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因为他知道,待会儿他就会出场了,最先出现的,应该是水流声!
轰!!
难以置信是水流的声响,庞然的水柱便是扫清一切的洪流,从后到前呼啸而过,在那粗壮庞大到几乎填满车厢的水柱之中还隐隐能看到一道身影也在水中狂奔,那就是他自己。
他过去的全盛期,手握那冒名承影的源石法杖长剑,保有着挥剑的凶狠和施术的冷冽,将那些化身为加害者的受害者连同最初的加害者一并扫灭,以最沉重又锋锐的水流将那些恶心的血肉磨碎磨灭至最小的肉土,与水混合成一同等待干涸。
这就是他那时所能赋予那群可怜家伙的怜悯和净化。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血肉化是不可逆的,正因此——下手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
几座车厢里并非只有他有出色的战斗力,可只有他活下来便是因为不曾犹豫过,不曾后悔过,不曾胆怯过。
我来帮你们安息,我来帮你们报仇,我马上就送那些家伙来陪你们。
他看着那时的自己,就能记起那时简单又纯粹的想法,因为简单而纯粹。
所以能够全心全意的投入这扫清污秽的战斗,因为简单而纯粹,所以能在战斗中持续保有着上风。
因为简单而纯粹,所以能够健全的从那扭曲破碎的车厢中走出,并在它要前往下一站之前下车。
那时候,他没有想那么多,也无从注意那些细节,他还单纯的想着克苏鲁神话,一心只以为那是邪神的影响,甚至被这种思想影响了对事物的正常判断力,以至于将那些正常人也看做了怪物一般,见到他们的动作就敏感的动手,直至听到他们的惨叫、意识到他们恐惧的目光才罢休,松开了手,剑落于地,再无之前的纯粹,显得失魂落魄又疲惫无助。
不像如今的他,能够静下心来观察那些被碾磨成渣的肉土,能够仔细观察那些被他一个个以水流拟态的手腕扔出车厢的邪教徒们,他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源石;
那些肉土中有着挥发状源石的尘晶,这让他想起了当初不曾在意的细节——
总觉得那些肉泥里有什么东西始终难以用水流碾碎,当初只以为是骨头,现在看来,大抵是融入血肉的源石。
而那些邪教徒们,也持着朴素且不易注意的源石饰品充作施法媒介,可以说一切的源头,便是源石。
或许真有那么个神在充当他们的指导者,在指示他们的行动,可造就这惊悚又骇人一幕的核心之物,却是源石。
多么相似,与梦境中的那怪物多么相似,长久以来他都把那些东西当做纯粹的克系神话产物,却全然不站在原住民的角度想一想,就像那些深海猎人,他们不知道克苏鲁、不知道奈亚拉托提普、不知道森之黑山羊……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对抗那些扭曲的生物,可他们如何称呼那些东西呢?
并没有他曾经想的那么恐怖,这个世界确实有些扭曲的、恐怖的、可怕的痕迹,但还远没到那么无可救药的地步,反倒是这源石……
这东西,会是祂们的某种媒介么?或者说这东西,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他蹲下身,照着那形状最规则的一个源石项链伸手,却只是摸了个空,短暂的惊愕后也就不自觉的露出点点笑容,随后重新站起身来,他已经达成了他第一个目的,解开了一个很久以来都不曾注意到的灯下黑谜题,怀着略显舒畅的心情看向左侧。
那儿即将显露出他的第二个目的。
便如此刻,他的眼前显现出宛若马赛克一般的错位、灰与白覆盖了整个地下通道,地上那个少年刚才还沉浸在自己真的精神失常误伤平民的自责和呆愣中。
如今就听到嘈杂的、气氛一变的环境下,有人发出惊诧声、有人发出怪叫声、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手中的手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人上前对少年询问。
而少年只是在发呆,望着那些没有兽耳也没有兽角,更没有爪子或是尾巴,皮肤质量也相应差劲一大截的男人女人们,直到闪光灯令他醒来,另一边响起了尖叫,他便看到了熟悉的血肉列车驶来,有一群人对那列车尖叫,也有另一群人对其视若无睹,甚至围着两个怪异的人,惊讶和赞叹不绝于耳。
这让本来重新抓起长剑准备冲刺的少年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两个仿佛能将他拉回现实的泰拉先民。
一个垂头看表的男人,一个目光随意而又平淡的望着周遭这陌生环境的少女。
突然的,少女的视线与他撞上,露出了意外而又惊喜的神色,松开了那抱着黑兔玩偶的右手朝他挥了挥。
然后她旁边那个只能从平坦的胸口和衣着判断为男人的怪人抬起头来,用他那不知道算不算嘴的器官发声:“时候到了,该走了。”
那种语言……站在少年身旁的楚信然想起来了,那是拉特兰的语言。
少女点了点头,冲着少年再次挥了挥手,露出浅浅的笑容,然后随着男人一同转身朝着地铁口走去,近处有人被突然移动的他们吓倒、有人让开距离、还有人依旧在用手机拍拍拍,仿佛这是一场特殊又厉害的cosp.l.ay。
而少年心头突然冒出一股恐慌感,他要追上去,那一刻他觉得跟上去或许就能解开自己如今为什么能看到这些人的谜题。
可他只是跑出几步,周围的人类就开始消退,先民的脸以不同的位置和表情显现出来,而他刚跑出几步就被凭空冒出的腿给绊得失去平衡,刚要顺势翻滚起身时就被几股力量按倒在地。
那是几个突然冒出的骑警,以那时几近精疲力尽的他无法反抗的力量给拷上了手铐按在地上,只能看着那两个人越走越远,视野里再无一个人类。
就像一场梦一样。
NO.42:四十章了,这个人终于准备弄个主武器。
幻觉能再现出更深一层的幻觉么?
