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東京Tokyo】
夕还在疑惑地看着面前标牌上的东国语与维多利亚语混合的地理说明,觉得这两类文字的写法与她印象里有些出入,但更主要的问题还是她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处地点。
她回头看一旁的楚信然,后者还正望着那边挂着一堆卡通宣传的高楼大厦。
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能看到不少纷繁的卡通画面,其间既有她觉得新奇的宣传画剪影,却也不乏某些令她觉得寡廉鲜耻的轻佻容姿。
鬼灭之刃、赛马娘、魔法的禁书目录……她虽身负些东国语造诣,但学识若是长久不用,多少也会有些褪色。
更何况那些疑似作品名的东字模样浮夸怪异,令她也不敢轻言确认。
这种文化,叫做什么?
踏足过东国亦有机会认识,但楚信然带她首先抵达的是出云,盛行宗教而非宅文化的土地还没给她了解的机会。
夕看着那些图画所附着的大厦之间不乏放映着卡通的视频,她知道楚信然的目光正是落在那些身上,也令她有些好奇的同时,又因为其上画面女性的衣着而面色古怪。
再回望一旁的青年,见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方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个冒出过「碧蓝航线」四字,大抵算是作品名的宣传视频??现的轻浮女人,能令青年看去的缘故应该不是那暴露的衣着。
“真是迷惑啊。”
陡然间,还望着那巨大显示屏的青年开口,令她投去目光,恰恰也迎来对方低头的注视。
在夕那红玛瑙般的眸中,对面那冰蓝色的复杂从未消退过。
“怎么了吗?”夕问。
在嵯峨和那赤冬、蓝鬼都不在,周围都是些画中陌生人的现在,她在青年面前没有继续摆出那副冷淡的态度来,问出这句话时的神情简直谈得上关切。
“我发现这些画面都在我的记忆中,可我又发现这些画面陌生起来……”
楚信然打开了些话匣子,抬起另一只仍被手套覆盖的手盖住了半边面颊,“以前,在好几年前,还不是这样的。”
悄无声息间,那份异界的记忆反过来与自己形成了虚幻的障壁。
就像过去的他觉得「楚信然」幼时的记忆虚无且空泛,生不起哪怕丁点的认同感。
这便足以令他意识到,从某个时候开始,异界与此界的记忆认同感开始调转了。
倘若是那过去的他,能够重新见到这般景象只会激动得难以自制,恰如在伦蒂尼姆的那座地铁里,与那黑翼黑角的萨科塔与其同行者瞧见片刻的人类世界时所失控的情绪……
但现在,他还能平静地站在这里,望着这符合记忆的景象,望着那些有着些许印象作品,感慨着的反倒是自身的变化。
与其说是更成熟了,更冷静了,不如说是缺了那份核心的认同感、沉浸感。
这样的变化要如何处理?
是当泰然处之,还是要倚靠着精神暗示催眠一类的外力来重新矫正?
这算是什么?判断的基准是什么?是一直执着,却又愈发疑云深重的归乡么?还是要让周围人心安的融入现在?
楚信然还没想通,身旁却有人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要看看其他的东西么?”夕问,她的手中在下一刻浮现出两支卡片,那是她方才望见一些路人在走入地下阶梯时握着的卡片,“这个……是那个地下列车的票据吧?虽然无法控制这里的一切,但我好像还是能作画。”
在画的世界中作画,所能做到的便不止以假乱真,而是她所做的,便是真实。
“啊,去吧……”眼见她做到这一点的楚信然,放下的手接过她递来的一张地铁票笑了笑,“那个地下列车叫地铁,东和炎现在也有,我带你坐坐。”
夕对这里一片陌生,地铁的说法本是随口一提,仅仅是因为两人边上就是个地铁口。
但这随口一提也确实提到了点子上,楚信然一听到地铁就想起了伦蒂尼姆的那座地铁,心头也升起些碰运气的心理。
于是他也不再望着远处那些东西走神,拉着夕走向那朝下的地铁口。
虽然那些画面愈发的陌生,但不论是这里还是东国,关于现代电器、新型设备的使用与遵照惯例什么的,都得他来教夕。
于是他便领着夕去走那自动电梯,混入人群略微骚动的人流之中。
因为在先前出云时也老有人会盯着两人看的缘故,夕对这些人的视线并不诧异。
