,尽管使用的对象出现了偏差,也不妨碍目标的一致。
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仿佛有着这样的话语闪过心头,昆图斯神往的望着那直冲云霄的辉光,那是自咆哮的恐鱼之身放射的辉光,带着初次在祭司们的带领下与其他主教一同觐见神迹的威严与重压。
那份熟悉更令他觉着自己达成了夙愿的一大步,进化仍有更高峰,而他相较于过去已经迈入了更高处,为此对那小小的器具投去的目光也多出几分迷离。
他验证测试如此之久,却仅靠着那样一个东西就能跨越……
尽管作为阿戈尔人也??活在阿戈尔城市而对阿戈尔的科技层面有着相当的认知,他也未曾听过阿戈尔有着这样的东西,倒是知道祭司们掌握着一些神奇的,不可思议的造物。
所谓的遗迹文明便是指这个吧,尽管祭司大人说有办法解决他的困难,他也没曾想到是以这样的东西完成。
是因为前人也在追寻着那份进化吗?
.
“进化……做出那种东西的人类是这么想的么?”
圣彼得大教堂正门,主教望着远方那高过高楼,可以清晰瞧见其插入云端的庞然巨兽,像是对着空气发问一般,多少会令旁人有些疑惑。
当然,这份前提也是建立在旁人的心理正常下,虽然心理正常的话看到那巨兽就该陷入恐惧了。
可现实是,圣彼得教堂内还是祈祷的人群们,对而今的一切都不闻不问,既不会在意主教的自言自语,也不会对那巨兽投去零星的关注,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必恐慌自是好事,可连察觉都没有只顾着祈祷,便也与等死无异。
事实上,已经有人试图带走他们,也有人已然察觉到了不对。
那都是在这避难所中的外来人,多是外族也缺乏当地信仰的他们一直都是彻彻底底的正常人,既能看到那巨兽感到战栗甚至恐慌,也能看到那些拉特兰人的异样。
尤其是与其有过交集,曾经一度谈笑的人们,而今的异样感只会更加强烈。
他们无法理解,在无法理解中想要做点什么,可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因为目睹巨兽的临近而恐惧,感受那视觉效果上的迫近而整个被魇住,动弹不得。
那自然不正常。
事实上,庇护所里有着不少性情坚忍之辈,可在目睹那怪物临近后都是一样的僵滞,只觉一股异样可怖的压迫感令全身都无法动弹。
缔造祂的昆图斯主教认为那是神的威压,这一点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对神的认知出现了些许偏差。
也正是在这时,主教身旁的「空气」里竟是传来了些许回应。
“事实之书上的话语确实如此啊……那个教团的主教认为这是他希望的进化,海洋之神的血脉纯化可不就是接近神了吗?”
空想家,还站在主教的身边,认定那是绝佳的观众席。
“那是海洋么?”仍旧望着那巨兽朝这里迈进的主教,缓缓抬起了那原本低垂于腰间,拢在长袖中的右手,五指虚张,像是要将那巨兽拢在手中。
“你和祂老同事了,何必问我一个外人呢——”空想家在这时倒是装出一脸我不知道的模样,但那脸上的笑容多多少少沾着些嘲讽,“不过啊——”
“我还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你行动起来,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走这么一招臭棋啊。”
按照基督原本的职责,只有文明陷入了危机,或是走入了岔道才会施行干涉,而今的基督要行动还得让空想家想着法来唤醒祂那修玛吉雅的U咩,结果此刻……
“确实有着海洋的气息,但更加明显的,是那些外神的子嗣。”
对基督这类特化的四神机制而言,简直就像白衣上的污渍般显眼,也正如洁癖眼中的污渍般难以忍受。
于是此时此刻,他那虚张好似掌握巨兽的手指缓缓聚拢,那巨兽本还在膨胀的身形便顿时一滞,在某位主教不知于何处的惊叫中,那「神子」本该继续尽躯体潜能扩张的身躯直接停滞,那同样本该愈发抽象的造型变化也整个顿住。
“给我原因,空想家。”
单抬的手掌仍然维持着虚握的姿态,基督回过头来注视着空想家,而后者正悠然自得的半躺在长椅上看着摆在面前的大书。
听到基督的话便也不卖关子的回答道:“那主教用的所谓进化,是靠当初秘教的血脉纯化器。”
“秘教……”基督回过头来重新看向那整个静滞的怪兽,眼中带着些许人性化的不快。
“虽然现在这教团也有自称秘教,但纯度可差得太远了不是么?”空想家讥诮道,“连信仰的东西都不是同一类。”
“但他们确实拿到了秘教的遗物。”基督轻声道。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当初那会儿可都是一起埋的……”空想家晃了晃手,“古道也没想着把他们清理掉不是么?”
