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但他也知道这少年屡次失败,就算被录取也是很快就被辞退,目前待的最久的记录大概是两周。
还别提,对方有工作的时候也算是这个无名街头组织里工钱最高的阔佬,只是从来阔不久,还会板着脸散钱给孩子老人,唯独老雷克斯例外,听说是因为最初那个扎拉克老人靠着神神叨叨骗过他一次。
而事实上老雷克斯也确实手脚不太干净,但凡较真一点的人都是很难给他尊敬的。
“一个流浪剧团,他们好像除了音乐剧还表演马戏……”少年回答,“因为下一周去伦蒂尼姆所以在招新,测试里甚至要求过身手,我是唯一通过的……”
“音乐剧和马戏,听起来很奇怪,你必须小心一点……”老人直截了当的指出,“莱塔尼亚就有过很多没正式注册的流浪剧团,他们有些涉及拐卖人口,奴隶贸易,甚至直接就是杀人陷阱。”
“嗯,我也在警惕。”
换做别的同龄孩子这么说,老人只会觉得是孩子在强装,但这孩子大概是组织里最不需要担忧的,他也就放下心来,刚准备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摩根和因陀罗扯起嗓子呼喊起来。
准备换地方了。
摩根那孩子一直是挺谨慎的,队伍里曾经的成员把她教的很好,队伍里同一批资格老成员也就相信她继承了前者的智慧与经验。
.
.
往昔之卷:格拉斯哥(三)
(字数骤降至4500,也没写到想写的,下一章完成故事的余裕,有点悬。)
六月是夏季的第一个月,但格拉斯哥市是以制造业为主要发展方向的城市,大大小小的工厂林立自然不会是在寸土寸金的上城区。
于是下城区便是很长一段时间都笼罩在浓烟之下,这些浓烟浮在天空甚至能遮蔽炎热的日光,但没人喜欢。
满是工厂废气,除去常规的害物混杂外,还有着远超正常空气含量的源石颗粒浓度。
下城区的的感染者群体之中,总有些人是压根没碰过源石却出现症状、病症,乃至体表结晶凸显,这些人的患病源就是这种糟糕的空气。
但这里的居民比起烟雾,更加憎恶的是雨天。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都是泛着灰色的,雨水之中溶入了那些肮脏的烟雾,任何直面雨水的人都会急着冲回家洗澡,而没有家的也没有条件立刻洗澡的人……
除了找一个避雨地外便只能朝着自己信仰的东西祈祷了。
祈祷自己体内的源石颗粒浓度未到致病程度,祈祷自己也不要因此感冒发烧。
在这里,外敷的药总是有不少门路,即便质量差些也能用,而内服的药,感冒药之类的就也不难弄,但是价格往往是前者的数倍。
物以稀为贵,同时还会因为需求过多而被黑心者抬高价位。
不过这样的黑心医生,在最近已经很少见了,因为会被人击破橱窗,会被人破门而入,会被人从梦乡中拽着脖子拖醒,银发的菲林和黄发的菲林,褐法的沃尔珀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进行拳打脚踢,恐吓要么调低价格要么就死在自己家里。
他们做得出来,从第一个不听从恐吓,甚至找黑羊雇来俩无赖保镖的老弗恩被吊死在家门口就能看出来。
陆陆续续的很多黑心医馆都被找上,贫民和平民们喜欢讲给孩子听的故事就开始多起来。
其中最凶恶的版本是一个黑发的怪龙,长着一对可能是得了什么怪病才会那么细的角,听说只是个小孩,却表现的比所有同伴都更要来的残暴,除了拳打脚踢之外,他甚至会剁人手指、切人耳朵,最后再拿出源石碎渣来,以成为感染者做威胁。
最硬气的阿尔瓦就是这么屈服的,他失去了一对鹿耳甚至是一支鹿角,却还依旧坚持绝不妥协,他坚信自己服务的贵族老爷肯定会为他出气报仇,可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他就在即将刺入眼球的源石碎片前投降了。
如果变成了感染者,那贵族老爷怎么可能再看他!
被杀就只是干脆的被杀,变成感染者那可是毁人一生。
而在这之上,还有更可怕的传闻。
那是下城区以西的被称作铁手怪医的科弗代尔说的,科弗代尔有着一只铁铸的手臂,总是能从容面对任何闹事者的同时微笑压榨患者的血汗钱,可在那次的雨天他遇上了对手,他的铁手从肩膀处被卸掉,就是那个怪龙!
