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所以那能让这么多人关心的臭小子到底在哪呢?
文月问他,可他又能问谁?
“还没有消息……”他只能重复这样的回答,看着妻子那一如既往的失落目光,重复着没什么用的安慰,“但国师为他占过一卦,甚至陛下都愿意担保他还在世上,那他就肯定还在世界的某处,只是可能太偏僻了些。”
这样的安慰也是对他自己的安慰,而今也只能这么想了,毕竟这都已经过去两天了,放在龙门24小时就该报警了,能失踪三天更是该让近卫局动起来。
更别提这还是春节将近……
舸瑞还跟自己说这小子走前还说想回来过年的,这样食言像话么?!
龙门街头早已张灯结彩,全是团圆的氛围,这边却还在找失踪人口。
只能说春节前后,谁也没办法放松。
那么这件事的当事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当事人此刻自己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没入那深渊之后便是一片黑暗,是那份能够唤醒熟悉感的黑暗,正如在那大炎宫祭坛上的幻境。
他再次直面那些或许伟大或许难以理解的存在,只因其存在便被扭曲封闭了感知,乃至自我。
自那仿佛一切归于无的感触中似乎浮游了许久,才蓦地感知到了某种存在。
好似平衡突然被打破,他触到了那气息,记忆重新复苏,自我重新唤醒,便想起了那是怎样的存在。
那是他数次触及的领域,是那片仿佛异次元般的古老疆土,容纳着一切的怪异,容纳着一切的怪异,其存在本身便是古老的代名词,其存在本身亦是整个世界的真实。
一切怪异扭曲的风景,一切延伸又变换的死物,都在印证着现实。
他抵达了这里,好似回归了真正的故乡。
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都那么亲切,甚至能够感触脚下的土地在传达那份亲切,然后令他无端拔出了一柄剑。
那柄由火神打造的机械剑,此刻表现出了火神的产品说明中不曾提及的效果。
它正逐渐地透明化,又在透明到一定地步时重新恢复实体,好似沉入渊底的事物被重新翻出,却又在下一刻重复着这份过程。
而他注意到了这份变化,目光扫过抬起的剑身,略微扯起些嘴角来。
“这般稀里糊涂的道蕴,远不如承影的程度……只能唤作霄练吧。”
曾用于喻道的列子三剑,宵练,承影、含光,同时也代表着三种抽象的境界概念,含光为入道合体之状,承影乃遇道引信之状,霄练是为按道守习之状。
越是次级的剑,越是能让人感受其存在。
楚信然曾经给火神为他打造的上一把作品称作承影,但那不过是名的冒用,其本身与承影并无关联,只是足够朴素可以在隐蔽性上有些牵扯。
但此刻的这柄机械剑,却是合了道蕴,有了一丝可拟作霄练的概念。
已然是柄可以给火神琢磨的道剑了,虽然原型是与火锻源石画风相差甚远的机械制品。
而这样的剑,正适合处理眼前的「脏污」。
在这映照着自古以来各式纷杂思绪的意识疆土之上,污秽一类的说法并不存在,那些时刻会显露出狰狞模样的砂石土地便是其欲望展露的体现,可以说单纯的概念并不适用这片常态变化的世界,因为任何变化都只是一时,混乱才是这里的永恒。
如此看来,所谓的不变才是这里的脏污,也就是楚信然与他执着的长剑本身,还有那些古怪的符文。
浮在半空的符文,有着深奥而又令他不适的气息,那是他认识的东西,那是海神教团的符印。
那些邪教徒比他更早触及这片疆域,在这里留下了建设。
也将在他的执剑下破碎,不知多少年前留下的痕迹被剑影轻易截断,仅剩下那份由外界意识打造的光怪陆离。
这样的符印应该还有很多,他早听斯特凡诺说过这样的空间,更是早听过海神教团的诸多跨越空间的秘术都是借着这片空间的特殊展现,只是苦于无法踏足,却没曾想过会在那深渊的吞噬下抵达。
如此看来,危机也是机遇,只是仅仅如此的话,他又要面对很严峻的问题。
莫斯提马,会在这里吗?
如果她在,如何高效地找她?
如果她不在,自己又该怎么出去?
他扭头,看向那伸展翼翅的树枝,朝下看,可以看到眨眼的灌木,甚至边上的石头都在伸舌头,头顶的烈日更是瞪着自己。
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也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苍龙七宿o改。
是果真只有意识能够映入的世界啊,连石头、砂砾、植物、动物之流的东西,也都是意识的杂糅。
能够完整踏足保有模样的人,都是精神强度极为过剩的家伙,莫斯提马是否能有自己这样的强度?