这能怪那一位么?根据记录情报,那时候的秘教不仅不再能沟通外神,甚至一度真正成为挣扎者的精神支柱,其教皇甚至就和此刻这位教皇一样试图用生命为人类搏出未来……
依照那份逻辑,依照那份现状,祂无法对过去问责。
所以基督沉默了良久后,那仍旧维持虚握的手猛然握紧——
便见那本来已经相当抽象的巨兽瞬间被无来由的高热熔解了血肉,暴露出丑陋狰狞的脏器与骨架。
刹那间,巨兽痛苦的咆哮响彻云霄,难以置信这副模样的祂竟然还活着,甚至还保留着发声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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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动手了。”
教皇厅前,那音量骇人的咆哮甚至击碎了隔音层传到了晦暗殿堂,老人看向那呆呆的萨科塔人说。
“呃……”方才还在无聊的抛飞着手中的金属,被陡然的吼叫喊的一愣,抛飞的金属精准落入他头顶左侧的歪斜轮环里,顺势砸了一下他的脸,他也没什么反应,维持着那份呆愣。
“祂竟然真的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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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正厅,正被空想家好整以暇的注视着的基督只是面色平静道:
“我剔除了属于外神的那部分混乱扭曲,不必这么盯着我。”
“这个世界都没有外神,那部分混乱扭曲你放着不管又能有什么事呢?”空想家狭促的笑问。
“会招来那些尸体的感应,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空想家。”基督说着,突然侧过头来,看向那身旁的灰发女孩。
不只是他,连空想家也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披着白色外套的紫发女孩,视野所及胸前的雪白还吹了个口哨:“八分,这么好的女孩儿和尸体待在一起可太可惜了。”
“不要妨碍我们。”灰发女孩儿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那略显轻浮的冒犯目光与话语,只是执拗地望着那主教冷冷地开口,手中的画板无笔自成画作,显出锋锐的利器。
“克苏鲁……”注视着这个确确实实是突然出现的女孩,基督的话语顿了顿,目光略微变化,“与哈斯塔的混合。”
“你是外神的残留?”基督话语道出的瞬间,对面的画板中的利器便直接脱离画布直朝他面容激射,却又在接触之前便尽数升华为烟,仿佛他的面容便是有着极致的热量,“还是……”
他抬起了手,遥遥对着那女孩,女孩儿瞬间面色一变,一旁的画布上又有画作自海洋的背景中浮现,却又被一张纸给盖了上去。
竟是那一直半躺在长椅上的空想家直接扯下一张便利签瞬间出现在少女面前,将那小小的便利签按在了画板上,同时另一只手朝着女孩轻轻摆手——
澎湃的风流混杂着冲击波直接将其震晕了过去,还顺带波及了女孩身后的不少信徒与游客。
不过他们的体质大抵会比这个女孩好些,对女孩也只是震晕的空气震荡,对女孩身后的他们来说只是一声令他们有些晕的巨响,多少还带点耳鸣。
“她当然不是外神……”顺势抬手揽住昏迷的女孩,空想家侧眼看向那缓缓垂下手来的基督,“小姑娘自己看不清自己,你也看不清?”
“她和外神确实有关……”基督平静道,“应该被剥离,你要保住她么?空想家。”
“这方面就不劳你费心了,这种事有更适合的人来,用你那办法只会让那边的祈祷队伍多出个人吧。”
“苍龙七宿吗?”以这家伙的随意薄凉程度,基督很容易得出祂那话语中推断出祂的理由和祂所指的人。
毕竟就目前看来,他所在乎的家伙就那么几个,而能令他动手的家伙就更少了,这几日倒是老提到其中一个,“她其实在你的注意范围内吧。”
“但我想看看你的反应。”扶着那女孩坐回座椅,只是在旁观者目光下这一幕多少有些怪异的的空想家,这个回答几乎默认了对方话语。
令基督沉默了片刻,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前方那重新动起来的内脏骨架巨兽上:“既然你要保住她,对苍龙七宿那般自信,就看好她,不要让那份气息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听着可老有人味儿了……”空想家闻言走近,凑近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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