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没见过毛豆也不知道怎么吃的人,如果跟着断崖有样学样的话,确实是会皱起脸来,无法理解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事实上,断崖在扭头自己吃自己那份的时候,楚信然也确实愣了愣。
毕竟他看到那垂耳兔居然是直接整条丢嘴里,那毫无变化的表情显然是不在乎壳上毛不毛。
当真是个比嵯峨师傅更奇的奇人,又有触电嗜好,又吃毛豆不剥壳。
甚至会专门给盛放盐水毛豆准备个小盒子,显得特别爱恰。
反倒是莱因哈特显得对毛豆没太大兴趣的样子,看着这俩人吃上了也就不去扯话题而是跟前座的其他矿工聊起来,就这样差不多过去了半小时后,楚信然已经下了车,窗台边趴着莱因哈特那副相当遗憾的脸:“楚小哥你真不打算跟我们去工会那边转转?你搞定的矿匪也能得到些表彰哦,我还可以跟你讲讲自治州刚开始那会儿的故事。”
“那些故事就等下回揭晓吧……”楚信然笑了笑,“我并不在这里常驻,但在我们大炎讲究一个后会有期,想必以后能有机会。”
“那就真可惜了,那我们就走啦。”
莱因哈特挥了挥手,车队随之远去,而楚信然也对他们挥手道别,在不少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下伸了个懒腰,连身后的尾巴也舒展了一下。
要在那越野车后座挤,就算两边都是身形瘦削的少年,那给卡斯特人尾巴准备的尾洞也显然塞不进,只能强行横着变成了莱因哈特的靠背,被压久了甚至觉得有些气血不畅。
现在属实是解放了,等回头能上网了要在MSR动态上吐槽雷姆必拓越野车上的尾洞设计过于排外死板,完全不方便异族。
不过能在莱恩哈特嘴里的自治州创立故事里听到熟悉的家伙倒是还蛮惊喜的。
倒是快忘了那个过去老是出现在斯特凡诺身边的暴行也是在尤里卡事件里扬名的,而今到了现场听到她的传说才颇有种「大家原来都是名人」的感触。
除此之外……大概还有半小时吧。
考虑了一下剩下的时间,他率先走向下车前就已经锁定的大超市迈步而入,问向那柜台:“你好,请问这里能兑外币吗?”
只是话落便听到一旁下方冒出句不满的语声:“喂,我说你啊,不能插队哦!”
“呃……”楚信然侧了侧头垂眼才瞧见蹲在边上的一位卡斯特女孩,看起来本来就不怎么高的身形在蹲下时更显矮小,站在柜台边上还完美地不在他视野里,倒是耳机线比她明显的露了一截在柜台外。
而眼下,戴着一只耳机的他正不满的瞪着自己,旁边还躺着一捆皮毛和剁好的兽肉。
“这位小姐在前?”楚信然不再在意她这微妙的亮相方式,只是抬眼看向那沉默寡言的柜台,见他点了点头,便推后了半步拱手道,“那还请恕我冒犯,你先请。”
“还挺礼貌……”那其中一只耳朵还挂着红色耳袋,显得很爱打扮的女孩儿重新垂下头以雷姆必拓语嘟囔着,“炎国人?”
