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NO.72:远没有那么糟糕。
(明天去一趟成都跟几个社团朋友聚聚,更新时间不变,后天可能会晚些。)
He who desires but acts not, breeds pestilence;
——William Blake;
有欲望而无行动者,滋生瘟疫。
在楚信然看来,如今的泰拉对源石的利用足以用这句话概括,也是矿石病得以蔓延扩大的根本原因。
这个世界的人贪婪的想要擭取源石的一切,但这根本就是个潘多拉之盒,不做细致的研究的贸然触碰,首先释放的,应当是灾厄才对。
若说萨卡兹人是一切源石技艺的老祖宗,那他们也必然是最早出现感染者的民族,甚至可以说,最早的术士不一定有着最佳的天赋,却极可能是身体状况最糟糕的病人,在法术的编织理念被系统的整理出来之前,任何前人的摸索都伴随着痛苦与死亡。
但被如此福泽的后人却显然没有记住这种事,也没有去理解为什么先人们最早确立编织而成的源石技艺多是治愈与医疗方面。
人是不会满足的,不论是萨卡兹还是其他民族,对源石的开发都没有停下步伐。
但在他们大量开采利用,让其混杂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之时,对其的了解都还止于表面。
或者说,真正掌握着前端讯息的那批人,出于某种考虑也没有将其公开的念头。
这就构成了令人费解的畸形现象——大部分人对源石制品毫无敬畏与警惕,却对感染者、感染生物避如蛇蝎。
不过这也很大程度上是教育普及上的问题,泰拉很少有能安稳发展教育的地方,就算是名校颇多、学术氛围浓厚更甚莱塔尼亚的维多利亚,也有不少市民却对源石的看待和处理有着颇多的错漏,并且,坚持自己的无知。
要动摇他们的认知,或许需要一场足够震撼的事故吧。
至于现在,无知也有无知的福分,在动摇三观的真相前,愚人坚持其愚蠢,未尝不是聪明的做法。
“我以为你会住在格拉斯哥教堂里。”
一路跟随兰斯洛特至莫尔街,再随她走近这里的公寓群,楚信然瞥了眼身旁东张西望的夜烟,然后看向前面的兰斯洛特。
她已经停下了脚步,伸手在短裤裤兜中摸着钥匙,在一栋独栋两层小洋房前。
这里的公寓大多都是这样的建筑,还有着正常运转的路灯,和阔利尔街的破烂、荒凉画风既然不同。
因为这里已经属于东区的边界了,再过两条街就是圣多米尼克路,那是一道繁华的商业街,被称作东区与北区的分割线。
见她住这种地方,楚信然也算是稍稍放心了些,从他知道兰斯洛特喜欢在东区停留的时候开始,他就担心过这小丫头的居住环境,按他的想法,兰斯洛特应该是定居格拉斯哥教堂,在东区或许也有常驻的地方,但环境或许不太好。
毕竟是他带出来的、同是出身贫民区的家伙,跟他一样对生活环境只有最低的要求。
而兰斯洛特闻言,将已经打开的门推开,又抬起手指向里面:“它们不喜欢太差的环境……”
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只是谨慎跟着的夜烟也凑过来看向里面,下意识愣了愣,因为没开灯而黑漆漆的房间里,有着五对泛光的幽深瞳孔。
倒不是惊吓,夜烟其实很熟悉类似的景象,只是没想到兰斯洛特的家里竟然有五只菲林兽亲!
猫猫人的双眼全是惊讶和向往,像是只能云吸猫的猫奴见到了开猫咖的大佬。
而在兰斯洛特按下了门口的灯光按钮后,亮堂的空间让那惊讶更添了几分,因为她真的见到了认识的兽亲!
