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东神系父神……什么鬼东西……”
年低声嘀咕着,望着手机那头许久没有过回讯的屏幕,等了约摸一分钟后,才确信对方停止交流了,便也熄灭了手机,转而嘟囔着:“说完话总是不发个道别什么的,真希望信然能给她纠正一下。”
“怎么了?”
坐在一旁长椅上的深海色扭过头来,嘴里还嚼着一颗木薯粉球。
俩人此刻都坐在西大街3号的长椅前,年在埋头鼓捣手机,而深海色只是帮她拎着一杯奶茶的同时,喝着自己的那杯坐着发呆。
望着这片已经看过数日的极东夕阳,捧着奶茶呆呆地喝着,头顶小帽那荧光色耳部轮廓一跳一跳,显现出里面确实裹着耳朵般存在的事实,格子图案的围巾和纯白的外套加上色彩鲜明的连衣裙,深海色颇具活力且特立独行的装束一直引得不少行人的目光停驻,更别提旁边还有位穿着潇洒帅气还带些许火辣的年。
只是那风衣式的长外套加抹胸和短裤,外加略显艳丽的天然妆容,令年给当地人的印象更像是某些黑帮暴走族的大姐大一般,有着些许天然的威慑力,也没有几人敢于贸然搭讪。
倒是之前路上有遇上过一位热情的星探,啰里啰嗦的叨叨了一大堆然后被年给抵了回去。
除开那位星探的小插曲外的其他时候都还蛮平静的,基本便是深海色跟着年到处走到处逛,时不时找个视野好的地方用年提供的工具看看楚信然那边的动静。
然后才是方才那样的,年在某处空气中瞧见了保留的墨迹,按照上面未散的数字拨动号码,收到了夕的讯息。
在她看来,虽然年总是在抱怨diss着夕小姐的脾性,但年的心情其实是不错的,笑容都是直接挂在脸上,她也就不必要去安慰些什么。
年的心情确实不错,毕竟继上次夕以那同族通讯的术式,冒着被自己经常「拨号」的风险联系了自己之后,她这次终于直接把号码给出来了。
感觉这也算是一种不小的进步,虽然言辞依旧尖锐,但至少对方在一点点的放松戒备吧,就是这都不好好给对话结尾的毛病真的该改一改。
连个「说完了,告辞」、「到此为止,再见」之流的话都不留一个,总是让她还得再等等看对方时不时还有话没说完。
对面大概都关通讯忙别的去了吧?她想着又稍稍高举了下望远镜,但又只能瞧见那寺庙的高墙与陈旧的砖瓦,便又将手垂了下来。
进了建筑就是麻烦,纯靠望远镜的视野直接受阻,像是之前楚信然他们一众进了平城宫之后,年和深海色就只能在外面逛该。
虽说皇宫确实并非那么好监视的地方,但以年和深海色的能力也是能搞不少小动作的。
可这平城京是仿照洛阳城建的,而平城宫,自然也在建造理念上仿了一波洛阳宫。
不论是宫殿阵法,还是卫士的巡视路线都算是学到了重点,也让年显得有些投鼠忌器。
绕这东西吃力不讨好,万一被发现了不仅尴尬还坏事,自己那妹妹说什么来着——
想不让信然察觉的计划,她倒是觉得根本没必要就是了,感觉就算见了面不乱说也没什么问题。
真要有问题的话,也早该出问题了,说得好像自己那妹妹真能在信然面前藏住什么一样,还不是对面高抬一手。
既然都高抬一手了,那何不让他继续抬着,揣着明白当糊涂呢?
自己这妹妹还是在这种地方显得太过年轻,令她不知说什么好,但也只能如此,毕竟要去劝说的话,还得考虑对方的对抗心。
而自己这妹妹有多犟,又有多容易直接一撩就炸,她再清楚不过。
所以还是就此作罢,交给信然去搞定吧,她就负责搞定些麻烦以及可能需要的,搞定信然。
只不过,在那几日前重新显现三垣四象星域的夜空之后的这几天,她便时常想着那一夜的星空,心里始终有些对过去定义的怀疑。
想着那位于三道天宫星群外所同样亮起的异域星域。
她并不怀疑那等异象是源于楚信然引动的力量,能有那样夸张的预示只能是祭星的位格显现,亦等于一种的资格证明,而具备那份资格的,看遍大炎也就苍龙七宿一位而已,倒不如说。
若是还有别的话,想必连那要靠自己亲自拜访才愿意见自己的「真龙」都会主动联系自己这样的「闲杂人员」去为祂带路。
所以那确实是楚信然带来的异象,可那异象也不单只是祭星本身的影响。
那些异类的,完全脱离半球显现的星域,本该属于除开东方祭星以外的异域管辖范围,便是令她愈发怀疑夕对信然的定位怕是太过片面了。
苍龙七宿将要腾飞的恐怕不仅只限于这片东方的天空。
只是倘若真是如此,那夕此刻所担心的根本没意义,更担心的反而是涉及了那些其他星域力量的他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甚至先别提那未来了,他要怎么脱离深渊还是个问题。
虽然听说他俩正在鼓捣着从深渊到现世,靠着宗教仪轨来实现反向定位,但那说到底不还是一时的应急方案么?