“是的,猎人小姐。”注意到了她另一侧摆放的大型复合弓,楚信然便以雷姆必拓语回答道。
倒是让对方吓了一跳地又重新抬眼,摘掉了左耳上挂着的一只耳机:“原来你会说雷姆必拓语啊?这么一听声音还蛮耳熟的……”
“只会一点……”楚信然一如既往道,下一句话又改换维多利亚语,“但我想在这里,维多利亚语应该也能通行。”
“你这样小心被打哦,这里不少人听不得维多利亚语……”重新垂下头来打理着猎物的女孩语气低沉,“还不如炎国语呢。”
“谢谢提醒。”楚信然平静点头,就站在一旁注视着她处理那早已清洗干净的猎物,只是盯着盯着,目光略略挪开,落到了她那放在地上的耳机上。
那耳机大抵是用过很久了,放在地上都有些明显的漏音,他能听到一阵熟悉的旋律,想起某个纠缠着自己作首歌的家伙。
而众所周知,TianChao的作曲从来都是先有曲再去找人。
而不是被人找着作曲,有人觉得是他不喜欢有甲方的感觉,也有人觉得这就是作曲家的傲气,但没几个人能想到是他的文抄做法不好接委托。
尽管那时候的他已经颇为著名了,除了文抄作品外也有试着自己也创作创作。
但都是不公开的练手,真让他自己编曲他通常是觉得不太行,而某个家伙纠缠着自己作一首关联春天的歌,他坳了两个月都没坳过,还差点被对方注意到自己在当赏金猎人,只能赶紧接下打发了事。
结果也是预料之中,虽然很多人捧TianChao的场,但听过之后也有不少人觉得太过一般,没有TianChao以往的影子。
却也有人声称很喜欢,听出了真正春天的感觉。
至于后者是TianChao的拥趸还是真的喜欢就不得而知了,网上的舆论楚信然向来不太在意,他只觉得自己虽然接下委托的态度是敷衍,但好歹是自己作曲也没有在曲子上敷衍,有人不喜欢多正常,反正他自己还挺满意。
而那首歌的名字……
“四月?”
他低声自语,好似自问自答,却是见那卡斯特女孩儿双耳微颤,猛然抬头盯着他。
“怎么了?”楚信然愣了愣,想起了卡斯特人听力不弱的事实。
“不,没什么……”那女孩儿又重新垂下头去,继而端起那兽皮兽肉兽骨朝着柜台上一递,“解决好了,你让老板帮我看看价,在这几天能猎到牙兽可不容易啊。”
“嗯,好。”
那柜台看了眼便还真朝着里侧走去通知老板,一时间柜台前只剩下楚信然和那卡特斯少女,而那卡特斯少女朝着这边瞄了两眼后才扭头问:“你也听过《四月》?”
“听过。”楚信然点了点头,并不发表意见,也不在乎被认出来。
按照别人要求写的曲子,又不是他自己唱,也不可能被认出声音什么的,除非她不是《四月》的歌迷,而是TianChao的歌迷。
“喜欢吗?”她又紧接着问,方才还冷淡的目光中涌起些微的期待来。
迎着这样的目光,楚信然的回答却挺干的:“还算满意。”
“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这首歌是作曲人的敷衍?”对方似乎误会了,眼中的期待也逐渐散去。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首不算是最好听的,最惊艳的,但也不难听……”楚信然平心而论,“这是向往春季的人才会觉得好听的歌。”
“呃……你这语气倒像是那些评鉴人。”
女孩听得抬手挠了挠脸,也在这时,那柜台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里侧出来,后者远远便招呼道:“四月小姐,你又去猎牙兽了啊?”
这称呼……楚信然无言的挑了挑眉,倒也朝着那柜台招手。
他们要交易野兽随他们去,自己只是来兑钱的,连钱都没有怎么去借用富人区的电话亭?
虽然富人区能有电话亭还蛮奇怪的。
“感染者的日子可不好过嘛。”
“呃……”楚信然无言的看向另一旁直言「感染者日子不好过」的俩人,看不出俩人有什么晶体特征。
但稍微听听好像是那女孩是感染者,令他问向那正在找钱的柜台,“这里不排斥感染者?”
“矿工里的感染者可多了……”柜台对这种问题也不奇怪,毕竟楚信然一看就是个外来人。
反倒是作为外来人听到这种话题加入没有回避也没有嫌弃让他有些意外,多出些好感,“大家都习惯了,也不知道谁家突然就是感染者了,就像四月小姐说的,感染者的生活也不好过嘛。”
“来,先生,您的兑币,应该够在这儿住好些天了,要换更多就得去工会了,我们这儿还只是超市。”
“谢谢。”楚信然接过那一叠铭刻着兔子图样的硬币和纸张,然后注意到一旁那女孩投来的羡慕目光。
看来确实是不好过,打了那样的猎物换到的钱还会因为自己这边的兑钱而挪眼。
但她也只是羡慕一下,重新给长耳戴上耳机便也揣着自己的收获和楚信然一前一后走出超市,然后各自瞥了一眼走向不同的方向。
碰巧都听过同一首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倒也没关系好到要打招呼的地步。
不过等到十分钟后的富人区,某人与四月的争端把楚信然面前的电话亭给砸了之后,那就简直是同仇敌忾了。
NO.27:苍龙七宿本来的模样(各种意义上
(残酷的罗德岛内卷终于逼得化妆师都拎着粉底上战场了!)
