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连荷谟伊的英雄们都知道这一点,甚至是那堕落狂乱的酒神也认可,你总不能不如他们。”
“呃……”凯尔希看着那石板上斑驳文字构筑的英雄史诗,沉默不语。
而这幅反应也让斯特凡诺从桌上放下了双腿。
转而站起身来,走出几步,踮了踮脚后,做出个哥伦比亚拳击手常见的跳步演练,继而好似对此刻的身体素质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他才又开口,问:“有什么事?”
对待凯尔希的态度与他对待助理的态度如出一辙。
而凯尔希也被这一问问出如梦初醒般的回神反应,没有在乎他那并不礼貌的态度道:“你上次让我給罗德岛各驻地下令所作的准备完成了,但我给楚信然发去的邮件还没签收。”
“准备完成就好,邮件应该也快了,毕竟他都给我发消息了……”斯特凡诺一个抽兜甩手,手中便划出个亮起的手机,“不枉我特意过来确认一下这希腊神系的遗迹。”
“消息里说的什么?”凯尔希问。
“弄得像案件报告一样啊……”男人说着,抬手将那手机屏幕对她照去,“说明了教团在东国各处的大致规模和影响,系统讲解这些影响需要怎样的处理,然后给出了东国政府方的举措。
除此之外还指出了教团重心西倾,重点是在谢拉格以及其他某地……这格式他真是职业病改不了是么?”
“比起格式,你该评价的不是内容么?”凯尔希中肯地给出评价。
“内容是用来处理的不是评价的……”收回了手机,头盔面罩下的目光瞥了眼她还捧着的石板,斯特凡诺转而看向身后那庞大落地窗外荒芜干裂的土地,“这里的遗迹考察结果怎么样?”
“破掉的塑像比以前还要多,当初留在这儿的祭器也少了大半,很难说是被破坏还是被当地人盗走。”凯尔希的目光有些凝重。
被破坏和被盗走,两种状况对应的是两批截然不同的存在,后者总比前者要好。
“祭器少就可以确认那几位神的力量更强了,污染的痕迹有增多么?”
“有……”凯尔希直接道出自己的结论,“祂们应该被腐化得更加深度。”
“刚醒来就有这种事,还真是令人头疼啊。”
这样的一番话以这样冷淡的语气道出,终归是有些怪异,但这办公室里只有俩人,另一人没心情在意这点小问题,只是思索了片刻后道:“你也该给他发条消息。”
“米诺斯下午三点,这个时候他那边该深夜了吧。”
目光所及是宏大的雷狱,那份只有他能看到的骇人图景一闪而逝,紧接着又是沉闷巨响中经过的百丈火焰巨人,而他并不为此反应,只是又回过头来看着手机,淡淡道:
“就不打扰他这一夜的安眠了。”
NO.157:谁赢谁输难以判断
(摸了。)
哪来什么安眠,楚信然踏在荒芜与干裂的大地上,很想骂该。
他很清楚,自己正踏在意识帝国的疆域之上。
算是熟悉的境遇,谈不上陌生的土地,但来的方式却很戏剧。
故事要从楚信然一行在餐馆吃完饭,月见夜处理完电话,玉威好像忙完了家族事,而嵯峨好像又去找了赤冬,但赤冬却被长辈禁足,没办法参与聚餐的时候说起。
这之后的发展颇为曲折,首先得是一行人气氛勉强算是融洽的吃喝之后说起。
只要夕稍微给点面子控制住不说煞气氛的话,那凭着月见夜的机灵劲和年好事的性格,加上嵯峨的热情与玉威的温和,那气氛自然是融洽的,酒足饭饱之后甚至都会大家约好去哪聚去哪玩什么的,然后再晚一点就各自都有安排。
分明都清楚明日就会有大事发生,但一行人完全没有抛开一切安排和想法,早些休息的意思,在夕那一副「你们不要太得寸进尺」的目光中,月见夜很快就脱队没影了,玉威也在支撑了一段时间后迫于压力的消失。
而嵯峨更是老早就自觉跑去夜市,好像是打算给禁足的赤冬带点好吃的。
剩下死皮赖脸跟着夕的年和楚信然,以及那「因为一直状况外并且似乎专心取材、沉默寡言」所以没怎么被注意的深海色走在回旅店的夜路上。
经典「前途未卜」四人组,本是打算散步小食,夕体谅楚信然让他一个人好好休息的环节,结果年消失了几分钟后不知从哪拎着两坛酒就来敲楚信然的门。
楚信然颇为警惕,想起这厮上次还暗算过自己,夕更是直接在楚信然门口做过什么手脚,年一来敲门她立刻就推门过来了,剩下听到些奇怪声音的深海色推窗看来,就看到年提着两坛酒揽着楚信然和夕一起进屋,而她歪了歪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开口。
但想了想往日跟着年被她骗得好几次尝过那种造型封装的酒后那种感觉,她就又放弃了。
不如整合一下最近几日的灵感,好好作上一副画。
也在她摆画架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室内的水汽有些浓郁。
那是楚信然的监控,正一面看着一面朝年招呼她该好好看着深海色,然后在年那「自己也有后手」的说辞中散去了水汽。
开始和夕各自怀着些许警惕的被他招呼着喝酒,喝那反难得弄到的炎式烧酒。
楚信然显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喝,挥发的酒精在空气中溢散,虽在楚信然的控制免疫之下,但却容易对室内的另外俩人造成「二次杀伤」,夕很快就有些微醺,瞪着年,然后又转而盯着楚信然,然后又被年招呼着来几杯,本想推辞,又被她突然来一句:“妹妹你不顺便借着这酒劲说些什么么?”
