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没事……”那女性意外的看了眼这一队特别的组合,目光多是在银狼的头盔,楚信然的角尾,以及拉普兰德那一身有些华丽的礼服上停驻,摇了摇头,“你们也是来敬拜耶拉冈德的么?”
“那就不该来这里,这里是悼念用的,敬拜应该去那边排队。”
“悼念……我或许也有应当悼念的人。”
德克萨斯闻言的神色有些恍惚,令拉普兰德看了她一眼,也令楚信然瞥了眼银狼。
银狼套着头盔也看不清表情,倒是好似无意的一个抬肘,戳到了楚信然。
“那就去吧,咱们一起去。”被戳的楚信然脸上对他很想表达清晰的「吔屎啦雷」思想。
但还是表情管理神乎其技,转而一脸微笑的带着拉普兰德推搡着德克萨斯。
“对了,这位小姐。”
走过那卡普里尼女性身边时,他倒是也有略略驻步:“还请节哀。”
“谁也无法避免命定之死,而成为其活着的期许,便是我们活着的人身负的责任。”
“信然,你把这话给德克萨斯说说怎么样?我觉得埃德加那家伙死得其所诶。”
“你是又想和她打架了吧。”楚信然无奈。
而银狼直接憋不出话来。
“呃……”一行人逐渐走远,留下瓦莱丝怔怔的看着那青年的背影。
又扭头看向耶拉冈德的神像,看着那明显因神话传说记载而模糊的长尾。
那熟悉的语气和那晃动的大尾巴,总觉得好像对得上,又好像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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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祂确实是死了?”
“是啊,你是松了口气,还是痛心万分?”
“你那吵人的习性什么时候能改?菈塔托斯。”
“这不是要看你的表现么?维弗尼,反正尼德霍格也始终寻不到。”
“莱茵生命会跟你们合作,恢复你们布朗陶家的势力,这是奥丁生前的安排之一,我不会否定。”
“比起维德佛尔尼尔,你更像福金雾尼。”
“过去也有过那样的时候,时代始终变化,我们也始终变化。最后……剩下的有一个是一个,希望还能活着,保有尊严。”
“我对这些没有实感,说不定我也不是你找的拉塔托斯克。”
“就算不是,雷神工业也和喀兰贸易有过合作,莱茵生命的董事会也认为谢拉格很有投资价值。”
“维多利亚不是更好么?”
“那里……我们已经放弃了。除了能量科和工程科打造的新武器需要测试以外,或许雷神工业那帮家伙更能从中那份战时状态中获利。”
NO.79:充实的一天.jpg
在泰拉这片土地,正常的生活什么样的?
是荒野上聚落居民身上勉强披着的叶杆粗衣,还是莱塔尼亚人引以为豪的法术精纺?
是哥伦比亚贫民窟里三分钱一碗的酸豆汤,还是维多利亚某郡宴席上动辄数十道佳肴的排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片土地的每个人都由生存环境所打磨形状,填充内容,而他们所认为的「正常」,又何尝不是基于偏见、挂着傲慢,蕴着无知?
“所以我们能够决定的只有普世的,更适用于大部分土地的标准,希瓦艾什老爷。”
晚上九点,喀兰贸易大楼顶层办公室,一片狼藉。
天花板与地板上都有裂痕与凹陷,沙发桌椅更是东倒西歪的同时残破不堪,七零八落。
而在更早的时候,这里还有不少凝冰的痕迹,眼下那些凝冰早已融化蒸发,只能看出眼下作为废墟的潜质,以及那唯一一道没有遭罪的椅子。
“真是怀念的称呼,甚至还升了级。”
恩希欧迪斯坐在那唯一完整的办公椅上,而那翻倒在地的沙发扶手上则是坐姿随意的楚信然。
“已经过去五年了,希瓦艾什老爷,您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你也变得会下棋了。”
“不敢献丑。”楚信然耸了耸肩。
“所以,真正的你其实是这幅模样么?”
