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不需如何威逼利诱,更不需要什么下三滥的要挟手段,参与编制一门能够作用涵盖整片东国国土的超大型阵法,本身便是至高无上的殊荣。
唯一的不满只有时间有些仓促,以及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很多时候都不太自由。
不允许向普通民众透露倒是无所谓,本来他们也没指望一般人看懂阵法,只要日后的那些阵法入门小学者们能够听到他们的大名也就够了。
但结阵使们也是有家人朋友的,这保密协议能够成立的基础是大家的道义,而硬保证是光严家派遣的忍者们。
走到哪都被盯着,实在是难以忍受的事,大部分结阵使干脆选择就留在工作岗位先不回家了。
反正时间仓促都需要赶工,加上那群盯着的忍者实在够烦,导致结阵使们一个个心情都不算愉快,精神亦是紧绷。
在甲方领导跑来视察还带了「配合小白鼠」后,一个个立马冲出研究场,直入阵法仪式场,甚至还打算上手。
“这是新来的结阵使?龙族?尾巴真大啊,看着就觉得贴电极很麻烦。”
“这不是都扣上去了吗?比起这个,我还以为上一头鬼就是极限了,家主真是玩的越来越大了,下次不会送个麒麟来吧?”
“长得倒是蛮好,不知道体格怎样,撑不撑得得到半小时。”
“半小时也就够了吧,但看之前的记录希望能过十五分钟。”
“冷淡的模样倒是和家主蛮像的,我还是觉得家主自己来更好,虽然这话听来像是很想谋害甲方。”
“只是很像么?你直说也没人介意,家主都不在意,大家只在意能不能成。”
“我说这个隔离罩真的有必要吗,我想确认一下他的身体素质诶,这家伙看起来不是很强壮的样子。”
想要上手的结阵使这么说着,但目光明显是落在那青年的脸上。
“行了把你口水擦擦……”一旁的同僚有些看不下去,“想找男人去牛郎店那边不好么?这边来的结阵使虽然都活不久但也不是能随便动的,上面连沟通时间都要做限制,别以为家主很好说话。”
“他要把那些盯梢的家伙撤了我早就去了……”抬手搭在隔离罩上的结阵使嘴硬道,再看那里面的青年时又叹息道,“长这样死在这儿多可惜呀,我觉得家主是有什么心理隐疾,老是选些帅哥美女死在阵眼上……”
“你能不能收收,家主全听着呢!!”
“岂止是家主全听着,我记得上次测试之后上面下过指标,这隔离罩好像也不隔音了。”
“这意思是他一直听着?”
“你说他是不是在盯着你?”
“呃……”在那陡然的寂静之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透明隔离罩中的青年身上,这一刻的所有人都有种被他盯着的感觉,尽管从理智上来说,人的目光其实做不到那等程度。
就算是阵法也不行,反倒是从研究阵法跳转到研究法阵的话,倒是能引申到人体方面的法术研究上,但那很难说还算不算结阵使。
阵法和法阵,一字之差,但却已经是不同的体系了。
尽管都被称做法术,在外也同样被称作术士,但就像龙和德拉克终归是两类群体,阵法和法阵的差异亦是无比明显,后者甚至在东方的土地上早已没落,而今所学的反倒是西方的主流理论。
但好在宗教相关的得以保留,以宗教理论为主的当地法术在这种时候。
反而成了重要的文化组成——这也正是此地聚集着这样一群人的原因。
为了保护神道宗教体系与法术体系都不被扭曲破坏,方才有这份「模拟八百万神道体系」来进行唤醒清理的事宜。
“都散开,回到你们的岗位。”