深渊的印记仍在,源于旧世界残留的侵蚀亦在继续,区别只是程度深与浅,快与慢罢了,就像得了重病发现它暂时不危急性命之后,也不急着处理,只是先保证日常生活没问题就不管了。
年觉得这很成问题,不过这问题还没到提起的时候,眼下夕因信然的位格状态忙碌不停,信然又为整个东的问题忙碌不停,自己考虑的这事就算开口也只会被搁置,所以只能留待以后。
而要着眼于现在的话,比起夕这蠢妹妹居然自己约晚上见面而不是好好把握机会去和信然去哪逛逛的消息,她所感慨的还是后半则消息中,夕所概括的现状发展。
“信然那小子和光严家的家主达成了个契约,要帮他们处理东这整片大地根深蒂固的孽……海神教团余毒。
他们的方案是一座以诸多神器为节点塑造的大型阵法,拟化八百万神明所在的高天原来对抗已经被扭曲的信仰。”
“这有什么问题吗?”深海色听不明白,也不太理解,只是将另一只手里的饮料朝着年递还。
“或许对那些东国人而言,能有担当最初父神的机会是种殊荣吧,回头说不定还会有不少反对者……”
年接过那饮料喝了一口,继而露出些嘲讽的笑意来,“但堂堂的祭星继承者,整片东方星域的一切信仰之职都属祂的领域范畴,去当那这小小的父神,真的不是一种惨痛的降格么?”
“究竟是谁不够格,那些人大抵是看不清的。”
“听起来那父神远不如梅林先生的尊贵?”试图去理解了的深海色不确定地问。
虽然奇特的出身令她与这话题其实有着直接的关联,但过去接触的寻常片面还是令她缺乏些知识基础。
“当然远远不如,像是你们的总统去做个小市长,还有人说他走了大运……”年以自己对哥伦比亚的了解随便做了个比喻白了她一眼,“在我的印象里,这地方的是宗教信仰还是从海里的遗迹里发掘出的东西重塑的,很难说是真是假。
但那些神明大多都已是不存在了,仅仅是靠着香火塑造的虚像,这样薄弱的赝品要如何与大炎那群家伙抗衡?”
“只能说老东西们大多都懒得搭理俗事,最近流行的一些小说内容也算是有些原型的,那帮家伙确实喜欢游戏人间。”
深海色垂头注视着手里捧着的奶茶,默不作声的吸起一颗珍珠,对这样近乎科普般的话语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咬着那「珍珠」想了想又问:“你刚才烦心的就是这个么?”
“差不多吧……”年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端起望远镜,在过路行人那看待可疑人员的目光下,有些不死心地对着远处的寺庙,看了两眼后又放了下来,“但比起伊邪纳岐和祭星的差距,我更烦这东的父神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它在神话里的表现真的不会影响信然的位格么?”
“蛤?”这下属于深海色完全听不懂的领域了。
“任何神明的位置都不是能够轻易替代、担任的,每一次的触碰都可能带走也可能留下些什么东西……等等!”
见她不懂,年便耐心地说明着,只是说到一半时忽然愣了愣,皱起眉来重新看向那寺庙的方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再回头朝深海色问道,“深海色,你第一次见到信然的时候是在维多利亚对吧?之后是哥伦比亚?”
“是的,他来拜访我,是菲利普爷爷接待他。”想起那时候的事,深海色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怀念,尽管那其实不算是多远之前的事。
而年只是表情古怪却又无奈地嘟囔着:“又是维多利亚又是哥伦比亚,之后又来炎和拉特兰,这家伙走的地方太多了,鬼知道都接触了些什么……”
不过至少大概能够想到那副异样的状况是因为什么了,回头找机会再问问吧……
在深海色有些疑惑地目光下,年好似解开了一个谜题般的放松了些:“没事,感觉好像想通了个问题,接下来咱们先去搞定晚饭吧,他们应该要晚点再出来。”
说着就抬手拍了拍深海色的肩后起身,对她抬手要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而年的另一只手则是几朵火花一闪而过。
刚将手放上去,算是站得蛮近的深海色看得分明,能够瞧见那火花中似乎闪没几个奇怪的金属物件,瞬间朝着不同的方向飞逝而过。
“虽然没办法看到里面发生什么,但可以做个小保险……”
年得意地笑了笑道,再点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没动静的消息栏,便摇了摇头,转而继续笑道,“之前走的地方有没有想吃的?”
