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医务室隔壁是停尸间,这是曼斯菲尔德监狱的特有设计,很难说是否有着「放弃治疗直接收棺一条龙」的意思在。
但总之,这位萨卡兹小姐的工作量其实挺繁重的,同时这也是塞雷娅在这座监狱之中唯一不讨厌的监狱工作人员。
她听闻这位与整个监狱有些格格不入的萨卡兹女孩其实是上-代的入殓师在监狱某一次停靠时捡来的,这位萨卡兹女孩从有记忆起就在这座监狱里长大,在塞雷娅眼中,她才是被这座监狱困得最彻底的囚犯,甚至连人际与情感都有些封闭。
倒是在有一次伤员们谈及安东尼时,对方的目光明显亮了一点,甚至主动开口参与话题,想来似乎倒也不算是真正没有朋友。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在协助安东尼越狱的时候也能帮上忙吧,也可能会化作阻力……塞雷娅只希望届时不至如此。
而现在,她该去和楚信然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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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九点四十,监狱一层的公共区域又逐渐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囚犯在狱警们的监视下下班解脱,在久违的休息时间中要么三两聚众聊些什么玩些什么,要么就是在前往洗漱的路上准备早睡早起做个阳间人,要么就是楚信然这种,在身后跟了个狱警的状态下一前一后朝着C区与B区的交界口走去。
而随着俩人组的出现也让不少感染者囚犯下意识远离,倒是没有C区的囚犯。
C区囚犯不论是工作岗位还是休息区间都是和A、B分开。
不过这也让路上的卡夫卡立刻一个闪身转进了路边的几人的队伍里,背对着那走过的俩人,生怕被楚信然给认出来。
当楚信然和那狱警确实没朝他这儿投来目光的径直走过后,她也长舒了口气,赶紧朝着A区那米娜所在牢房跑去。
“她为什么这么怕你?”仗着有头盔遮掩而根本不需要掩饰目光的塞雷娅瞥见了疾奔的卡夫卡背影,转而问向一旁的青年。
“大概是因为我和她上一个老板有过节吧……”以眼角的余光看那背影远去的楚信然,倒是一口料中了那最有可能的真相,“她或许认为我会将敌意发散到她身上,这倒是多余的担忧,光凭赫默叫她来,我也不至于对她有意见。”
更何况奥丁那家伙哪懂得正常招人,楚信然完全肯定那萨米老逼登是靠威胁了个小姑娘给自己传话,一个完全没有萨米人味道的黎博利小丫头,能有什么好追究的。
不过当事人大概不这么想。
“找个机会把误会解开吧……”塞雷娅回过头道,又问,“之前巴顿找过你么?”
“还没,大概是明天找吧……”楚信然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他给我的时间越多越说明咱们合作愉快。”
“那我找的那些杀手,巴顿没来找我……”“应该也是划我账上,现在他们还不至于认为是我在指使你做,更多是觉得我惹你心情不佳让你找囚犯撒气什么的,你往这方面引导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楚信然又顿了顿,摸了摸下巴:“不过还有问题,你之前有没有表现得太正派显得不至于对其他人动手撒气?”
“呃……”觉得有些难判断,塞雷娅一时陷入了沉默。
见他如此,楚信然便只能再打个补丁道:“那就再做点言语暗示我在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吧。”
说罢,他略微驻步,盖因已经抵达了目的地门前,这是B区最边缘的牢房14区,同时也是直接和C区塔相邻的牢房,边上有个属于狱警的值班室,而他敲响的正是那值班室。
“谁啊,来了!”
门后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位没带头盔的鲁珀狱警开门,看到楚信然和另一位狱警显得有些错愕。
“我想来做个生意。”楚信然微微颔首示意的同时,跨入一步,而对方则是后退一步。
这便弱了气势,同时也证明对方显然也和部分狱警一样对楚信然相当忌惮甚至畏惧。
于是楚信然便再进一步,在那同时拽着塞雷娅的手一同跨入值班室,身后的龙尾带着金属枷锁一同上挑,拉着门把关上了门。
如此一来,便显得他俩强行突入值班室,还反过来把门关上了,令那狱警惊疑不定还在犹豫时,楚信然又补充了一句:
“她可以信任。”
话语间,塞雷娅那在头盔下的表情愣了愣,继而有些精彩。
更古怪的表情出现在那佩洛狱警的脸上,毕竟他看到了那俩站的并不紧密的囚犯和狱警之间,有着尾巴勾连的桥梁。
带着枷锁的龙尾蛮横地勾住瓦伊凡尾巴的画面是事实,但那瓦伊凡尾巴也没太反抗的模样也是事实,令他只是表情古怪的看着这俩人,相信了他的说法。
对于有尾巴的族群而言,这种尾巴纠缠可比牵手更能展示亲密,甚至显得有些腻歪和过分大胆了,三十七年的单身佩洛狱警看不得这样的宣誓主权,却也不敢bb一句「也不嫌那尾巴多少刺」,只能点了点头道:
“跟我来吧。”
他说着,转身朝着身后的墙壁上的橱柜走近,抬手扣下一旁的吊钟边上的鸟型雕塑,那橱柜连同正面墙都便自然朝着内部一退,继而两侧洞开,展现出相对平整砖石砌出的通道。
隐约间还有音乐声传来,塞雷娅对此没多大感触,楚信然却听得更清晰,那是《PSYCHO》。
同是他的作曲,但歌手是由某位萨卡兹女性担任。
“You keep calling me a psycho psycho!”