幻觉能保证与曾经的过去别无二致么?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当做纯粹的幻觉看待了,这是纯粹的往昔再现,他看着少年在惊叫中被带走,影像也逐渐的模糊,脑中昏沉沉的状态被真正的疲惫所取代,他便摇了摇头,重新张望四周,他已经回到了现实。
在他瞧不见的玻璃舱壁下方,混合在轨道下的泛红沙石完全化作了漆黑,它们耗尽了两年以来挥发到只剩最后一点的能量。
而楚信然也垂下头来看着自己握紧的手机,稍作试探就能察觉这法杖设备确实被触发了。
果然,仍然是源石。
源石被某种契机触发,以某种源石技艺的方式让自己「看」到那些东西,但为什么恰好是那一幕?
是当初的那些源石记录了那一幕么,还是说能凭着自己的意志而确信完善?
他朝着隔离舱壁走近,看着缺乏光源而黑漆漆的地铁甬道,他不知道当初乘坐的那艘列车是什么编号,也不知道它是否还在服役。
但他可以确信的是,就算当初的影响可以控制掩盖,但这通道是很难彻底清洗的,下面都是些麻烦的沙石,后续的处理方式是用热能系的源石技艺对铁轨进行消毒处理。
血肉可以焚尽,但其中的源石不会,但以他的夜视力,却也没到能在那些砂石中分辨废弃源石和普通石头的水准,高纯度的源石是纯金色,并随着纯度的降低开始朝红发展,接着愈发的黯淡直至漆黑,混在黑暗里便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当然,值得肯定的是它们一定不再存在感染隐患,否者这地铁站也不该那么快重新投入运营。
“Originiums。”
右手五指撑在舱壁上,楚信然望着那黑色的甬道念诵着这源石的维多利亚写法,这个词还可以翻译为原生动物,这脱胎于一种盛行的学说,源石是曾经的某些生物遗体自然转化的结晶。
突然,光来了,与光同时而来的还有漫长的车身,科芬园所在的线路地铁终于到了。
而他却是没有等待开门的意思,转身朝着出口走去,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接下来他要去的地方不是这一班线路,更准确地说,是不需要搭乘地铁,因为就在这附近。
赏金猎人的组织,不只是那个UI狗屎的暗网而已,还在每个国家每个移动城市都有着实质的驻留地,自然,届于赏金猎人鬣狗般的名声和危险性,那个驻留地也是移动的,那些混的一般或是混不出头的,通常都是抓瞎自己调查,有时还会被认为是便衣骑警而排斥误导、而更多的新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了,他们大抵还觉得赏金猎人这行只要有个app就行。
反正会入这一行的人,不是爱好刺激的亡命徒,就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还可能是不学无术的傻o逼,后者通常会很快消失踪影,在接到第一宗危险的委托开始。
只有少数一些被内部评定颇高优先级的资深猎人会被通知每次的新地址,楚信然有幸算是其中一员。
既然把夏梅隆喊过来代替自己当家教,那也不能什么情报搜集都扔给他,他忙不忙得过来都是其次,工作堆在一起总得分出主次,有了主次就有滞后的一方,而他不喜欢有东西拖着。
至于夏梅隆那家伙的工作热情怎样,会不会阳奉阴违什么的,倒是犯不着担心的问题。
都是认识好几年的家伙了,虽然他的丢人程度让楚信然承认他是朋友有些艰难。
但人品和本事倒是没得说,就是性格比较扭曲,但这份扭曲之处在这种环境下也没什么机会展现的。
更何况他的扭曲之处对他人是无害的,也就是自己这类熟人会看着火起。
怒其不争的火起。
没必要去想,只要他自己不去说,维娜倒也不会知道,而就算他自己说了,也没什么影响,现在该想的还是马上要做的事,以及之前未能提到的细节。
人类……环境的切换和那些人的切换也给确实的展现了出来,有问题的不只是源石还有那切换的环境,他确实看到了真正的人群,他一直坚信那不是心理医生所说的幻觉,但直至真的再次看到他们,他的心才落下地来。