那熟悉的斑纹和熟悉的喵声招呼都令她心情轻松不少,也正是这一刻,她才真正相信了楚信然之前说的「你们可能喂过同一批菲林兽亲」这种非常巧合的事实,并平添好几分对兰斯洛特小姐的好感。
喜欢养猫的没有坏人ojpg;
“而且,我和摩根互相讨厌……”直接踏入房间的兰斯洛特朝着楚信然和夜烟招了招手,表情还是淡淡的,“进来吧,也不用换鞋,没有准备过拖鞋。”
“因陀罗呢?她肯定挽留过你吧?”让夜烟先走进去的楚信然回头看了眼外面只有雨声的街道,然后才走进屋子顺便带上了门。
“嗯,但是没意义,在你回来之前,我一直觉得她挺烦的……她老是说起过去,说起你,但又那么容易被摩根糊弄过去,像个笨蛋。”
兰斯洛特先行一步走进客厅,夜烟略有些步伐僵硬的跟进去,但在两只猫朝她跑来时就自然多了。
反倒是楚信然走近时,两只猫唰的一声跑开了,那三只挺安静的猫也赶忙朝着兰斯洛特跑去,显然是在惧怕着楚信然。
“呃……”站住了脚步,抬手看了眼手掌的楚信然绕开了夜烟和兰斯洛特朝着客厅边缘的小凳子走去坐着,然后才笑着回答,“不是像,她一直是个笨蛋,铭记过去但又不会拘泥于过去,一直朝着前面走,跟摩根不一样,她从来不需要什么试炼,反倒是会自己去找架打。”
“是现在的总结还是过去的?”正在饮水机边蹲下翻找一次性水杯的兰斯洛特一面问,一面摘出了两个,回过神轻轻拍了拍边上两只猫咪的头,然后起身去厨房涮杯子。
倒是挺怀念的,楚信然记得当初是自己跟她说一次性杯子也要用水涮涮再接,起码心理上干净点。
都六年了……那时候她才九岁,而自己也才12岁,捡到她是一月的事,四月就遇到拜蒙那骗子的委托,仔细想想真正耐心教她的时间也就三个月啊……
既不像哥哥不像监护人,三个月把她从自闭中带出来,半个月后就轮到自己自闭,哪有这么差劲的监护人和兄长呢?
自闭了两个月靠着她和因陀罗走出来……啊,摩根那女人的恶言恶语也起了些激励效果。
“过去的,但现在她也没变不是么?摩根也没变。”
看着她甩着水杯走出接水的模样,楚信然依旧坐在那边缘的小凳子上,有一只被她拍头的褐毛猫小心翼翼的朝他走近,踏出七八步又回头看向其他的猫,那些猫有的朝它挥爪,有的不理它,还有的只是看着,而它也只能回过头来,抬头盯着楚信然——但见楚信然也盯着它。
它顿时浑身一激灵的炸起毛回头跑了,跑向兰斯洛特腿边,但又惊恐的发现兰斯洛特在朝那个可怕的家伙走,立马前肢抱住了她的脚踝,还努力的不探出尖爪。
它的努力是有效果的,兰斯洛特确实停下了步伐,两手都端着水杯着实不方便掰开它那对前肢,只得先朝着更近的夜烟走去,递出水杯迎来一声「谢谢」。
兰斯洛特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看向楚信然,再垂头看着还抱着自己腿的褐毛猫,朝着楚信然说:“珍妮她们都很怕你。”
在这之前,并不在意的将大提琴盒斜倚在墙边,确信这么摆放稳定后才松开手来的楚信然,听到兰斯洛特这么说,也就耸了耸左肩。
在这同时,右手抽出裤兜里的手机,轻描淡写的说道:“动物总是比人更敏感,尤其是小动物。”
他瞥了眼那只抱着兰斯洛特左腿的猫,半人高的猫形气雾缩成一团,暗蓝色的瞳孔满是恐惧但又努力的试图瞪大,一副挺有勇气的模样。
楚信然也就瞥了眼漆黑的手机屏幕,屏幕中映出威严又冷漠的龙首,稍稍挪近,就能连面颊上的细鳞与皮肤的褶皱都看得见,根本就是苍龙的头,他哼的一声笑了笑,屏幕中的龙首也就打了个响鼻,长须飘摇。
然后他稍一触动手机内的源石,映出的又就是正常的他了,这一次就算是脱离精神引动,屏幕上的也依旧是正常的他,那紧抱着兰斯洛特的猫也放松下来,仿佛鱼一般的记忆力松开爪子然后朝着楚信然爬来。
充满了好奇。
也就是这时候,楚信然那垂着的视线中冒出一个水杯。
“结束了?”兰斯洛特问。
夜烟在不远处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总觉得这两人说话跟对暗号似的,这也是需要学习的一环吗?
