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你还对科学杂志感兴趣?”楚信然注意到了他的某些用词。
“整个朝堂谁都知道我除了政事以外的一切都感兴趣……”
这时候的男人倒是没什么威严感的笑道,好似在弄那简单的闲聊,“要我给你推荐几本么?”
“希望不要是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出版的。”楚信然平静接道,引来月见夜更加紧张的表情。
“为什么?”男人问。
“大概率看过……”青年回答,“我对各类杂书有不少热情。”
男人有些讶异继而笑道:“那可就真是值得详谈了,不过这就愈发偏离话题了,言归正传的话,光严家一直都有安排隐藏在民众中的忍侍队伍清查孽教的痕迹,只负责调查不负责处理,处理由鬼兵队负责——”
“鬼什么队?”
楚信然蓦地问,表情古怪。
“鬼兵队……”男人重复道,有些疑惑地看来,“楚家主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分明你来平城京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他们。”
“不,没什么……”楚信然懒得说是想吐槽这名字,而且闻言倒是想起别的,“第一天的鬼兵队是谁派的?”
“某位不懂事兵部大辅,在昨日便被清查孽教牵扯问斩了,同时他亦是对将军一直有所敌意的人……”
家主平静道,“手下人做出这样的事是我的失职,还请见谅。”
“那就继续说原本的话题吧……”楚信然也不追究,或者不该追究,方才对方没有动怒便是给足了面子,月见夜觉得他行事过头乖张。
但他其实算的门清,“只是关于百姓和官场的安排潜伏不必提了,我又没打算在你这儿入职,不需要知道太过细节也太过机密的状况,我只是想要一个保证,保证你这儿不会掀起内乱。”
“楚家主会信我这个保证?”光严家族含笑问。
“你清楚这世上不只有源石技艺,还有些同样被称作法术但却足够神奇的力量,它能编制成牢靠的誓言。”楚信然说。
闻言,这男人反倒洒然一笑道:“那我换一种问法,你相信我有能力做到?”
“我相信将军不会效忠没有能力的统治者,而没有能力的统治者也不会对我数次冒犯这样宽容且从容。”
楚信然紧盯着他那隐隐显露出先民特征的眼瞳,或许是因为多族的混血激发了些许血脉的本性:“你对我很器重,这证明你对我很有信心,这份信心本身也很异常,但我不打算问你调查了我多久,调查了多少,我只将其当做判断你能力的条件之一。”
“就像某种自恋的观念,我相信,能够如此相信我的人,其本身定然也有值得我相信的能力。”
这话让夕勾起些嘴角地摇了摇头,而嵯峨歪了歪头,倒是月见夜顿时一怔,忽然觉得自己弱了一筹,也仿佛更了解了些苍七那掩藏在平淡下的某种理所当然的骄傲。
“好!”男人朗声应道,无比欣赏的看着他,“我可以给你立这份契约,果然能让真龙如此器重你的并非作为苍龙的神异,如此一来我便也能更加放心了,或许那份掌握核心的位置,也该换给你。”
“核心?”楚信然问。
男人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没有立刻解释,反而是看向那女人:“将军,你觉得他能替代你我么?执掌那些灵器。”
“他能净化布都御魂和天丛云剑,便肯定能掌控那阵盘……”将军看着这闺蜜的晚辈,眼中同样含着欣赏,还有些许的遗憾,“只是家主大人,你还没问过他的意见。”
“说说你们要用什么阵法来做什么事,什么古怪的阵盘需要我动手……”
觉着这俩现在非常谜语人的楚信然有些不耐的抱起双臂,对俩人的话语听出些东西,“话先说在前面,我没打算在这里待太久,时间拖长了可就找不到我了。”
“不会太久,甚至可以说,你愿意加入就等于换上了一块比原本还好的最后一块拼图……”男人回过头来,在楚信然微微皱眉下降双手搭在后者肩上,“考虑一下,短暂的成为伊邪纳岐。”
