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那是……龙?
他回想着关于此地的传说,关于叙拉古的源头,关于狼母的传说,可这都从未提过炎国传说中的神话生物会出现在这里。
而在他呆在原地的片刻之中,那暗青色的龙已然游近,在他那下意识想要躲避却又吃痛放弃的反应中,探爪,轻易得撑开了铁夹令他得以挪出腿的瞬间,又因那陡然迫近的压力而回首,冲刺。
“等等……”
同样能察觉那份压力的沃尔珀青年本想制止,毕竟他很清楚那压力是那追杀者已然接近,方才杀意格外明显。
那是本着他来的杀手,不该将那好心的生物也卷进来。
可他的喊话毫无力度,那条龙一溜烟就窜远了,只是还未听到什么争斗的声音,倒是耳边先传来了一句:“要不试试安德根和布洛克花的疗伤效果?”
青年警觉地回首,连回首一同的还有手中的短刀,却被对面的青年略微侧身地避过,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同时,手中还一边几支地拎着湿漉漉的植物。
安德根和布洛克花,很常见的草药,在春季尤其得多,作为四处奔波的信使,青年自然有着这份野外求生常识,也清楚自己的反应过激,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警惕地握刀盯着对方:
“你是谁?”
他打量着对方那暗金色的双角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比起这点眼熟,他自然更在意对方是如何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还没被发现。
“帮助你的人。”
对方说着,甩了甩手里的草药,而沃尔珀青年先是意外于对方竟然能以叙拉古语回应自己的维多利亚语询问,继而敏锐地察觉在对方那停下的双手中,几支草药已经不能用甩干来形容了,完全是脱水般的干瘪。
却又正是伤患需要的,适合磨碎外敷的干燥状态。
“喏,信使的话,应该会用吧?”
在他还在被对方这一手所惊愕时,对方便已经朝他怀中丢出了干瘪的草药,然后在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时,那条龙也拎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朝这边飞近。
这时候他才惊觉对方的角为何而眼熟,那分明是和那条龙完全一致的光泽与形状!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找个源石虫弄些体液来发酵止血用……”
而对方完全不在乎他那目光变化的提着建议,却又在话语落下之前便消失了踪迹。
“蛤?”青年看着那空空的草地,眨了眨眼,继而东张西望着,然后将目光转向边上那晕倒的杀手。
那家伙与怀中草药的存在能够证明这一切并非错觉。
可是对方人呢?
他重新回首看着那空地,方才对方那过分突兀、毫无征兆,整个消失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令他欲言又止着,想着该呼唤些什么时又意识到自己甚至没有问出对方的称呼。
张了张口,犹豫了几秒还是一语不发的回过头来,看着那躺在身后的杀手转而蹲在他身侧朝他探手,摸索了一阵后摸到个喷雾剂朝着伤口喷了喷后,方才开始现场磨起了手中的草药。
就当刚才是见到幽灵了吧,叙拉古不是炎、东,不怎么流行神仙显灵的说法。
倒是什么妖精和圣子、圣女的传说多些,但那都不兴什么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情节。
只能是幽灵了吧,种族和样貌都不够本地的幽灵……想来都是挺见鬼的。
沃尔珀青年这么想着,全然没有想到方才那青年与那条龙仍在原处,甚至正皱眉看着原地磨起草药的他。
在他磨起草药的时候,楚信然那之前一直在动的嘴也停了下来,和苍龙一起盯着那家伙蹲在那儿的自救过程,然后扭头彼此对视,共通的心境能够轻易得出相似的结论。
“所以我是闭麦了吗?”
楚信然相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问它。
但也没等来苍龙的回答,后者只是再次露出些许怜悯的表情看他,仿佛这样就能显得它比前者聪明似的。
但楚信然也没怎么理它那反应,只是朝着那沃尔珀青年重复了一下挥手的动作,以及招呼的「喂喂」声,继而再次肯定了对方确实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话的事实。
真就之前说着说着突然不给反应的原因,是自己在闭麦交流是吗?
