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所以你就想了十几年?”
“也没有十几年啦,也就十年……”麦哲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远处抬手一指,“就在那儿了!信信你把测绘仪给我,你端着这个!”
她说罢,就一手扶过楚信然递来的测绘仪,一手递来一个相机,然后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中,抬手指了指远处那一看就是人为堆砌的石堆。
“我做的标记,测绘从这里继续,麻烦你帮我拍一张啦——”
麦哲伦说完,便捧着那测绘仪朝着那标记处小跑而去,留下楚信然落在原地以微妙的表情看着手里的照相机。
他的身旁,苍龙再次浮现,发出平静的低吟,提醒着时间的末尾。
确实是末尾。
楚信然已经看到黑斑的侵蚀,就像麦哲伦以为的大块黑雪。
“信信,这边好啦!”
远处,麦哲伦正朝着这边大喊,而楚信然也没什么犹豫的抬起手里的相机,对着她的方向举起,却也在同时大声问:
“麦哲伦!以后的探险也能一个人坚持下去么!”
“蛤?”被这么问到的麦哲伦怔了怔,继而笑道“能啊!麦哲伦当然能!!”
“探险,就是哪怕一个人也要看见很多很多!”
自信而又坚定的笑容,楚信然敲下了快门的同时,也将手指向天空。
麦哲伦困惑的抬头,所见的晴朗化作漆黑阴云,数百道淡青色的极光在黑暗的云幕下变幻莫测,仿佛层叠的纱幕,而在那纱幕下方,这是凭空显像的参天大树轮廓与定格于冰层中复杂纹路。
海市蜃楼,靠着空气温差过大,光线在空气介质中湾区前进才能让远方的景物呈现,可比起那样的海市蜃楼,真正目睹过那一幕的某位施术者,可以直接以水汽构造虚化的还原。
而这样的还原,能让麦哲伦几乎屏住呼吸地望着这一幕的绚丽,仿佛还能听到儿时那失落的歌谣,且在这份忽如起来的感动与喜悦中看向楚信然的方向,本想招呼他一同看这传说般的一幕,却只是看到了空空的冰原。
“呃……”她登时怔住了,继而近乎仓皇的跑了过来。
像是这种人忽然消失的状况,她比起幽灵的猜想首先是担心起掉进了什么没注意到的冰窟窿里。
在探索不细致的冰原上走动,遇上这种事故的可能性是极低的,但只要遇上了却没得到及时救援,死亡率就是极高。
可当她有些慌张的跑近过来时,也没有见到什么冰洞,反而看到了平放在地上的照相机,正在缓缓吐出一页照片。
那页她站在测绘仪边,也站在晴天下挥手高笑的照片,而在她的头顶,有着凝冰般的稳定字符浮在那儿。
探险,便是要看见很多很多。
她蹲在地上,端着那页照片,忽然间捂住了眼睛,免得在这样的温度下流出泪水。
分明一点也不伤心,分明还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好多问题想问。
可现在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
“该走了,如你所愿。”
就在一旁,楚信然看着苍龙,然后看了眼蹲在一边的麦哲伦。
想要探出手在她头顶,但这动作只是有些雏形就收了回去。
毕竟早也试验过这种状况只能触到虚无。
苍龙发出不快的声音,冷漠的目光望着楚信然额边的冷汗与边上蹲着的麦哲伦。
令大气分子与高能粒子流作用才能诞生激光,而细致还原记忆中的复杂图景更是一种对算力的压迫,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法术,而且没什么意义。
至少在苍龙眼中,没什么意义,所以它也完全不同情楚信然这副疲惫模样。
尤其是在那份无法断开的共感中,它还能察觉对方心里的满足愉快。
无法理解……
“以后会理解的,总会有那样的机会。”
楚信然对它说,耐心而又柔和。
“只消理解,你我便都不会成为祭星。”
他说罢,又看了看那逐渐站起身来,端着照相机用备用支架设置定时,看起来是打算再照一张的麦哲伦,哑然失笑。
“好了,走吧,她比我坚强,受到恩惠的不是她,而是我。”
说罢,他便转过身,走入身后扩展的黑暗中。
.
