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要让那些固守观念的科学研究者们相信一个会动摇过去观念的观点,最有力的证明自然便是物理存在着的观点体现。
尽管也因此,令俩人染上了矿石病,出现了后续一系列的变故……
但这些都并非他此刻所关注的内容,他刚挣脱那过分真实的幻觉,再看那冰天雪地的光景倒是没再有什么反应,却也鲁莽不得。
“那一爪,那刃风,并非过去的经历,也该是这几日梦中的内容,真是混乱啊,这些梦。”
抬起手来压着刘海、撑着额头,按压了好几次后试图以这种方式缓解头疼的楚信然,忽然听到了一旁龙吟中所含的疑问。
直指重点的疑问:
【那么你要去么?】
楚信然沉默了一下,垂下手来,叹了口气。
“自然要去,夕和年倒还好说,我可不希望在这里成个烂柯人啊。”
「烂柯人?这典故你曾讲过,观棋不自觉,回首已多年,啊,也曾有过类似的事啊,说得是……说的事-」
方才平静下来的冰蓝复又泛起涟漪,楚信然扭头看向苍龙,而苍龙略显疑惑地看着他,再次发出些许的疑问声。
“不影响……”
楚信然只是摇了摇头,重新看向那冰天雪地,无言地抬手,流水从苍龙七宿o改的方向簇来一围湿透的围巾,但落在他手中却一转干燥柔软。
将这黑白线条交织的围巾好好围在颈边,系结,塞入风衣领口,他方才面色一肃,提步迈出。
而在深渊之外,同样独立于混乱的「时间」下,那画中世界的两人却并未如楚信然所想的那般因漫长的寿命而显得悠然。
或者说,就算是在认识楚信然之前,这俩人也并未悠然过。
夕暂且不提,年可是早已打点好了行囊,在她那胡来且随机的计划之中可以有随时的改动,但却没有老实待在一处的打算。
只是带着深海色多有不便,而今能将深海色托付给妹妹和那嵯峨师傅时,她才算是真正放下些束缚来。
“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打算继续待在这儿等他?”拎着格外现代的行李箱,年站在古意的木门前,询问着那室中静心提笔的夕。
“才一个多月,为何不等?”夕都懒得抬眼看她,更不在意她拎着的行李箱里会装些什么。
毕竟她知道自己这姐姐急躁好事,别看现在拎着个行李箱,大概要不了半个月,就会人还在外面飘,箱子却没有了。
人在XX,逛到失联大概就是指这样的家伙。
总是会搀和些闲事,也总会掀起些麻烦事,这家伙享受着这种麻烦,根本消停不下来。
所以就算是存心有着出门的心思,夕也不会愿意和她一起走。
大不了放个墨魉出去跟着,必要时凭着画主与画作的联系感应就等于自己亲临了,也省得麻烦。
“反正你都同意我的提议了,愿意继续待在这儿倒是没什么,但要我说,小心其他找上门的兄弟姐妹哦——”
“什么意思?”
笔触微滞,夕便抬起头来,看向那笑容意味深长的年。
“你总该不会忘了自己最初是怎么联系我的吧?虽然应该没谁有能力窃听,但这标记总没问题的,想想其他家伙,你觉得他们之中会不会也有想来「探亲」的?”
年微笑道,“总之就这样,我要走啦。”
夕沉默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嘱托道:“别忘了找那家伙。”
“啊,当然,深渊那种地方,也就咱们那位大姐能够毫无影响的与信然见面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可能不需要我。”
“什么意思?”夕问。
“信然他,是炎都人对吧?”
闻言,夕先是一怔,继而愕然。
“我当年可是在那和他见过面的,那时候他还比我矮,大概这个高度……”年抬起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不过也挺高了,这家伙打小就比实际年龄看着大点。”
“你偏题了……”夕有些不耐烦道,虽然这话题很有意思,但她更在意之前的话题,“我知道那家伙也在那里,但你笃定他俩见过面么?”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连心上人的故乡都不多了解了解。”年双手抱臂咂嘴摇头。
“在那之前有个混帐骗我去那吃了一顿所谓地道的麻辣火锅,让我只在那待了一天就再也没想过去了解。”
夕阴着脸冷声道,姐妹俩的同床共枕没有让关系表现出丝毫的好转,倒是有些话开始不再掩饰的摆在台面。
“啧,哎呀,居然是地道的麻辣火锅,我也想吃啊,那个人是谁呢——”
一副无比虚假的思考语气扭头看向别处的年说着,又猛然回过头装作肃然的转移话题道,“来,言归正传嘛!古时候,炎都那地方有过一种说法。”
“尚蜀多梦,不仅人有梦,万物皆梦中,尚蜀人的祖先们正是梦见了同一个梦,才在那安居乐业——”
摆出一副说书人的腔调却只维持了半句就破功的年摆出一副愉快的表情来问:“你说这梦是因为谁?还是想说这说法仅仅是说法,当不得真?”
“我知道她在尚蜀,不会说那么蠢的话。”
“所以啊,以她那醉生梦死,逍遥自在的模样,虽然老是和你一样待在一处,但梦里的世界可不比你画中的风景少啊,你说她在梦里见过多少人,又见过怎样的风景,岂会漏掉一位孟章?”
“哪怕那孟章那时还未真正觉醒。”
夕沉默着,并不言语。
NO.172:不愿记得,不愿清醒,不厌其烦
(前几章的年夕图寄了,果真是只要不是双休就一直盯着我啊。今天有闲时的二更。)
年说她对尚蜀了解的少了,可她也可以说年对信然了解的少了。
在那美术馆,她曾得以共享过楚信然的不少过去,也曾了解太多年也不知道的秘密。
可这也就令她更加清楚,更清楚信然的梦境从来都不安稳,这样的他就算还没觉醒,那家伙也不可能不去看个热闹。
毕竟那个大姐虽没有年那般过分跳脱,但对人生得意却是格外坚持,有了兴趣便必然会关注。
而到了这一步,就更别提信然过往中偶尔在诗词歌赋上展露过的些许才华……
尽管那些都是楚信然的文抄作品,属于是史前文化遗产了,但夕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些对那位大姐绝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怎会如此!怎地忽然间发现不只是年,连令那家伙也不声不响的比自己更早认识信然不成?