“蛤?”楚信然决定给他敲个问号。
NO.130:不知道你做什么,但还请加油。
如果说东国神话本质就是一宗家事的话,那作为一家之主的伊邪纳岐显然便是东国神明信仰体系的顶点——尽管,这是凭借辈分来的。
东国神话的起源,东国诸神的父神。
对于这样的一位存在,楚信然反而没什么好印象。
毕竟伊邪纳岐的标签也就体现在创世和造神方面了,东国神话体系没什么外敌,没有外来威胁的前提下,神话故事就成了家庭矛盾,而在这样的家庭矛盾中,伊邪纳岐一直都是个脾气有些差的父神形象出现,属实无法让楚信然有好印象。
总结印象就属于是:人品不行又辈分比较高的老傻哔,说能打看不出来。
倒是打儿子比较干脆,说责任担当的话能被自己老婆化妆前的脸吓逃也是相当的搞。
在楚信然看来,祂便是一直当伊邪纳岐是个搞笑角色,还是笑点比较低俗的那一类。
祂儿女给楚信然的印象都比祂强得多。
“还在想那件事么?”夕问。
“没有。”楚信然摇了摇头。
而夕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来戳戳敲敲。
眼下,楚信然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平城宫。
以还有要事忙碌为由,拒绝了光严家主试图挽留用餐的邀请,只是离开时的队伍里还多了个阿姨,令楚信然这车开的不怎么流畅,总觉得坐在后座的那位军神阿姨一直盯着自己。
他能清晰地辨别敌意与杀意,但对方的目光显然不属于这两种,品不出来也就只能忍着。
只觉得开到将军府的这点路程真是漫长。
不过倒也不只是他一人这么觉得,将军对面座位上的月见夜同样是如坐针毡,目光都不便挪移,而那将军前面作为的嵯峨则是欲言又止。
她想问问赤冬那边的状况怎么样,但在面对这位赤冬倍加推崇的长辈时,她也显得有些拘谨。
这时整辆车里倒显得只有夕脱离了这压抑氛围,可她也不是什么会找人攀谈的类型,更别提眼下并无热情,便只是在想着什么事一样地思索着,然后忽然被一记手机震动所惊醒,捧起手机翻了翻,目光也变得有些嫌恶——这倒是让一旁驾驶座上的楚信然瞥了一眼。
“怎么了?”
“没什么。”
“嗯。”楚信然干脆地重新收回目光,只是仍有些眼角的余光瞟来,证明他虽然没过问但还是有在注意。
而夕当然能够注意到他的关注,由此身上体会到些许压力的敲着手机,也算是另类地与大家同步。
坐在最后座的将军则注视着这一切,并未出口对谁攀谈,倒是唇边始终带着些微妙的笑意。
尤其是听见楚信然与夕的短暂对话时,更是好似隐约有所察觉般的唇角拉得更高。
令楚信然觉得后面凉嗖嗖的,还好将军府终于到了。
“将军,请。”招呼出这句话的楚信然如释重负。
而因楚信然将注意力转移到身后那人时的夕,也在如释重负中敲下了手机上的发送键。
“不打算停留见见赤冬再走么?贤侄?”将军脸上带着戏谑地解开了安全带,却也没急着打开门,“既然没有外人,叫将军多生分。”
“还是生分好些,便于行事……”楚信然不卑不亢道,“就像之前对光严家主所说那般,我们这边还有要事,若您觉得孤单,倒是可以问问嵯峨师傅,她一直比我们更关心赤冬将领的状况。”
“诶……”没想到话题突然扯到自己的嵯峨愣了愣,但又觉得不好反驳,因为她确实有些在意赤冬施主的处置状况。
之前就听说这位将军会去主动请求放逐论处,想来吃了败仗一度被伏,在小型关键战役中失利确实是容易糟重,当初没有交换手机号一类的联络方式,而今分离好几天后,有些挂念与担忧终归是少不了的。
相较于相信这长辈能处理好的楚信然,与那单纯相信楚信然都不担心自己也不担心的夕,嵯峨要更「没自信」一点。
而那将军扭头便也看到了嵯峨投来的犹豫目光,顿时理解了侄女终于也有了同龄同性的高质量友人,心里有些欣慰的同时,表面脸上仍是那副戏谑地,能令未曾见过这幅态度的月见夜无比错愕的笑:“意思是楚家主愿意割舍嵯峨师傅照看照看我家不成器的侄女吗?这不妨碍你们的要事?”