对此倒是没什么羞耻的楚信然只是看着自己这也没有变透明的手,继而朝着那青年的肩膀探去。
想要物理性质的直接干涉,却直接穿透在了黑暗中。
青年的肩膀被他抬手穿透,皮肤相接处相处漆黑的空洞。
心念一动,潺潺的流水拂过亦是点出片片的黑暗,而他垂首看向脚下,自己所踏足的空间,挪开脚后亦是相同的黑色空洞。
深渊……
“在这人心里,应该觉得我像个幽灵吧?”楚信然抬起头来,重新看着那已经将草药敷在伤口上用碎布包扎的信使。
看着他处理好伤势后望着那追杀者提起武器,似乎在犹豫着杀不杀的样子,楚信然的目光倒显得有些虚无。
倒不是因苍龙武断的动手让他分不清这「受害者和加害者」的是非曲直,而是因为他自己眼下的处境。
“但我反而觉得他们像是幽灵。”
像是没有耐心去看那追杀者的结局一般,楚信然转过身来重新望向来时的方向,所见的便是正在不断蚕食着风景的黑暗。
又或者说,是在不断显出本相的深渊。
忽然间的,苍龙对他低吟了一声,而他扭头看了它一眼,摇了摇头:
“不需要……”
“与其考虑这里的方才水汽的感受是否真实,以确认外界的状况,不如想想如何彻底断开这里的联系……”
楚信然说着,主动迈入那不断展开的黑暗中,“这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毕竟,我能感受到,在此刻回过神来,能比之前还要清晰地感受到……”
他说着,抬起了右手,端详着之前注射过针剂的位置像是能透过衣袖看出个花来似的,神情专注且认真。
“有着某种粘稠且无处不在的东西,一直在带给我拖拽感,拉扯感,甚至试图渗透我周遭扩展的水汽。”
“这就是深渊印记的本质么?而这份更清晰地感触,又是源于何处?”
他说着,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的周围已经重新被黑暗所覆盖,看不到那些绿意红花,也因此能够看到那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光亮的苍龙七宿o改,就像他和苍龙一样,都被有别于深渊本身的力量所庇佑。
神的力量……
而关于他的疑问,苍龙也已经以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
——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又出现在苍龙七宿o改的身边,以扩大了十数倍的姿态以利爪递出其中的箱子。
装着那针剂的箱子。
这就是苍龙的回答,尽管知识量不同,但它的思路向来与楚信然同步,立刻便给出了「这样的前后变化是因为针剂」,也就是「神性发掘催化」的效果。
“收回去吧,还没到时候。”
楚信然抬手作推,回绝了苍龙的递予。
浅层用的针剂只有三支,然后是中层,深层各三支。
从之前两支的表现很难相信那副作用会越来越低,以他谨慎的性子自然更愿意等待药力完全发挥。
而苍龙也不坚持,它与楚信然尚未在这样的大事上起过争执,更何况这一针下去,楚信然还能坐得住,它却是不太能忍受那份扩散全身的痛楚。
比起对伤痛的忍耐力,它比楚信然还差上许多,毕竟多次现身战斗都不是真身,而是靠着水流拟造的身躯与最近才装备的源石装甲。
只是就这么算了的话,它又得问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感知更加出色地状况下,稍微有了些头绪。”指尖轻轻敲打着额前,刚敲了两下便面色微妙地瞥了眼略显尖锐的指尖,那微妙便化作了烦躁,转而摸出个钥匙串端起了指甲剪。
“继续走吧,苍龙。”
回到上一处位置,我要试试不同方位对那种映照错觉的影响。
.
同一时刻的现实。
鲁珀男人蹲身在那片土地上,艰难地扳开了脚下的夹子,恨恨地望向丛林的四处。
他不明白那信使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捕兽夹这样的东西,但他明白这十几分钟的耽搁已经能让那家伙跑出林地的边界,他的任务失败了。
真是见鬼,追杀一个信使而已的任务,自己竟然会如此放松警惕地走在林间踩到捕兽夹?
方才的恍惚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昨晚没睡好。
看着小腿上的伤口,抬手从兜里摸出喷雾剂处理伤口的杀手还在纠结着。
NO.171:夕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草啊,太合是肃正院的,而且没想到还真擅长挖地,不过问题不大,毕竟也没多少机会再写到了。
倒是没想到剧情里老鲤他们在找槐琥他爹,书里昨年才被楚信然扭送派出所(x。
昨天抽的好几轮出了夜半啥都不出,更新开头发下宏愿之后的昨晚和今早,令和老鲤先后跑来,感觉被算计了……)
“苍龙,你说我还要不要睡觉啊?”
“看我?我能决定的话还能问你么?”
“倒也不是什么突然的选择困难……嗯?没有,我还是不比夕、年,还是得睡觉的啊,不睡迟早猝死。”
“只不过啊,这几天总感觉梦里不太安生,你不这么认为么?”
