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他一走近,那几个器官与肢体拼接古怪的绿丛和石块就爬走了,也让那完全显出的符文更加完整的落入他的眼中,以充满血腥气的方式。
但文字却很鬼画符。
作为守秘人,作为有着很多藏书的守秘人,楚信然认识很多鬼画符,但这块明显属于他的知识盲区。
但是他在这里已经挑过很多海神教团的家伙们安设的符文了,拆人台子的「缺德事」向来熟练,看到这么古怪的玩意儿便下意识要给人摘了,却没想到刚一碰上就传来一股吸力。
下一秒他就站在了一座满是血气的高台上。
“啊!是神明!真的是神明!神降临了!!”
还听到了念诵这种台词总是格外中二的东国语。
什么鸡掰?
他环顾这片略显阴暗的土地,透过几座篝火瞧见那些被开膛破肚,被挂在石台上的尸体,又瞧见那浑身赤果,身上勾勒出各式纹路,一脸欣喜的人群,皱了皱眉,瞬间理解了现场。
于是他在一群人顿时呆滞的目光中,果断转身,回到了身后扩张的黑色空涡。
黑涡吞掉了他,但在这之前,他还想起了挣出一只手,以食指朝着所有人一旋划了个半圆。
刹那间,庞大的洪流无端呼啸而至,将所有人连同尸体与篝火一同吞没,无数利爪般的水流在洪水中探出,将挣扎着试图游泳的家伙全部按下,连惊叫声也一并覆盖。
那手缩了回去。
重新和苍龙七宿o改大眼瞪小眼的楚信然正在抱怨。
“他妈的,晦气,出去就看到血祭,原来老子定位是邪神。”
NO.62:嵯峨:你们的事管我什么事?
(今天就该去上海了,接下来的更新属于不稳定状态,不稳定指的是时间段,不是日期。稳定每天更新还是做得到的,就是定时有点不好说。)
他在被传送的那一刻还有些欣喜,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定向传送的手段。
结果却没想到是靠着别人的邪教仪式,而他落入的更是血祭现场。
什么邪神,真鸡掰晦气。
他一个转身就走了,走之前不忘替天行道。
不过这事一回头又觉得有点亏。
觉得自己鲁莽了。
甭管那是不是什么邪恶的血祭吗,邪不邪恶还不是看怎么用,看人怎么判断,他该至少留个活口审审的,问出对方的血祭仪式流程说不定就能进行研究拆解,弄清楚那份呼唤引导召唤的力量是如何从现实映照到意识帝国的疆土,又如何在地表留下印记。
虽然当时一肚子火气,但在很快冷静下来一回头就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条全新道路。
一直以来他都在试图给随机性极高的意识疆土搞钉立锚点定位,结果进度缓慢,他去哥伦比亚都还是靠着抽卡方案试了三十多次才成功溜达到了圣苏菲城。
在这其间他还在现界数次强化对抗深渊的术式,用以延长停留时间。
之后更是用自己留下的道具术士来进行定位穿梭——也就是当着塞雷娅的面表演空间穿梭的那次。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在现世留下定位锚点的研究成果了,只是还没想出办法让锚点常驻。
那玩意儿有限期很短,短到不过两三分钟,楚信然也就拿它来变变戏法,深深地觉得那是个失败品。
可那时的他俨然没想过那种失败品能够证明一件事——比起在意识疆土固定坐标跳转,在现界固定坐标招意识疆土的手法要更易实现。
比起自己传送,不如等人召唤。
这样的思路稍微想想便觉得大有可为,因为他有着足够庞大且辐散泰拉各地的人脉,只要他能鼓捣出那种方案,那他完全可以通过练习其他人来给自己引路!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又后悔自己之前走的太仓促了,或许找机会回东国看看,说不定能从新闻里找到自己替天行道的地方呢?
应该是东国吧……楚信然犹豫了一下,虽然那帮逼满口「卡密」,一听就是东国太君,但也说不准一帮东国太君在的地方就是东国。
不过不管怎么说,就算没有拿到样本,也不妨碍他端着这份思路直奔美术馆,进门右转拙山尽起图,冲进去就是夕啦A梦帮帮我!
然后又看到了对方挎着张夕脸。
很熟悉,很标准,很尴尬。
这次对方更是不演了,他冲进的不是婆山镇,仍是夕的那座画斋,夕坐在那长案之前扭头看着莽撞冲来的他,而一旁树立的一副水墨画正以动态的墨迹演化着他踏入深渊的一幕。
噫!什么直播回放!