“确认关心友人的状况,同样是一种要事,您应该清楚,身处战场时可不能心心念念。”楚信然平静道。
“还真是滴水不漏……”将军笑了笑,躬身而起上前拉开了车门,又朝着那嵯峨招呼道,“嵯峨师傅,来看看我那不成器的侄女吧,或许她也正需要和你倾诉些不便对我提及的烦恼。”
“呃,将军叫我嵯峨便是……”被对方这么喊的嵯峨颇有些不自在道,也解开了安全带与尾洞固定,不忘朝大家招呼着:“楚施主、先生、月见夜施主,小僧我就先离开一会儿了啊。”
“去吧。”楚信然道。
“走快点。”夕冷道。
“小师傅再见啊——”月见夜非常真心地不舍离别道。
毕竟在这不多的时日中,他聊得最多的就是这位视点别致的小师傅,也算是相当熟悉了,而眼下她走了之后,他就得面对楚信然和夕这对冷面组合了。
虽然他倒是一直很想和苍七聊聊,但这没机会的状况下硬面对也太难受了些,委实说他都想过一起下车的,那位赤冬小姐他见过,倒不如说他对将军和赤冬小姐的初见就是一道,后两者一起来罗德岛办事处访问资讯。
也是位非常出色的女孩啊,若能待在那两位身边,那必是比在这边「坐牢」要好得多。
但若真的开口那也就不是他了。
他选择了留下,虽然眼下有当电灯泡的嫌疑。
“去净土宗那边看看吧。”
看着嵯峨跟着那将军步入守卫行李的府邸,楚信然很放心地回头对着嵯峨也对着月见夜招呼道,“让玉威在那里和我们汇合。”
好的,这样就等于电灯泡+1,月见夜顿时心态好多了,虽然少了最好说话的嵯峨师傅,但玉威先生也算是能够正常交涉的范畴,说来在这里还真是让他觉得难搞,在A6时哪怕是最喜欢用话刺他的斑点和最冷淡对他的梓兰小姐都好歹让他有发挥自我的空间,而到了这里,他就真的怕自己一会儿没说对话就被踹下车了,令他就连对玉威先生也尽量忍受着平日的说话方式,尽量朴素一点,不要加上那些往日的修辞。
譬如艳丽而又清冷的夕先生,稳重而又可靠的苍七阁下,沉稳踏实的玉威先生什么的,就是感觉自己一带出来就会被要求退队了。
他的感觉是对的,他的判断也是对的,所以他还在这里。
“净土宗,是大炎那个么?”
不知道后座那人在惴惴担忧些什么,也懒得关心的夕,显然更在意接下来的行程。
虽然也有些对夜晚的期待,但方才她还在发送消息,发送完之后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复杂。
不过她倒是疑惑为什么先去这里,早在当初东大寺的对话中便提到了诸多佛寺、神社都被某些孽教渠道的邀请加入某种合作,其中的几个神社,几个佛寺之中便也包括净土宗门。
“是……”楚信然没有看她的神情,只是专注于接下来从将军府门前驶出之后逐渐拥挤的街道路况,点了点头,“炎曾在东的发展初期派遣使团出使,这给了东太多的影响,甚至算是干涉了东国文化的发展路线,模仿洛阳塑造的这座平城京就是当初那些因所结下的果之一,而这里不少佛寺秉持着炎的那些宗教以及建筑习惯也是同样的果之一。”
“这里的净土宗和炎的一致?”夕闻言疑惑道,“那它不应是我们最初该拜访的东大寺么?”