可怕的是那个怪龙敢在雨中行走!
他没打伞,直接从雨里推门进来,科弗代尔也没有遭遇源石碎片的威胁,那个怪龙直接要把他拖进雨里去!
种种可怕传言里的受害者远不止黑心医馆,也正是这些可怕的传说也构筑了下城区的基础秩序。
尤其是那传闻中的怪龙更令某些人心头忐忑,生怕哪天雨里就看到个孩子的轮廓出现。
更要命的还是追查那少年踪迹的时候又会发现他可能就不见了。
每个月总有那么些天不见踪影,传言是去了外部的镇县,也传言过是直接跑到别的城市,甚至是直接跑出了国家。
简直可笑,格拉斯哥市的管控向来是随便进,不方便出,严格审查,怎么可能随意出城。
但那每个月都有些天失踪却是真的,于是那头怪龙就一直笼罩着重重谜团,其队友都不太了解他的事更是让调查陷入停滞,成了那个组织中最令人忌惮的存在。
而且那还是个孩子。
如果长大起来会是什么样?
有些人不在乎,有些人坐立难安,还有些人,则是正受其害。
“我都说了,我都说了!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
小雨淅淅沥沥,是熟悉的灰色,站在上方钢梁上的少年手里拎着远比他高大的身躯竟然还能维持手臂稳定足见其臂力的过人。
但现在的重点自然不是臂力,而是他站在那离地四米的悬空钢梁上,拽着那男人的后领正对着玻璃全碎了的窗口前。
窗口下方的铁门也是坏掉的,足够一个人通过,而少年的手只需要朝外伸出一些,就能触碰雨水。
他手中拎着的家伙也是一样。
“全招了?你确定?”
“确定确定!”
双手也都拽着衣服,惊恐的望着上方,四米的高度尚不足以令男人恐惧成如此模样。
但外面的雨幕却已足够,尤其是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前进。
“真的招了!!”
最后的悲鸣声中,便是后领一松。
嘭的一声落在地上的男人许是暂时爬不起身,而少年转身踏着这足够纤细的钢梁走了两步,然后主动跳下,在半空中顺着突然出现的水流如跳水反转般划出个轻盈的空翻动作,平稳落地,然后抽起一旁铁桶边的骑警长剑回身便是一刺。
洞穿了那突然翻身冲来的男人胸口。
叮当落地的是男人手中的小刀,艰难垂首看着那直贯胸口的剑刃,下一秒便在对方拧动剑柄抽剑一划中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便又是招牌式的甩剑泼血间,剑上的血甩的无比干净,简直像是被水洗过。
重新转身朝着这工厂内部走,没多久就看到那群围拢的人,以及一些坐在不远处休息的人,还有站在近处正在和旁边人商量的人。
“信然你那边问的怎么样!”
近处那人似是因为旁人的目光也扭头看来,立刻开口招呼道,显而易见,是因陀罗。
与她谈话的则是摩根,手里捏着张已经快要没地方填字的速记纸。
与肖恩他们汇合后,他们一行人便赶往了这所废弃工厂,这里是固定的几个聚集地之一,除却避开可能还会找上的骑警队伍外,躲避那天上笼罩已久的阴云也是一个原因。
唯一不在意这一点的是楚信然,正如传闻中提及的那样,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能在雨中自由行走且不必在意其中的害物。
否则当了那么久的洗头师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更加精进所谓的源石技艺,更细致的研究控制水流的各式思路。
不过可供参考的办法还是太少了,最近愈发的感觉纯练习到了瓶颈,还是该找些相关的书来。
“黑羊、赤牙……”他说,“串通一气。”
“跟我们审出的一样……”摩根拂了一把耳畔的黄发,一脸无奈,“还以为赤牙和黑羊会趁火打劫,没想到人都是他们引来的,这就被逼急了啊。”
“这场雨很好,否则他们很快就会来。”
难得听到楚信然说这么正常一串话,摩根挑了挑眉。
“是啊,也是这个原因我才选了这里,还记得么?这里藏的有些东西用起来,说不定能反伏击那帮家伙。”
“能把他们解决,下城区就真的是我们说了算了。”
“少做梦,多做事。”
“啧……”
对这家伙泼冷水毫不掩饰嫌弃的摩根咂了咂嘴:“那你说下一步怎么走啊。”
然后便是令她有些惊讶的是,对方真的就抬起手,竖起一根手指说:“确认骑警和他们合作,到什么程度。”
“合作浅,可能只是告密,那你说的能成真。”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
“合作深,那他们会有雨伞,这场雨拦不住他们,还可能带来骑警。”
然后抬手指了指那些还在休息的人:“要考虑后路。”
因陀罗听着,突然感觉裤腿被拉扯,低头一看是主子在咬自己裤腿,有些奇怪的抱起它摸了摸,这才发现它一直盯着外面。
“信然,有没有第三种可能啊?”