线索就在那两个人身上,一个疑似男性、种族未知的先民,一个长着黑角且没有光环的萨科塔少女,他们和自己一样确实是看到了那些人类,而在他们选择离开时,关于人类的一切也开始远去。
简直就像是掌握了切换两个世界的权柄……这话有些中二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楚信然稍稍压制了一下激荡的情绪,决定换个正常些的说法:他们或许知道怎么切换A卡和N卡。
站在路牌前的楚信然一面总结着细节,一面准备着硬币等待电车到来。
还有一个问题……那群邪教徒的献祭,是否和那两个人有关系,如果他们真的都是拉特兰人,那这种猜测确实是有可能的。
这个世界的宗教并没有国际性的限制,每个不同的地域都可能发展出不同程度、不同规模的宗教信仰,不论是东国的自然崇拜还是炎国的天象崇拜皆是如此。
但基数多了也就会有比较,既有阿戈尔那种偏僻到姥姥家的小宗教,也就会有拉特兰这种几近在每个国家都有宣传的大型宗教。
楚信然一直怀疑拉特兰对应地球的梵蒂冈,毕竟他们的宗教和基督过于相似这一点通过圣经便能明白。
而且拉特兰人的本土居民不是黎博利这种鸟类特征就是萨科塔这种像是天使的存在,整个国家好似一座地上神国,宗教氛围也极为浓郁,连带的居民也都像是虔诚基督徒,并且为人刻板又陈腐,还有很多像是苦行僧一样宁愿过苦日子也不愿意改善生活。
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走出有毛病的人来,也就是物极必反的理论,好似越是禁欲的地方越可能出纵欲的变态。
这种说法似乎不太严谨也偏离主题,总之在走宗教路子上走偏,从主流发展到伪经这种电影、小说、游戏桥段倒也并非全然虚构,楚信然会这么想也是因为他曾经见过几个又虔诚又走歪了的萨科塔。
但凡邪教一类的,似乎总能看到一两个天使混在里面,虽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邪教成员什么种族都有,天使又不是占比最大的,甚至可以说占比最少,但天使站邪教这种事本就会令人印象深刻,楚信然也没能免俗。
一个有虔诚信仰的人若是偏离了道路乃至背弃了宗教,那对其原宗教必然是最恐怖的敌人,相较之下那些原本就没什么信仰或是信仰不坚定的反倒不怎么显眼。
总之,应该在以后的行程里加个拉特兰,在这之前可以问问周边的萨科塔人。
黑翼黑角还没光环的萨科塔,应该算是很突出的特征吧,回想自己曾经见过的天使族人,楚信然很确信他们都有光圈,并且不会长角,翼翅也是也要么是纯白的羽翼要么是纯白的碎片组成的概念光翼,这么想来,那个萨科塔大抵是属于见过就不会忘记的异类。
那也得是确实萨科塔才行……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拉特兰语也是那个种族未明的男性说的,萨卡兹中的某种……少见分支……也是有可能的事。
想起血先生那写作血魔读作吸血鬼、实则被萨卡兹包揽的种族分类,楚信然看着等待的电车驶来,抬起了手臂。
他一面上车将准备好的硬币贯入机器,一面以另一只手摸出手机来,他要联系一个人,与之前的话题无关。
之前的话题猜想已经结束了,再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在开始真正调查之前,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把替代的主武器弄到了,因为他被过去的自己给刺激到了。
那介乎于剑士与术士之间,挥剑之前水流并起,动用全力的洪流甚至能填满地铁三座车厢的战斗力,哪是现在要琢磨怎么打黑枪的自己能比的,说到底就是缺把能做法杖又能砍人的刀剑。
所以他划拉出了手机联系人,在中段停留,手指在那备注为火神的名片上戳下,倒不是打电话,他要发短信。
毕竟那个人平时的忙碌程度,贸然打电话只会是打扰工作,惹人不快。
只是该怎么措辞呢……一想到那个不涉及专业领域就一副司马脸的铁匠小姐,他就有些头疼,说到底那把承影都碎了几个月了他都没再联系她,还不就是因为尴尬。
