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待遇几何?”
“都是家族内培养的,各个心甘情愿。”光严家主平静道,似乎不在意孟章君在这种状况下还跑去询问这些测试人员的待遇状况。
“呃……”而这有些狡猾的回答,令楚信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重新翻看这些数据。
然后将那些数据重新甩在桌上,“我要去现场看看。”他说着,又看了眼深海色和年与夕。
“她们也一起。”
“正有此意。”光严家主点了点头。
“你若不去看看现场,我反而会有些苦恼。”
NO.142:就等你去当小白鼠了。
光严与光元。东之南北尽管矛盾、冲突了无数回,在大部分国民眼中都算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却也同样是符合那份话语的现状: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内部虽有分歧,但对外来的干涉,总规是能够团结起来。
当然,话到也不能说得太死,这光元与光严家能够在各自领下百姓们都还一无所知的前提下达成一次合作,还得靠着某些位高权重者的周转与游说。
而掌权者的看法打算显然也是个重要决定因素。
像这样规模甚大,牵扯甚多的事,能够达成自然是多方面的结果,并非所谓仅靠一人之力就能促成。
而对于这些「幕后的努力」,就算是光严家主有兴趣讲,楚信然却也没兴趣听。
他关心的东西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也就是:「海神教团能不能死啊」,而那些涉及东国政治、民生,甚至牵扯了些军事的仪式准备后勤工作内情,他自然没兴趣。
于是他在前往现场的一路要么捧着手机,要么便是和夕、年、深海色三人偶有闲聊,对一旁那光严家主带着的家臣并不如何理会。
哪怕后者的逼逼叨叨根本不停,端着一叠资料就开始分门别类的讲,说得那叫一个口若悬河。
这边也没人理会过。
夕和年在楚信然有些意外的目光下走得挺近,显然是在商议着什么不便让自己知道的事,都用起了加密字符而非单纯的低声嘀咕。
而深海色虽然心境不稳,但对外界的干涉还是会做出反应的,听到边上那人说的很累的样子倒是很想给面子的应和一下。
可她又实在听不懂,看了看梅林先生几人的反应也就有样学样地不去理了。
结果就成了这十来分钟的路程,光严家主和那将军带着两位家臣领着楚信然一众前进,其中一位家臣不遗余力的做着「参观」前科普,但这边无人理会。
对于对方根本没兴趣的状况,那位家臣显然也有些自觉,脸上好几次地浮出些尴尬,但是再看向家主时却也还是打算硬着头皮说下去。
不论如何,家主没下命令的前提下,他是不该自顾自的停下的。
虽然他所处的家族同样是八大家族之一,而他亦是族里辈分颇为靠前的一位,换做其他家族的家主面前,他自不必如何谦卑,但在地位近乎于天皇的光严家主面前,他仍属臣子的范畴。
伴君如伴虎,这一点放在大多君主制政权体系都是适用的,而放在光严家这边。
尽管不少家臣、贵族们都对光严家主的散漫风气颇有微词,但要说当面冒犯,那显然还是不敢的。
更别提这位家臣确实便是光严派系的,而且显然颇受器重才能被招来随同,接触到这一层的计划,同时也接触到之后会成为计划核心的结阵使。
这个结阵使,说的是楚信然。
东国式的称呼,放在大炎该是阵法师之类的简单明了。只是阵法师通常指的倒不是控制阵法的人,而是懂得阵法,会利用阵法的全能手,在这个称呼面前,楚信然倒还不够格,虽说也接触过相关知识,学到过些许皮毛,但也仅仅是皮毛。
在真正研习阵法的大派和炎本身设立的考核点那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最低层次的及格分。
