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对面那个怪物,你叫祂苍七?”
“来吧,你还可以更强,强到扭转疯狂的世界……我们给你力量……给你知识……”
老旧的声音,杂乱的声音,新的声音,少女沉浸在梦中的过去,不似无数次惊醒她的梦魇,也不似无数次令她沉浸的过去。
这一次,所有的声音都沉没于深处,她的思维也犹如深陷泥沼,难以维持清醒与理性,只能被动地接受那些声音,好似接受一轮催眠。
可哪有这么杂乱无章的催眠呢,根本就是无数过去的话语混在一起让她的思维更加浑浊乱成一团。
也不知沉寂了多久,她突然感觉眉头有点冰凉,她突然感觉清醒了些,能够看到浑浊的水面泛起的淡淡光影,努力的辨识出的画面,是她于狂笑中挥刀,口中无声的咆哮着那个名字。
“楚信然!”
她蓦地睁眼,醒了过来,就见自己正倚靠在一面柔软又干净的沙发上,面前是一张桌子,对面也是一道长沙发,坐着一个数着大封面杂质翻看的人,他挪开了半个书页,面容古怪的看着自己。
“苍七,你做了什么?”长桌旁还站了个黎博利青年,四周还有同样诧异望来的顾客。
看样子,这里是一家咖啡厅。
还有些迷糊的拉普兰德做出了基础的判断。
“虽然一位少女梦中醒来是大喊我的名字这种桥段确实会令年轻人想入非非,但你要搞清楚喊名字的谁……”
坐对面的苍七正在跟那黎博利青年理论,“被这家伙梦里喊名字你不觉得瘆得慌吗?你觉得她在梦什么?”
“我觉得她表情很平静,应该不会太差……”黎博利青年一本正经,“还有,没别的事我就走了,还以为有戏看。”
“没戏,滚吧……”苍七摆手驱赶,“作为一只乌鸦不要这么八卦,顺便帮我看看委托结算没,特莱尔被捕的事应该能上最近的新闻了,雇主的钱也该到位。”
“你不是说这俩人不是一个人么,这样还想领钱?”黎博利青年诧异道。
“雇主又不知道,我怎么不能领,我甚至还能领完这个再打电话给骑警说那家伙是我打的,赏金也是我的!”
“真不要脸。”黎博利嫌恶的说完然后走开了。
留下有些懵圈的拉普兰德。
“喂,傻狗。”
“啊?”拉普兰德清醒了,在找自己的日晷刀。
“啊不是,拉普兰德,现在感觉怎样?对了,刚才梦到了什么?”
将打发时间的MARTHE服装杂质放到桌上,试图就当无事发生的楚信然转移话题。
“梦……记不清楚梦到了什么,我刚才,喊过你的名字?”拉普兰德有些疑惑。
“记不清就算了,也不重要……”楚信然耸了耸肩,“喊名字了么?应该喊了,虽然那听起来不像我的名字,现在的重点是,你的感觉如何。”
说着,拉普兰德察觉到他那对冰蓝色眼眸中红色的裂口一闪而过。
“异常确实消除了才对。”
“应该吧,是感觉轻松了一些,连那种源石要炸开的感觉也没了……”拉普兰德轻笑道,“或许连感染率都被减轻了。”
“真要有这种功能我或许真的就该应聘医疗干员了……”楚信然摇了摇头,“你应该还记得昏迷前的事吧,能察觉到那会儿的异常么?”
“思维判断被o干扰了,但力量似乎变强了……还有些奇怪的声音,现在想不起来那些声音说过什么,但是……”
拉普兰德抿了抿嘴,表情变得厌恶,“很恶心,感觉就是很恶心,不想去回忆,真是不可思议,居然能让我有这种想法。”
“那就不回忆吧。”
“但是……”
“但是?”
“但是苍七你果然很棒啊!那种沉寂的杀意!太美妙了!”
