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仅靠她自己的所学所长,根本无法处理孟章身上发生的事,尤其是她还没有与对方对峙的勇气。
她畏惧着那种只要一说出来,对方就会补齐缺口,化作无暇的可能。
同时也只有在这等时候,她才会烦躁自己根本不认识些谁,在这种需要求助的环节里第一时间能想起的竟是年。
多少有些令她的心情过分复杂。
“至于这么沉默么?”对于她的沉默与复杂的目光,楚信然难得一次没能理解。
“不是,没什么……”夕摇了摇头,迎着楚信然那有些疑惑地目光,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倒是你觉得那几个和尚可信么?”
“他们让你动手后就把我们支开,真的不会提前做些通气?”
这话题转的自然生硬,但却找得很好,好到楚信然没理由不回答:“确实,那几个伤患的状态也没到什么需要缓缓的地步,甚至可以说我应该让他们更轻松了,问话会更加方便,但显然涉及其他寺庙的话,他们会有些顾忌也是理所当然。”
说到这里,他扯了扯嘴角:“你听过宿世果报吗?”
“轮回转世?”夕转眼看来。
“嗯……”楚信然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那在远处那昏暗中屹立的佛寺轮廓,“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佛不见了,大佛殿中还有一座毗卢遮那佛,那是平等觉、法界无量、大日如来,是那位的尊像,但我知道,若我对祂祷告,它亦会佛塑动摇,只是不会开裂,只是也无声息。”
“我曾想过以佛家的说法,祂可能入了轮回,但而今再看那意识帝国的疆域,我又觉得希望渺茫,或许我对佛家的转世之法给理解岔了。”
夕沉默不语。
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她也提不出什么建议来。
不过楚信然倒也没指望她提建议,他注意的话题还是一开始那个:“也是从好几年前开始,我注意海神教团有在对佛门的渗透,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巧合,他们只是到处作乱刚好迫害到了几家佛寺,后来我觉得频率过于高了,多留意了些,然后看到了些扭曲的东西。”
“扭曲的东西?”
“海水的腥潮沾上道貌岸然的佛塑,乱七八糟的……”一提起这个,楚信然的表情也变得晦气起来,“海神教团的人对海洋的了解远远没到全部,但关于海洋的力量,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甚至借此注意到了同级的存在,东国兴盛过的佛门便是从数年前就被他们给盯上,而今……”
说到这里时楚信然沉默了一下,叹息道:“那短暂被我切断过的研究,大概又被谁给重启了吧。”
“还不见得必须得是教团的分子。”
夕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我和教团那帮家伙对抗到现在,弄错人也不止一次了,有些时候锅也不见得都在那些家伙身上。”
“你有头绪吗?”夕又问。
“平城京附近的血案、妖怪、平城京内的鬼兵队伍、连佛寺也要闭口不谈的案件,在东大寺愿意跟我们摊牌之前,我认为吧……
光严家本身就很有问题。”
NO.98:只是有些慢
(怪事,分明六点上传了章节,今天有人提醒我没更新我才翻了翻后台……神必起来了……)
平城京中,平城宫南端,罗城门。
这里的城门宽有数十米余,不存在拥挤的可能,但却是有着极大可能被拦下。
城门之后便是宫城,寻常人等自不可进之,尤其是在这天色渐晚的时候。
不过当那车窗缓缓拉下,从中探出的手掌亮出一面玉牌后,守护宫门的卫士们便也歉然告退,任那漆黑的行车拖着沉重的车厢继续前进。
宫道平整且安静,车厢内黑甲鬼士们安静排座,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一个个好似沉凝的雕塑,要被送在这宫城之中充作摆件。
但在他们之前,还有一队的鬼士们先行占据了他们要落脚的地方。
于是当那架黑车驶入宫城再驶入一座院落准备「卸货」时,却发现被人「占了车位」。
“怎么回事?”
一把推开的车门内跳下一位身形魁梧的阿戈尔司机。
阿戈尔族群有些依赖水域生活环境,所以虽然分布在泰拉各处却也零散,很多人都对这个族群感到陌生。
但对东这片土地而言,和伊比利亚一般靠拢海洋的地理特质,令这片土地的阿戈尔人一点不少,甚至和一般种族那般在四面八方辐散生活,其他种族也早就习惯了这群种族特征不怎么鲜明,但却有着「水源地」之流执着的群体。
“事态有变……”一位斐迪亚司机正站在另一片队伍前,见他走近便回答着,脸上还残留着对面前队伍的不快,“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的变化,让我处理这批鬼兵的伤残问题,糟透了,我本来都打算睡觉了。”
“这个点睡觉?”阿戈尔司机抬眼看了下天色,虽然已经有些昏暗,但这也太早了些。
“这几日熬夜太多,身体有些吃不消啊……”那斐迪亚司机忽然又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摆了摆手道,“先让你那一队等几分钟吧,等我激活术式把他们领走你再放。”
却不料那阿戈尔司机贼兮兮的凑近过来,问:“我今天才回京,状况很差?”
