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嗖然一箭,猝不及防,直接钉入一人的大腿上,已经回头的四月再开步伐要将那痛吼与关切声甩在身后,却也同样迎来了的一发灼热的气流——
法术?!
骤然矮身不得不变作滑铲的四月忍着小腿磨出血痕的疼痛起身,却又遇上那从头顶飞过到前方炸开的热流冲击,硬生生将她在巷口被炸飞到一旁,艰难爬起再后退着撑起复合弓来,迎来第一位追出巷口的男人甩出的战锤。
这哪里是能用箭矢打的东西?!
四月直接看愣,求生意志令她刚爬起又躺了回去,就见那铁锤飞舞着从头顶划过,然后听到哐啷一声夹杂着什么惊叫,好像砸碎了什么,又好像波及了谁。
那惊叫是「卧槽」,那哐啷声是电话亭的玻璃报废的声音,那倒霉蛋是楚信然。
楚信然觉得自己这一路运气还挺好的,能从废弃小屋里找出有油的越野车,之后还能撞见送车的矿匪,还有热心的当地朋友给他「警醒」一下莱茵生命的动向,现在更是能有能够远程通话的干净电话亭,连电话本身都挺光洁,像是经常有人做清理。
如此回顾一下,全程都写满了顺利!
他甚至想起了在路上都想好了该打谁的电话能够避开被一群人追问的窘迫。
一个有着雷姆必拓出身的龙门小毛贼,心倒是不坏就是穷又有偷窃癖。
因为穷甚至不介意去过监狱生活,也因为偷窃癖老是能去近卫局报道,楚信然觉得她倒是有些发展潜力,只是还没到将她任为辅警他就辞职跑路了,连带也把她给忘了。
如果不是因为身处雷姆必拓,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她来,更别提想起她那联络方式了。
不过想起了就是好事,通过她来通知星熊,以星熊的稳重想必能够让魏叔懂得自己的意思,不至于立马让文月姨突然拉上一群人跟自己打电话——完美!
简直Perfect!
能让楚信然满意得心里像个古早龙门人一样说话还拽几句洋屁来!
便是怀着这样愉快的心情拨号,摘下了听筒准备听接通的时候,没有关严实的电话亭能传来些微爆炸声——
那不重要,楚信然在路上就听到大概一两条街的距离有爆炸声了,想来也不知道是谁家厨房炸了还是有人当街搞事,反正与自己无关,他不甚在意。
但当那细微爆炸声后还带着极速靠近的风声时,他瞬间意识到了不对,退后了两步的同时,犹若实质的洪波自周遭奋起,甚至一旁都升腾起一连串细小的气泡。
仿佛瞬间便置身于水底,而他在那样的水下抬手呈爪一探,无色的水流便也呈爪迎向前方,却也没来得及保住电话亭背面的缆线。
水流中有劈啪声隐没,塑胶与玻璃的碎屑纷飞却又被水流引导着避开楚信然。
而他则是接住了那力道几乎趋于无的战锤,望着那已经折了半截的听筒,显得有些愣神。
第一个想法:怎么会有锤子飞过来。
第二个想法:他妈的,没能守护住!接了个锤子!
两相应和,顿时怒从心起!
楚信然转头看向那挥出战锤的逼,冰蓝色的眼瞳霎时裂出一道猩红,自猩红中孕育着纯粹的杀意,几乎是瞬间便令那高大的菲林男人脸上的惊愕僵硬,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畏惧对方的目光时,便见自己的战锤以更甚自己之前甩出的速度与声势撞来。
在四月见鬼的目光下,那高大的菲林大汉便被一把飞回来的战锤炸飞出去,趴在地上血溢了一片,眼看是活不了了。
而那慢了几步追出来的菲林人也都看着突然去世的同伴,眼中有着同样的见鬼。
力气最大身体最壮,以老虎和豹子自称的唐瑞尔,怎么会被自己宝贝的战锤杀死?
“又是你们。”
这时一道不太平静的声音令他们又挪转目光,瞧见了那发言的凶手,那个身侧围绕着无数鼓动的流水,无数流水中拟化出细长而又狰狞轮廓的不明兽形簇拥着他的青年,正缓步朝他们走近,每一步都令他身后那不断汹涌的水流壮大一分,不断想要朝前又似乎畏惧于什么缩了回去,始终不敢越过走在最前方的青年一步。
但重点是那青年的模样,好像确实有些熟悉。
只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有人没想起来,还在想。
有人没想起来,却已经准备出手。
还有人想起来了,想起来远远地看到过他,正要说些什么时——
和上一种人一起,被十数米的距离瞬息跨越的青年一手抓住一个头,狠狠地贯在一旁的墙壁上。
能听到骨骼开裂的声响,也能看到墙面与面颊接触处的凹陷与延展的裂纹,更能瞧见那之下延展的血迹。
证明这两人的身体连同骨骼相当结实的同时,也证明了这青年看似瘦削的身躯下潜藏着的怪力,以及那残暴的攻击方式。
那还在想的人就瞬间跪了,本就同胞情谊并不深厚的矿匪很少在城里见到起手就是杀人的狠角色,别说他了,就连四月都看得努力往后缩,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家伙不是之前超市那个吗?自己不会被杀吧?