不过在东这边,似乎都没有正式的结阵使考核点,不论是神术还是阴阳术都被大家族所掌管着,懂得阵法的神职者和阴阳师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以至于每年都有不少招摇撞骗的家伙,而那些正主也都不管。
结阵使的名头来的非常随意,像楚信然这样的冒用说不定还算好的了。
起码他真能习得担当主阵眼的操作手法,也确实会几手材料简单好上手的阵法。
不过这其实也是光严家主本身随性至极,觉得楚信然的来历说起来好生麻烦,便干脆给他安个结阵使的名头,这也显得好像确实够专业似的。
而结果便是那位家臣最初朝楚信然打招呼时算是恭敬地来一句「结阵使阁下」,令楚信然抬眼看了下这边。
“你叫我?”大有这样疑惑的目光,令那负责讲解的家臣还以为对话能顺利展开了,结果对方得到确认之后就又收回了目光。
突出一个和家主相似的随意,倒是将那家臣整不会了,更悲哀的还是抬眼望向家主发觉了对方绷着脸忍笑的特征,便觉自己成了小丑。
还不得不将剩下的演出完成。
而当那些本该让所有的结阵使都清楚的「计划背景」、「责任期望」、「涉及部门」之流的基础内容真正被他讲完之后,这边一行人也已经走到了平城宫的最后方,同时也是平城京最北部区域。
在这里,庞然的玄龟带着昂扬的蛇首正遥遥注视着他们,目光紧紧锁定着一行人中的楚信然,随着后者一行人的靠近而逐渐垂下双颅。
玄武的地脉虚像,也和青龙一样不算深厚,无法开启灵智,只有纯粹的本能,面对真正的孟章连行礼的概念都没有,只是垂首以表示臣服。
顺便对那又「赖」上来的青龙虚像示威般的低吼,以警惕的目光看着那个越线的虚弱同族。
那奄奄一息的青龙地脉,凭着求生本能便是要么跟着楚信然,要么跟着光严家主,而当俩人都在一处的时候,祂也就理所当然的出现。
几乎算是个固定的背景板了,最开始几次出现时,夕还会因为察觉到些许一样而启用那份强化灵觉的buff法术,后来也就不去理会了。
毕竟连不需要buff加成就能看到的楚信然也已经视若无物,完全不理会祂,那夕也就有样学样起来。
倒是年看了那青龙好几眼,又看了看楚信然和远处的玄武,若有所思。
而夕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则是意识到这家伙好像有着强于自己的灵觉,和信然一样不需要依赖法术就能看到地脉四象。
就算是同类,灵觉这事儿也是天生三六九等,就像人类之中灵感亦有高低那样,着实没办法,夕倒也不怎么羡慕。
毕竟她都掌握后天干涉这些天赋的方法了,眼下只是觉得好像自己落后了一样,有些不快。
“就是这里了。”
便在这年打量着两位地脉四象和星宿孟章的联系,而夕注意到她的走神有些不快,转而看向楚信然,见到他的目光望着面前的院墙时,光严家主忽然开口,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前的楚信然那般,看向了那些妨碍视线的院墙,只是比起端详着院墙植物的深海色,年和夕望着墙体上刷漆上的朱红色纹路,都是隐约察觉到了那些纹路所流通的力量。
这看起来好似只是平城宫最北部的院墙上进行了仪式法阵的环节处理,只是还不确定这上面的法术纹路是否与那重铸信仰体系的法阵有所关联。
如果有的话,这未免也太容易破坏了。
“这仅仅是用于引导想法的驱逐结界,对于目标坚定的人员不起作用……”
像是察觉到了两人的疑惑,光严家主代那家臣开口,或者说从他开口的那一刻,那位家臣就已噤声沉默,不再言语,“只是用来驱散一下宫里的无关人员。”
“意思是你们没有准备应对刺客的手段?”楚信然问。
“没有刺客。”正朝着旁边两位家臣挥手示意的光严家主转身看来,语气平静,自有一份泰然自若。
“我相信光元与我们的消息渠道,我也相信我的手下们不会走漏消息,更相信在我们南北两方监测之下的孽教中人无暇顾及我们的计划,他们此刻正对不断被拔除窝点焦头烂额,我所再现的鬼兵队正是为了对抗那些丑陋的怪物。”