一面说着,一面手里递出一块银牌。
这银牌打消了斐迪亚司机对他硬凑过来的些许不快,心安理得地收下那银牌后,方才慢条斯道:“鬼兵,京里已经进了四批了,算上你这批,是第五批,每次都是七七四十九编制。”
“几百个鬼兵,算上一般的兵种,这样的编制足以攻下一座东京那样的移动城市了,你不觉得吗?”
“这个我倒是出行前就听别人提过。”
阿戈尔司机点了点头,并表示这都是他知道的情报,不过他的神色没什么不满,也就令那斐迪亚司机也点了点头,继续道:
“但你现在也看到了,这一队鬼兵而今的惨状。”他转身抬手指向那批虽然稳稳站立,但盔甲残破,绷带渗血的鬼士们。
这些鬼士的模样愈是惨烈,反而愈是显出几分违和,因为就算是这幅凄惨的伤势状况,这些士兵也没有丝毫的动摇,被面甲遮挡了面容,只能看到一对目光的鬼士也就罢了,某些面甲破碎,毫无阻挡的士兵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瞧着便是毫无生气,宛若行尸。
但两位司机却是一副理应如此,习以为常的模样。
斐迪亚男人所指的只是那些伤口而已,那些过于残酷的伤口,尽管都经过了处理。
但也能从那包扎状况上窥见几分受伤时的惨烈,有鬼的绷带甚至从左肩胛绑到了右腰下,看起来像是被劈了个彻底,还是个巨大的缺口,而不是被东刀一记袈裟斩斜劈而下。
换做一般种族大抵也该死了,一般鬼族也是回天乏术。
但两位司机却是清楚自己运输的鬼兵是有着怎样身体素质的「怪物」。
“这些伤口大到可怖,从尺寸而言绝非刀剑所能造成的创口,要么是某种怪异的重型武器,要么是……”
斐迪亚沉默了一下,故作幽默地干巴巴道,“被什么怪兽给抓了一下。”
东国的特摄作品也是蛮有名的,早期登上银幕的经典造型之中便是不乏怪兽。
怪兽重创了怪物,这种说法听来倒是挺合理的,只是这怪兽的利爪未免太过锋利也太过庞大了些。
平城京真能藏着这种东西不被发现?
“所以你的加班是因为这个?”阿戈尔司机问。
“倒也不是,只是这状况看起来是让问题进一步升级了……”斐迪亚男人耸了耸肩,道,“我加班是因为这几天除了大人物给我的任务外,还赚了些外快。”
“你这……”阿戈尔司机皱起了眉,“上面知道吗?”
“知道……”对话进行到这里,斐迪亚男人似乎失去了继续兴趣的转过身去,端起了手里的法杖,将其缓缓举起的同时,幽蓝的光点也在其上升起,迅速染上一层暗红,“正因为上面知道,所以我能告诉你,状况很复杂。”
司机听得揣起双手:“听起来我该尽快把家里人转出城去。”
正提着法杖释放着某种法术的司机闻言,只是朝他的方向瞥了眼:
“我们的货物就是从城外运进来的,你得想好。”
阿戈尔司机听完,看着同僚施法的背影,目光更显忧虑。
只是他的忧虑毫无作用,不过几分钟后,司机便垂下了法杖,而那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鬼士也颇为同步的陡然一个激灵后捂着伤口,发出不同层次的痛苦呻o吟。
仿佛他们的意识现在才回来。
“我这边搞定了,接下来位置让给你了……”收起法杖的斐迪亚司机拍了拍那阿戈尔司机的肩膀,“第三队,别嚎了,这里是皇宫,整出什么新怪谈来铁定被教官抽!走了!”
他招呼着那群痛苦的鬼士,言语中没有丁点的人情味,而那些鬼士们尽管眼中蕴着怒气。
但更多的却是恐惧,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只是顺着第一个迈步的鬼士朝院外列队。
不过这倒是令那斐迪亚司机都有些惊讶:“嘿!这次这么听话?”
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一如既往盛气凌人的赶着这些家伙远去,完全不曾在意他们之中的任意一人其实都能杀死自己。
比起这些家伙的力量,他更相信这些鬼士的教官能力。
比起他来,落在原地的阿戈尔司机要更加年轻,也没真正见过这些鬼士的教官。
即便被教授了特别的术法用以给这些兵士唤醒神智,他也小心谨慎的对待他们,更没想过和这工作有太多深入牵扯,只想着每次运货完毕后赶紧回家和家里人团聚。
可今天听了这同事的透露,他才忽然发觉自己埋头做事反而什么都不知道,连平城京何时变得这般危险也不清楚,哪怕是想着要让家人远离漩涡,却也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就像同僚提醒警告的那样,这些鬼兵本身也是从乡下运来的,难保自己给家里人选择的去处没有危险,那就只能走其他移动城市。
搬家去其他移动城市?
