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小心路标被震没了。”
蓝鬼在一旁嘀咕着,然后就瞧那灾巡看来,对他笑了笑:“谢谢提醒。”
之前都在队伍里充作地位底层的小鬼顿时有些受宠若惊,险些沉溺在对方那温和的笑颜中。
回过神来方才务必警惕,心想这灾巡竟想动摇大将在自己心头的地位,着实可怕!
望着后视镜恰好看到的夕只是在想什么思春期小鬼,蜃气的影响难道还有残余。
影响残余有没有不知道,但幻境拆得仓促是真的,夕都还没动手。
倒是发觉楚信然挣脱移动的蜃妖们赶紧撤去法术跑路,这对嵯峨倒是没什么影响,赤冬只觉得对方跑的太快不尽兴。
而月禾却留些了哀愁情绪,即便是浅笑也带着些勉强,只是那小鬼看不出来。
面对那样一副哀意甚重的女子,夕也生不起太大的敌意,甚至会觉得仍是那副平淡态度语气对话的楚信然做的有些差了。
不过倘若楚信然表现些关切,大抵她又会不快了。
夕能够觉察自己愈发的靠拢凡俗,却也没去太过排斥,被楚信然说过几次之后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不过在这种地方耍小性子也不怎么像话,于是她很快就摸出了手机来。
最近她倒是愈发觉得这东西是个好物事,易于携带,内容物多,比起书简要方便有趣不少,这外界还是有些不错的创造。
而就当夕端起手机,赤冬继续看着窗外沿途的破坏,嵯峨目光空泛的想着什么,蓝鬼东瞄西瞄,觉得到处都是漂亮好看的大姐姐,心头的口水黄豆愈发动摇,仿佛要变成其他表情包的模样。
看来在幻境噩梦里的折磨没能磨碎他的意志,倒是这阴盛阳衰的男女比例引出些青春期常有的胡思乱想。
只有楚信然和月禾老老实实地关注着路况,但也不乏些许的分心。
前者本就不乏需要思考的问题,而后者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不幸的日子。
即便那不是她的错,即便她已经竭尽全力,但在那种境地之下,哪怕她也被卷入了天灾之中,她也将那些死伤者归咎于自身能力的不足,在那之前,她的灾巡之路本是一帆风顺。
贵姓御子,外表出众,端庄贤惠,谈吐不凡。
她总能精准的预测灾害,总能完美地劝说他人避灾,甚至不知不觉间隐隐有了自己的团队,有很多帮助过的人也愿意帮助自己,大家一起协作甚至能让那些城主大名们也听从劝说。
这样的成就,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自豪,甚至自满,是不可能的。
可她的这番成就在家里人看来,在神社里的长辈们看来,便是什么都不是。
无往不利的劝说也碰了壁。
这一碰壁,便再无弥补的机会。
成为她心头难以迈过的坎,也成为她身上切实的伤。
源石病,作为感染者的身份,也给她的灾巡工作带来了些阻碍,虽然那些阻碍在她过去积攒的人脉面前并不算真正的困难。
不过说起这个,她倒是挺意外这一行人。
那位叫赤冬的女武士似乎对矿石病了解甚少,这一点她方才直接从楚先生口中听说,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她对自己没有偏见,方才的反问也不是对感染者的一贯针对,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楚先生明显有着不少了解却还一视同仁,也奇怪那夕小姐和嵯峨师傅似乎也是那样的人。
若这便是炎人的气量,那她倒是能够理解些为什么京中和社里会有那么多崇尚炎文化的人了,换做平日的自己,想必也会特意与其多加交流,但现在确实没那份心情。
于是这各怀心事的一行人便这样沉默着,偶有几声月禾和楚信然关于行驶路线的简单交流之外,无比的安静,却也谈不上安详。
几个小时,看着一路都有的土石翻卷,道路破裂,便可见这地质天灾的涵盖范围之广。
虽然这一行在车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沿途的建筑可是毁了大半,除却自己倾倒的,还有被大型源石晶簇刺穿的惨状。
地震这东西,本就是除非你脚下开个大口子,空旷处反而安全的灾害,真遭殃的还得是建筑里。
只是地质天灾的能量释放并非一次清空,偶尔还能有几次能令越野车降速的小余震传来,一车人都习惯了。
也就在这样愈发的远离天灾范围,所见的地震影响越来越少,裸o露源石晶簇也愈发稀少的道路上,一行人终于瞧见了大型建筑的轮廓,还有轮廓之外的高墙。
已经到了这里,楚信然也终于觉得该开个口问:“月禾灾巡,像之前村庄里的那番遭遇,恐怕通常不会被相信,而是被当做怪谈吧,那样的故事在平城京周边很多么?”
安静了这么久忽然有人开口,倒是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不知何时已经睡着的嵯峨都抖了抖睁开眼来。
而月禾闻言,只是沉默了一下:“楚先生的意思,可是在问平城京周边为何会有妖魔?”