这话令月见夜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看驾驶座那苍七那平静的侧脸又毫无收获,心里不禁吐槽这种借着固定表情来掩盖心理活动的同类真是麻烦。
都让他弄不清这是只有自己不懂的「黑话」,还是说夕先生一时想岔了。
但这确实是只有他不懂的黑话,毕竟这算是对大炎净土宗有所了解之后才会发展出的简化逻辑。
净土宗是很奇特的宗教,同时也是大炎佛教之中「八宗一派」的其中一宗,在其他宗派都随着时间发展而逐渐没落甚至断绝的时候,净土宗却一直存在着,甚至香火旺盛。
这一切都源于它的教义,那以「净土」为宗的教义。
起源于大乘佛教对「净土」的信仰,专修往生阿弥陀佛净土之法门而得名,只是它这一门的修行主要方式,却是一颂念佛名为主要修行方式,所以又被称作念佛宗。
按理说,佛门宗派的修行法门几乎都避不开「修行净土」这个环节,这并非净土宗的独门秘籍,以此立宗多少有些薄弱。
但它却是真正令佛教宣传展开的宗派,真正为佛门的宣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因为它对教众要求不高,不在意文化程度,更在意你是否虔诚。
如同大儒们的有教无类。
而且它的修行方式并非禅宗那样讲究顿悟,也不是像大部分佛寺日常那样研究与参悟经典,而是念佛。
对,念佛。
持名念佛,念佛法号,比如阿弥陀佛一类;
观像念佛,盯着塑像念佛;实相念佛,观佛法身;
三种法门其一的持名念佛,可谓最是简单,也最为普及,这种过于「接地气」的修行方式理所当然能够吸纳最多的信徒,也是真正能令底层人民都能接触到的方式。
同时,这也是大炎佛门之中流传最广的宗门。
而夕的问法确实省略了一段话,那段话的逻辑是「既然炎和东两处的理念一致」,那么那种过于简单好上手的修行方式不该同样在这片土地蓬勃发展么?
就算是发展成第一佛寺也毫不意外,这本该是净土宗理应有的待遇才是,他们当初拜访的东大寺也该是净土宗的一员。
“这就要看东国国情了吧……”楚信然发出了也不太清楚的声音,“按照地图来看,净土宗的地段在靠近市井的南面,应该也是发展不差。”
“那就只能到了再说了……”夕说着,又扭头看了眼她那车窗方向,能够远远瞥见那平城宫的高大轮廓在愈加的昏暗中隐没,再回过头来,“说起来,你真的打算担任那阵法的主位么?”
这话题忽然就拉到了之前还在宫中的时候,夕还记得,那陡然听到一句「考虑一下,短暂的成为伊邪纳岐」时,楚信然直接后退了两步,一脸地警惕望着那光严家主:“不干,我怎么干得出那种蠢事?”
一句话就令几个东国人苦笑,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对伊邪纳岐这尊父神定位的排斥。
也让那光严家主和颜悦色的说明了好一串「是让你把握那份神格」、「是神系顶点的象征意义」、“不是让你还原祂做的事……”
「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待遇」,隐约从联手变成雇佣了,但好说歹说至少确认了不是去扮演那傻逼定位,只是用那份位格驾驭其他神位罢了,总算是把楚信然给说服了。
不过能说出那些话,可见看不下去那父神定位的也不只是楚信然这类外国人。
“能省点事,也就答应了吧,虽然还是有些烦和那家伙扯上关系。”楚信然轻描淡写的又踩一脚那伊邪纳岐。
“只是比起我这边的事,你那一直不便让我知道的事,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问题问得夕那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呆了呆问:“什么?”
“之前和光严家主立下的誓言你也看到了,我要他在一周之内给我拿出成果,那是给他的期限,也是我被深渊拽回去之前的期限。”楚信然笑了笑,说出的话语逐渐让后座的人迷惑。
“时间不是很够,虽然不知道你忙碌的什么,但还请加油。”
NO.131:那他是真的倒霉
(fgo这新的太公望……不太行,真是给笔者一种「只有日本人才会这么设计」的感觉,穿的花里胡哨,长得贼眉鼠眼,宝具动画更是充斥一股钓鱼佬空军之后恼羞成怒开始炸鱼的感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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