“用扭曲的精神对抗扭曲的精神,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楚信然摇了摇头,朝着院内迈步,却也懒得多谈这个话题。
既然对方如此笃定计划不会被干扰,那他就当如此,毕竟也就几天的时间,他也不可能去踏足对方各个环节涉及的人和事去一个个排查搞定。
他只是走进院落之后,望着那前方毫不掩饰的高耸祭坛与数十道由注连绳联结的神龛群,目光略有波动,却也不像深海色那般露出明显的惊讶神态。
奇观也见过不少次了,这种程度倒还没什么,倒是画家小姐好像因此有了些什么灵感,明显开始细细打量起了这幅景象各处,肩侧上方好似有着什么小生物的浮现,但那光严家主和将军都不曾注意。
他们所能注意到的只有深海色眼瞳的略有异处,而那异处更是令年的目光微凝,知晓那份眼瞳变色通常是「她」出现的信号。
可那信号闪没几次,深海色的神情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甚至没有立刻看向那本该能够吸引她的楚信然。
于是年的目光又看向了楚信然,注意到目光的后者与她对视,没有递来什么眼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周围。
本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之前的猜想那样,深海色已经不存在那所谓的另一面了,融合正在进行,往日的判断方式也都不再适用。
比起年那下意识的紧张,楚信然便显得冷静许多,冷静到甚至显得有些冷漠的地步。
“这里是中心么?”他转头开口,是朝着那光严家主,而后者闻言也从对楚家主身边那位特殊的是阿戈尔女孩身上收回注意。
“只能说靠近……”光严家主遗憾道,“我虽熟读东的神话,但了解神话和阵法搭建总归是两回事,就像高天原本该是对应京城奈良上空的灵界,但实际上阵法中心还是在出云地界,平城京负责的是神明阶层顶端的三贵子。”
他说着,向前迈出几步,抬手指向了那数十座神龛之中,特意打造得更大的三座,其前放置的桌台上放置着三样古器,其中之一是楚信然见过的天丛云。
“天丛云剑,八尺琼勾玉的仿品,以及天照的遗物之一……”光严家主亲自介绍道,“那仿品在月夜见尊的神社之中供奉两百年,尽管不如正品但作为概念截取却也足够,而那天照衣物中的羽衣亦然,毕竟八咫镜已经失踪了太久了。”
“呃……”这话让年的目光朝楚信然投来,她还记得楚信然当初提及他还在收集那些古物时,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念过它们的来历和名字,其中就有八咫镜这一号。
楚信然默不作声,权当没听到似的,想来他当初倒是准备放水镜出去,结果她自己一副没热情出门的样子,倒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不来也算是好事,根据之前便给他看过的阵法资料,这次阵法布置所涉及的古器都是与神有关,用来提供对应神明的概念。
但同时若是出现什么差池就用古器的道蕴去抵,一个弄不好,像天丛云剑这样的灵剑回头就变成真正的破铜烂铁了。
虽然主人都寄了那么久了,武器还能发光发热一回或许也算是死得其所,但这些古器到底怎么想谁知道呢?
还不是因为这帮家伙大半都是没有灵智的残次品,少数一些还算完整的却是些不开口的老实「人」才能被放在这儿。
不过就算失去了神性,失去了那份特殊,这些古物能够保存下来本身也就够了。
否则年就根本坐不住,对于炸文物这种事,她比博物馆里的人还心疼。
“能稳定使用就行,你们试过了么?”
楚信然直接跳过了上个对话,而那光严家主虽然注意到了年的反应有些疑惑,再看楚信然时有过一点点的怀疑。
但那份怀疑也在对方的平静中先行放下,回答道:“这一层的神性压迫太强,一般的测试者根本无法承受,你看到那台子上的红痕了吗?”