勾肩搭背着,以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夹着深海色朝着夜市的方向远去着,比起楚信然那边,还是这边才更像是来旅游的。
而在楚信然那边,此刻正走在烛光与香客之间,也走在气息浓郁的香气之中,周围充斥着香客们摩肩擦踵的低语与僧人们低声的诵佛之声,显得好似比年和深海色那边更早接触夜市般的吵闹。
净土宗在平城京有着数座寺庙,都是同宗,以它本身的教义和收罗信众的轻松程度而言,这种规模并不奇怪,而楚信然一行拜访的自然是规模最大,名号最响亮的佛寺。
与东大寺不同,这里并未闭门,也因此哪怕是已然入夜,这里仍是灯火通明,香客络绎,带着尘世的纷扰与喧嚣,而僧人们也好似顺应其中,领着不少香客前行的僧人、对着香客们介绍几种燃香类型的僧人,还有着正在记账的僧人……
诸多的类型,诸多的繁忙,比起佛寺更像是某种收费旅游景点的画风,令月见夜的表情有些微妙,开始想着或许嵯峨师傅没来也是好事。
对此,楚信然和夕倒是一副没什么波动的模样,一副非常习惯净土宗画风的模样。
只是燃香的气息过于浓郁之下令楚信然一直有些皱眉,有种待久了自己可能会鼻炎的感觉。
不过比起前方带路僧人的话语,这点小不适还算能够忍受的范畴。
至少比当初舞池里那浓重的香水气息要更有些挣扎余地。
“净土宗在这土地扎根两百余年,两百余年以来一直与大炎的本宗互通有无,寺里有着不少从大炎归来的师兄弟,若是知道楚施主拜访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若是更清楚我在大炎的事迹和名号,就该知道大炎没多少人会期待我的拜访。”楚信然努力进行着表情管理以相对平静的语气吐槽道,“他们只会觉得我的到来是要数落他们的罪状。”
“这倒是我不清楚的事,我只知道确实有不少师兄弟们提到过施主,多是交口称赞。”
那僧人说着,引着一众人越过主寺,走到行人相对少了很多的内院,因为内院禁止携着女眷的规矩,不少人都将目光望向了夕。
他们的目光多是平静,就像普通人看到一片落叶飘下时下意识的抬眼,真正表现讶异的人并不多。
而因其容貌身姿而表露欲望的更是一个没有,比起外院,这里仿佛真正的修行场,都是些真正符合僧人形象的人们。
而这些人,在看到夕时都没什么反应,倒是看到楚信然时大多有些怔然,甚至往里走时能看到一些僧人开始交头接耳。
在场只有月见夜听不到那些僧人们的窃窃私语,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几人身后走着。
即便是过去生活前呼后拥,如日中天时的他,也很少拜访佛寺,更别提是来到禅意这么深厚的院落之中,甚至觉得有些拘谨,在看到一帮僧人交头接耳时才稍微放松了些。
这人也蛮奇怪的,换做别人看到一群人交头接耳说不定还紧张点,而对他而言,这种场景至少证明这些僧人还有普通人的样子。
“不过我相信住持大人是期待着楚施主的,否则也不会在两天前便嘱托我勤加关注寺门静候各位的到来。”
“他在两天前就这么说?”夕问。
“是的,夕施主……”僧人点了点头道,“住持大人乃是踏足灭境的前辈,常常能够预言些将来,而预见到楚施主的那一天,他难得一次没有出席当天的念佛会,似乎身体抱恙。”
“呃……”
NO.132:凡事讲究一个缘
“佛昔于波罗柰,初转四谛轮”——《法华经o譬喻品》
佛门四谛——苦、集、灭、道,作为一种精神境界,也被当做一种修行境界而被普世所认可。
苦为生老病死,瞧见众生皆苦;集知皆苦之因,明晓烦恼出处;
灭为灭惑业而剖离世间之苦,而那最终的道,听来与道门的终极相似,倒也确实相通,都是冲着一份完全解脱以实现涅槃得道的境界。
只是佛道两家虽然最终境界都是一个「道」字,但秉持的理念和路数都注定了分歧差异,否则也不会有什么佛道之分了。
这座佛寺的住持虽未踏足道境,但灭境本身便已是颇为了不起,在大炎的佛学大会中也不多见,而放在规模与人数都远逊于大炎的东国,大抵也算个世外高人的等级。
——虽然他直接待在闹市区里。
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在哪都是通用的,换做旁人大抵也很难相信这座香火气息不绝,与超然物外全然不沾边的佛寺之中能有这样的一位高人。
