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苍龙这几天沉迷一架铁傀儡,并不经常在我身边。”楚信然说明道。
自在闻言,摇了摇头,重新比起手势,然后指了指楚信然。
这显然是示意他猜错了意思,祂问的是楚信然自己。
“我?我当然没事……”楚信然浅浅地笑了笑,看着它犹若真正的墨彩一般不定型的扭曲着漂浮过来,时而出现在他面前,又时而出现在他身侧,还会凑近嗅一嗅他,弄得他有些痒,“反倒是对夕有些歉疚,真该好好带她出去走走才行。”
墨彩之兽闻言,抬起祂那重新化作实质的爪子,似人般的拍了拍他的肩,湛蓝色的眼孔中竟显出几分同情的意味。
“还好吧,别看我这样,最近几日过的还是蛮轻松的。”竟能读懂它意思的楚信然说明道。
然而自在只是又重新漂游到他的正面前,两只巨大尖锐的龙爪按在他肩上,一对湛蓝色的目光凝视着他,隐隐有着对峙般的逼迫意味。
面对这样的表情,楚信然沉默了一下,继而流露出些许无奈:“或许你并非她的伴身吧,怎么能有比主导者精明那么多的半身具现呢?”
这幅态度也等于是承认了有在伪装,自在满意的收回了双爪,腾起虚幻缥缈的身躯盖在他身上。
身躯透体而过,但却任有什么留下,感受着对方传达的某种亦真亦幻的温暖,楚信然能够理解这是祂在安慰自己,目光有些复杂地道了声谢。
他的心情很是微妙。
这些日子以来,不论是塞雷娅还是安东尼等人,还是今天遇到斯卡蒂、夕,都没有瞧出他的压力。
反倒是这始终不确定其本质的墨彩之兽,一眼看穿了他始终缠绕的压力。
深渊的压迫是不稳定的,现在的潇洒都是现在。苍龙七宿的力量不足以对抗深渊,只能在深渊中稳固一席之地。
但这份稳固的消耗也是随机的,因为深渊本身就在不断地变化,它是个完全被混乱充斥的破灭世界,倘若运气不佳,忽然间提升了压迫……
寄得可惜,死得随机,他得尽快找到磨灭那份烙印的方法,无法信任将一切都寄托在随机的未来上。
而除却这份恐慌,他还有一分格外新鲜的压力,源自之前的被召唤。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能被召唤邪神的仪式给召唤……
或者换个更易理解的问法——为什么……呼唤邪神的符文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还能被他那样轻易触碰?
他还没有细想,而今的情报也无法令他细想,他只是想起了斯卡蒂一瞬的失控,然后想起只能被那种仪式所召唤,心头多少涌起了些不切实际的猜测。
就像他之前那句带着几分愤懑的戏言。
倘若不是戏言……他便心情有些阴郁,好似头顶的阴影更庞大了几分。
理智告诉他思索这种情报不足的东西毫无意义,但他又忍不住去想。
于是夕能看到他在书架间游走,而不去她身边说话,像是怕触怒她的举动。
但其实那是他在借手头的忙碌,以及对夕的分析思索来转移注意力。
不该想的事尽量不去想,这是能稳住心态的秘诀。
NO.63:他已经不在意了,真的。
(上海的雨,不差!)
“她怎么了?”
东国以北,出云市。
楚信然看着一脸难过的嵯峨蹲在路边,那副好似被遗弃小狗般的模样令他有些诧异。
“想赖在画里不走被我赶出来罢了……”夕在一旁没好气道,她正张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眼里有些见到新事物的好奇,也有着对拥挤人流的些许抵触,索性也就站在原地没动,反过来问他,“这里是哪?”
楚信然闻言垂首,看向脚边的嵯峨。
嵯峨的双耳抖了抖,明显是听到了夕的问话,但她抬头望了望四周的那些店面街道,眼中也是一样的陌生,只能嗫喏道:“小僧也不知道。”
她本以为自己回完,先生就要呵斥她了,夕往日见她都是那般尖刻的态度。
尤其是今天赶她出去的时候更是粗暴,令她很是难过,连瞧见了许久未见的楚施主也只是稍微提起o点注意问候了一下。
但这次,她回答完之后却没有听到先生的嘲讽,令她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去,便看到先生正看着前方。
前方是楚施主同一对男女问话。
看来是行动力很强的楚施主替她分担了压力,她心里略略感谢,心情也好过了点。
对这位佩洛云游僧而言,今天的状况展开很是突然。
也就是在半小时前,她在画中还是正午时分,正在荒郊野外端着一袋糯米团子准备下口,顺带观摩「北悬巨石」的奇景下饭时,便被突然出现的先生找上,接着就是一番对话:
“你该出去了,和尚。”
“先生可否宽限些时日?先生画中的风采令小僧流连忘返,还不想离开。”
“你该出去了。”
“先生过去不曾驱赶入画之人,何故如此仓促,小僧很是不解。”
“出去……”
“先生还请明示!”