这可不是短期内能决定的事。
他脑海中一团糟,但他也不能真正在原地发呆。
他的手中提着与方才那位司机手中相似的法杖,编织着那他平生所学最为复杂,却也效果最为偏门的法术。
而这也算是耗尽了他的所有法术天赋。
他原本只是个乡下的年轻农夫,忽然被贵人相中认为他有些源石技艺天赋,可以成为一位术士,那时的他也曾想象过自己变成传说中的那些阴阳师。
但结果却是他所能学会的只有这用于唤醒鬼士的法术,除此之外连个退魔阵都构不出来。
作为一个曾经的农夫,他倒也知足,毕竟他是被贵人带进城里的,靠着这效果偏门却又无比复杂的法术,从农民变成城里的老爷,也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妻儿,已经是能让地下的双亲都能欣慰的状态。
更何况,他也记得很清楚。
教授他这份法术,却又不肯让他叫老师的那位术师说过,他学的是一门法术,也是门禁术,这门法术本身沾有一份诅咒。
——它有伤天和,天会断绝你的潜力。
不论你是如何的资质,当你学会了这门法术,你便学不会其他的法术了,甚至就连原本所擅的都会逐渐陌生。
当时只觉得那位先生在危言耸听,后来才逐渐懂得那竟是真的。
而在这城里待得久了,见识也逐渐有了,他还会隐约察觉这或许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法术,愈是在城里待的久了,也见过其他的术士了,甚至偶尔还有外地来的,外国来的术士,便愈发觉得他们口中的法术,口中的源石技艺,与自己所学的根本不像是一种东西。
尽管,他们需要源石做媒介,自己也需要源石做媒介,可他们只是会耗费精神。
而自己却是耗费精力,每次都要吃很多,还要休息一段时间来补气血、补精力,甚至连学习时打下的基础都不一样。
可自己也学不来他们的法术,哪怕偶尔会遇到热心慷慨的术士试图教自己些基础,也会因所谓的缺乏适性和精神不集中而连入门都做不到。
精神不集中……哪有那样的事,源石技艺适性匮乏……分明刚入城时的检查结果也不是这样。
“司机阁下?”
陡然间的招呼声令那阿戈尔司机回神,看着那狰狞鬼面下关切地望着自己的目光,便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啊,抱歉,我走神了。”
比起那斐迪亚司机与其运输的鬼士关系,这边的显然要融洽许多。
当然,也或许更多是因为这边还没被重创过。
“没事,大家终于回到了这座城里……”开口询问的鬼士出乎预料有着温厚且热情的性情,“一个个激动的心情都还难以自抑。”
“请问大人有提过当初的契约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带着部族归乡?”
在鬼士提到这个问题时,其他的鬼士也都抬眼看来,眼中带着相似的殷切企盼。
“呃……没有……”司机更加尴尬的垂首,迎着这些人的目光压力颇大,“我并未听过那位大人说过什么,只是听说这次他要各位在这儿稍候片刻,他想让你们见见另一位大人。”
“另一位?”鬼士面面面相觑,隔着各自完整的面甲却也只能瞧见对方略微迷惑的眼神。
见到他们这副反应,那司机赶忙抬手道:“我先看看时间——”
“不用,我到了。”
陡然间打断他话语的是一道成熟稳重的女声。
.
“赤冬施主,咱们既然已经安置好了,那是不是该先去通知一下楚施主和先生啊?”
宫城的另一侧,几近城外的府邸中,已经被医官们检查过伤势的赤冬正和嵯峨一同泡在厢房前的人造温泉里,至于作为男性的蓝鬼,自然是滚去隔壁——倒也没这待遇。
本就是只有将军一人享用的温泉,从未接待过男人,连赤冬都是凭着和将军的亲密关系才能带着嵯峨进来,蓝鬼显然没这待遇。
他最多作为护送者被安置在客房里好好招待,这个点说不定都已经出去逛夜市了。
“我们这不就是在等消息吗?”赤冬仰躺在池子里,整个脸都在升腾的热气中变得红润,“顺便好好休息一下,我好久没泡过这里的池子了,管事说她去宫中一趟,回头也想见见你和孟章君,我们等着就好。”
“原来如此……”嵯峨心下落定,再看向这热气升腾的小池,在边缘瞥见些裂缝,便近期道,“之前的地质天灾也在这里表现了吗?”
“印象里是个大地震,我方才问其他弟兄消息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吧,他们也被地震影响了……”
赤冬抬起食指戳着下巴思索着,“我们那会儿路线和他们是朝相反地方歪斜的,在那村子那儿时,彼此大概相隔十几公里吧?”
嵯峨目光有些微妙的望着这个好像智商时常上下浮动的女将,却也没实话实说的去撩拨对方的心情。
此次出行她最大的长进就是在先生那深深明白了闭口禅是多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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