恩希欧迪斯还记得昔日那少年的冷漠与严苛,那副形象与而今的差距实在过大。
但他那时便也清楚少年作为赏金猎人与皇家学院社交场上的一面,只是迄今都不太清楚,哪一面才是他。
曾经的相处时间并不长,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楚信然提前表态不打算加入他们,而之后也确实在有意保持距离,令恩希欧迪斯尽管颇为遗憾,但也并未强求。
恩希欧迪斯那时的「创业」渐有起色,而少年并不具备非他不可的素质,当年的遗憾也便也只是个遗憾。
尽管在情报网铺开之后倒也不可避免的,经常看到「苍七」的一系列活跃,却也终归是互有所闻却不联系的陌路者。
世事无常,那时谁也没想过而今会再见,还是以这样奇特的联手方式。
彼此虽不相见,也无正式交流,仅仅是各自进行着各自的谋划,却又都顺势利用对方的安排,甚至主动投身棋局,互为棋子。
虽然结果很愉快,但却并不尽兴,只因对手没能对得起这样联手的阵容。
斯特凡诺、恩希欧迪斯、楚信然,甚至还有另外某些家伙的推手,这棋手又多,又都露个几手,尽管保证了胜利,却也显得棋盘凌乱又无趣。
作为执棋者而言,便似一场游戏。
尽管下棋本就是场游戏。
可恩希欧迪斯亦不可能真的抱怨,毕竟生活并非真的棋局,棋局要尽兴,对弈要求对等,但这改革,但这生活,需要的却是顺利、平稳。
作为希瓦艾什的家主,喀兰贸易的董事长,他理应满意谢拉格的这场变革与大典都能顺利而简洁的落下帷幕,也当满足于得以复仇的果实,尽管后者反倒令他涌出些许空虚。
不论是那有些荒诞的真相,还是仅仅是靠着一场对话便令对方认罪的发展,都令他感到空虚。
尽管他并未因此而钻牛角尖,也没有做出什么会令自己之后后悔的行为,但那心情显然不怎么好。
这份不怎么好的心情,在被恩雅骂了一顿之后更加差劲,甚至遣散了本来打算前来收拾董事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将魏斯、马特洪、切斯特叔叔等前来关心的人给敷衍开来,徒留一人坐在那办公椅上,望着窗外所见的夜景发呆。
今日的谢拉格一直晴朗。
能看到星月,也能看到繁华的无数灯火。
源石电灯进入千家万户,夜晚的光源不再只有凌空的双月与稀疏的星辰,这是谢拉格的变化,也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他当然不会后悔。
他在维多利亚的所见所闻令他明白了昔日父母对他所说的变革究竟意味着什么,不同的生活质量,不同的地位落差,不同的武力层次,一切都令他心头满溢着危机,决心让谢拉格追上外界的步伐,要让人民也过上相同的生活。
哪怕那只是维多利亚人最普通的生活层次。
他的志向不止于此,谢拉格的未来应当长远,追上步伐只是第一步,而第一步之后还应有第二步、第三步……源源不断。
那份听来遥远的计划,他是有的。
也正是他在圣山大典上对着谢拉格民众们所展示的,佩尔罗契家族摒弃前嫌愿意支持,布朗陶家族受到惩罚,已然无法成为妨碍。
更何况布朗陶家族以商业发展闻名,也不可能拒绝身在喀兰贸易的利益。
阻力全无,哪怕是圣女大人也并未抵制那份计划,只是指出了其中部分不甚完善与明确的目标,而关于那些目标,尚有讨论的余地。
只要继续如此,谢拉格便是走上了理想的正轨,自己所答应父亲的,便算是完成了吧。
不论是保护谢拉格,还是保护妹妹们。
尽管刚被妹妹臭骂了一顿。
最后她也没有叫自己一声哥哥,而自己也终究没有喊出妹妹,但好歹不论是「恩希欧迪斯」还是「恩雅」都已经是在争端中出现过的称谓,便也算是恩希亚都不在那样担心的状况。
于是心情或许也有些回缓。
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甚至连电梯上升到轿厢大门打开时,他才注意到开门声而转头,然后望见那拎着大袋小袋的楚信然,倒是被他那副造型引得哑然失笑。
“像个真正来谢拉格放松的旅客那样,感觉如何?谢拉格而今的生活面貌。”
“距离正常理想的生活,你觉得还有多远?”
这便是话题的开始,也是两个老朋友的正式再会,一如过去的男生宿舍话题那样,偏得厉害。
从何谓「正常的生活」,到彼此的变化,最后甚至能唠起家常。
彼此那都很特别的家常。
“所以你这办公室别致的装修风格,是因为那位圣女?”