而楚信然则是清楚这些人的骚动不只是因为两人的样貌,更因为其衣装与角尾。
他已经能听到有人嘀咕着「cosplay」和“秋叶原请的?”一类的话语。
但他所没有注意,夕也没有注意的是——在两人背对着的电梯口正前方,那高楼大厦的荧屏已经放完了又一作简短的游戏宣传影像,再次切换了新的作品。
荧屏放映着沙原与旅人,荧屏放映着争端与毁灭,荧屏有着楚信然熟悉的剪影。
荧屏放映着《明日方舟》,于1月16日开放日服公测至如今,新活动《骑兵与猎人》将在近期上线。
而这一切,正带着「目光克制、逡巡周围的夕」等待着自动梯抵达终点的楚信然,并不知晓。
他正与夕停留在安检前。
把袖管里的猎刀,腋下的枪套里的双枪、以及风衣内侧里的不少悬挂物偷偷往深渊里塞。
这里确实仍在画中,夕能够无中生有,他也能直接沟通深渊,令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而他也不应太过在意。
可The world的卡牌仍在他风衣内袋里散发着温热,他也隐隐觉得能在这里找到某个答案。
“走吧……”
将理论上会引来警戒的所有东西都塞进了深渊,楚信然跨过了安检,重新拉上夕的手走向刷卡处。
而与此同时,画卷之外,与东国所处的夜幕不同的卡西米尔。
尚是略显慵懒的暖洋午后,一位正将三页报纸挂在脸上,躺在摇椅上的男人在一旁书册的拍击下醒来,眼疾手快的握住了从脸上滑落的《红酒报》与《四城经济报》,却唯独落了《中央新闻报》。
看着那落在地上,沾着灰尘的报纸,也看着那上面还算正经的新闻名,男人推了推眼镜,有些睡眼惺忪的脸上露出些许嘲讽意味的笑,不知是嘲讽那唯一算是恪守传承与规则的报纸与而今卡西米尔现状的讽刺意味,还是嘲讽这片土地意识形态的扭曲。
不过当男人抬眼看向一旁漂浮的书籍时,那薄凉的笑容便也一闪而逝,登时被热情愉快的笑所取代,抬手便捞过那本书来,口中更是念念有词道:“真是好久没见你主动叫我了,是哪件事有进度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给书籍设置的标记事务大概有两百多条,换做好理解的解释就是他大概接了两百多条任务链,其中任何一条任务进度推进时,他的这位「助手」就会提醒它。
当然,助手也只是个形容,这书并没有自己的意识与意志,于是他也并不指望对方回答自己,只是翻开书来便立刻翻页划行,然后表情变得严肃,继而却是诧异与微妙。
在这过程中,他还忽然瞥了眼自己那摩挲着书页页面的手指。
“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那他到底会不会发现呢?”
自顾自地感叹着,却也没继续看书的打算,青年将书毫无珍惜之意的甩向一侧,继而又从摇椅上起身,第一步就是走向门口确认电线有没有拉好。
待到确认外面那残垣断壁间已经多出一条细长的缆线后,他便精神一振!
“回头再看吧,终于在这破陵墓拉好电线了,该看看今天的骑士赛赔率力!”
说着还把手里的报纸挼成了一团,尤其是《红酒报》更是被无比戾气的撕扯粉碎。
作为一家报道内容从来不太正经,通常都是些骑士绯闻或怪事的畅销三流报纸,《红酒报》总是会有类似的经历,不正经的内容能给一部分人快慰,也能给一部分人以不爽。
而这次报道上提及某位著名骑士在家搞什么萌马颠勺的操作,更是连青年在内的大部分人群都感到愤慨难当。
看完越想越气干脆睡觉,睡着睡着就被自己的书给吵醒,空想家再也不想看那东西,只想看看自己上周下注的结果。
不投入兴致便也不会烦闷,偶尔的一时兴起引来不快之后,这青年便又恢复了「人间不值得」的态度来。
再回首遥望窗外那座面目遭到风蚀,身躯遭到破坏的巨大骑士雕塑,他便又咂了咂嘴。
看着那雕塑下方忙碌个不停,吵闹个不停的施工队伍和络绎不绝的调查人群,想起那位骑士曾经一脸认真地畅想未来的人民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会有着怎样的伟业……便只觉得讽刺。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流露出嘲讽的笑意,只是又收回目光,看向自己前方那屏幕中放映的赛事。
你付出那么多,宁肯拖着残躯醒来重新引导骑士的留存,最后看到这副模样会是什么表情呢?