这种时候本该是夕尴尬,但因为有着前几天的一些事发生,于是汗颜的是楚信然。
一些事……也就是确认了夕又在拿他的经历打发时间,大概率是看到了他和塞雷娅的高强度互动。
于是看他的目光总是怪怪的,持续了好几天的心情不佳,倒是让黎掌柜私下问过他和夕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
这能发生什么,或者能发生什么?楚信然反过来看着黎掌柜眼角微微抽搐。
这是什么意思?夕能对自己有意思?那这倒也确实解释得通,这种他一直觉得有些冒犯不敢多想的可能性,如果是最了解她的黎掌柜都这么想……那他……
那他也不敢说话。
这事很尴尬,因为他不可能承诺什么海誓山盟,而这种状况若真有一方认真动了情,另一方拒绝的话——
他能用自己的学院经验断定告白被拒的异性朋友有八成不自在,剩下两成属于剪不清理还乱。
夕都成自己美术馆室友了,这关系要是僵起来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更别提他还有很多时候需要请教对方,必须去找对方。
很煎熬,但这也不能就这么钓着。
既然他曾有过「为对方着想而做好过不惜关系闹崩的准备来叱责对方的生存方式」,那便没理由因为怕对方不再给自己提供帮助而在这儿拖。
那是朋友,也是恩人,不是他在皇家学院时要互相算计的大小姐们。
所以他想过直接摊牌,虽然还有很小的几率说明这是种错觉,但摊牌总是没错的,如果是错觉就只是丢脸,而倘若是真的,那便该及时止步了。
结果在他摊牌之前,夕反倒先冷语说自己并非没见过那些事,叫他别胡思乱想,反过来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白日宣淫,不识礼数——
这话什么说来着,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指点点ojpg;
这路数就很微妙,把楚信然准备的摊牌给堵回去了,对方表现出虽然在意但也不是特别在意的态度,也没有揪着那些事不放,只是跨起个夕脸的时候又多了,好像又回到了前些日子的时候。
这时候他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走进了误区。
夕在他面前总是不够稳重,让他下意识地将对方当做个年轻女孩。
但实际上对方是长生者,就算是人生大半时间都在当死宅,偶尔出去走动,这份「偶尔」的分量也怕是比一个人的一生还重。
她谈得上见闻广博,她甚至开始关注自己的过去,这样的她说不定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自己的烦恼在她面前便显得那么滑稽,甚至根本没意义。
而对方那比自己动作更快的提起那些事何尝不是表明一种态度?
她不想理会自己那些事,只是看着不快,要自己注意。
嗯……不快……这反应其实也有些表明态度了,毕竟就算一个女人不喜欢看到异性朋友和其他同性的过深交流,也可以选择不看啊,怎么还会偷看完再指责的?
这其中也可能存在「是他过度解读,说不定夕是个顶尖拳师(x)」的可能性,但他在那之后再来拜访时就知道自己没想岔——
夕已经完全不遮掩了,会一脸平静地直接把「监控屏幕」当着自己面摆着。
正常人会没事监控自己朋友吗?你这个朋友真的是朋友吗?!
这已经在明示了,不仅明示还可以说是完美贯彻了一句话: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对面。
楚信然是个脸皮很厚的人,所以他没有特别尴尬,只是有些汗颜。
他现在也不纠结夕和自己的关系,不谈也不避,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也没从容到哪去,被夕那样挎着脸却又不说话的无声注视着,楚信然心头有些惴惴地先行迈步走向不远处的那些书架边。
比起初见时乱七八糟的模样,那些书籍已经整齐很多了,也没几个堆叠在地上的。
但那不是夕终于搞了大扫除,而是楚信然前几次路过时有些看不下去地收捡过。
但他还是每次来都能看到落在地上的书籍,很难说是发脾气丢的还是单纯的没收捡。
反正每次他看到都会将其拾起,依据上方的文字打量着书架对应将其置入。
这次也不例外。
楚信然从地上拾起两卷竹简和一本书册,扫了两眼上面的小篆发觉隐约有些印象,前两次他也捡起过这书册,大抵证明夕最近很爱看。
“倘若真的喜欢,何必这样弃置?”