而在这同时的现实,有马嘶声忽然显现,令麦哲伦疑惑的左右扭头,却又没找到来源,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的相机与身边的测绘仪,思维现实有些微的卡壳,努力想了想后方才以拳头敲了敲手。
这自然敲不出什么声音,但脑中的想法已经捋好了。
“搞定北方的就去南方测绘吧!”
“冰镐……哦,麦哲伦带了冰镐,确实要带冰镐,万一坠进冰窟窿怎么办。”
女孩自言自语着,没能注意到远方那裹着霜雪的巨马与其身上的黑甲骑士。
“苍龙七宿,祂应该来过,可祂的状况……”
疑惑的不只是人,连神也一样。
NO.175:属实卷王人格
(半夜码的,回头还会有更新吧,大概。)
梦境,梦是天马行空的东西,梦亦是不合理的东西,不论是怎样的东西都被允许出现在梦中,包括那些离奇的幻觉与无法理解的低语。
乔伊丝o摩尔,或者更广为人知的称呼,白面鸮,更是比太多人都清楚这一点。
她的梦境世界中充盈着太多她不理解的事物。
漫步于日复一日的漫长梦境,哪怕无法理解,那些光景也成为了她所习惯的模样。
解析自己的梦境,解析自己获取的视野,是她身处莱茵生命时的项目内容之一,即便是而今身处罗德岛,也不代表她放弃了那样的项目。
或者说,就算是放弃也晚了。
她早已下定过决心,并为那份决心所付出了代价,为了那份全新的视野,为了了解源石,了解这片土地的真相,她一直在努力习惯着那份艰难的生活方式。
习惯自己的梦境,习惯自己那需要规束的语言逻辑。
以机械性的语言逻辑来对抗脑中多出的声音,那不属于已知语言范畴的声音,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在进行的对抗。
迄今为止,唯一能够增加她「战场优势」的人,只有楚信然,那个同样困扰于梦境,但却格外坚强的人。
每当站在他的身侧,白面鸮都会发现那一直以来困扰的声音会有所减弱,甚至消失不见。
好似在畏惧他的存在一般,甚至会发出些能够轻易理解的警告。
也正因此,他在的时候,白面鸮能够偶尔露出些过去正常的模样,说些不那么机械的话语。
只是她也清楚,自己喜欢待在他身边,不仅仅是因为能够减弱病情的折磨。
但研究者和赏金猎人的交集终归是不多,而她尽管做好了并肩的准备,却也还没等到真正并肩的时候。
对于这一点,她并不灰心,反倒是因为全新的工作环境下显得有些忙碌。
尤其是在这全新工作环境下的同事们之中,还有着不少与楚信然关系匪浅的存在缘故,大家对于共同的话题相处还算愉快。
她也得以比起过去更容易接触他的过往,关注他的现状——尽管他的现状经常是断断续续。
既拉特兰失踪之后短暂出现过几次,没能安心便又整个失踪了,尽管一个个很多人都是一副没有太关心的模样,但白面鸮非常清楚这艘陆行舰上有着不下五个人在牵挂着他。
她对自己的推导计算能力格外自信,不仅仅是因为她曾经作为数据管控专员的生涯,而是——
“干员白面鸮,对于你那连接着小脑,与脑内大量神经互相影响的芯片,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磁性低沉的声音,冷漠的语调,和最初认识时的楚信然很是相似,这是这艘陆行舰最高话事人的声音。
白面鸮在这艘陆行舰已经待了好几个月,早已明白对方身份的特殊。
在平日,这艘陆行舰明面上的最高话事人是阿米娅小姐,但实际上是阿米娅小姐的监护人,凯尔希医生,但在这声音的主人清醒的时候,最高话事人便是他自己。
这样的制度能够持续数年如一日,白面鸮的逻辑测算结果给出的结论,只能是对方具备能让陆行舰五成以上的权力者支持的威信与实力。
而根据她所搜集到的资料来看,事实也确实如此。
而她甚至还的出过一个结论。
丹尼尔o斯特凡诺,绝对进行过与她所受实验的危险性与保密性不相上下的科学实验,甚至可能不止一种。
事实上,任何了解过这个男人的「休眠」与「形象」变化的科研工作者应该都能得出类似的结论,只是会去谈论的人没有几个。
阻碍他们交流这份意见的首要原因,竟然不是迫于压力,而是……不太礼貌。