现实的多样体现便是这样,总会出现些令人的思维定式难以定论的发展。
人总是会因为成长生活的环境以及所受的教育而形成三观,思维定式和三观一起相辅相成的成型,而适应性强,经历的也多的人,则是懂得让自己的思维跳脱出本身所坚持的观念。
如此一来,便鲜少会真正遇上会感到惊讶的状况,缺点就是会在进行某些推导时因为脑中建设的可能性太多需要逐一筛选而更加麻烦。
不过这或许也谈不上缺点,毕竟可能性的多样本身也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那麻烦与其说是缺点,不如说是见多识广之后理所当然带来的负担。
楚与夕都是这样的类型,听到这消息时脸上倒也没什么意外,唯独月见夜脸上明显动容。
不过一个牛郎知道佛门中人的修行境界常识也是蛮怪的,大概是从哪个客人那听过吧。
只是动容归动容,表情管理的略微失控并未让这萨卡兹人有所妄言,对人际交往的技巧非常清楚的牛郎选择缄默着收敛表情,继而将目光投向队伍的话事人,即,看向那走在最前面的楚信然——眼下正点燃了一束燃香,插在那香鼎之中。
他没有如外院那些香客般双手合十地拜下,甚至不打算跪那蒲团,而一旁的夕同样如此上前,倒让月见夜有些犹疑,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有样学样,心里想着这难道是某种下马威吗?自己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拜了,算不算有损队伍的颜面?
虽然自己这英俊美妙的颜面出了点问题也无妨,但若是连同队友的也一起的话……这倒是他做不出的事。
那不如就这样吧……月见夜刚还想着,便见楚信然从那蒲团前退了回来,连带还抬起了手拦在自己身前,示意不用前进。
他愣了愣,接着便看到夕也退了回来,紧接着那前方那巨大莲台上的佛像竟好似动了一下,本是平视正对前方的佛颅微微低垂,一对微眯的双眸带着些许慈悲望来,自有空阔浑厚的音域回荡:
“孟章君此次前来,所为的可是那孽教之事?”
“呃……”这一次压制住眼中那副诧异的月见夜仔细审视着那佛像,这一审视又怔了怔,发觉那巨大的佛像根本没有过位置变化,也没有什么头颅低垂。
方才的一切好似自己的错觉,可当他的脑海刚得出这份结论时,那声音又传了过来,而那佛像又好似重新鲜活且与原本的模样错落。
“若是为此,何不去寻那光严家的管理者?”
“你们搁这儿给我搞任务链还是打太极互相推?”比起对方那古意的佛音,下面的龙族年轻人的回应可谓是非常接地气,表情更是不加掩饰的厌烦。
“我从光严家主那儿过来,他那我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而我现在要问的是你们——”
年轻人话落的瞬间,腰间的剑鞘不动自鸣,隐约带着淡淡幽光的无形剑刃对准了上方的佛像,无数道比起利刃而言更加明显的流水呈龙形正极速的流转、咆哮,将这寺庙之中化作淡蓝的水域——
但那些香还在燃烧,那些烛火也还在亮堂,而那初时带路的僧人望着这一幕,眼中闪着与月见夜相似的震撼。
在他所听闻的师兄弟故事之中,对楚家主的能力描述多是惩治恶人,出招凌厉,可不曾提过这样的神乎其技。
住持命他接待,也不曾提过对方真正的神异。
而月见夜则是想起了论坛之中某些关于术士能力、关于战斗力的比对传闻终于得到了些许证实,罗德岛的某些闲人总是没事喜欢在论坛里搞些什么投票战斗力差异,好几次被批评好勇斗狠的风气不可取但还是偷偷摸摸的冒头,不知不觉就多出了不少论坛排名,而这些排名之中总是有几个提名显得尴尬,因为那几个被提名人很少出现,甚至几乎不曾出现。
完全可以算是幽灵干员。
本人不在,也就无法证实,全靠某些有所了解的相关人提名继而投票而上榜,而这些幽灵干员也基本冲不上排行榜前列,只是留给了无数论坛人讨论的话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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