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同样的抛开那些的还有楚信然,面对这样亲昵的动作与明显的肌肤之亲,楚信然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既无排斥也无暗示,只是重新看向了他所要注视的前方,苍龙七宿o改已经从跑步变作了狂奔!
而他的说明才接着传来:“虚影是假的,但乌云是真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手指向了莫斯提马也能看到一面投影光屏,上面的数值正在直线飙升!
那是湿度,而还有一道缓慢上升的数值,则是辐射。
“不是上次的小雨加冰晶,这种水汽稠密度,暴风雨!你知道沙原的暴风雨会演变成什么吗?!”
“天灾?”莫斯提马直接想起之前的钢铁圣堂那场暴雨,一度令无数人担忧天灾即将到来,最终却也没有成型,让大家松了口气。
可现在,分明驾驶着这令她需要仰望的装甲,他却一副疲于奔命的模样。
“可以这么说!”楚信然喊道,而远方那乌云已经席卷而来,以比苍龙七宿o改还快的速度,风驰电掣!
是真的带电,乌云覆盖装甲上方时,奔雷的轰鸣炸响!
“抱紧我的手!”在那样几近令双耳失聪的炸响下,莫斯提马依稀听到近在身侧的楚信然这么喊。
继而天地昏黑,不论是显示屏还是驾驶舱内,都在下一瞬失去了光源。
NO.7:他们都在成长。
楚信然觉着自己又像是要寄了。
如龙般夭矫的雷柱砸在前方,所带来的不只是莫斯提马所见的黑暗,还有楚信然所直面的灼热沙土。
与装甲同调的感知能够体会那狂沙糊在头部装甲时的体会,楚信然只觉眼前一黑,源石技艺的勾连在刹那断裂,方才令驾驶舱内一片昏暗,好似骤然停电一般。
在这样的昏暗之中,还有那份呼号的风声在咆哮,催促着莫斯提马赶紧认识此刻的处境。
“楚信然?”她侧头看向身旁的阴影轮廓。
闭合的驾驶舱犹若牢笼,而她并不具备驾驭这座牢笼的能力。
在这般覆盖天地的昏黑之中,她只能提醒身旁的青年,她也只能依靠身旁的青年。
而令她庆幸的是,那青年并未掉链子。
“我在……”
狂风的呼号与砂砾撞击装甲的噼啪声中,身旁传来平稳的回应声,继而是光亮重新泛起,各项仪表各项弹窗相继亮起,连同机械开动的嗡鸣声也再次响起,只有连她也能看出不妙的红色弹框在提醒着背部装甲受创。
真正令源石技艺勾连断裂的原因,是那于狂舞的黄沙之中显现,直接击裂背部装甲并破坏了两道排气孔的锈蚀金属!
犹若被一道炮弹击中背脊的痛楚才是令他神经一颤的元凶。
而此刻,他从那份疼痛中挣脱,在低沉急促的喘息声中重新挺直腰杆,望着那已然混着雨水与砂砾一同涡旋的风暴。
骇人的雷光正在其中凸显,其间夹杂着火光与细密的火花,带来了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我之前都没想到,这沙原里还埋了些别的东西……”
颠簸再起,苍龙七宿o改奔逃的身姿并不勇猛,身姿堪称狼狈。
即便楚信然的精神恢复了大半,理应不存在操作技术上的失误,可这也是驾驶着体重近30吨的机械身躯在沙土间奔跑,更别提此刻还有着一度能够拉扯这等重量的狂风席卷。
若是没有苍龙七宿o改,常人根本无法抗衡这样的风暴,必将与那些雨水与砂砾以及砂砾下方埋藏的金属一起化作「滚筒洗衣机」里的一员,完全不存生还的可能。
“那是些什么东西?”莫斯提马望着那在翻卷的沙与雨中隐没的一抹深色,云层中的火花正是源自它们的摩擦。
“或许是些金属矿物,也或许是古老的机械遗留,也可能是源石晶簇,这些只能等之后再看了。”
无法遏制喘息的楚信然冰冷回应,而在驾驶员身体状况的窗口上的心跳泵动却是火红。
他只想赶紧远离那些被风力加速得无比危险的东西,背部装甲的破损警示弹框都还没被他关掉,受创的机械巨人仍在艰难地对抗风暴,被机体扩展的源石技艺本该能够动用那风暴中的雨水对抗天灾,但那份感知却似泥牛入海,全无回应。
这又是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被他立刻抛下。
这样的问题不该在这种环境下探讨,当务之急当是逃命,不论他说什么,想的都该是奔跑。
往哪跑?
哪里的路线最安全?
