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现在他没处理完善的也就金属护臂这方面的问题,这身衣装的上一位主人虽然和他有着相似的身高,但似乎比他更壮一些,那从手肘覆盖到五指指尖的金属臂爪穿着有些松垮,哪怕将能够调整的关节束拉到最低也还是有些别扭感,偏偏又不能直接拆了。
这是和他当初舞会的装束相似的礼装,金属臂本身所用材质就是传导性良好的施法金属,内部铭刻的纹路更是具备抗震机能,本身就是一件出色的防具。
贸然拆卸还会妨碍整套装束的「套装效果」般的工艺架构。
所以他只能先穿着,而那手甲并不贴身的松垮感让他多少不适应地时不时拧一下,转一转的手腕关节。
虽然细节上不太合身,但穿着好歹比之前的布条装像样,或许也算是雅罗斯瓦夫希望看到的骑士模样。
“臂甲大了,这种事哪有那么快适应。”
楚信然看着安吉拉摇了摇头,扭头便见那拎着巨剑跑来的斯卡蒂。
巨剑上的裂纹仍在,证明这武器需要修补或是更换,也证明着之前这位深海猎人心底的隐患仍在。
但不论是楚信然还是斯卡蒂,都已不是那么在意那一点,后者更是能够穿着一身不同以往的秋冬装束证明她的坦然。
但这里还只是夏季末啊……楚信然没有立刻吐槽,毕竟他也知道对方这么穿是对标的谁。
“还有多久?”斯卡蒂走近便问,目光看向安吉拉。
“七分钟……”
安吉拉平静回答,而斯卡蒂便也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楚信然,和他一起走在已经算是踏入密林的小路上道:“待会儿我会和那个临光一起回罗德岛。还有,那个空想家不见了。”
“并不意外……”指空想家消失的事,楚信然虽然还有些话想问他,但也该接受他的神出鬼没,“只是你和临光路上小心,不懂的事要多问她,她可以成为你的同伴。”
“嗯……”斯卡蒂点了点头,又看他,“你从那里出来之后,去哪?”
“谢拉格……”楚信然闻言驻步,转过身来看她那猩红的双眼,还是那样有些单纯的纯净,令他抬手搭在对方那难得没有帽子的头上,轻柔摩挲,温声轻语,“斯特凡诺会带你们去的,你和幽灵鲨。”
“她叫劳伦缇娜,二队的鲨鱼。”被摸头也没什么反应的斯卡蒂只是解释道。
而楚信然也只是继续说道:“海神教团的重心放在那里,需要你们发挥老本行,我也会在那里出现,顺便摆脱我这麻烦的状态。”
“好!”斯卡蒂点了点头,却也没多说多问。
“五分钟……”
倒是安吉拉还在边上报数,只是谁都没个紧迫感。
楚信然甚至还能再打量一下她这干练的装束,然后扯了扯她颈边的淡蓝围巾:“你不觉得热吗?等到了谢拉格的话倒是可以这么穿,外套倒是得再厚点了。”
“那你会冷么?”斯卡蒂问,抬手也扯了扯围巾,又看了眼楚信然脖子上那简单披散的围巾,接着便把它摘了下来。
“可以给你。”
“不用。”楚信然摇了摇头,看着对方双手递出的那仿佛都有些张牙舞爪的围巾,过高的灵视还在给他提醒斯卡蒂一些就算立场板正也不会逆转的变化。
“我现在也不怕冷。”
至少身体不怕,楚信然心里说着,又听到安吉拉那并不需要顾忌场合的报时:
“两分钟……”
“所以到时候见啊,斯卡蒂。”他便笑了笑,招了招手。
而是斯卡蒂却是低了低头,突然道:“抱歉……”
“因为之前的自闭么?”楚信然想来能让她又道歉的,只有之前试炼场中她那残缺的海嗣转换。
被她拉回来也确实让楚信然耗了些功夫。当然,损失最大的还是苍龙七宿o改,外表的战损率更进一步。
只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对方就忽然抬手搭在他双肩上,踮起了脚尖。
“还有三十秒。”一旁的安吉拉目光毫无波动,看着这俩人。
不过她的虚影能完全不动,倒也证明了机械骰子下的手掌也很稳。
“这次不是因为宴。”冰蓝与猩红的近距离对视下,是斯卡蒂平静的抢答。
略显苍白的脸上连点红晕也没有的,证明着她那比起攻势大胆要极大反差的平静坦然。
“我不是那个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和我一起,随我走,还是随你走,都没关系。”
“我需要你!”