提起书页拍了拍,楚信然叹了口气,却引来了不远处书主的扬眉:“这弦外之音可真刺耳。”
“弦外之音?”楚信然略略怔然,继而明白过来苦笑道,“都是误会,只是希望你好好对待这些书籍罢了。”
他这话是出自真心实意,毕竟对于这些颇有年份的书籍保存——
他已经做了很久了,还会命人定期清理,也正因此,每次看到夕这里的那些古物随意弃置他总是忍不住去整理一下。
只是那事算起来还是因为对方的姐姐,有些不便多提。
夕其实知道内情,她翻看楚信然的过去自然不会略过那张令她烦躁的脸,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心头并不愉快地耍些脾气,闻言也只是嘟囔着:“都是托词。”
被弃置的明明是自己……她心头有这样的不爽,却也清楚自己与他并未真正确定怎样的关系,方才更令她烦躁。
只觉这孟章只有有事相求才会寻自己,很是凹糟。
而事实上……这理解倒也没错。
毕竟楚信然没理由没事就来找异性朋友聊天,那哪叫聊天,那叫骚扰,尤其是对方还是个自闭死宅,你老打扰她干嘛?
于是楚信然就算很闲的时候也没考虑去找夕,最多也就在婆山镇转转,帮黎掌柜做些搬运之流的苦力活或是蹭饭打下手。
但这番缘由要怎么说才能入耳,或者说对方真的在乎理由么?
虽然皇家学院里不存在自闭死宅大小姐,但感性起来大抵都是相似的,楚信然在于她们的相处中明白一件事,那便是这种时候越是试图解释,越是瘪的深层。
于是当他将那书塞进书架的本位后便回过头来,越过几道书架的距离朝她招呼道:“夕,有没有做过出行的准备?”
夕沉默着,但眼神却已亮起。
“这时候你又想起这事了?”她努力不让自己立刻起身,摆出矜持而又冷漠的模样。
却又没等楚信然回话就紧接着问:“去哪?”
这就露出了几分急切来,让那佯作整理书架不去看对方表情的楚信然有些哑然,无声的轻笑,摇头。
不论夕是有着怎样丰富的阅历,又有着怎样的丰富思想,但当真正相处起来,除了故作冷漠的高姿态外便再无其他伪装。
她显然完全不在人际交往上下功夫,甚至不会遮掩一下自己的本能——
楚信然在书架间行走,透过书籍堆叠与书架的缝隙都能瞥见一道被幽绿鬃毛晕染的细长银尾在地上不自觉地摆动。
“东……”
楚信然回答着,拾起一卷有些松脱的画轴,紧了紧边界将其固定后又塞回去。
这里的书架堆叠的除了书籍就是竹简以及画轴。
最末者一直都很少,因为夕很随性,常常因为一时兴起而作画,也常因不甚满意而毁画,能够真正常留的作品并不多。
但既然能常留,要么是忘记了,要么是很满意吧?这些东西是不该随意放置的,楚信然会感到些许惋惜的给它们重做装订,这时通常还会有个自在之兽浮在一旁,安静地看他在那慢慢忙碌。
“东?”
夕怔了怔,转而想到了某个尚在画中的云游僧,脸上便浮现出些许轻松道:“正好可以把某个久留不走的家伙送出去。”
“对吧?”楚信然笑眯眯道,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模样,绝口不提之前邪教徒的事,只是继续在书架间漫步。间或瞥一眼夕那明显在计较着什么,正提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模样。
还是那句话,虽然能做到基础的喜怒不形于色,但夕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对于会注意其行为细节的楚信然而言,这样的演技有些浅薄。
嘴上说着要宅到天荒地老,但这人实际上终于决定出去走走的时候也蛮兴奋的。
作为将这件事拖了好些日子的人,楚信然有着些微的愧疚。
不仅是对迟迟没有履行诺言的愧疚,更有着自己心思不单纯的愧疚。
对夕而言,这大概是时隔多年,终于决定踏足外界的一天,很有纪念意义,但带她出去的人想法却没那么纯粹。
——他还想去看看他方才经过的邪教地点,最好夕能一起去。
毕竟他还不敢自称是这类法术研究的专家。
不过眼下他当然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他只是从整理书架的事务中脱身后,便从中缓步走出,看着夕正巧提起那页写着好几个步骤的纸张转身便朝着一副竖在不远处的画跑去。
夕倒也不忘嘱托:“我去和黎说一声,你先在这里等等!”
楚信然微微颔首,而夕便点了点头,倒是手中未扔下的毛笔一挑,化作一柄华丽的长剑又从中化出靛青色的水墨之兽。
墨彩之兽刚一出现,她便满意地冲进了画里。
而被她放出来的自在则是好似刚睡醒一般的张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向面色平静的楚信然,扯了扯嘴角,抬爪比出个模糊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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