陡然从四面八方的广播中传来家主冷漠的声音,这放在往日总能令大家生起些许负面情绪的话语,在此刻倒是令人如获大赦般作鸟兽散,一个个从方才的尴尬中挣扎出来。
当然,或许还有些个别人念念不忘。
那被留在隔离罩中的青年便是望着这些背影有些仓皇的结阵使们,也看到了几个回头看来好几眼的男女,这时他放开了些对气势的束缚,在那冷漠如冰,锋锐如刀的目光下,那些动机不纯的目光也都心惊肉跳地收了回去。
多少满意一点了,虽然还是有那么多的目光在那二楼高台前俯瞰着他。
“从光严势力辐射范围内网罗的这么些结阵使人才,虽然都通过了考核才能站在这里,但考核却没有考虑品行……”
光严家主的声音不再是从广播,而是从耳边的耳机里传来,显然是作为与楚信然一人交流的单独频道,“见笑了……”
“我听有人说你不在意这些话,只要能成就行。”楚信然平静道。
没想到他会提及这个的光严家主明显怔了一下,扭头看了眼一旁的将军,又回过头重新注视着下方的青年。
“是的……”
“我和你一样……”楚信然说着,目光投向那在隔离罩外的青铜鼎上,抬手上前。
以自身构筑的法术覆上那本身亦是靠着法术构建的隔离罩上,跳过了让对方开启的过程,直接令双手盖上那青铜鼎的双耳之上,“开始吧,让他们准备记录。”
说罢,却也没有引动那份属于苍龙七宿的力量,而是直接沟通起了青铜鼎表面镶嵌的源石结晶。
通用源石回路,哪怕是不会源石技艺的人也能使用源石设备的现代科技成果,本身便可以储存一些简单的源石技艺,而这青铜鼎上的通用源石回路铭刻的源石技艺只有一份,那便是激活阵眼的「开关」。
点火;
霎时间,火焰便从金属中升腾,而楚信然并未松开那看起来会很快变得很烫的鼎耳,他仍旧握着那双耳,目光映着那盛燃的火焰,而在他周围,同样的火焰自神龛中蹿起。
好似被无形的火线连接般,神龛以那青铜鼎为中心的环环亮起火焰,而随着那一道道火焰的亮起,那些供奉于神龛面前的古器也都开始震动,开始嗡鸣,开始散发出莹莹的光亮,与光亮辉映的还有压力,正一层层地盖在楚信然身上,以明显具备视觉效果的淡蓝色光晕圆盘模样,朝着楚信然身上下落的同时,自上而下的收拢。
好似将重压凝于一点的,落在他的背脊。
隐约间,亦有着虚无缥缈的人影在他身后浮现。
“心跳每分钟60次,很出色,上一个测试者这个时候已经有两百了,肾上腺素也该开始分泌了,这就是龙族吗?”
“鬼族的身体素质不该是有目共睹的强大吗?是他太强了吧,血压平稳,没什么波动,能继续提升数值么?家主。”
负责调控阵法各节点的位置来调整出力的结阵使们,在这种时候就像个真正在做实验的科学家们一般,将整个阵法当做仪器,将楚信然当做那份仪器的实验者,眼中洋溢着之前打量楚信然时所没有的欣喜目光。
所有人都在实验开始的那一刻意识到了这次家主送来的与之前的结阵使都不一样,眼下虽不知道阵法造诣如何,但起码身体素质当真非人,而那负责阵法主要节点调整的结阵使则是将目光投向了光严家主发问。
看着如此喜人的开局,这位结阵使激动之余还不乏趁热打铁的心思。
家主显然不这么想,正被所有人注视着的他只是俯瞰着下面那位身姿还算挺拔的青年,平静道:“稳步进行。”
说完,他发觉其他人没有回应,便又扭头看向这些家伙:“没听到么?他和之前的志愿者不一样,不可替代,务求谨慎!”
“好的……”
“是!”……一众结阵使赶忙应答着,却也不乏有人心头腹诽之前的志愿者也有贵族,甚至还是大家都认识的,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能比他们更重要?