“好像是梦过很多的事,却又什么都记不清,好似过去那样吃了败仗,只记得些什么希望、生命之流的词汇,又好似同人对话,时而悲悯,时而狂癫,时而怀念……感情真是丰富啊,丰富到令我厌烦,还觉得脸都抽筋。”
“是啊,我也怀疑我是不是睡觉的时候脸在同步表情,感情丰富到肌肉痉挛也太弱智了,感觉都能上什么弱智集锦。”
“对啊,所以我之前醒来在用水搓脸。”
“你还问有什么关系……这种感觉很糟糕啊,比几年前睡着睡着突然被穿心伤口疼醒还糟糕,痛是短暂的事,怅然若失的复杂感却是能困扰我好几个月的事,这能一样么?啊,对了,现在有没有一个月了?”
“还是说已经一个月,两个月?”
漆黑的极渊下,清澈干净的青年中低音叨叨个没完,本应有的些许华丽感也在那多变的语气下得以绽放,只是倘若其间没有带着兽类的低吟轻吼的话,那就像个正在自言自语的疯癫者。
可就算是有着那兽类的声音,对此人的定义也只是从自言自语的疯癫者变成同野兽说话的癫狂者罢了。
这么一想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可倘若那兽类确实灵智已开,而青年也确实能听懂它那些发声的个中含义呢?
楚信然与苍龙,毫无疑问会是一场正常平等的对话,建立于此刻在空无中漫步。
没有丈量的参照物,没有稳定的计时器,不知走了多远,不知行了多久,或许倘若当真有些精神异常也是理所应当。
但楚信然担心的并非现在时,而是进行时。
这几天的梦境状况再这么持续下去才是真的会出些心理问题吧?
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见过的既视感到处都是,时不时恍眼间升起的画面与话语更是接连不断,这种状态毫无疑问会干涉现实生活,比数年前不断历经失败的梦境还要过头。
——当年在梦中不断失败、失忆的结果不过也就是偶尔会看到些眼熟的东西便会想起些模糊的画面,哪儿有眼下这样看啥啥眼熟的高频触发?
能tm看这么多都眼熟,自己在梦里到底经历了多少,看过了多少?!
他的反应从来不慢,简单的推导更是唾手可得,面对自己之前那动辄恍惚的状况几乎是瞬间就能意识到这些「既视感」和「灵感触发」是被这几次睡觉后的梦境所累,进而惊愕于自己在梦中经历的时长。
那绝非过往梦境之中的厮杀经历,甚至可能与厮杀无关,举个便于理解的例子,就像一部展示战斗分镜的动画短片与一部24集的番剧比较。
或许也差不到那么远,但谁知道呢,楚信然只觉得之前那几次面对深渊中显现的图景时,听到的杂音,瞧见的幻影实在是太多太多,他甚至被头晕头痛拖累得寸步难行,连本该探寻测试的线索流程都难以继续。
在这种时候,反倒是回到这纯粹黑暗的深渊之中能够给他带来些许的安宁——那过分困扰着他的既视感并未在这些纯粹的黑暗之中继续缠着他。
尽管这其实也是他对自己的思想有所约束。
一些简单的心理暗示,杜绝对黑暗的胡思乱想。
人经常会对黑暗充满想象,就像看过些恐怖类型的影片时总会不自觉的想象黑暗中有着一对眼睛盯着自己什么的。
那只是心理作用,是不安的想法作祟,可这样的状况同样会出现在楚信然身上。
这种状况一旦显现,那这死寂的深渊也无法缓解他的「症状」,所以才需要约束起自己的想法。
也方才有着能与苍龙闲聊的余裕。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散发着莹莹微光的楚信然忽而驻步,看向一旁同样悬停于半空的苍龙:
“你说我要去吗?看起来……像是北地。”
此刻在他的眼前,本该是漆黑的空间里赫然立着纯白的天地,这般的素裹银霜看着都冷几乎是立刻就激起他的些许心理阴影,甚至想要退后一步。
这也只是想,下一刻他连想这个的余裕都不再有,锐物撕裂空气的呼啸犹在耳畔,他下意识地挪身却撞在了苍龙身上,在错觉的铃音中呼吸略显急促,在苍龙的注视下笑得难看。
“又来了……那种感觉,是温迪戈,或者……伊塔库亚的眷者。”
他口中的温迪戈属于北方传说中的真正怪物,有别于萨卡兹一族的分支,是与北原邪魔相似却又不同的东西。
而与这种东西的交集便是三年前,在那时真正让奥利维亚o赫默与白面鸮乔伊丝o摩尔相信他的话语真实,继而开始重视起了他所说的话语与他那身体的异常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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