雷姆必拓是倚靠矿业发展的土地。
包括源石在内的多种矿物富集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繁荣也带来了灾祸。
来自外来者的觊觎——以一度辉煌的维多利亚为首。
当地掌权者愈发贪婪的欲望——大力推动采矿业发展的同时,愈发蔑视矿工们的努力与安全保障。
黑矿坑并非乌萨斯冻原的专有物。事实上,率先将这个词汇概念发扬光大的是雷姆必拓。
这可谈不上专利,这个词汇的存在便意味着压迫,它在泰拉大部分具备矿产资源的土地都存在着,只是在雷姆必拓,它的数量与程度尤其的多。
尽管后来经由曝光与舆论压力,公众视野里的黑矿坑存在已经少到可怜。
但那也只是意味着这些存在已经彻底转到阴影与地下,何况就算没有那些残酷的制度存在,矿工们的基础安全保障也都是很微妙的概念,更别提一个矿工的职业生涯大多都会历经源石矿洞的开采。
毕竟,那可是能赚最多的行当,开采源石比开采赤金、开采各式宝石还要来的高薪,而代价……便是矿石病。
也有运气更差的可能——遭遇矿脉周围被源石感染的感染生物,那类生物大多因伤痛而更具攻击性,每年都有不少矿工丧命于源石矿脉周遭的感染生物之口,这也是矿队为什么还要带上或是培养安保队伍的原因。
能够应对害兽、探查灾害、本身还具备一定战斗力的天灾信使更是矿队的香馍馍,但这也难以降低矿工队伍里的感染者数量持续增长的速率。
所以雷姆必拓对于感染者的态度并不像某些土地那样极端,大部分雷姆必拓的公司多少都会有一些对员工不慎成为感染者后的福利措施,以此来让员工能够安心工作。
毕竟纵观这片土地的发展历史,可以说是无数感染者支撑构成的基础。
可那些福利措施却也是雷姆必拓所能做到的极限,这片土地所能保证的也就是大部分公司有着感染者福利,而除开那大部分,还有小部分对此不屑一顾者。
同时,就算是那大部分公司有挂着那些福利规定,但真正落实下来的有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这位以「四月」作代称的猎人少女,便是这类不幸的经历者。
作为感染者的福利被各式盘剥克扣,或许公司不介意花钱来安抚员工情绪,稳定感染者的状态。
但下面负责落实的人显然有着别样想法,尤其是作为感染者的事实被传播公开之后,工作机会也会愈来愈少。
感染者和普通人的隔阂仍旧存在,雷姆必拓以并不算激进的方式温吞蚕食着感染者,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有着自发辞职,甚至连租房都一并退掉,正在雷姆必拓四处流浪的她。
这样的生活自然谈不上稳定,若非最近已经开始有着些许回春迹象,不少野兽也从冬眠中苏醒的话,她这个已经属于过去的猎人恐怕还得去找个凑合工作来度过最贫瘠的时期。
因为存款愈发拮据甚至不得不舍弃化妆品一类的支出,生活乐趣都只剩下听歌了,可就算是听歌也还得忍受这旧式耳机的漏音品质。
哪怕刚赚了一笔,也不能大手大脚,还得考虑接下来的行程来安排支出,一路安排完发现也没剩多少,只能心情差了不少的去找朋友聊聊。
那是一位在她还不是感染者时,还在公司任职时与本地矿业公司合作时结交的朋友,实在是个很好的人,哪怕而今知道她身为感染者也并不排斥的邀请她做客,甚至愿意接济她常住。
虽然对方是为独居女性,但她总归觉得这样不太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出去打猎,甚至对目前的支出规划里有着给对方一些的选项。
就当抵消这几天的住宿费了,友谊可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她这几天承了对方不少情,对方甚至问了她的状况想替她告那个公司主管,还帮她联系能够支撑感染者的工作岗位,实在让她有些过意不去。
尤其是,对方此刻也是一位感染者。
一位感染者要控告他人,还想打官司,本身就是很艰难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真是个运气很好的人,同样是在工作中不慎感染,她的感染者福利却没被上级克扣,该说不愧是尤里卡自治区的公司么?