内心活动终归也只是内心活动,先不说大家是否敢于反抗这位家主,稳步进行的指令本身也没什么问题,方才就算他不开口,也会有那结阵使的同僚会出声提出反对意见。
打通各个关节,从各处发布召集,层层筛选而出的就这么十几位结阵使。
尽管能力相近,但性格经历却是各异,有人大胆果断,也有人谨慎小心,平日便也不乏学术态度上的争端,眼下也都紧盯着不希望对方破坏寄于厚望的研究。
而见到那些结阵使都回过头看向各自负责的阵法架构时,光严家主便也收回了目光,只是看了两眼楚信然那边又想起些什么,转而看向一旁的将军及其身侧夕、年、深海色三人。
虽然说不清这几人什么关系,但姑且可以当做楚家主的亲友,他想着这种情境下或许这些人会需要安抚和说明。
但结果却是看到三张意外镇定的脸,其中那俩疑似姐妹般的女性还察觉到了目光看来,一份漠然,一份平静,令他又收回了目光。
楚家主不是一般人,他带着的也不是一般人……这么想着的他看着下面似乎微有倾身的楚信然,轻声道:“我记得他算魏文月的侄子,你和魏文月关系一直不错,有跟她提过这件事么?”
虽是轻声,但一旁的将军听得清楚,甚至这个问题也吸引了那俩女孩的目光,甚至连一旁那阿戈尔女孩也看了过来,令家主那好似看着楚信然的目光微微蹙眉,又想起了之前所见那女孩的独特变化。
东有着不少阿戈尔人,对于某些关于海洋的特别传闻,他也有所了解。
只是没等他多想,将军那平静的回答便已传来:“没有……”
“她虽是个能分清大是大非的人,但对感情总是太冲动,否则也不至于和魏彦吾在一起。”
“我若告诉她这件事,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那年轻人带回去的,不会在乎成功率几何,甚至不会在乎那年轻人是否愿意。”
她平静道,一身扣紧纽扣的长衣在风中微拂,而她脸上毫无感情波动。
男人闻言,沉默了一下,忽然叹息。
“辛苦了……”
“无妨。”女人淡淡道。
而在一旁,年看着这俩人,尤其是那站在夕旁边的女人,皱了皱眉,而夕则若有所思,又看了看这俩人,方才多看了眼那将军。
深海色不明所以的望了望这边,复又重新看向下方的青年。
在他们所处的周围,关于血压、心跳、甚至体温的即时报告还在持续着,与之并行提升的,还有阵法的激活完成指数。
已然抵达了上一位鬼族的测试者极限。
【76】
三贵子的供奉台上,勾玉已然浮起,布匹迸出裂纹,而那天丛云剑,一动不动。
却暗含锋锐的杀机,令所有人为之投去目光,下意识放缓了呼吸的速度。
NO.144:和计划中有点小小的出入。
(本来想着要不要凌晨在发就当跨年的,还是算了,拖延算什么事。祝各位跨年快乐,新的一年会不会更好不知道,但我希望更能摸ojpg……)
首先是逐渐提升的压力,一点一点的,从背后的沉重发展到全身,令他微微躬身,以求一份最基础的舒适。
紧接着是疼痛。比起压力,它来得迟上许多,因为压力首先被肌肉与骨骼承担削弱着,抵达了一定程度才显出内脏经受力的颓相。
源自内部的疼痛,就像炎国某些武者的所谓内劲,就像萨米、莱塔尼亚某些术士的所谓诅咒……这类相似的感触,他其实谈不上陌生,也还不足以压垮他。
他只是沉默着感受那份压力与痛苦,双目注视着周遭所有亮起的神龛,以及神龛前颤动的古器,而不去注意上方的人影们,不去倾听那些急促且兴奋的结阵使话语——
那也多是些报告他身体状况的话,因为隔着数米远还有着防护罩做了层勉强隔音的缘故而无法被一般结阵使注意。
但以他的听觉而言,那些嗡嗡嗡的声音实在过分明显,和他身后那些不断地低语混同成无比扰人的背景音。
「迦具土命,这火不可放,别天津神和独神们都在另一端征战,祂们还可归来」。
「惠比寿,你又在白费功夫了,污染的水域是捞不出鱼的,只会是被侵蚀的残渣」。
“玉祖命,那玉还能用么?月读命需要它。”
似乎是些这冲突哀愁的话语,从楚信然身后那些浮沉的虚影那儿传来。但同时,还有些好似评头论足的声音。
“是他吗?这次的结阵使,他们居然找了尊人神。”
“孟章命,孟章命,不可弃置!不可松懈!”