你总是说我是疯子;
“Got it in my head……”
我的心里很清楚;
“Careful what you said……”
注意你的言辞;
“Think you might be right though right though……”
或许你说得对;
“You made me a psycho a psycho……”
你让我变成了疯子……
张狂而又带着些许愤怒的女声正唱着高扬,随着三人在通道中愈走愈远而愈发清晰,而歌声越清晰,尽头的光也愈发地靠近,最后已经连塞雷娅都能听清歌曲咬词的清晰度中,三人都步入了这宛若陈年杂货铺一样的屋子里。
走到这里的狱警朝着里面喊了声「有客人了」,就直接转身朝着通道原路返回,一副很赶时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怕被发现没在岗位还是想回去摸鱼。
“You won't stop me don't bother trying……”
你无法阻止我,别白费力气。
“Never enough……”
你不够格……
那招呼声过去,歌声却还在继续,而塞雷娅准备迈步却又感觉有些拖拽感,扭头才发现自己尾巴还被拉着。
不过那被钢铁束住的尾巴马上就缩了回去,楚信然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同时也松开了手走向那层层有些蒙尘的货架深处,在那里,有个正俯身看着眼前荧屏变化的依特拉男人。
此刻倒是挑眉看向来人,打量着楚信然和一旁仍是全副武装模样的狱警。
“你是我遇过的第一批带着狱警来这里的客人。”说话间,男人头顶的兽耳习惯性晃了晃,但那耳朵的模样辨识度蛮低的,倒像个埃拉菲亚。
但他是依特拉人。
在泰拉,有种被称作麝鹿的驼兽能够对应依特拉人的兽类特征,这种同族数量并不多的人种更多是在萨米、谢拉格一类的雪山区域,他们与部分埃拉菲亚人相似,天生体质抗寒,甚至有更进一步的特化表现。
而这样的家伙能在曼斯菲尔德监狱里看到,楚信然一见面就在心里给对方贴上了「外来人」的标签。
“你也是我在哥伦比亚见过的第一位依特拉人。”
“能够一眼看出我是依特拉人的客人,我会稍微给点折扣……”依特拉男人脸上不温不火的挂着营业性质的微笑,“不过您首先应该知道这里的东西都价格不菲。”
“当然……”楚信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这里连D32钢、晶体元件一类的东西都能换到。”
“是的,但通常而言,囚犯们也用不上这些东西,那些都不是能够自制工具能用上的东西……”
男人微笑着,抬手以指节敲了敲柜台下方的玻璃橱柜,“我更推荐一些诸如唱片、烟酒,以及……”
他说着,看了眼一旁那虽然头盔罩着面容,但看制服上身起伏也能辨认是个女性的塞雷娅,补充后半句:“香水、内衣之类的,都是精品。”
“可以有……”而楚信然只是点了点头,“我都要……”
“都要?”男人的笑容略微收敛,指了指右侧墙壁上用黑板粉笔简单划的几个等价公式,“这位客人要不先看看价位?”
而楚信然只是回答:“我看到了。”
“所以我说我都要。”
“那……”男人的目光对上青年那平静的目光后,又飘到一旁的狱警那边,却也只能看到不变的三角头盔,又只能收回目光重新看着青年,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老墨瑟可真是给我带来了位大主顾啊。”
“不过这些东西却也不方便放在除了这里之外的任何地方,这位客人可是在准备什么大动作?”
“卖东西还要管这个?”
“不不不,只不过关于某些情报其实也是这里的货物,我想,或许您也一样需要吧?”
“But l came prepared……”背景的歌声还在已开始收尾,点缀着此刻的平静。
显然双方都有备而来。
NO.37:她已经踏出去了。
(新放出的中文配音试听……很微妙啊,以及yj这新游戏……如果考虑是个几十个人做了半年的游戏,那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比九倍人数打磨两年以上的明日方舟强。)
没多久,楚信然便与塞雷娅一起从那直通C区的隐藏隔间里出来了。
收获颇丰——这样的说法,或许待到尾款补齐时再说也不迟,现在的楚信然回到他那并未表现出特殊待遇的公共牢房里时也没多出些什么东西。
所有东西都还在那位依特拉人的店里放着,只是先行订好了货物清单,届时他再安排些人将那些工厂铁片送去换取对应的货物。
这才是生意谈好的第一天而已,他那一万块铁片也还没收全,倒是不必着急。
“所以,明天见?”