这场天灾的范围有多大,为什么能力与法术都无法深入,为什么辐射也在提升——这些问题,都没有迈开双腿重要。
飞舞狂沙妨碍着他的视野,也带来了好似被锐风切割皮肤的细密痛楚,无数沉重的砂石与雨水一起敲在装甲板上好似要将他一并压垮,灼热的气温伴随着雷霆与火花一同构筑半凝固的硅化物朝他袭来,又被他用利爪所拍开击歪。
还有那第一次令他感觉过分沉闷的厚重水汽……
他的双眼在不断偏转,他的感知不断辗转于驾驶舱内与驾驶舱外,既作为苍龙七宿o改在天灾中奔逃,又作为楚信然审视着那些窗口屏幕,尤其是关于那对路线的同步测绘。
身旁的女孩根本帮不上忙的困境,驾驶舱正前方的镜头屏幕也只是显示前方,而非楚信然链接源石技艺所持的自由视角。
负责提醒南北的基础定位早已紊乱,不断乱转的标注证明着磁场探测在这样的雷暴下毫无卵用,而他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走出的路线。
一路向前,朝着风暴外圈狂奔,即便越是朝外的雨水越多,反倒是靠内的雨水在高热中蒸发为水汽,化作真正致命的焚风。
而在外圈,则是由雨水作用下的沙土泥泞——那将限制装甲的迈步,甚至深陷其中。
而这一点,已经接触过沙地下雨的楚信然如何想不到?!
他可是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泥沙埋了大半的倒霉蛋!
无法沟通风暴之中的水液,那便老老实实动用自己所能沟通的液体!
被雨水凝润的泥泞哪怕继续贯入液体也毫无变化,但在苍龙七宿o改将要迈出的一步下,它们的表层将泛起白霜,从散乱走向凝固,继而被沉重的两趾腿甲踏裂崩碎。
可那也确实承受住了装甲的重量,奔跑的姿态甚至平稳胜过之前。
能够跑出去!
驾驶舱内的楚信然犹自咬牙盯着前方,仅能看着前方屏幕中那可见度极低画面的莫斯提马只觉得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望着楚信然那线条锋利、精神紧绷的脸颇为忧虑,却也明白自己最好什么话都别说,最好一点干扰都不要有。
甚至就算是觉得此刻的他需要擦擦汗也不能伸手。
这样的煎熬也是仅属于她的战斗,能够忍住不做任何干涉便是她所能提供的协助。
哪怕见到他骤然眼睛一凸,绷紧的身躯猛然一颤着垂首,她也只是咬牙看着。
看着他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样重新昂起头来,冰蓝色的瞳中竖着血色的凶光,好似被逼上绝路的野兽般环顾,却又有着野兽难有的自制力,自始至终未曾开口,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神情变化。
那如太多萨卡兹人一般,也如太多源石技艺启用时那般浮现于血色中的金色菱点安静的立在正中,象征着他的理智绝不断裂,象征着他始终不曾绝望,哪怕陡然吐出了好几口透过屏幕,挂在驾驶舱前甲板上的血。
莫斯提马双手攥紧,想给他擦一擦嘴角,可他看也不看自己的重新昂首,也是为她再一次坚定想法。
他自再一次的装甲受创,自再一次机体震动的剧痛中挣脱,又将有第二次、第三次。
龙的创口不断扩大、加深,甚至一度被击倒在地。
它重新爬起,漆黑一片的显示屏在重新扬起后仍然黏着不少泥化的砂砾残渣。
被血色的利爪一把挠过,在刺耳声中带走了那些沙堆,却给显示屏视野留下了四道划痕。
不惜留下眼部摄像头破损也要清理视野的龙继续狂奔,直至眼前的昏黑,眼前的砂砾,眼前的雨水与那拉扯的风越来越小,越来越少。
莫斯提马的脸上露出些喜意,楚信然的神情也略略松弛。
看着那有若实质的风沙之壁逐渐稀薄无误,也能完全看到正常的沙原之景时,两人又同时怔住了。
怔怔地望着那辉煌的黄金之城,也望着那辉煌之城中泛起的实质沙暴。
高达二三十米的滚滚黄沙正于那辉煌之城的虚影中呼啸而来,在那样的高度面前,十数米高苍龙七宿o改也只能被埋没。
辉煌之城是海市蜃楼,滚滚而来的沙尘暴才是真实,而这样的一幕也将把方才升起的一丝希望也仿佛被狠狠搅碎!