大抵是心里本就有些想法的夕被陡然提及还以为是被猜透了心思。
顿时被泛上的酒气染红了脸,蹙眉转而看向楚信然,像是要说什么,结果却又打了个酒嗝,面色更红,而年在旁边哈哈大笑。
楚信然看着她那转过身去,被领口覆盖大半只露了些许的玉颈连同侧脸与双耳一同红完的模样,忍不住也无声地笑了笑。
这一笑在一旁年的起哄下被夕得知,又陡然转过头来,发出几句娇嗔,却又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倒是年已经摸出手机来,手忙脚乱的咔嚓咔嚓,就有愣了愣,看着自己那眼神迷离的妹妹开始左摇右晃,将倒未倒,然后倒在有所预料,紧跟上前的楚信然怀里,又被后者推到她面前来。
“把她带回去吧。”
“这种时候你让我把她带回去?”年「呵呵」地笑了几声,听来有些嘲讽,但说着又晃了晃头,少见的脸红显然也是被酒气所染,“你小子,喝了这么多碗,脸都不红一下?又……是作弊了吧?”
显然是想起了当初在洛阳的见面,她请的那一顿火锅。
“我不能喝醉。”楚信然只是实诚道,这么多年,他只喝醉过一次,醉的不省人事,比起那次之后和那萨卡兹的孽缘,他更不愿面对是自己在对方口中的失态模样。
当初他还能失魂落魄地念叨着故乡,而今的他连故乡都没有了,能念叨些什么?
他不去想,而且明天也有不能耽误的事宜。
“你……怎么就不能喝醉?”年揽着怀里都开始均匀呼吸的夕,笑呵呵的看着他,手里还捏着刚续的酒杯,“怕耽误事?不耽误,不耽误,倒是你该把这丫头带回去。”
“你也喝醉了,该去休息了。”楚信然平静地看着她,对她此刻酒醉模样的明艳视而不见。
“我醉了?我没醉,你看啊……”年缓缓站起身来,还不忘撑着夕,却又前俯后仰,然后猛然一个劈手,赫赫朝向楚信然的侧颈。
这可真是熟悉的一招,楚信然一记抬手,挡住了这一记手刀,只是目光仍然流露出些许惊讶,因这一记劈手的力量。
他甚至需要些小动作卸力,倘若方才不防,那他还能被敲晕一次。
“不管你醉没醉,已经中过一次的……”
楚信然刚说着,那搭手在右肩前抵住的手猛然一个翻转握住了他的手,然后骤然一抽,这一记突袭令他失去平衡下意识前倾,而他准备应对以平衡时,却被温软的触感覆盖了唇间。
带着酒香和似曾相似的淡淡花椒气,令他那双眼在怔然中睁大,而那硬生生给他灌了口酒的嘴边微微勾起些弧度,其主反手便又是一手刀!
怦然声中,年怀里多出个人,被压住了的夕有些不适的脸上浮出些许痛苦,却也仍未醒来。
而年便带着一副胜利者的笑容,一手揽起夕,一手揽起楚信然,一步一步走向这房间里的床。
“已经中过一次的招数不会中第二次是吧?可你还是没变——”
她话没说完,刚走到床边便摇摇晃晃地倒了上去,软软地撑了一下床沿,也没能起来,一手压着一人就开始发出些鼾声。
“呃……”这时边上浮现的自在看着这仨人,脸上浮现出似人的无奈,那用来伤人杀怪的锐爪被迫用来脱鞋、宽衣、推搡身体,再为其该上被子。
回忆到此为止,被同样的招数击败的楚信然非常挫败,在挫败中还带着些许尴尬,想着不知自己醒来会是什么样子,却也懒得给自己此刻的复杂情绪去做扇形统计图。
毕竟他不可否认自己心里对那一吻没什么抵触,只有被敲晕这事感到有些生气。
第二次了……
可这第二次,这一次没有那祭星的梦,而是这片荒芜的意识疆域,又是怎样的状况?
真正被击晕不该失去意识么?失去意识一段时间开始无缝接入祭星的梦。而这一次,莫不是自己已经失去意识了一段时间「漂流」到了这里?
漂流……
楚信然看向自己稳立的双脚,觉得真正无意识的走动到这儿还是太高端了些,自己又不姓古明地,这种状况更像是直接被一手刀送到了这里,也能证明自己为什么立马就能想起之前的事,而不是真正酒醉似的晕晕乎乎。
只是年有考虑这种事么?