以前老是麻烦对方给自己修补武器,每次都得被迫听长段的数落和保养说明,以及面对其无声中带着质问的目光,楚信然不是不擅长应对这类人物。
但能不能应对和愿不愿意应对是两回事,拜托这种沉默又认真的人做事,哪怕是有偿的,负罪感也会蹭蹭蹭的涨。
所以说,该怎么跟对方说明承影坏到已经没法修,想要一把全新的主武器的事实呢……她对那把剑其实还蛮上心的。
而且这又得花多少钱……
NO.43:昙花一现的双更。
(早上发了个求票宣言,那还是姑且双更一次吧,其实笔者每天都在双更啦,不信你们去瞅每章的字数,都是能填个几百字就拆成两章发的。
但是那样断章就太差劲了,还没到那么堕落的地步。顺便,庆祝鹰角终于动了,还在码字呢突然知道这回事,都影响状态了,好了,得去码老书了。)
一家快餐店,牌子和老费的旅馆一样是经常换的,这次叫巨无堡,听起来像是不卖汉堡一样,从装修到位置都属于下层,看起来就像在粗劣的模仿那几家泰拉连锁的快餐店。
这样的店就开在距离科芬园三条街外的小巷里,通常是很难有生意的,这里的行人们都是些生活水平中上层次,而这个层次要吃快餐何必不去那几家看起来更正规的大店呢?这种店一看就做的不咋样,甚至可能食材有问题。
当然,他们不来才是好的,毕竟这家店现在被莱茵黄金征用了。
莱茵黄金,既是楚信然手机那暗网app的名字,也是全球化的赏金猎人组织名,取义便是那被诅咒的财宝,以这种名字来命名自己创办的平台,这创始人大抵是想以此警告各位委托者和赏金猎人吧。
别以为钱是那么好拿的。
但虽说如此,但真正在意这种名称寓意的人有几个呢?甚至会有人觉得这名字有些土,不论是新人还是老人,新人不通文化渊源觉得以黄金为名的组织都怪,老人则是觉得组织的上层,那个尼伯龙根指环命名真的很弱智,完全是个不方便的设定。
就好比楚信然现在从裤兜里摸出的那枚金色戒指,从造型看来介乎于土气和华丽之间,他摸出那个「尼伯龙根的指环」将其插入快餐店门边的墙壁一个不起眼的小凹槽处,严丝合缝且于房间内部传来轻微的机括运转声,他还没拉开门,但也知道里面的陈设可能大变样了。
一些隐藏的东西也会开始暴露出来,就好比现在萦绕在鼻间的血腥味。
刚死不久,血还在往外流。
楚信然拉开门的同时听着头顶的铃铛被拨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就看到那躺在门内不远处的尸体。
“瞧瞧这次来的是谁?嚯,是苍七啊,真难得见你出现啊,怎么,任务不顺利么?”
倒姿的背上有刀创,右前臂扭曲像是骨折,而致命伤……
楚信然面色如常的跨过那尸体,在跨步的同时目光下瞥,如今的视角可以清晰地看到喉部:“致命伤是喉咙,干净利落的一刀贯穿。”
他看向那一身皮衣皮裤翘着二郎腿坐在收银台前的菲林女性,答非所问。
而菲林女性既不生气也不疑惑,反倒微笑着拍了拍手:“对对,这次也说对了……果然这么多猎人里还是你又耐心陪我玩这种小游戏。”
“那是因为他们意识不到这不是游戏,而是锻炼……”楚信然抬起头来看着她,“在不翻动尸体的前提下判断其死因,这份技巧对赏金猎人是很有用的。很多时候,哪怕有着源石技艺的帮助,有些尸体你也不能碰。”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份认真……”女人夸张的捧腹大笑,头上那对耳背黑色,耳尖黄色的豹耳也在不住的晃动,连带的身后细长的尾巴也在甩着。
如果不是戏精,那就是真的开心了,“昨天那拨新人就不行了,不论是性格还是智商。”
“你这用尸体来做见面考核的手法最好还是收收,其他城市的分部都没测试,你喜欢玩无所谓,但不要上头。”
楚信然走近柜台仰视着这个女人,代号猎豹,负责伦蒂尼姆的莱茵黄金分部,有着豹类特征的菲林女人,有着用尸体来考核新人的恶趣味,作为新人若是不配合她玩这个游戏,那你就得另想办法讨她欢心。
否则这片辖区的分部服务都不会对你开放,如果你打算动粗,就要看能不能打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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