不论如何,先找找吧,尽管还很在意自己真正的身体落在何处,但此刻他站在这里,便觉着还是好好找找。
毕竟他也没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接着,大抵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一无所获。
在这怪异之中还暗藏危险的疆土中漫步,数次找寻高处攀登,许是运气不好,根本没瞧见其他像人的家伙。
倒是拆了不少海神教团的符文,顺带感慨一下那帮逼好像在这里搞基建搞得很发达的样子,一排排符文简直像是什么铁路网通讯站,然后被他拆了。
也不知道那帮家伙有没有感觉信号不好什么的。
如果有,那他还蛮高兴的。
都是些什么违章建筑,拆了拆了拆了!
楚信然就这么拆了一路的玩意儿,却又感觉这样只是在浪费时间,他又不是来当拆迁办的,这破地方要怎么出去?
源石技艺被压制,能沟通的水少之又少,苍龙更是喊不出来,连自言自语打发时间都不配,便干脆原地坐下,开始搞起了试验。
试验除了源石技艺以外的「邪法」,都是记录在一些古书和咒决的方法,守秘人收藏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古物,没有顺便翻翻自是不可能的,只是平日要么用不上,要么不想用,根本没它们的展示舞台。
就像雷法,楚信然分明翻过总纲也会几手简单的,但这个逼宁愿用水液源石技艺拉扯电荷来搞直流电、交流电。
不懂的时候喜欢念咒又掐诀,真接触到了之后又嫌麻烦,不如搞物理,好歹早就学过了。
这人就是这么矫情。
连带明明接触了不少杂学,他还是习惯用自己会的来还原那些效果。
简单来说就是拿到武功秘籍都当参考书用,结果就是像那么回事的术法一堆,让专业一看就觉得这位更是寄吧。
不过真到了需要原版的时候,他倒也能弄些出来,就是没什么用。
楚信然觉着自己方向没找对,毕竟有好几个术法确实引动了周围环境,这份交互证明它们在这片天地是有用的,但显然和出去没什么关系。
于是他琢磨了一下,就躺下摆烂了。
直接摊在地上,望着天上那瞪着自己的太阳,想着之前那个世界的超大太阳。
就感觉自己可能和太阳过不去。
过个两分钟再努力吧,楚信然一边继续搜肠刮肚的回想自己看过的古籍,甚至连和斯特凡诺过去的闲聊都回想了一下,感慨自己当初觉得那世界自己进不去就懒得问详细,没想到在这边埋伏自己一手。
也就是他在一边想着自己接下来该试什么法术,一边脑子里跑火车,甚至打算感叹一下「这天好蓝」的时候,就愣了一下,看着自己上方半米的高度突然展开一道橱窗大小的,如水墨般黑白流转的圆境,从中探出一只罩着皮质袍袖,纤细如女子的右臂来。
突然冒出个空洞里探出个手臂就够他愣了,更别提那手臂前端有着绚丽的幽绿油彩。
他觉着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见过这种和年一种风格却又色彩截然不同的花臂色彩,然后便见那手臂骤然朝自己探来,令他下意识要侧身避开却又被一面纸扇给抵住。
“蛤?”更准确来说,是被那纸扇上的风景所抵住。
楚信然撞上那纸扇上图画的房屋感觉就像真的撞上一面墙,心里只来得及打个问号就被那只手一把拽住衣领扯进了水墨圆窗中,而自他整个连同尾巴一起没入其中时,还有一只小小的黑白之兽张口衔起了地上那柄长剑,继而跃入圆窗。
圆窗方才闭合,而楚信然则是被重重地甩在冷硬又平整的地板上,听到一声不快的话语:“你到底在干什么?”
身处熟悉的圆月之下,仿若瞬间从白日抵达了深夜,楚信然躺在地上望着那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一对红瞳在阴影下显现淡淡血光的似龙女孩,只是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招呼道:“女侠,真是好力气啊。”
这种招呼方式是因为他注意到对方那半古不古却又有些炎风的装束,更是直接听到了对方那如南方地界口音的炎语,完全是个彻彻底底的炎风人,虽然光线不显,却也能看出是个漂亮姑娘。
顺便一提,真的是好力气。
楚信然觉着自己而今带上尾巴重量也该有两百多斤了,这女孩将他从地上拽起一副举重若轻的模样,将他摔地上时更是令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骨裂声。
这声音可太熟了,印象里的几个小时前,他驾驶苍龙七宿o改和那尸块正面硬捍时听到过好几次。
这么想来,自己的身体现在应该也有不少伤。
不过回过头来,当真正目睹了对方这隐隐的非人气质与惊艳的容貌后,他也完全想起了对方是谁。
想起了他确实见过对方,就在那副画中。
稍微注意一下,还能发现此刻自己回到了那梦中的美术馆中,地上那被自己这么摔都没裂开的牛逼地板也正是那美术馆的坚固度。
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回来了啊,靠一个突然跑进自己梦里的古怪女孩把自己摔成轻微残疾。
不过算了,能脱离那个地方就原谅好了,在这个空间下,就算骨裂,也不是站不起来。
他略显迟缓的撑起身来,抬手在边上,突然吃痛。
扭头才看到有个看起来不太聪明亚子的小东西正张嘴咬着自己的手,见自己看来就赶忙松开嘴来,让楚信然看着自己那站着古怪黑色口水的手中多出的机械剑,不知感谢还是该拍它一巴掌。
“这是什么?”他扭头问女孩,觉着自己这美术馆突然冒出的东西应该都和突然冒出的她有关。
“阿咬……”女孩没好气的给出个很随意的称呼,“墨魉……”
“什么?”楚信然怔了怔,扭头看向自己身侧突然浮现,与视线高度持平的苍龙。
然后他和苍龙一起看向那女孩。
“一只墨魉罢了,你管它做什么?”女孩始终没什么好脸色,朝着那小东西挑了挑手指,那小东西便在一人一龙的注视下奔向女孩身侧一支悬浮的纸扇,在蹦跃中没入,化作其中屋房里的一个小点。
“画中物?”楚信然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那悬浮的纸扇折叠而起,浮在女孩身边消失不见,又看向女孩自己,“画中人?”