「你能安静点吗?别神一看就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你」。
“现在数值到多少了?能到一百了吗?”
「75,马上就要有上一位的最高纪录了,也不知这位能否担上须佐之男命的威势」。
不去理会上面的研究员话语,倒是还有下面的这些话语,内容根本相差不大,而楚信然选择一并忽视。
早在他所见过的资料中便有记录这个位置的家伙都会在结阵过程中受到诸多干扰,通常多是关于故人往事的呼唤,少部分则是古器残留意蕴所塑的幻境。
不论那些话语、那些人影是否真实,不去理会才是最好。
更别提他现在耳边是好几重声音混在一起,换成旁人大概早就晕了,都分辨不清到底说的什么跟什么,就连里面混入了些更加怪异的低语也不奇怪。
“你以为你真的逃掉了?”
“你迟早要回来,你们都是。”
“你该记得你原本的样子,清晰你真正的模样,还记得么?孩子。”
楚信然沉默地望着那些神龛,目光流转到面前的青铜鼎,再看向那从数秒前开始便一直在释放杀机的利刃。
天丛云剑,三神器之一。
在东,三神器共同象征着王权,天皇的即位总是于它们息息相关,只是八咫镜与八尺琼勾玉都是高天原神明打造的宝物,全然适合神器的名号,尤其是八咫镜,更是被盛传为可以当做天照分身的神器。
唯独天丛云剑不同,它并非神灵打造,甚至是由恶名远扬的怪物——
八岐大蛇的体内剖取,这身份着实有些微妙,可它仍是被列入了三神器之一,甚至与布都御魂、十拳剑一同被列为三灵剑。
原因便是其更早作为‘征服者'、「武力」、「杀伐」象征的一面,意为绝对的权力与威压。无数年来,它都被尊以如此的名义被供奉,以东国「万物皆有神灵」、「敬畏即存在的」香火神道基础,作为三神器之一,三灵剑之一的名号供奉流传,便是足以将假的都说成真的,天丛云剑必然会被附上如此的含义。
也将成为此刻楚信然面前最大的障碍。
哪怕没有污秽的侵蚀,它也是一并具备凶戾攻击性的凶剑,全靠神社里的供奉以平复凶意。
而今它被摆在神龛之前、祭台之上,全无压制,再被阵法牵引诸位神灵古器的气息完全唤醒,其危险不言而喻——
此刻其他的古器都在阵法的启动之下有所视觉上的反馈,就它一动不动本身就是问题所在。
并非未被唤醒,而是被唤醒之后,一直都在等待时机。
一柄利剑,等待的只能是出鞘的时机,哪怕它此刻并未在鞘中,那也是等一下会用到的神秘妙妙工具。
也就在上方的话语之中所提到的阵法启用完整度79,即将迈入80的那一刻——
压迫骤增!
纵观东的土地,那位于南北两侧十数处阵法节点,光元与光严家各自负责的阵法现场在光严家主传令下先后开通,在这一刻真正达成了一次同步。
东国所有土地所在的十数处大型灵脉之力加诸于阵法,再引动各处阵势供奉古器的道蕴,再一次地聚集东的地脉之力,耗费无数人力物力的测试开启瞬间,高天原框架激活,无数神龛上亮起淡淡的虚影,而楚信然的身后不再是光影重重,而是三道几乎凝实地虚影显现,同时探出一只手来,搭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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