经历过受压迫者反抗的土地,不仅民风淳朴,就连待遇落实的都比其他地方好,让她都想留下来试试这里的工作了。
前提是,她现在没被人跟踪的话。
——所以这地方治安还是不算好啊……
注意着路边铁杆上的金属反光映出的模糊人影,四月叹了口气,加快了些步伐。
她知道这些人从她离开超市不远就跟上了,分明自己在朝着富人区方向走却跟的更加执着,似乎笃定了自己也是个富人,便再也不顾这里更严格的执法力度。
真见鬼,分明之前那小哥更有钱不是么?四月心头愤愤不平,那穿着长相不是个富家子弟就是个小贵族,身边连把武器都看不见,不比自己更好下手?就因为对方是男人比自己高半截身?
通常而言,卡特斯人通常不会太在意自己身高,除非撞上了外族人。
不过算了,难得能撞见一个同样喜欢《四月》的同好,虽然评价很微妙,但姑且印象还不错,就不去想他被跟这种可能性了。
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解决身后这帮家伙,那么蹩脚的跟踪伪装技术,在这本就人不算多的富人区街道显得更加突兀显眼,甚至能让路人看着都觉得可疑,一个个要么刻意避开,要么开始摸出手机来——
这片区域是能够打电话的,这也正是富人区的执法力度比其他城区高的原因。
连带包括警局在内的不少官方部门和大公司总部也坐落于此。
事实上,这座城市的警察并非摆设,也并不懒散,但是这些天通讯塔问题始终没有处理,警局们就算有安排巡逻也顶不了整座城的事,这才显出了治安问题。
所以这帮家伙是不在乎警察么?
已经听到了警车鸣笛声的四月进一步加快了步伐。
她又不想体验被警察保护的感觉,也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只希望这帮家伙能够识相点赶紧放弃,她都在这条街绕了半圈了,还想赶紧甩掉这些家伙再去朋友那,免得朋友之后也被盯上骚扰。
然后在五分钟后,那帮明显不像卡特斯却又强行装成卡特斯的家伙确实不见了,隐约还能听到些爆炸声在不远方传来。
料想大概是和警方交火了,让她心头略微诧异了一下,没想到那群家伙居然没有老实散去或是接受盘问而是直接动手。
这可不是单纯的跟踪犯该有的勇气和决断,看来自己被盯上好像不只是因为好欺负,而是被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里了。
这么想着的她,便也立马加快了脚步,正准备朝着朋友家的方向走去的瞬间,瞧见了前方街道前走出的几个熟悉面孔——令她那迈出一半的脚步在空中一转,朝着一旁的小巷走去。
继而加快脚步,盖因那几个熟悉面孔就在五分钟前见过,那是本应在和警察起争端的家伙。
同时那一眼她也瞧见了对方与之前不同的狼狈之处,外套和武器上都有些焦黑的印记,有俩人更是耳套破损,露出了属于菲林的特征。
维多利亚矿匪?
不论是和朋友的闲聊还是在当地的一些公共区域听说过的传言,以及对她们这类外出打猎的猎人发出的忠告里都会提到这个群体,一直作为「尤里卡自治州常驻的恐怖分子」一般的形象被宣传着,已经在这落脚好几天的四月也不可避免的有所耳闻,甚至远远地看到过他们与矿队在城外对峙的景象。
没曾想过自己还会成为目标。
可若对方真是那样的家伙,那就棘手起来了,传闻中维多利亚的矿匪前身都是凶残的犯人,还有着维多利亚商人在背后撑腰,装备也完全不差。
这种家伙不是她这种不曾受过专业训练,只是被公司培训过的普通猎人能对付的。
逐渐加快的脚步变作纯粹的奔跑,到这一步,后面的人也彻底撕破了伪装开始追赶,甚至发出了几句维多利亚语的谩骂让她停下,而她的回应是立马回身松开弓弦上那已经拧紧箭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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