分明看过了好几本东国轻小说,却还不知天降其实是个优秀属性的夕,更执着于先后问题。
而年只是看着她的表情阴晴不定,倒是想不到自己这妹妹在纠结什么,只是也懒得多说地摆了摆手作别。
“看来你也大概理解了,反正做好不请自来的准备哦,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年说着,想起了信然曾轻描淡写提及的一件往事,却也没有同夕告知,令其胡思乱想的意思,“那么我就走咯——”
“慢着,带上它。”
夕赶忙说着,身边便有一只阿咬立刻显现朝着年蹦跳而去。
“喔——”年试着探手,而那阿咬也没有避开,只是以那憨憨的表情仰视着抚摸自己的年。
这就足以证明这家伙算不上夕的分身,至少现在,算不上。
“册那!”看着这家伙的动作就有些火大的夕说着,“赶紧滚!”
“啧啧,这种时候又小器得很——”
年又摇头晃脑连带尾巴也摇摆翘晃起来,显然是从啧啧称奇一转身心愉悦地拎起行李朝门外快步消失。
快步,必须要快!免得身后会浮来什么墨铸的利刃。
只是走出门后,那带着些许笑意的脸就收敛了下去,抬手摩挲着下巴神情也有些阴郁。
其实想着大姐或许比自己还早就见过信然时,她也是有些类似落后了的不服气,且还带着几分「信然应该不会让她也有想法吧?」的担忧,倒不是处于占有欲什么的,毕竟她也没打算像夕那样守着楚信然,只是觉得如果是那种可能就得经常看到那位大姐了,压力有些大。
不过比起这样不太正经的担忧,真正能令她神色阴郁的原因,还是想起了信然曾经提及的往事。
他曾杀了个满口嚷着要杀人的家伙,说是有着和她们相近的气息。
当时信然说的轻描淡写,而她也觉得自己那些家人根本没那么容易死,且与那时的信然关系还没真正好到可以细究的程度,便也就没多问,省得见面就要敌对。
可而今再想想,他笃定着杀掉了对方,倘若判断没错,能够这么轻易杀掉的同族,换谁都不可能,除非那个谁的状态有恙……
这样的那个谁,在她心里其实有个人选,而那是个非常棘手的人选。
.
“你这臭棋篓子什么时候换个花样?”
“你以为?”
“找个丝o袜网格,咱们来下五子棋。”
“荒唐……”
“不然呢?我还能找西洋棋?别逗了,你这靠时间堆起来的算法跟个AI似的,我可下不过AI,我甚至都不怎么下棋。”
“要不我给你推荐一位朋友,他下棋可老强了,至少比我这个真正的臭棋篓子强。”
“可你的棋艺确实进步了。”
“棋艺变了,就代表人也变了。”
“有此一说。”
“那你总是找我下棋,不是为了为你寻仇,而是为了见到祂?”
“呃……”
“怎么了?看到我很惊讶?我只是把那家伙挤下去了,毕竟他这一招,还是学的我啊。”
“你是?”
“我是你的知己,来一杯?”
“能这么轻描淡写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倒像我认识的某个人。”
“斯特凡诺博士么?”
“呃……”
“别这么惊讶嘛,你跟我说过,每一次都会说,毕竟你每一次都会忘了你说过。”
“呃……”
“梦就是这样,不是么?千般精彩,万般繁华,或是塞外边疆,吹角连营,醒时皆是雾里看花,可惜了那般的精彩,那般的得意……再来一杯?”
“我的梦多少都与精彩无关。”
“为求生而搏杀,不论胜败皆带一份畅快不是么?”
“我连这也告诉过你么?”
“所以我才说我是你的知己,不是么?手谈还是共饮?诗短梦长,但考虑他将才找你,我推荐后者。”
“我们不正在喝么?”
“你真的……有在喝么?”
“呃……”
“每次你都忘记,但每次你也没变,就这一点,我还挺羡慕你的,孟章。”
“羡慕什么?”
“一滴未沾,却也仍是醉得彻底。”
.
“呃……”楚信然眨了眨眼,眼前凄冷的风雪,一旁是凝水作身但此刻已是被环境气温化作凝冰作身的苍龙,正以沉闷的低吼提醒着他。
哪怕仅仅只是失神了一秒,苍龙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给他以警示。
可这警示其实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楚信然是自己挣回来的,借着那梦中想法被说破时的心颤。
只是当他意识到时,再回想方才那漫长的片刻。
只有模糊的声音,隐约的画面,好似患上了失忆症一般,一切都在远去,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都在远去。
滋滋滋……
刺耳到令人牙酸的声音中,楚信然低头看向脚下的冰面,看着那上面被某种无形力量硬生生刻划出的线条构筑出一副带着精明微笑的秀丽面容。
那是在记忆的最后数秒划出的面容,短暂到在他垂首相望时,只觉那样子古怪且陌生,端详着那面容,端详着那双角,端详着流发与马尾高辫,沉默了片刻后,竟吐出一句:
“我是想小莫和晖洁想疯了吗?”
苍龙无声的凑过头也看着地上这图案,然后一转身躯用冰棱般晶莹坚硬的尾巴拍了拍他的头。
“当然只是开玩笑,我还是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要画这个的……仔细一看倒也不是那么像。只不过……她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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