他说着,指向这场地中心前的高台,那高台前方有着一道青铜鼎,鼎中架着一颗暗红色的源石结晶,看成色很令人担忧,不是很稳定的样子。
不过他让人看的还是台子边缘那不规则的红痕,像是波浪的形状又断的突兀。
“血么?”一般人还能疑惑一二,但楚信然很熟悉。
他在太多海神教团的献祭仪式场地上见过类似的景象,很多时候那些红痕都还没干,甚至火热。
“在你来之前,已经试着启动十几次次了,男女老少,神民、先民、平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牺牲的不只是普通人也有贵族的一份子,如果能够成的话,就算要我上去也无所谓……”
光严家主平铺直叙的语气自有一股摄人的压迫,回应着楚信然一行人投来的目光,“但我是家主,我需要继续坐在这里,如果我不坐在这里,平城京能比最近还要乱。”
“所以你们找上了我……”楚信然的语气也很平静,一如之前朝家主投来的目光,“但在我来之前,你们打算怎么做?”
“等,等不到合适的人出现,就我自己来。”这个男人抬手抹了抹一旁神龛上的灰迹,甚至还招手示意上方走廊前的几个清扫工多留意这个。
下方没什么人,上方的走廊却是端着清扫工具和明显要现场放置器具的人员不断,而他方才的话语是一点都没有避开这些人。
几个走近的清扫工,步伐稳健,体格高大,抬手满是老茧,看起来平日握着的不是手帕和水盆而是些更加沉重的东西。
甚至不会朝着这边行礼,哪怕家主就在其旁。
“什么时候让我测试?”看着这些人,楚信然忽然间的开口问,瞬间迎来了几对担心的目光,只是不论是谁都没有发出担心的声音。
只是看着他,又看向那家主。
而那家主,则是侧头看向一旁的将军。
“现在就可以开始第一场。”这个之前还感谢楚信然带赤冬回来,甚至考虑让他纳妾还让楚信然也可以叫她姨的女人,回答这个问题时很是干脆,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几乎不曾犹豫。
“祭器和仪器完备,剩下的就只有根据阵眼操纵者进行外部调控的数值,你现在就可以上去试试。”
她看着楚信然说。
NO.143:不论如何,都是无法挽回的情谊。
(2021年的最后一个疯狂星期四,只有蛋挞!)
阵法,不论是追根溯源,还是从普世意义的见解而言,都本是古代军队的野战队形,是通过编排不同的作战队形来充分发挥军队战斗力的军事技巧。
但在修行者、术士一类的圈子里,阵法则被并入了法术体系之中。
同样是布阵,同样是最大化的利用手下的「士兵」,放在阵法师与结阵使这边,这「士兵」便是各式的能量,譬如地脉的力量,譬如源石的力量,也譬如某些源自天地的能量。
原理终归是一致的,只是具体要掌握的知识跨得有些远,很难说是哪边的培训课程更令人头大。
值得一提的是,不论是军阵还是法阵,从创立到教学,都伴随着各式各样的计算。
每一次的挥斥方遒、每一次的法阵启动,背后都伴随着劳心费力的测算过程,有些看起来归纳的无比简洁的动作与指令背后凝聚着数代人的研究成果。
从这一点上,阵法的发展轨迹完全秉持着科学发展理念,之所以没有如同源石技艺那般步入普及课堂,纯粹是因为修行「毕业」门槛太高,「毕业」后又闲不下来,很难扩大教学。
也正因此,精于此道的人一直不多,令这职业在大众眼中几乎是传说中的职业,比什么术士、修行者、阴阳师大人们还要罕见。
传说都很神奇,但具体是怎么个神奇样,又多少说不上来,净是些不明觉厉的形象。
所以当这些大众群体们看到平城宫后方这些一个个盯着终端或是源石显示器屏幕,或是手中的笔触刷刷不停,甚至还有在黑板上写写划划着公式的男男女女们时,大抵是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些人就是他们幻想中那些能够举手抬足改变山川地貌的大人物。
大概只会觉得自己到了什么大学教授实验室之类的地方。
虽然老是沉默守旧、连使用工具都跟不上时代是东国的某些公务机构给人留下的惯有刻板印象。
但这些被光严家主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召集而来的结阵使们都谈不上迂腐刻板,甚至不少家伙都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正装与研究人员通用的简洁白大褂,一个个俨然当真以研究者自居。
研究阵法,自然也是一种研究者,尤其是对这些早已闯出些名号,对阵法有着相当热爱与自信的结阵使们而言,光严家主的邀请其实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