“月禾灾巡的直接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事实上,当得知您能够驱走那些蜃妖之后,我便也知道这没必要隐瞒……”月禾微妙地笑了笑,“何况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而今北光严大遵神佛,平城京的神社与佛寺朝外辐散数量多了一倍,大塑神像的结果就是愈来愈多的神明入驻,虽然这些神明在炎人眼中大概只是妖魔吧……”
“月禾灾巡不也这么想么?”楚信然反问着,却也不忘注意路况,从小路并入大道,开始和其他的车辆挤在同一条车道上,“看你法杖上的束带,想必也是神道教的人,倒是意外的有些叛逆啊。”
路虽然挤了些,但也平整不少,没那么颠簸了。
“神是如何,妖又是如何,我只觉得是人太执念那些……”
月禾想起了当年的神社里,自己分明也有拿出神的旨意,他们却是不信,“他们心里有着自己的神,供奉着的都只是个工具。”
这话一出,落在不知她身世的他人耳中,也就是嵯峨、赤冬、蓝鬼,都露出几分惊异神色来。
而楚信然虽然没能得到夕的画面转播,但对这话反倒是没什么意见。
“是工具也好啊,可这工具若是做了错事,也该算在人身上不是么?”
“楚先生是想探讨这个?”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问,你怎么看我们能在那样的荒郊野岭里遇到个敢于冒着天灾也要留住那些村民的蜃妖?”
“他们的用途是为了留住你,还是留住我们,还是说,留住包括你在内的我们?”
NO.91:还是莱茵黄金好用。
(草啊,才发现假面骑士礼拜四里有evil,还真是恶魔变的草。
就是造型不甚满意,礼拜四这一作的皮套都塑料感太浓了,比较靠拢ExAid那边的风格又及,好特么冷,记得加衣……)
“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
“对于楚先生的这番疑问,我目前也没有头绪,不过我有认识擅长这类事的人,我会差那些人调查。”
“你看起来对这事不算上心。”
“我是灾巡,楚先生。比起人祸,我更在意天灾,也因为作为灾巡,总是会被或好或坏的人盯上,这种事并不奇怪,说起来还要感谢您的同行邀请,接下来我便要去联系此地城主与一些同伴,请各位一路保重。”
‘这般急么?'「诶?小僧还有话想问月禾施主呢。」
“忙完这次灾后问题会有机会再见的。对了,要留个联系方式么?”
“呃……小僧还没有手机。”
“那……”
“我来吧……”
“我来!”
“夕小姐?也可,那么就这串……”
.
入城之后,车道的拥挤岂止几倍,大型越野车引以为豪的稳固与大体量在城中车道毫无作用,楚信然一行很快就变作了步行。
至于那辆越野车,楚信然本有些犹豫地想将其重新收回深渊,却被夕给接手,一副画卷做兜将其罩住,那画上便多出个小小的车影。
“既然有所顾忌,那就别一语不发。”
还顺势数落了一句楚信然,令后者无奈地笑道:“谢啦……”
那笑只让夕看着小声嘀咕了一句「嬉皮笑脸」,便又平声问:“她走了是不是很失望?”
虽然心头其实是松了口气,但于公于私都是要问一句的。
结果那人从一位卖糖葫芦的摊贩那回过头来,手里夹着四串不同的糖串愕然回道:
“谁?”
见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夕无语间又有些气恼道:“那灾巡!”
“抗震救灾的事,总不便浪费时间,走了就走了吧。”楚信然这时候的随意又与之前谋算时的模样截然不同,甚至一面说着一面还在朝嵯峨、赤冬、蓝鬼递去糖衣包裹的不同「葫芦」。
给嵯峨的是包的大红果,给赤冬递去的是包的山楂片,给蓝鬼递的是梨,得来了风格各异的答谢。
“喏——”手里的最后一串,是包的莓果,被他递给夕。
一手接过那一串包草莓的糖葫芦,夕对着最面上那一颗狠狠咬了一口:“之前听你分析的时候可没觉得你会放她这么干脆。”
“她留下能有很大帮助,但若是不在,却也谈不上一筹莫展,方法总是有的,反倒是她身上可能的问题让人放心不下。”
“所以还是放心不下?”夕斜眼。
“说不好就是见死不救,放心不下不是很正常么?”楚信然耸了耸肩,又重新迈步前进,“这里的人太多,气息混杂,我让苍龙在深渊里侧以我作信号来定位,注意着月禾那边的状况,若是真有危险倒是简单了。”
“麻烦的就是迟迟无人动手,要么说明对方很能忍,要么说明被盯上的确实是我们。”
他走在前面,夕听着走在一旁,后面几人拎着各自的糖串东张西望,在野外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回到有人气的地方便免不了到处看,看着之余,嵯峨也不忘感叹道:“真不知之前村子里的那些施主现在是在哪落脚。”
“这种状况大概是附近的城主大名会安排临时收留,最近的也就是这座城了……”赤冬终于有一次能表现得像个本地人,“那灾巡急着去见城主应该也是有这事吧,她看起来挺有本事。”
“赤冬也有相士之能?”嵯峨有些诧异。
“相士?”女将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呃,其实是我见过些大人物的聚会,我在某位大人那见过与她相似的气质,就感觉那样的她也会是个人物。”
“给你们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楚信然忽然回头,加入了身后的谈话,“半小时后就在那座高楼下方集合,你们真好奇谁的话,可以找些酒楼商市逛逛,有的是机会朝别人打听。”
他说着,还摸出个钱包来,在赤冬受宠若惊的目光下递出几张钞票:“顺便帮我采集些物资吧,剩下的你们自己安排,没钱的逛街只是在散步。”
“哦……”
身无分文,多少明白采集物资这是种托词的赤冬和嵯峨、蓝鬼等人接过钞票和楚信然额外递出的清单,比起嵯峨完全习惯的熟稔动作和蓝鬼小心翼翼的敬畏,赤冬只是尴尬之后又故作豪气道:“等到了平城京我一定请你!”