“沁礁之城……”莫斯提马骤然扭头看向楚信然,在这寂静之中骤然开口,却是压得极低好似自己也不敢相信似的望着那座城最后的虚影,似乎在想些别的。
他被分心了,但莫斯提马却被他这句听不懂的声音惊醒了,想着在那夹在两道灾害之中时的最后时间是该不切实际的自救一下,还是该说点什么,却又见楚信然扭头对她问:“相信我么?相信的话就抱紧我。”
“呃……”莫斯提马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怎么想的,却也在这时重新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对楚信然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好……”
说罢,她再只是抓住他的手,而是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那灼热的身躯。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几近赤果的抱一个男人,不过男人倒是还披着件单薄的衬衫,而她也没来得及升起什么体会,身下便又传来了陡然的颠簸。
苍龙七宿o改,拔出了之前都未曾想过动用净尘之刃,干净利落的单膝跪地,左膝装甲砸起大片的黄沙的同时,净尘之刃也被贯入脚下的沙土。
沙土化作泥泞,一方面拉扯着机械巨人的下沉,一方面也在化作白霜,逐渐固化,固化着机械巨人的右脚装甲,左腿膝盖。
而净尘之刃贯穿的沙土更是化作深入的寒冰紧固着沙土,苍龙七宿o改的右爪紧握着那柄巨大的装具。
就这样,这样就好。
楚信然仍没有放弃。
他要赌一线生机,赌年所为他打造的装甲,赌自己目前的精神状态能够撼动这片灼热的土地,以他最不擅长操纵只会抽温的冰系源石技艺立于焚风热土之中。
单膝跪地,贯刀入地的机械巨人扬起暗金色的瞳光,注视着那庞然的沙暴呼啸而至,将它吞没,与身后的雷暴云所混合。
浓厚的噪音与震颤支配了整个驾驶舱,显示屏的画面只有黄沙覆盖的昏黑,而更多地,是无数血色弹窗的警告。
那是装甲各部件急剧恶化的受损状况、也夹杂着核辐射与风力、湿气方面的波动与驾驶员精神状况偶尔突破阈值的警示,时不时还有关于切换单独供氧的提醒。
在冲击之下稳住自身的平衡,在错觉似的窒息感中体会被活埋着被刀割血肉的痛楚,那样的感触可比身侧女性身躯更加深刻,刻得楚信然咬紧牙关、双目紧闭。
却又始终没有断开源石技艺连接。
苍龙七宿o改的眼部摄像头仍蕴着暗金色的锋芒,任由裂痕与划痕不断浮现也毫不动摇。
舱室之中,莫斯提马紧紧的抱着他,甚至不介意面部的贴合,目光却是牢牢锁定着关于驾驶员身体状况的同调,死死盯着那血压与心跳以及不断跳动的精神数值。
以这种姿势拥抱的她能直观体会到这个男人的体温从之前就在提升,而今更是提升到了对不少种族而言都堪称有害的温度。
可就算是这样,驾驶舱内的灯光依旧亮着,各项仪表弹窗仍在运作,源石技艺的连接仍未断开,证明着这个男人还在坚持,证明着他还没有放弃。
这时候,她除了看着,紧紧的抱着他,给他提供一份还有人在抱着他的感触之外,还能有一件能做的。
她垂首,在驾驶舱的摇晃中看着两侧狭窄的地面,除了两人脱掉的衣物之外,莫斯提马其实还有看到不少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诸如一些小小的金属罐、短铳、猎刀一类的,显然是属于楚信然的贴身携带的小玩意儿。
当初第一眼时,莫斯提马会惊讶他那略显单薄的衣装下居然藏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现在,她的目光望着那对短铳,那铭刻着耶利哥之墙的守护铳,抬手将其拾起。
她和一般的萨科塔人不一样。
这份不一样,体现得非常明显。
不论是她的双角还是背后的双翼,甚至是臀后的尾巴上,还是她所持的两柄法杖上。
一位不携带守护铳而是拎着法杖的萨科塔人,自然说明了她有不持铳的理由。
她曾射杀过同族。
哪怕是为了救人,哪怕并无悔意,她也确实违反了拉特兰的律法。
她沦为禁忌,她也不再需要铳。
也再没有拿起过铳。
而这个龙族人,恰恰有着一对铳。
还是守护铳。
显然,他也是一个禁忌,他必然也违反了拉特兰的律法。
很有趣的巧合,恰似某种命运。
也就像此刻,这狭窄的驾驶舱空间甚至放不下两柄法杖,莫斯提马也没有瞧见楚信然携带的那柄长剑,这里的施术装置,似乎只有那对铳。
重新握住这样冰冷的机械,莫斯提马没有任何的陌生与生涩,似乎属于萨科塔的天赋仍在她身上,施术扳机的链接没有丝毫的谬误。
而她打量着这柄小巧而又瑰丽冰冷的武器,手指搭上了扳机。
源石技艺的沟通让她明白里面存有满满一个弹匣的铳弹。
而她也将激活她那自打掌握那双杖以来都不曾动用过的源石技艺,那份直至如今也会令她有些感慨的,属于她最初的源石技艺属性。
自从掌握了黑锁与白匙,自从沟通了那内部存在得到了些许支撑,太多人都被那位的力量所夺去了注意,而不曾注意她原本的能力,连她自己也鲜少动用。
源石技艺(神经);
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的堕天使,一手紧紧的抱着闭目的龙,耳鬓厮磨,极近亲昵,另一只手则将那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他的胸口。
NO.8:你艰难行于沙土,脚踏实地
(最近有些不顺利。
难得准备早上九点起来码番外,结果显卡驱动出问题,在浪费了两个小时后发现可能是显卡的问题,接着是麦克风机架也一并出问题……
搞到下午两点半也徒劳无功,别说打游戏了,连码字直播都无法进行,头疼,还是先码正文吧。)
风仍在呼号着,但那好似能焚烧肌体的灼热却已然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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