白面鸮初时很难理解,只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后来,她已然明白在这成分复杂的制药公司之中确实存在着某种理想主义的存在。
但也正因此,她选择隐瞒了自身的一些秘密,一些她都不曾对楚信然吐露的秘密。
在罗德岛,干员是能够拥有秘密的,前提是那份秘密不会为罗德岛带来危害。
在她与赫默、伊芙利特一同转入罗德岛时,那时的博士看起来毫无要调查她们各自秘密的打算。
可是,那时是那时。
现在是现在。
只消踏入这办公室的那一刻起,白面鸮便能从气氛与对方的态度中察觉到当初的博士,与而今的博士存在的差异。
不过关于这份差异,其实早在与同事们的闲聊中便有过心理准备。
可她仍是有些惊愕。
是的,惊愕。
不是平日所用的「宕机」,那样的机械逻辑式的形容,而是惊愕。
盖因此刻她重新拿回了些过往的思考逻辑风格。
换言之,她脑海中的声音变得微弱了,甚至几近消失了。
往日这样的变化,只在楚信然身边出现过,而到了罗德岛,似乎也有再现的趋势,令那时的她意识到罗德岛的秘密或许更甚莱茵生命。
可那些时候都不同于此刻。
她不知这是单纯的巧合,还是一种必然,倘若是后者的话,那便说明在压制那些声音方面的特性上,她看到了第二个「楚信然」。
只是眼下她还难以判断这算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这能在某种意义上证明这个人的危险,而这人此刻正将自己置于某种逼问般的场合下。
不过她能看出这是对方的突然决定。毕竟,一旁担任助理的Ace先生第一反应是诧异地扭头看向对方。
而对方脸上的冷漠依旧。
“不用担心梅尔干员,她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可她偶尔的粗心大意会让某些作品暴露在外,其中也包括,对那「九号装置」的改造思路笔记。”
“很不错的笔记,让我得以确认她的经费申请倒是落在了实处。”
一旁的ACE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有些不太确定这种状况是否是该先制止还是放任,哪怕是此刻找借口离开告知凯尔希医生,似乎也意义不大。
这幅样子的博士,对很多干员而言都显得陌生,但唯独他们这批从魔族战争时期走来的干员们。
反倒熟悉无比,有些人感到畏惧,有些人甚至恐惧,但也有些人感到庆幸。
ACE既不畏惧,也不庆幸,只觉得棘手。
毕竟这样的博士几乎劝不住,而你也很难指责他的错误。
“您的访问申请,白面鸮已经收到。但白面鸮赋予您访问的权限。”
“挚友,或者说苍七就可以,是么?”
白面鸮沉默以对。
“我觉得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我就应该知道,因为他无法坐视这样的隐患,而他首先会求助于我。”
我觉得会是凯尔希医生啊……ACE心说,却也没有开口。
这样的博士虽然有些缺乏人情味儿,但指令总是正确的,而在罗德岛并未置身战场的此刻,他不觉得博士会真正做出什么会让大家难以接受的决定。
可以耐心等待一下他的目的,不会多久,因为这样的博士也不会浪费时间。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在白面鸮仍旧沉默未能立刻回答时,他便已经再次开口道:“我并不打算让你吐露什么保密内容,恰恰相反,我是来建议你和医疗部门的医生们坦诚相待,处理好你那芯片问题。”
“你并不是这片陆地上第一位朝大脑植入芯片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位,但你那芯片与你的人体机能息息相关,机械装置总有使用寿命,人的身体也是一样。
此刻你的身体能够承受它的副作用,是因为你尚处壮年,甚至是身体的上升期,但这个时期并不长久。”
“你的话语就像医生,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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