“那我就努力期待一下。”楚信然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这几人结伴而行朝着另一个方向溜去,其中某位云游僧大踏步走在前面拉着另一位女将,可见是在之前东张西望时就有了「目标」,眼下一听到「自由活动」就拽着赤冬跑,蓝鬼也只能在一旁跟随。
“分明是个和尚,但玩心却是大得很。”夕站在楚信然一旁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
“倒也还不是和尚,控得住会是高僧,控不住倘若还俗也会是位女侠……”一旁的楚信然很是平静道,“都是好事。”
“好事?那也是看对谁。”夕瞥了眼他那淡漠的样子,再看了眼自己手里还剩两颗莓果的串子,直接塞他手里,“这糖真是腻,怪不得你都不给自己买,你解决吧。”
“呃……”楚信然看着手里这串串子怔了怔,再看向一旁她朝一处铺子探去目光的态度,扯了扯嘴角,衔下一颗来,“我解决……”
总不能浪费食物,而且……
“这也不腻啊,你到底是不是吴地的……”
“少说这个……”夕回头看他正在嚼吧嚼吧也没什么异色,只是抬手拉过他另一侧垂着的手掌,“来看这边!”
留着露指手套的皮质部分也难掩对方手上传来的些许热量,有些诧异的楚信然以眼角的目光打量着对方那颐气指使、毫无异色的脸,却又看到对方那对精灵般的耳尖泛红。
再略略回头能瞧见对方身后有些蜷曲的长尾。
海星,这对她而言或许也算是了不起的突破了吧。
楚信然也不说破,俩家伙便互不吱声。
一个装作无事,一个装作注意不到的跑到那店里。
店还是个挺现代的店,连装修风格都是现代的,像是最初来时所见的繁华都市里的店面,而不该是现在这样被夹在一堆古风建筑里。
格格不入……
也是按理说,夕这样的存在会更适应这愈是靠近o平城京,便愈是古风,仿佛是要以这种仿炎文化来作为旅游宣传似的特殊方针。
但结果则是夕因为这几日对手机这种科技结晶表示以高度评价,对这类现代的简洁、功能主义更加上心,对这家店的注意速度比楚信然还快。
只不过这家店的服务年龄范围显然是年轻人,一个个展柜、立柜里的不是塑胶小人玩具,就是一连片浮夸的文字标注的书名,还有些成片成片的塑料方块板,上面印着浮夸的图案。
以上对应着:手办、轻小说、游戏CD。
除开这些,还能看到些钥匙扣、指甲剪、乃至放置饮料的冷冻柜一类的东西。
这是一家售卖物很杂,但大抵可以归类为二刺猿的东国式杂货铺。
就是意外的干净整洁,还有着足够宽敞的店面,也让里面站着少年少女。
于是当夕拽着楚信然进店之后,这些年轻人面便纷纷对新来的俩人投以注目礼。
不仅是样貌还是衣装乃至种族,俩人都一如既往的引人瞩目。
甚至很快就有柜台主动走出迎接,只是迎接的话语刚出口就卡了壳:“欢迎两位——怎么是你?”
带着讨好谄媚之意的话语还没真正说到,那头顶黑羽的黎博利男人便目光一凝,看着楚信然,嘴角一扯,变作有些晦气的模样,先行对着夕拱手道:“小姐有什么需要?”
“随便看看……”夕看着那黎博利店家,又看向板着张脸的孟章,虽然也有些不爽,但还是松开了手来,朝他说了句,“我去边上看看。”
“嗯。”楚信然目光柔和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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