作为耶拉冈德口吻时满口都是恩雅,但在正主哥哥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称呼以免去误会与麻烦的好。
“对话并不愉快,激烈之时甚至忍不住动手,不难理解,不是么?”恩希欧迪斯淡淡道,“像是这样彼此都存在着认知误差的亲族。”
“啊,好像确实。”听到这番话,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晖洁和魏叔,想着那俩今后是否也会有着类似的发展时,楚信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想岔,毕竟两边倒也并未那样相似。
“那么和好了吗?”楚信然埋头,像是无事可做一般,开始端详把玩起了自己拎着的塑料袋中的纪念品。
圣女身边的侍女长再次充当导游,比之前和德克萨斯、拉普兰德、埃德加的尬聊乱逛要路线更加专业,也有意思得多。
也算是履行了雅儿曾经说过他出来的话愿意带他看看谢拉格的话语。
甚至还非常符合旅行团画风的,买了不少东西,准备回头看有没有机会送出去。
不过在有这种烦恼的当事人面前,可不方便随意透露自己在和对方妹妹的「侍女」逛街归来的事。
更不好说自己在从那战场离开后就一直被人拽着逛街的事。
别人这边还在烦心呢,对比起来可太微妙了。
“没有……”恩希欧迪斯淡淡道,显然还沉浸在那份沉重中,“这么多年都这样,哪儿那么容易回到过去。”
“但是既然查清了真相,也了结了恩怨,你也几乎成了喀兰之主,就算将迎来下一阶段的目标,你也可以稍微放松些,甚至多出不少闲暇不是么?”把玩着手里的纪念品,楚信然一面随口道,一面在冥思苦想。
他心头有些疑惑,疑惑自己那仿佛遗漏了什么的预感。虽然在努力回想,甚至都想起之前与鲁珀四人行时,德克萨斯那欲言又止的奇怪状况,却也还是没能消去那种「仿佛马上就要有big麻烦缠上」的头疼。
只是一时也想不出来,而凭着这次谢拉格锻炼出的多线程思路,令他并不妨碍思考地继续补充:“圣女大人不容私情,希瓦艾什家主亦不可笼络圣女,那是顺从传统,保持安稳的选择,也是公开场合下的模样,而私下,你俩过去完全没有私下来往吧?”
“不论是她,还是我,都没有空……”恩希欧迪斯下意识说着,恍然沉默了一下,又道,“我懂你的意思。”
“看你自己想不想,想就加油咯。”估计着这个点的雅儿也在和恩雅进行女寝闺蜜聊天环节,楚信然心里想着自己这边是不是更效率一点,同时也还在纠结那心头莫名的头疼。
也在这时,同样是在头疼着什么的恩希欧迪斯突然回头看他:“你好像比我预想中还了解我和恩雅的状况?”
“嗯,毕竟我一直在搜集谢拉格全境的情报,以保证局势不脱离控制。”楚信然思路不慢的接上一个完全真实的回答。
但恩希欧迪斯却不相信只是这么简单,只是以怀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甚至变得锐利:“你打恩雅的主意?”
“我蛮希望你放松些,但没让你放松到这种地步。”楚信然面无表情,声音也缺乏起伏,这倒是恩希欧迪斯记忆中应有的模样。
“开玩笑的,恩雅应该是知道你的,光凭我们的交集,她也不会看上你。”恩希欧迪斯淡笑。
甚至能看出些骄傲。
你骄傲个锤子,她叫我耶拉冈德的时候老亲昵依赖了,也就我没那心,楚信然心头腹诽着。
自打确信自己确实是楚信然,而非什么家在外的穿越者后,他对未来也仍然缺乏安稳的实感,对于异性交往继续是那份该保持距离的保持距离。
未成年、生活安稳、并非孤注一掷者,但凡扯上一种,他都得该远离的远离,该拒绝的拒绝。
这份应对基准也是迄今为止尽管男女关系确实复杂,却也没有被这方面折磨的原因。
“不过我也听说你到现在也有些特别复杂的男女关系……”“?”
“听谁说的?”
“我想,我应该对「线人」保密?”
“那线人是不是整天套在一身黑里,藏头露尾的鸟人。”
恩希欧迪斯闻言一怔,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你这话倒是把自己也骂了啊……”
俨然是没想到他还打这种七伤。
“滚滚滚,所以是斯特凡诺说的是吧,睡前搞这套真有他的。”
“我对此很遗憾,听说他在我宣讲谢拉格改革计划时便陷入昏迷……”恩希欧迪斯愧然道,“喀兰贸易对罗德岛的报答与回馈,他无法第一时间见证,听说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再有他的消息。”
“明天我们就护送他回罗德岛本舰,一个月都是最理想的结果了,要我估计至少两个月。”
“真是很难想象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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