拉普兰德骤然扬高了声调,又引来一些顾客审视的目光,以及鸦之主对楚信然打来「gck」的手势。
这让楚信然不得不抬手下压做安抚:“收敛点,不要引人注目。”
“好咯。”拉普兰德摆了摆手,只要不涉及作战,这家伙除了时不时对某些话题敏感兴致高扬外,倒算个正常人,“对了,我腿上又换过药了?”
她瞥了眼桌子下的腿,似乎是刚才高扬的时候动了伤口,又觉得痛觉不是太差。
“你昏迷了半小时,我顶着司机看可疑人物的目光在车上帮你重新包扎,然后带到这来。”楚信然坦言,“但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该考虑走人了,你的目的地是哥伦比亚不是么?”
“追你的人也不会这么容易罢手吧。”
拉普兰德沉寂了几秒,然后微笑着问:“你想不想知道谁在追杀我?”
“不想。”楚信然即刻回答。
“啧……”拉普兰德咂了咂嘴,“那你记得半个月后把刀还我,怎么送你有想法么?”
“拜托企鹅物流就行,只要给出地址祂们就能送到。”
“好吧,那把你MSN邮箱给我,我到时候给你发地址。”拉普兰德又眉开眼笑起来,有点黄鼠狼的意味。
“你这笑容让我很不想给,你是不是想以后天天烦我喊我打架?”楚信然警觉。
“怎么会呢?”拉普兰德微笑着说,掩在桌下的手搓来抹去,“我有预感,能在哥伦比亚看到我想找的人,到时候我肯定就不想找你了。”
“那自然好。”
楚信然点了点头摸出了手机,报上了邮箱,拉普兰德也抽出了一个还算紧跟时尚的智能机来,双手捧着,复述着楚信然说的邮箱,念一个字按一个字,笨拙的像是不怎么用。
而在她这么「语音输入」的时候,楚信然已经抬手招呼着鸦之主过来,已经搞定的拉普兰德便惊讶地看到那个黎博利年轻人过来时手里还拎着个狭长的箱子。
“做了防护处理,绝对查不出来。”
将箱子推到桌上,鸦之主压低声音说,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看你这旅途是什么都没带不是么?”将手搭在那狭长的箱子上推向拉普兰德,楚信然说明道,“里面放着你的日晷刀,以及四十发9mm帕拉贝鲁姆子弹,一柄杰里科,我战斗中扔出的那把,借你的,跟你借我的刀一样,不是在被追杀么?习惯的双刀流少一把刀可是战斗力下滑的厉害,40发子弹省着点用。”
“苍七你……”拉普兰德又怔了怔,看向楚信然那平淡的表情,她的表情倒是复杂,“谢谢……”
“今时不同往日,这句话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也是一样,我需要结交更多人来应对可能的困境,而你也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或者说,你远比我更需要帮助不是么?”
楚信然双肘杵在桌面,十指交叉。
“我在十分钟内查过你的处境,虽然十分钟查不出多少有意义的消息,但看起来处境是不太妙,你得罪的家族未免太多了些。”
“我无所谓。”拉普兰德看着手机,眼帘低垂。
“说出了表情包一样的话呢,不过也对我没什么所谓……”楚信然说着起身,“那些家伙要查也查不到我身上来,我只是维多利亚一届普通无业游民,喜欢种花养宠物,不喜欢养猫,偶尔远行。”
“你应该还有从那家伙身上抢来的钱对吧?大抵是犯不着我请你吃饭的。”
他说着,拽起一旁的大提琴盒背上,然后朝着抬起头来的拉普兰德比出剑指朝外微划,常见的打招呼和道别动作。
“那么祝你旅途顺利吧,所有的祝福都在四十枚子弹里,Ciao——”
NO.66:他还记得自己也是个病人。
(三更到位,招待不周!摸了!)