现在给之前自己想过的道歉还来得及吗?
眼前这幅仿佛能让空气凝固压抑氛围下她甚至难以重新爬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幸存的两个菲林人艰难地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也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到一声质问:“你们有手机么?”
“呃……”两个矿匪都愣了愣,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愣神的时间,就成了他们最后的时间。
青年没有动,但他身侧那些涌动的水流宛若活物一般带着咆哮和嘶鸣穿刺而出,以条条蜿蜒细长的轮廓穿透两人的身躯,带起新的倒地与血泊。
“呃……”四月更努力的缩了缩,搭在地上的手朝后扒,想要拖着身子朝后爬,可这也无法阻止对方转过身来,那看似冷淡却又明显蕴着怒火的目光未散,落在她身上。
“我有手机!”那目光顿时令她求生欲大叫,“马上给你!”
而这大叫似乎触动了某个开关,对方的目光瞬间就柔和了起来。
可她心头的dokidoki却怎么也停不了,只能用僵硬的动作赶紧摸出手机来递给他。
“好好好,谢谢了啊,猎人小姐。”
对方显得很高兴,甚至语调都清扬了不少,而四月正在经历人生第二次的内心挣扎。
要不要就趁着现在,趁他接过手机打开的时候赶紧跑路?
他看起来很在乎手机,注意力全在上面,现在跑,能行!
可那是目前身上仅次于手中复合弓的贵重品啊!失去了它对经济本不宽裕的她是更加沉重的打击!
就在这样激烈的内心挣扎中,她还是选择了保命!
先跑!
一念即出,她便迈步于奔,正如那句「跑的和兔子一样快」,卡特斯人的奔跑速度可是仅次于库兰塔人的平均高水平,可她刚起步就浑身一僵,盖因肩上搭上了一只手。
那一只手一边搭上她的肩,手的主人还困惑的发出声音:“你这手机有密码啊,猎人小姐帮我解一下——”
然后顿住了,似乎这才投来目光,疑惑问:“你是打算走吗?”
四月的心,不再doki了,停跳了一下。
“没,没有,我来给你解密……”
四月回过头来,摆出比原本公司的柜台小姐还温和的笑容。
心里难受,想哭。
NO.28:计算还有些差错。
(松果也登台了还行。)
龙门近几年变化很大。
既有上层人士才能注意到的产业迁徙,商业转型,政治也一改闭塞自治,开始朝着朝廷一方靠拢;
也有底层人士能够注意到的生活改善,就业选择逐渐变多,连那些逼不得已铤而走险的人都愈发的少了。
甚至就连感染者都能发现,最近龙门的小鬼都不会看到他们的体表结晶就吓跑喊妈妈,或是抓起小石子丢过来找乐子,转而是投来关心目光的越来越多。
听他们说是课堂上增设了源石科学课程,那种过去属于初高中才接触的课程现在已经下放到小学了,所作的调整只是更加浅显的讲解了源石的概念以及作用和危害,同时也多少提了些感染者的社会地位和处境变化。
这样的教学普及改变就是虽然大部分家长还对感染者避如蛇蝎,但孩子们却不再总是抱着偏见。
熊孩子还是有的,不过也并不多,并不妨碍感染者们发觉这座城市的细微变化。
大家都传这是近卫局的陈sir争取来的变化,因为大家所能接触到的,地位最高的人就是陈sir,但暗锁却是对此不以为然。
暗锁是个雷姆必拓出生的卡特斯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家里人一起流浪到了龙门。
那时的她还不太记事,只记得父母哭着将自己赶出了家门,因为家里实在供养不起她了。
越生越穷,越穷越生,对于贫民来说是很常见的经济困局,对雷姆必拓的卡特斯人而言而言更是一种常见模样,只是在那时候的小暗锁显然运气很差,那时的龙门对底层人士并不算友好。
一个被家庭抛弃的卡特斯小女孩在贫民窟中显然不会好过。
但她的运气也没真正差到底,没有被人贩子拐卖,也没有一时失足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与罪孽,只是成了个轻佻的小贼。
对谁都能笑脸相迎,笑容多少有些距离感的同时,距离财务的距离却是很近。
盗窃对她来说几乎已经成了习惯,有时候甚至会下意识地从别人身上顺走东西,这样的偷窃癖养成之初并不算是困扰,在贫民区的摸爬滚打已经让她明白钱有多重要,比自己更惨的家伙又有多少,好歹偷窃技术也算是一技之长,在逐渐熟稔之后她甚至能够有余钱给自己弄个钩锁作装备。
这是为了更好吃饭的家伙。当然,也无意间提升了自己的犯罪等级。
暗锁进过不少次监狱,甚至小时候的她很喜欢监狱,毕竟在那里,一日三餐都能保障,还有床可以睡。
如果不是每次进去都要接受思想教育,她说不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主动被抓一次——
虽说如此,但失手也确实会被再送回去,不过这么多次的「常客」,她都和狱警混熟了,只要不犯太大的事,自己这越来越好的生活条件还挺有盼头。