“娘娘怎么称呼?”他作揖问。
“我不是喜欢那些老称的家伙,这点小把戏就别耍了……”女孩不耐的白了他一眼,“我叫夕,你怎么叫年的,我比她高一辈就行。”
“呃……”攀比这个的小孩儿模样也不像是高一辈的人啊,楚信然沉默了一下,拱手道,“那么,夕先生,晚辈楚——”
他话没说完,被夕抬手打断,皱了皱眉:“你可不是晚辈,收起你在人世学的那些繁文缛节。而今我便直言了,我本不想与你会面,但你在那片疆域浪费的时间太多,不学无术也要有个限度,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楚信然正欲张口回话,就看到她威严赫赫地抬手间比出一柄令他印象深刻的长剑,对地一划。
只是一划,完美的半圆之弧爆发出熟悉的水墨之彩,霎时轰在他与苍龙身上,澎湃的冲击令他下意识伸手,却触及一片连绵的湿润。
还有着无比沉重的压迫。
楚信然怔在那,望着那覆盖了自己几乎全身的沙土,视野上方的阴影是斑驳的手臂装甲,更上方则是连绵不断的雨水。
令他只觉着嘴中干涩。
他知道,自己醒过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和苍龙七宿o改正处于一片荒漠中,若非装甲抬着的手臂挡住了自己,也不知是否会在之前就被晒脱水,也可能直接被沙土埋葬窒息。
而现在,天上正在落雨,混了水的沙土盖在他身上,像是自己被种在了地里正在被浇花。
当然,更准确的说,是他和苍龙七宿o改一起被种在地里。
而俩东西都不可能从沙土里汲取到养分。
他甚至想起了刚才的梦,梦里那位夕先生「请」他出去,急切之意尽显。
感受着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觉得自己完全能理解她的急切。
自己再不醒大概就真的死了。
NO.2:寄了,但没完全寄。
楚信然觉得自己要寄了。
首先是还是没能避免的脱水,就算是没被太阳直射,自己似乎也在这里躺了至少两天,滴水未进的虚弱感难以缓解,而他下意识拉取水分的行为却是引发了剧烈的头痛。
这既是因为身体的虚弱,还是因为在这片土地下摄取水分的艰难,大脑负荷过高。
非常怪异,好像自己那驾驭水流的天赋在这里被极大压制,而他试图动用源石技艺时又发现自己的手机寄了。
那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小型源石设备,朝陇山的精品,落在了一旁的泥水沙之中,倒不是进水的问题,更像是之前的沙土掩埋加高温让它寄了。
它的手机外壳材质耐热性上不如楚信然穿的作战服,在楚信然晕着,而它被甩出衣兜的那段时间,它大概「走」的很不安详。
可楚信然也不安详,他现在口干舌燥还浑身疼,稍微想要动弹一下就能确定自己的骨裂好像还没好,还有些隐约的内伤感触,大概是内脏也有些受损。
还有那动用能力时的头疼,感觉脑子也需要休息,之前的昏迷大概没能给它安眠。
楚信然自然不知道,他之前在意识帝国为了出去而整的一堆活也是作用于现实的,便是等于压根没休息还在透支,得亏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画师一直盯着终于看不下去了,否则那会儿他就该因为用脑过度变成弱智。
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的楚信然只能暂时把头疼当做未解之谜,只是想着除了之前开苍龙七宿o改时的伤势外,可能从那深渊中莫名脱出的时候也受到了二次创伤。
那么总结一下,便是:身体虚弱又有内脏受损,还有手臂、小腿多处骨裂,外加至少两天的滴水未进以及用脑过度……这些恶劣状况,楚信然在过去都曾体验过,判断起来也能八o九不离十。
可以前体验也没有齐全过,能够同时有两三个就顶天了,当初魔族战争享有四种debuff就让他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现在debuff全,也不怪他觉得自己要寄了。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