从敦刻尔克回到伦蒂尼姆的长途越野大车上,乘客们都已在车上坐定,同时系好了安全带。
在城市里的车上安全带是用于应对以颠簸、碰撞为主要类型的突发事件,但在城市间的跨越上,这类事件通常是常规状况。
除了极个别花费甚高、车票费也甚高的豪华越野车以及私人改造私家车外,面向平民的长途加长越野车都是这样一旦坐定就必须长期维系安全带,除了偶尔的休息间歇乘客可以解除安全带解决个人问题外,大家都被牢牢「捆」在座位上。
好在这个世界也早早的有了手机这类东西,否则真不知道路上得有多无聊。
当然,也不缺乏某些口才很好、故事很多的乘客,上车之后没有摸出手机反而是找一旁的朋友或路人攀谈聊天。
显然,楚信然旁边的库兰塔男人就像是这种类型,刚和后座的熟人聊完天后,就时不时的看向一旁坐着按手机的楚信然,被安全带固定的身体摩擦着带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种频繁的小动作倒像是多动症,这样的行为和声音也让楚信然扭头瞥了一眼,看着他身旁趴着的怪奇人面,冷淡的提醒了一句:
“你的马尾有半截挂在尾洞外的。”
“哦……哦!我说怎么只有我自己感觉不舒服的样子!谢谢啊,小哥眼镜品位不错。”
一头棕发的库兰塔男人扭头看了眼自己屁股后面的棕色马尾,还真的有一截卡在尾洞外,这类自带可调节洞口的座椅算是专为他们这些有尾人士设计的,器物本身并不值钱,昂贵的只能是材质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功能的增减。
这种长途客车必然有这种座椅,自然也为了成本没有选取昂贵的类型,楚信然只是刚才那一眼偶然瞥见他半截马尾在外堆着,但这个男人真正不舒服的原因应该是脖子上挂着的怪奇人面吧。
倒是没什么大危害,毕竟不是寄宿于源石上的,那些怪物和人体大部分场合都属于毫不相干。
除非人的精神高到与它们有过一定接触,才能出现这样的粘合似的共生。
或者单纯是那些怪物一厢情愿的跟着。
没有介质当做大门,它们还是无法如何干涉常世,矿石病算得上出色介质。
所以他宁愿装作没看到,反正在他看1080p灵视状态前,那些东西也不会觉察到他的注视,就像隔着镀膜的单向玻璃注视着另一个世界。
“特莱尔o凯利的治疗费从赏金里扣除,余下的全部发至你的龙门账户。另外,大家伦蒂尼姆的各位表情不太愉快的样子,因为那个男人在审讯中说出了你对他做的事,我说你啊,在城市里就稍微收敛点嘛。”
继续维系着冷淡的模样看着手机,在上车时就已经发送的短讯在二十分钟过后的现在才得到回应,一如既往的那位备注为警司老哥的手机号,竟然不是回讯而是直接打了电话。
“治疗费用都从我赏金里扣了,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对杀人犯讲究人权就是很蠢的事。”
楚信然并不在意一旁看来的视线,在这一群陌生人的车上他似乎不屑于掩饰。
哪怕这辆车的目的地通往他生活的城市。
“还是要看情节程度的,杀人魔自然不用讲人权,可这家伙还没到那种地步……”手机里的年轻男声这么说道,“法律会惩治的,而你违反了法律,这次连报告都不用写,这么一想是不是平衡些了?”
“对杀人犯的人权你去跟受害者说吧……”楚信然平静道,“法律要惩治我,我也做好了准备,但在我了结心愿之前,我不会束手就擒。”
“别较真,别较真,这种话题没意思没意思,我又不是克莱顿副总监,我只想跟你说这笔损失还算值而已,起码克莱顿大叔没给你划杠了,我跟你说,他每次划杠回去都会通知伊温妮给你添一笔案件档案。”
“听起来就像是在催命。”楚信然瞥了眼一旁库兰塔男人,他现在已经安分下来了,也是在按手机,而他肩上的怪东西也安静的趴着,看他手里的手机。
如果能长得正常点,说不定还能有些温馨。
“你这人还真会终结话题,那就不谈这个,好久回伦蒂尼姆啊?格拉尼最近接连两次回伦蒂尼姆,干脆就暂时在住宿舍了,我可以邀请她过来,大家一起吃顿饭算是缓和一下你俩的矛盾。”
“你想看她笑话?”