她招呼着后面那两人。
“第三种?”少年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惊讶,扭过头来看向她那,也看到了外面的雨伞。
就一把雨伞,打着雨伞的人穿着在雨幕中也能看出的骑警制服。
就一个人……
“我的天哪……”
后面的人群里也有人注意到了那孤零零的人影,是个年迈的扎拉克男人。
“卡尔罗你瞧见没?简直是奇迹!一个落单的骑警!”
.
雅罗斯瓦夫的心情很差,差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在昨天,他还认为那个街头组织的存在是好事,虽然同样也有作恶,但却不会欺压贫民,加害普通人,甚至那些住户们谈到他们的存在时眼睛里是闪着光的,相较之下作为骑警的自己带着两个同伴敲门就只能迎来厌弃与恶言。
“又想来打劫了是吧!没有油水给你们捞!!”
分明是骑警,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样,雅罗斯瓦夫从来都无比尊敬自己身上这套骑警制服,极少令它磨损和脏污,哪怕不小心没保护好也会尽快修补和清洗,以保证每次都能以这身警服证明自己的职责所在。
却被这样「问候」了,他能想出原因,大抵是同僚们造就的印象。
也由此更能明白那个街头组织反倒更像骑警,一批嫉恶如仇,非常激进的骑警。
可今天呢?
即便被强制接下了清剿他们的任务,雅罗斯瓦夫还是存着先交流然后再以寻为其求情的打算——
他本来这几天调查都差不多了,就差真正见面聊聊以做最后的立场确认。
可这紧急任务一出,他的计划被瞬间打乱,他能想到的只有赶在其他人前面先做确认,这样或许还能免去些争端,保住些真正有能力做善事的人。
他在这些日子对自己这岗位上的那些同僚已经足够失望了,大家都觉得他蠢。
可他还是隐约能察觉出来的,只是还不想承认,因为承认了就会动摇他以往的观念和坚持。
骑警,警察怎么能烂到这种地步!?
怀着这样的纠结,他才会对那街头组织有着基于反差下的好感,可这份好感却也在与预想完全相反的事实发展下变得摇摇欲坠。
赶在其他人面前?
他甚至落在了最后面!
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别提了解对方的底细,连争端都已经结束了,望着那些尸体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些人之中有着令他吃过闭门羹的人,也有耐心听他讲明来意后婉言拒绝的人,还有他那两个虽然总是臭着张脸,但还是会陪他一起干活,偶尔还会对着下城区方向远眺,露出好像也思念着什么的表情。
他还没来得及讨厌他们,也没来得及了解他们,稍微能察觉到他们和其他格拉斯哥市的其他骑警们不一样,他的四处游说,哪些人听都不愿意听,哪些人听进去了假装不在意,他能感觉出来,他知道这些人其实自己再试着努力努力或许就会加入他的。
可他们就已经死了。
死在了他抱有过期待的街头组织争端下,也死在了他的无力下。
他很明白自己的无力,早在被那位同事揽着肩膀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的对讲机里始终没有声音,为什么他们分明都活着却没有一个人回自己。
这其实是个很容易就能想到的,只是雅罗斯瓦夫还不明白,他们这样孤立自己到底是图个什么?
他其实也有些猜测,但每一种猜测,都只会让他的心更冷。
脸愈发的僵硬,迈步的双腿也愈发的沉重,几个地址中已经找了两个,天空的阴云已经开始落起了雨点,视野所及的所有人都开始仓皇避雨,而他也撑起了每个骑警走到下城区都会带的伞,走在下一处道路上,看着这灰蒙蒙的工业远景,感觉所有的东西都那么陈腐,那么孤寂。
它们在这里屹立了多少年?
它们会被谁在乎么?
如果能够真正远离复杂的人心,或许也就是这种失去了一切价值的地方吧。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