约瑟夫o斯威夫特o特里维斯;
你真是比丹尼尔o斯特凡诺还要愚蠢的理想主义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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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座线,从赤坂见驸与溜池山王之间的的地铁车厢里,夕站在角落里,有些无所适从。
面前是撑着双臂拦在他面前的楚信然,稍稍抬头就能看到对方过近的脸,这也是她目光不知该往哪放的罪魁祸首。
午后的阳光虽然慵懒,但午后的地铁里显然不是。
大城市的地铁很少有真正空闲的时候,更别提是东京这样快节奏的城市。
第一道站虽然没有座位,但站着也能有些余裕,只是一旦上了银座线,乘客量便陡然飙升,已经到了人挤人的程度,也让夕很快缩到了角落了,而楚信然护着她撑在了角落。
“我好像提错了建议。”
听着周围人的聊天、议论、混杂着脚下车厢本身运输时没能隔绝的噪声,夕对地铁的印象已是相当差劲。
不过当她能时不时抬眼瞄着楚信然那撑着头看周围的脸,注意对方那护住自己不被其他人触碰的双臂时,便又觉得那印象也不见得全是坏的。
“没提错,在有地铁这种交通工具的地方,地铁是很便利的交通工具,只不过不只是这里,现实里的地铁也要小心高峰期……”
楚信然垂首看了眼他,继而又看向两侧,“对了,夕,控制住你的尾巴。”
“此方世界是没有泰拉种族差异的异界,我们的种族特征在这里属于异类,但可以用装饰品糊弄过去。”
他不知道夕的五感敏锐如何,但他确实能够分辨周遭那混乱语声中的不少内容,也能注意在这车厢里也有不少人注意着他和夕的双角与尾巴。
他努力控制着尾巴不乱动,但夕却没这个自觉,身后那过长的尾巴正反映着身体的紧张与慌乱,摇晃摆动就没停过。
楚信然已经能听到有人低声讨论夕身后的尾巴是怎么做到的那种自然摆动特性的了,还有些家伙的话题扯到了有些微妙的领域,逐渐开始g起了hs。
但这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几个女生的低声讨论更令他蚌埠住,听得他眉角抽搐,只觉得这帮家伙的精神更需要得到净化。
该拎着宵练给她们敲两记了。
不可以色o色ojpg;
不过比起这些扰人情绪的对话,他还发觉有个同样盯着两人的家伙眼中没有那么明显的欲望,但却保有一份将信将疑。
他在作为赏金猎人寻找目标却又不太好确定时,也有过那样的目光。
他回视那份目光,便瞧见个年龄相差不大的青年,见他看来便立马缩着头玩起了手机,因为反应慢半拍而显得比其他人都还要可疑。
“是不是该走了?”夕垂着头问,脸上微微泛红。
方才楚信然提醒她注意尾巴只是觉得太引人瞩目,但在夕听来,那就是自己的紧张和悸动都暴露了。
于是后者登时满面红潮,得亏前者那时挪开了目光,否则恼羞成怒起来会是怎样的反应还未可知。
越是心高气傲的人越是经不起逗弄,夕能在这画卷里能做到的只是无中生有,而非改写现实。
万一又把地铁车厢连同一群人都给搅进去,这就得和此方世界的警备乃至军事力量对抗了。
因为这种理由走到这一步……不值当。
“再过两站,转秋叶原……”楚信然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上方的站台路线图,“在那里的话,我们的特征可以不那么显眼。”
也只是不那么显眼而已,虽然能够接受cosplay,但高质量Coser还是会被盯着,只是围观人群的成分要纯粹一点,可这也没办法。
楚信然往日掩盖身份,伪装种族时也都是用同类混淆,龙尾可以换成鳄鱼尾,龙角可以被瓦伊凡角甚至卡斯特耳朵套帽给盖在头上,这在泰拉管用,但在地球……
你这只是换了个cosplay方向而已。
更何况夕的角形状比他那朝后延展的更难遮掩,一般的帽子都盖不住,还得是高帽一类的。
至于身后那比不少斐迪亚人都长的似龙之尾……倒是可以尝试直接卷腰上,然后拉长外套下摆来遮掩,毕竟她的尾巴又细又长,可以用斐迪亚人的伪装手段。
楚信然那大尾巴就不太行,卷腰上一会儿就又酸又累,而且还不协调,一个瘦削青年多出个大肚腩,显眼程度和原版不相上下。
“好。”因为情绪波动而没有楚信然想的那么多的夕只是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一旁对方按在右肩边的手,纠结着要不要装一下柔弱。
她之前就发现脚下这交通工具在停留时的力道明显,周围那些站立且没有借力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趔趄。
但她不会,因为她就算不善近身战斗,也不至于被那点失衡影响——
一开始她注意到这一点时还从周围普通人的「孱弱」中感受到一股优越感,直到上一个站点暂时停车时,她看到一个女孩失衡撑在一个男孩身上时,她才愕然。
竟然还有这招么?
坏了,木头竟是我自己。
孟章带自己来这里还摆出这种姿势,是不是也怀着这种心思?
愕然开窍的夕立刻头脑风暴起来,时不时还瞥一眼楚信然试图看出些苗头和证据,然后心头深深感叹对方的演技真是无懈可击。
不过夕就算是在那头脑风暴也没风暴出个结果,连到底要不要装柔弱也过了好几站也没下定决心,最终眼看要到站了才终于狠下心来时,却还没来得及倒就被楚信然一把抓住了手腕。
“到了,走吧。”拉着夕走出两步却也没有和其他出站人员硬挤的楚信然停顿了两步,视野的余光瞥向之前注意过的那位特别乘客。
那青年乘客此刻的目光没在看他,而是落在一旁愣住的夕身上。
“……啊?”夕愣了愣,“是这个站吗?”
她看着明明还有一站啊!对方不是说两站吗?秋叶原……啊,真的是秋叶原……
自己看漏了一个?夕有些惊讶,还有些想抬起双手拍自己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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