还是反过来说,他更愿意相信是这里在呼唤着自己。
那座美术馆,那座洋馆,那座古堡,那座高塔……
耸立在荒芜干涸大地上的几处建筑之前,同时浮现出对应的道标,每一面不同造型的路牌都有着忽闪忽闪的眼睛和裂开尖牙的口器,仿佛在对他发出邀请。
很令人精神的邀请,全无酒意或是睡意。
NO.158:却也只能等待。
(起晚了,码晚了……)
输了吗……
在有意识时,身处的温软环境与脖颈后的些微酸痛虽令楚信然略有分心,却也不曾令分外疲惫的精神转移注意。
分外的疲惫,带来分外的懒惰,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在体味那份意识归还时的复杂感触。
毕竟这份怅然若失的茫然感当真是久违了,那是伴随了七年半的时间,又阔别了一年的失败感,令他立刻把握住了此刻的状态,以及之前应在某种精神领域下的经历。
就像很多人会一觉醒来,想起自己「好像做了个什么样的梦」但具体梦到了什么又记不清了那样。
这种「好像经历了很多事、甚至某些刻骨铭心的事」却又想不起来的怅然若失,对楚信然而言却是阔别已久的熟悉体验。
从十岁那年所困扰的噩梦战场,每当有所伤残便必然失去其战场上的记忆,每次醒来都是那份复杂至极的感触,抛开寥寥无几的胜利以及美术馆的庇护,伴随了他数年之久,一度也令他几乎习惯了那份感触,甚至令他周围的人也习惯了他刚醒时的「脑子不清醒」。
也正是基于这份熟悉,醒来的楚信然便几乎是立刻得出了那个结论——我输了吗?
在那不知何处的战场上,再一次因为战败而被剥夺了记忆?
那是怎样的战场?怎样涉及那些梦魇黑质的战场,能让而今的自己仍是不免负伤?
想不明白,不过也不执着想明白,以前也就没想明白过,收到那些黑质影响所失去的记忆碎片并不是能够靠想想就能回来的,只是免不了每次醒来的那么几分钟都被那种感觉所困扰。
这种时候,来点外界的刺激,比如突如其来的杀意和破空而来的利器就能令他立刻清醒过来,毕竟身体条件反射能够更快地做出反应,令他不得不清醒。
而现在,外界的刺激的确有,可他与其说反应,不如说是直接僵住。
“这菜可不好吃哦,连点海椒都不加。”
吐气如春醪,如在耳边拂动……不是……这特么就是在耳边!
和声音一起的还有左手臂被某种温软压住的触感,他还没睁眼,但表情已经绷紧了,立刻抛开了之前那份复杂感触开始回想——
回想……喝酒?
对,然后呢?
然后……然后……
楚信然很想啪地一下拍自己脸。
然后又中招了……
可这次,边上是年?他听得分明,年和夕两姐妹的声音差异颇大,尤其是刚才那话还带点口音,断无听错的可能。
那……那就是这女人终于疯了吗?贴身衣物的质感也没了,自己被办了?
见鬼了,楚信然从未想过「被办了」这种说法会用来形容自己,充满了被胁迫者的无辜,尽管自己那小兄弟此刻并不这么想。
而在年那话音刚落的那么一秒,已经在大脑风暴的楚信然冷静分析,稍加思索。
这时候就该再接个识破了,可在识破之前他另一处耳边又传来某人的冷声。
“聒噪!”
楚信然整个僵住了,尤其是听到那明显属于夕的声音在边上说着的同时,右手臂连同半边身子都被某个滑腻温暖的怀抱所容纳,这是……
“好好坐着。”
源自夕的后半截絮语声音低了下去,虽然内容恰好和年的声音相接,但也终归暴露出只是梦话的本质,可楚信然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动弹,尤其是通过右手臂及半截身躯的感触更是确认对方不着寸缕。
双手被控,压枪都不知道怎么压,终于睁眼来却是看着天花板发呆,然后看到个自在。
正浮在上方正拨弄着手机。
长着属于走兽的健壮锋利爪子要操作手机看起来还真是格外艰难,看着都令人揪心。
而看到这一幕的楚信然不仅没有揪心反而心中漏跳一拍。
【你要干什么?】
双手不便乱动,也不敢开口发声,但苍龙七宿是何许人也,孟章君一动不动,空中自有水汽构筑的字符飞速成型!
笔走龙蛇,比本人的笔迹还出色数倍的楷书水字浮在自在眼前,对祂发出质问,一个问号更是硕大无比,非常直观地体现出小朋友心中都不一定能有的问号。
自在瞥了一眼那用蓝色加亮法术特效晕染得无比显眼的水字,稍稍咧开些嘴来,做出一副招牌得能直接定格当「敌人档案头像」的嘲讽笑容,以一副「我蛮夷也」的态度佯作没看到、看不懂的继续垂首鼓捣手机,然后摄像头朝下的举起。
却又立刻放了下来,盖因画面上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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