电话那头听懂了这个潜台词,无奈叹气:“你们就一定要打么?”
“两件事。”
楚信然瞥了眼窗口,荒原上的源石虫队列队而行,那些被感染生物的原型就是类蜗牛的软体动物,保留着集群的特性,因扭曲的脆弱的头缩在源石化的外壳里,只留下还能行动的足缓慢爬行,所以看着像是遍布裂纹和尖锐凸起的移动源石。
反倒是其中的特殊族类酸液源石虫获得了另类的强化,得以探出头来让它那蜗牛的原型更好辨认。
不过不用管,它们也追不上车,更撞不动车,除非能有高度一米三以上的源石虫,这应该能上报纸。
“首先,不是我想打,是那小姑娘一直那么倔,两年了也不曾变过,但她又打不过我,这只能闹笑话。”
“第二件事,她接连两次来伦蒂尼姆大概是我造成的,我前段时间分两次喊过她来处理现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真厉害啊!”
维多利亚语的语境不够热烈,换成中文应该是你真牛逼才对。
“所以平时遇不上挺好的,别想这些事了,有这空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
楚信然看着前方座椅上的网格,抬起手来想要摩挲一下时,目光放在了略显尖锐的指甲上,缓慢的收回了手,摸索着后方挂着的钥匙串,“你们警署有没有什么空降大人物之类的,我听说不少人都在传言有皇家骑士在市内出没。”
“巧了,我们上午也在八卦这事儿……”电话那头的人顿时兴致高扬起来,“负责中央区的露西妮见过一队从皇家学院里出来,他们似乎认为某个目标藏在学院里,但显然是空手而归。”
“你的声音听起来都快笑出来了。”
“当然,他们没跟我们通过气,大下午的大家还在喝茶呢,突然就被报警喊过来保护人身安全,结果是那些骑士大人——”
警司小哥冷嘲热讽,“大肆搜查学生寝室,对谁都态度极差,但我们也不方便抓他们,整下来我们守了全程,但是没有下一步行动,这群家伙不会讨人喜欢的。”
末了,他还补了一句:“怎么?他们之中有人带黑料吗?你要搞谁我可以给你打掩护哦!”
“怎么还有你这种骑警?”
“还有你这种赏金猎人呢,怎么没有我这种骑警?所以说,是不是有目标?”
“没,就问问,洗洗睡吧,梦该醒了。”
“切,那既然你也没有聚的兴趣,那我挂断了啊。”
“挂吧,88。”
楚信然说罢先一步按了挂断键,瞥了眼恰在这时上车的一个菲林人。
他手中持着刀剑,但不论是司机还是乘客都不在意这一点,因为他胸口别着武装干员的标牌。
城市之间跨越的越野客车偶尔路过安全点的时候就会遇上这些要中途上车的乘客,甚至可能单纯在野外遇上,这些干员和赏金猎人、雇佣兵混在一起在城市外行走、各有各的目的和任务,唯一的区别是,他们通常隶属于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的大型组织,被官方所认可。
武装干员也算是个能被常人敬畏的体面身份,相较之下赏金猎人和雇佣兵就只剩下畏了,是否允许对方上车全凭司机心意,通常是拒绝的,只有那种威名远扬、并评价不错的猎人或佣兵能被接受,而如果被强迫那就是刑事案件了。
顺带一提,有尼伯龙根指环,也就是楚信然很少离身的那个金戒指也算是个凭证,拥有指环的狂猎们也是司机们的服务对象。
毕竟狂猎们虽然性格各异,但大抵都是有身份的猎人,几乎不对普通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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