“还有十三秒。”安吉拉说。
漆黑的空洞已然扩张,而斯卡蒂也松开了按在对方双肩上的手:“可以吗?信然。”
这一刻的她,猩红的眼中有了几分渴望的灵光,在对方冰蓝的眸中映出略显扭曲的神采。
“你应该需要很多,你应该更贪婪些。”
在斯卡蒂失望的目光下,楚信然又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所以我会陪你找到你想要的。”
失望的眼中,又重新显出喜意,只是也在那一刻,她的身前空无一人。
NO.25:霜雪不改。
1095年,9月10日。
对于泰拉大地中北部的土地而言,可以说是入秋的季节。
愈发萧瑟的冷风,随风飘落的树叶,便是这季节予人的惯常印象。
可在名为谢拉格的土地上,季节差异的体现是很不明显的。
原因并不复杂,只因谢拉格这片土地被雪山环绕,尽管也有能被划分为湖区、谷地、平原、林区、矿区的地形分部,却也都多多少少受到高海拔与诸多雪山地形构筑的天然屏障的影响。
低温,是这里的常态。
哪怕是盛夏应有的炎热,也只在山脚周围的平原,才能有些许体会。
也正因这样地区总体气温偏低的缘故,谢拉格可食用动植物相当稀少,哪怕是地位尊贵者的食谱看着也有些粗茶淡饭的意味。
也是在这种境地下,北谢拉格风爆炒绿英菜的原料,在雪原相当少见的绿叶蔬菜被端上餐桌时,坐在桌前的圣女脸上也露出几分惊讶。
尽管只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食蔬,但对蔓珠院的修行之风盛行的现状下,它的出现本身便意味着偏离传统。
“那些信徒送到厨房的,很麻烦不是吗?”
似是面目疲惫的兽面老者望着圣女桌前的菜肴,那张高度返祖的先民面孔上的冰蓝眼瞳带着几分嫌恶。
“他们还有余地关心我的心情,看来是一切都很顺利。”年轻却又聪慧的圣女提起面前的餐具,望着桌面上的菜肴。
绿英菜、烩兽肉,甚至还有咸乳茶。
谈不上丰盛,却足够贵重,可谓是餐前餐后都很照顾周到。
这本不是蔓珠院的风格。
“他们越是顺利,我们越该不安。”兽面老者挪开了放在桌面上的目光,他无意观赏圣女的用餐,只是看向窗外的白雪皑皑。
“祂的泪是永不融化的冰,它的背是坚不可摧的山岩,祂的呼吸是冬日的寒风,祂的笑是春日的暖阳。”
《耶拉冈德》,第一页,第一行。
作为谢拉格的宗教机构蔓珠院大长老而言,这样的圣典话语自是信手拈来。
信仰从未动摇,但也正因信仰从未动摇,才无法接受眼下这片雪域的现状。
镇守谢拉格唯一出口南方谷地的希瓦艾什家族在不断引入破坏传统的外来技术与人员,其势头之迅猛令他心惊。
而就在他有心遏制对方那过快的脚步,却又受限于蔓珠院作为宗教机构的干涉制约,只能犹自烦躁时,对方打开的对外开放口却也出现了一群主动找上来的盟友。
一群自称拉特兰教修士的信徒,愿意向雪域之神耶拉冈德奉献信仰的方式来获得蔓珠院许可的拉特兰传教权,其教堂会作为蔓珠院下属存在,并为蔓珠院提供大量物资。
外来宗教试图在谢拉格传教,这对蔓珠院而言本是无可容忍的事态,但对方既然愿意以这般效忠的形式发展,那也有些缓和的余地。
对此,蔓珠院包括其下属机构,谢拉格一直以来最权威的学府大学院的学士们也都一并加入了这场辩论式的会议。
会议持续了整整三日,最终订立了一系列足够周密的条约许可了对方的传教。
可就算他们那自认为足够周密的条约包括了对方出尔反尔的驱逐方案,意外还是会那样地不期而至。
或者说,一切都早有计划,只不过那是对方的计划,而他们对此了解的远远不足。
而其结果,便是如今,他确实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借助这外来宗教的人脉与资源之手来遏制希瓦艾什家族的改革发展势头,可那外来宗教也已然露出了他所意想不到的「獠牙」。
那绝非拉特兰的信仰!
大长老尽管年事已高,鲜少踏足外界的土地,却也还记得自己过去接待过的数位拉特兰修士秉持的教义,在那样的教义中绝无那般扭曲的神像,绝无需要牺牲生命的教义,更不会随意扯上其他的神明!
可现在,他们却已然在其经典中融入《耶拉冈德》的内容,扭曲蔓珠院原本的规则,令那纯净的雪山留下污秽!
不共戴天,本应如此!已然不只是驱逐出境的问题了,应予以亵渎耶拉冈德者以极刑!
本该如此,就该如此!可为何,已经有着那么多的学士与教众选择了他们?为何他已需为保全大局而屈辱忍受?
几个月的时间,自己、蔓珠院、谢拉格,是如何走到的这一步的?