她曾经这么想过,却又运气差了起来。
一时没认清,不小心偷了好东西。
恰好撞上龙门发生的大事——所有警局整合为近卫局重新安排人员,重新安排职位,并进行全程范围的扫黑除恶。
这样的大事,连街头巷尾那些向来不管上面的人想什么的贫民们都在传,传着哪里有阿sir和帮派对上。
见血了啊,好恐怖啊之类的传言,至于这样的大事是由一位雷厉风行的年轻处长一手推动,这样的说法,小暗锁虽然听过但也一听就过。
上面的人在想什么和她无关,她也不太在乎那些生来就吃饱穿暖的人过什么生活。
可这次那所谓的「近卫局」得到的指示影响范围之大,甚至连一些平日敷衍了事的处理也被一并影响到重新审理,而她偷了的好东西,虽然之后就偷偷还了回去,却也还是被抓到了尾巴。
她又蹲了次牢,但这时候的她已经混的不错了,早已不追求监牢里的安稳,只希望早点出去。
那样的心态令她和狱警闲聊时听到那位新来的大人物消息时,多少有些怨气。
却也没想到对方竟真会来到这小地方的监狱来探视,在那双冷漠锋锐的冰蓝色目光中,她的怨气可是一点都不敢发出,一个小偷小摸至今的毛贼能有怎样的底气面对那位黑色执行官?
在一番令她小心谨慎应对的问话之后,她才瞧见对方身旁有个熟悉的狱警,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老熟人」卖了,否则这种大人物干嘛会看自己这边?
只是还没等她流露出愤恨来,对方离开却又驻步回首发出的询问又令她有些愕然。
“如果让你去一个警戒森严,有着重重守卫但却无人机都被骇掉的宅邸偷个文件,你能做到吗?”
暗锁是如何回答的,看她如今还算不错的生活便也不难猜测。
她一直等着自己被近卫局吸收成辅警的时候,虽然那位楚sir一直没说,却也好歹任命过自己好几次,自己也给他的办案提供了那么多协助,连他身边那位鬼姐都对自己大加赞赏,便是想必那个时候也不会远。
可谁知突然有一天他就辞职消失了?
那位鬼姐虽然还在近卫局,甚至还会时不时联系自己,但也没提过辅警的事。
倒是好几次提醒自己哪里要严抓,因为新上任接替楚sir位置的陈sir收到了什么新的指标。
大概就是因为那位陈sir更加严苛的死板才让鬼姐一直不提的吧,她多少也听过不少「朋友」讲过那位陈sir的事迹,说些新一代的近卫局虽然比上代更温和了,但总是怪怪的。
暗锁知道为什么怪,一直从龙门底层的违规者目光注视着警备力量变化的她,很容易就能看出那位陈sir还「年轻」,很多决策看似比楚sir更有人情味。
但在不少细节处理上更加死板,显得相当教条,远不如那位让很多人觉得冰冷的楚sir灵活。
那位楚处长甚至不介意用合法的条律来遮掩非法手段,将其用以收集那些官员与黑道巨擘的罪状与秘密,这哪能是现在这位陈sir能做到的呢?
依照传闻和鬼姐平日提过的形象,她恐怕就算知道有这种方式都不会去做吧。
这两位领导者的风格差异实在是太明显了,对好几次待在楚sir手下做事,好几次近距离和他交谈对话,甚至工作外时间也碰巧撞见过的暗锁而言,她对楚sir的了解很容易令她察觉出龙门最近的变化与陈sir无关,更像是前者的手笔,毕竟只有那个家伙懂得乱七八糟,经常说些复杂听不懂的话。
也只有那家伙在任时改变的不只是龙门的治安,还有龙门的方方面面。
想到这个,再想起前段时间还听说那家伙回过龙门,她就更加确信。
可他为什么就没联系过自己?难道真把自己忘了?!
暗锁很是忿忿,分明都是各自有对方手机号的同伙关系了,自己没事做也不好意思打他电话就算了,他居然也完全没问候过自己,连25区的的破锣李都在吹嘘“楚哥在公园巷口和他讲过话!”偏偏自己这个手下没被找!
这河里吗!
以前她还觉得这家伙总是把自己藏在幕后,多少赞誉都没拿到有些心疼。
如今一想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别人是不知道他,自己是直接被忘记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想打个电话去喷两句,也想干脆把他电话拉黑算了,但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敢。
黑色执行官的处事作风和说话语态还在印象里残留,那种「若是打个电话骂几句,回头就出现在你家门口」的错觉也都还萦绕未绝,实在是敢怒不敢言。
也就继续抱些「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突然打电话来了」的想法随便了。
反正过去他也确实如此,除去第一次见面是在监狱栅栏里外,之后的交集都是从一道冷不丁响起的手机铃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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