分明是一群囚犯所在的A区大牢房却出现一位狱警,自然引人瞩目。
但路过的囚犯即便对其频频投以目光却也只是投以目光罢了,没有其他的动作。
A区,别的不说,至少13区监狱分区已经属于楚信然的势力统治之下了,靠着暴力和重新订正的秩序,以及一点点的温和就能让大部分囚犯表现得同往日无二,只是头顶换了个老大,或是多出个老大。
而那位女狱警则是老大的人,所有人都清楚,只是还不太适应一个狱警出现在这里。
“啊,带上这个……”青年甩手,一个小物事便抛到了女狱警手边,覆盖着铁片的手掌稳稳的接住了那模样精致的小瓶,“然后明天见。”
“呃……”看着那眼熟的香水瓶,塞雷娅那裹在面具后表情很是古怪,“你还真买了?”
那是那位店主一开始举例时提过的香水,在那两人聊商品的时候塞雷娅觉得无聊就到处转到处看,转了一圈回来时两人都在互相签名了,倒是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在这种无聊压抑的环境下过日子,总得给自己找点调剂吧?”楚信然微笑道,“以后会有个更合适的,现在这个先收着。”
“可是就算你这么说……”塞雷娅看着手里这小瓶,觉得有些荒唐,“你觉得我需要这个?”
“总不该是我需要吧?”楚信然耸了耸肩,“收着吧,虽然在监狱里也显得多余,或许你也可以送给谁?反正我是用不上。”
自从察觉自己唾液中的微妙气息,外加曾在某个香薰产业家庭中当过一段时间家教,被迫耳濡目染了一段时间得相关知识后,他就对香水这种东西相当地敬而远之。
谈不上讨厌,但不想靠近,排斥感其实源于那些研究香薰、香料的研究者们身上。
“好吧……”塞雷娅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收起手来,“明天见……”
楚信然微笑挥手,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又注意到她那随着走动而微微晃动的尾巴,觉得她好像心情还是不错。
不过那尾巴……楚信然侧过头去,看向自己那腿边那因为金属束具而扭得有些艰难的龙尾,看着上面明显的鳞片划痕便觉得有些胃疼。
痛倒是没多大感觉,那划痕一方面是自己卷的用力,自然有些心理准备,只是他也挺满意自己的尾巴鳞片的质感光泽的,而今却像是被猫抓过……
之前看到的货物清单里好像也有鳞尾护理液,怕是直接就可以用上。
虽然也可能在拿到货之前它们就已经愈合了。
对自己这愈发非人的伤势愈合速度,楚信然倒是一直蛮自信的。
不过比起这个,倒是对方那时有没有生气更重要一点,隔着头盔他也不太捏的清对方的情绪,只能说塞雷娅只是看起来好像不在意。
要道歉的话,香水确实和她不太搭,回头再考虑换个礼物吧。
想到这里,楚信然有些头疼的从兜里摸出个指甲剪来。
在那一脸凝重的皱眉剪着指甲。
这幅模样令一旁几个手下有些犹豫。
他们之中有一个是来报告铁片的搬运和回收进度的,一个是来报告环境调查的,一个是负责B区情报探索的,还有一个是想要抖机灵来祝贺一下老大进度神速,那狱警已经肯收礼物还会道别了,比起昨天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态度变化……
但现在看他这幅凝重模样只觉得自己不该上去打扰,万一触了眉头咋办?
正这么想的时候,倒是见到老大突然抬起了些目光,看向不远处走过的其他囚犯们的身影,继而停驻在一个略显矮小的家伙身上。
“那位阿纳缇小姐!”他忽然招呼道,一声迎来不少人的目光,更引来了那矮小家伙身旁几个囚犯的警惕,“请留步!”
而那矮小家伙转过身来的瞬间,几个手下顿时心头一愣,继而一惊。
他们都没注意A区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位眉眼阴沉却又姿色不错的陌生小姑娘,那女孩仿佛本身存在感很低似的,之前都没人注意,直到老大叫住了她,她将目光投来,大家才发觉有这么个女孩存在。
但心头更惊的反应其实是——什么?!老大竟然要开分矿!
不是,老大竟然还要同时谈另一个!
“你叫什么?”楚信然倒是没注意一旁那几人表情丰富地在想什么,他只是剪指甲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些黑色的物质,抬眼便见到那被好几个黑质缠绕的女孩。
这种架势外加那阴沉的眉眼,这小姑娘是在过着什么生活这么丧啊?
能被这些黑质寄生的都是极端情绪,要么特别愤怒、要么悲伤又或是特别低沉什么的,这小姑娘倒是确实肉眼可见的情绪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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