耶拉冈德又为何看着这一切而不降下神罚?
果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么?为了不被外界冲击信仰,为了不让这片土地变质所做的一切努力,所吞下的所有罪孽的结果,却是罪孽还未爆发,努力却已然反噬。
不该借外界的力量对抗外界的冲击——早在无数次的反思与复盘中他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并不去想自己只是借错了力量的可能,而是继续排斥着一切外来的东西。
他依旧是那样极端的排外、守旧,那虚假的教团固然令他悔恨,却也令他更加厌憎谢拉格以外的东西。
而对于这一点,他那不远处安静用餐的圣女,看得很明白。
有些人认为圣女至高无上,是耶拉冈德真正的代言者,也有些人认为圣女只是蔓珠院的傀儡,只是个能背诵经典的吉祥物,某种意义上,这两种看法都没错,只是都显得武断。
作为一位尚且年轻的圣女,恩雅o希瓦艾什尽管手握宗教重权,却也没有事事亲为的能力。
她还在学,她还在看,而且她还其实有那么些许的贪玩,只是被圣女繁重的事务压抑了本性,可那也是以前,是过去。
现在的她连忙里偷闲的偶尔贪玩也得不到满足了,能让大长老愁眉苦脸的现状同样也是能令她担忧的现状。
而且作为一个还未被蔓珠院的刻板保守气氛同化的年轻人,她所能看到的,远比大长老自己反思的还要多。
只是她也不曾表露,一如此刻她那安静而又优雅的用餐环节那样。
谢拉格的圣女需要同时应付蔓珠院的长老团、教团的日常俗事,可能会面的政治人物,以及各式各样的会议祭典与无穷无尽的经文解读,在这样的繁重足以压垮很多人,更别提一位年轻的女孩。
为了对抗这样的繁重,女孩需要在心头垒砌冰霜的高墙,正如世人希望所见的圣女那样,神圣庄严。
由此一来,她的演技亦可谓是格外的出色,甚至足以骗过长老院的不少长老,更别提陌生人了。
即便是如今,谢拉格的子民们也都还会赞颂耶拉冈德时对他们所见的那位圣女表以尊敬,在他们的眼中,圣女大人永远神圣庄严。
是不存在什么小心思,小贪玩之流的,能让一位圣女变成普通少女的特质。
恩雅也确实是一直致力于以这样的面孔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哪怕是在那格外看重她,不止一次主动关注她学习状况的大长老面前,她也是一副勤学好问,矜持有礼的姿态。
勤学好问但也不会多问,不会自乱阵脚,也不会直言对方的错误与不适,恩雅o希瓦艾什努力压制着心头的不快与对那老人行径的不满,只是于用餐完毕后轻呷那桌边的咸乳茶,继而略略叹息。
“很不错的一餐,但也仅仅是不错。”
“至少你还不像我这样对此难以下咽……”挥手示意侍从收拾走那些餐具的大长老淡淡道,继而瞥了眼她面前的茶杯,“乳茶不合口味么?”
“如果是雅儿,这茶中还会加些香油。”圣女的回应之冷淡,有几分大长老的神韵。
也正因此,被这样冷淡回应的大长老并无不满。
“雅儿啊……”对于圣女口中的那位侍女长,大长老颇有印象,毕竟就算是在蔓珠院中,能够侍奉于圣女身侧,能让圣女满意的侍从本就不多,更别提她能有着在此之上的地位,常伴对方左右。
只是最近几天来找圣女时却也都没见她的踪迹,不免让大长老疑惑中带着些许的怀疑:
“似乎这几次的拜访都没见过她,圣女大人是给了她几天假期么?”
“谁都有需要放松的时候……”圣女变相承认了大长老的猜测,“尤其是在最近的谢拉格,每个人都有些问题想要求得答案。”
这样的回答,还真是无懈可击,甚至说到了大长老的心里,令他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
“那您还得多多注意,最近的谢拉格也并不安稳,有些人或许仅仅是一会儿不见就变了副模样。”
就像蔓珠院内的那些叛徒,就连长老会也有被侵蚀浸染,两人眼下能够这样的安稳只是种假象。
“教诲铭记在心。”圣女点了点头,平静的面容看不出是否当真听了进去。
大长老一直明白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便也没有再多唠叨,只是还打算说些什么时,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喊着:“大长老……”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在那之前还听到了淡淡的「啧」声,令他回头看了眼仍是面容平静的圣女,继而回过头去看向那冲进屋内的一位从侍。
从侍走进屋内,朝着圣女双掌合十,念叨着见过圣女大人,继而朝着大长老走近凑近耳边低声快语。
“圣女大人,老朽有些急事,也就先行告退了。”
“大长老还请保重身体,三餐亦不可落下。”
“谢圣女大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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