“出去!”
这样好似没头脑和不高兴的交流之中,没头脑就被不高兴给踹出去了。
本以为会落在什么炎国境内,却一回神就听到了熟悉的家乡话,抬眼更是家乡字,一旁除了先生外还有对自己微笑致意的楚施主,嵯峨到现在都还有些懵。
不过她是能被楚信然称作大智若愚的人,对事件的理解能力和对心态的调整速度能比后者还快,几乎是立刻便对夕问道:
“先生可是要来东一趟,要小僧引路?这倒是好说——”
“闭嘴……”
于是嵯峨就蹲边上去了。
心态好是一回事,被怼得太多太狠而尴尬无措也是一回事。
于是才有了刚还在为传送引路的楚信然瞥着她问夕,疑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半集。
夕随口敷衍了一句就问起了地处,嵯峨霎时觉得可以大展身手,结果一眼看去有些迷茫,还好楚信然在看她没有立刻回答后就径直找了俩路人询问去了,回头便告知了一行人所在:
“出云市,这里是东国以北。”
后半句是特意给夕加的,毕竟嵯峨一听到出云表情就惊讶中带着些几分喜意,明显是认识的,所以他只需要给夕解释道:
“东国目前正处于一国二主的对抗状态,同出一脉的八大家族分别拥立南方的光元氏与北方的光严氏,国土被分裂成南北两侧,我们所在的北方光严氏统治的出云市,这里以历史悠久与神道昌盛著称,各式古迹与宗教文化保留得相对完整。”
“对!小僧曾听住持爷爷讲过这里,曾是一直想来看看,没想到而今竟是以这种方式如愿……”
嵯峨的心态当真调整得很快,又或许是因为过去的憧憬影响,整个人又重新热情了起来,顺便还不忘对楚信然惊讶道,“不过方才那两位施主应该只说了这里是出云市吧?楚施主竟然这般了解东国?”
而且还有些意外对方一口流利的东国语,声音端得好听。
对此,楚信然只是平静道:“曾经走过东国。”
又补充一句:“但不曾来过出云。”
不过而今站在这里倒是令他想起京城的楚府地下,在那之中的水镜曾经提过东北部曾经感知到过有缘人,那时两者便有讨论,水镜觉得大概率是出云。
原因很简单,在神话还是现实的年代,也就是水镜那还未磨灭的记忆中,出云便是神境,这一点在东国不少神话中也有体现,在那些神话中,出云这个地名出现得也是相当频繁。
出云的宗教发展最是蓬勃,神官与巫女也是一等一的高质量,最有可能涌现能通神的人才。
但那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楚信然还没腾出空来带它走一趟,水镜便遗憾的表示那感觉消失了。
或许那有缘人遭遇了什么不测,也或许那有缘人的人生轨迹走入了无缘的岔道……这种事都不奇怪。
那镜子看得很开,也或许是赖上了楚信然营造的「美好大家庭」,觉得和一群又老气又破烂的同类待在一起挺好,有养老大院的安心感。
这类猜测也并非无的放矢,因为那地下室确实有些古物有条件却不离开。
因为楚信然给它们拉了这么多同类作室友,觉得比起在外颠沛流离寻找有缘人,不如在这儿整天互怼,聊天扯淡。
好歹不算孤独。
楚信然完全理解,毕竟他也很喜欢和那些家伙待在一块儿的感觉。
曾几何时也曾在那狭窄一隅品茗看书,听着那些家伙吵闹卖弄着昔日的辉煌,觉得那一刻若能定格,也将是满足的时光。
但那样的时光也终归是远去了,他连上次回到楚府都没有在那储存间驻留的时间,后来更是人尽皆知的失踪者,尽管再后来的申明将那失踪状态给撤了,那也是「行踪不明」。
时不时的,还会收到些迟来的关心,源自MSR账号里的少数知情人的问候,也有来自MSN账号的老熟人关心。
至于为什么是迟来,理由多种多样,但大抵都同网络状态与信息传递有关。
不奇怪,泰拉又没做到手机信号全覆盖,而就算是楚信然的消息一度出现在拉特兰、炎国多个宣传渠道中,也有人要么是才看到,要么当初凑巧没注意,回头才惊觉这回事,这才姗姗来迟的表示一下担忧。
也不是谁都看新闻的,倒不如说楚信然认识的很多家伙都不爱看新闻。
这种人也就显得究极火星,甚至没事人一样,快半年了都没意识到楚信然一度多国出名,反倒会对楚信然的突然联络而感到诧异。
宴就是这样的没事人。
虽然是个高阶现充,但却不太热衷国际新闻,当然这也和她混迹的圈子有关。
倘若是龙门的警校或是外地出资参合的学校里,那大抵是会有一群人高强度键政的,若是男生圈子那更是会整天国际风云变幻,纸上挥斥方遒——
这种时候有没有女生掺和都不重要,时值17、8、9、乃至二十来岁的年轻男性,光是和同性键政对抗都能燃起十二分的动力。
你很难说这是男人的浪漫,因为他们聊的东西要么暴露出思想的片面,要么暴露出理论的匮乏,还可能是单纯抓着些捕风捉影的事乱讲,只能说是年轻人喜欢扯淡。
这种圈子,宴就不屑参与进去,她更乐意混迹同性闺蜜圈里聊些化妆品,聊些小八卦,再顺便打听一点当年楚处长活跃时给而今的年轻人留下的印象与影响,作为一个在龙门留学的东国留学生,同时是鵺族的未来家主,她倒是很懂得如何将自己伪装成个普通jk的模样,就是伪装得有些彻底,不怎么看新闻也就连楚信然差点寄了的事都不知道。
倒是在楚信然忽然给她发消息来时有些意外。
尤其是对方开口就问「在否!有没有去过出云,来点特色推荐」时,表情格外微妙。
委实说她看到那消息红标突然弹出来时,还以为是来问罪的,毕竟一小时前斯卡蒂才给她发消息道谢,告知了她和楚信然和好的消息,让她心情很是复杂。
怎么说呢,也就是看到那俩别扭家伙闹了这么久矛盾终于停了,有些松口气,又非常怀疑斯卡蒂是不是省略了什么容易被和谐的万字内容,稍微有些心里堵。
她能很坦然承认自己对楚信然还有些想法,谁让这几年她也没见到什么比他更出色的同龄人。
但是那家伙也不给自己实践想法的机会,斯卡蒂的状况她一直有注意,也算勉强纳入闺蜜范畴,也就更是让她不太好出手。
看着就怪可怜的,她又不是什么三兽士老想着喊优衣对不起,再加上楚信然那家伙虽然感情经历很丰富,但这不是一直都明面单身嘛,她觉得还可以等等看,不急这一时。
喏,现在不也是?
这家伙老久没联系,忽然冒出一句就是找自己安利特色推荐,不是帮别人问就是又跑东去了,真是可恶啊,比起为什么不叫上自己,她眼下更愤怒这人能在这几天乱跑。
3月18,龙门各学校早开学了,自己在上课,这人在潇洒,来自学生党的怨念浓重地朝着手机另一头发去,然后被楚信然甩手挥散。
“怎么了?”
站在边上正等着甜点师傅打包糕点的夕问,她平日没有说东国话的必要。
但在入乡随俗之后展现的东国话水准同样令嵯峨有些错愕,也让楚信然有些惊讶。
后者的惊讶主要是那颇具辨识度的语气发音,能让他想到某部作品里的绿发魔女。
令他印象深刻的倒不是角色,而是发音音色,毕竟他而今也是个会在意发音的人了。
倘若有心发掘演唱人才的话,他其实能试着聚拢一些熟人,但他显然没那个心思。
“没什么,有些人的怨念浓得快溢出来了,我都考虑去神社求个符贴手机上。”楚信然半开玩笑的道。
倒是夕多瞥了眼他手中的手机,确认上面压根没有楚信然说的怨气后便回过头来,接过店员递来的包裹道:“那你问到要去哪了吗?”
“emmmm……”楚信然迟疑着等了几秒,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弹出新框方才松了口气道,“问到了,这人果然是到处都走过啊,咱们可以先去出云大社看看。”
说罢,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嵯峨师傅呢?”
“那僧人之前便不见了……”或许是拿到了喜欢的甜点心情不错,夕对嵯峨的称呼从和尚变成了僧人。
虽然还是不对劲。
因为嵯峨只是从小被寺庙收养,嵯峨也不是法号只是院中住持给的名字,意为山高路险。
这名字来源听了便令楚信然不免心头腹诽这些当长辈的是不是都喜欢让晚辈摸爬滚打。
毕竟他楚信然的信然二字也是差不多的来头。
嵯峨不算是个正式僧人,东国僧人那比起炎国僧人而言少太多的戒律她也压根不用遵循。
但作为在佛寺中长大的人,耳濡目染之下的言行倒也和僧人没什么不同。
楚信然叫她嵯峨师傅她也欣然接受,在入境炎时登记的身份也是云游僧。
不过眼下或许该直接把云游二字理解为乱逛也说不定,楚信然一个环视没瞧见她,倒是迎上了不少盯着他的目光。
一如既往的,作为龙族人在这片土地还是那么受瞩目,因为东的龙族作为王族不论是势力还是数量都不如炎那边繁盛的缘故,东国的国民看到龙族多少都会觉得有些新鲜。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