“显而易见。”
接过水杯,楚信然笑着吹了吹背面上的热气:“精神上的问题,就要用精神上的方法来搞定,不过说到底还是个老毛病,只是以前不这么明显。”
说话间,那褐毛猫已经抓着楚信然的裤腿灵活的爬到他并拢的双膝上站着,仰起头来看着他。
“能解决就好……”兰斯洛特点了点头,“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杀气,还有,它叫富兰克林。”
“不是杀气才能让动物警觉……”楚信然笑着摸了摸这富兰克林的头,“还有你真是给猫起了个大腹便便的名字啊,听起来像个蛋卷头的肥宅维多利亚人。”
“我只是觉得给他们取个像样的人名会好些……”兰斯洛特呆了呆,“取名很差劲吗?”
“没,先入为主罢了……”楚信然摇了摇头,看向远处掉线很久的,现在一看竟是在逗猫的夜烟,“那边那位小小姐,聊一聊你之前的遭遇和接下来的任务吧。还有,就是今晚的房间分配。”
说着他扭头看向兰斯洛特:“你这屋子有几间卧室?”
“两间,楼上还有一个……”兰斯洛特说,“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这话可真是掷地有声,夜烟直接就怔住了,感觉时间就要静止一样,然而时间不仅不静止还流动的很快,楚信然的摇头就是证明。
“我以为你这两层房能有三个卧室才问问,两个啊,我睡那个沙发就行。”他指了指那个谁也没坐的沙发。
说来微妙,夜烟因为拘谨而没去坐那个看起来最舒服的地方,而他也因为猫的警戒而缩在了角落,兰斯洛特更是拿出了主人的自觉,先给客人们倒水,结果谁都没去坐那沙发,嗯,对面桌上放的电视也没人打开来看。
“不会咯尾巴么?”兰斯洛特不解,“我那张床挺大的。”
“这也不是当初守着个破屋子和一张破床的时候了,你也十五岁了,我更是十八岁了,不合适了……”
楚信然微笑着说着然后起身,惊得他膝上的富兰克林跳下,“有毯子么?”
将手机重新塞回兜里,他端着水杯喝了一口。
倒也不是单纯的避嫌,更是避免和谁一起睡在近处这种事发生,他自己也说不准,会不会偶然牵动别人的梦境,也说不准,梦中的遭遇是否会引动梦外的动作。
NO.73:知之甚繁,反受其扰。
(看了眼星极的商店介绍(不知道哪找的截图)以及信赖交谈3,原来她才是真正的闹 钟 女 士(狗头
这章是存稿,明天回家现码,更新会晚点。)
独居是楚信然的习惯,也是一项必要的保险。
不论是从志愿过平静生活做一个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普通市民的角度,还是从一个跟怪物们纠缠不清的猎人角度,以及一个记着不少东西但又记得不是太清楚的穿越者角度。
这都是必须的决定。
他自认是个有赫拉克勒斯的人,知道自己老是会招惹麻烦,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容易招惹麻烦。
所以他已经尽量的忍让、克制和低调,尽量让自己不起眼、让自己像个普普通通的路人,而不是会引起话题的怪胎。
就像他也很确信自己穿越前接受的某些教育、某些文化、某些空想,可能会给这个半畸形的人类文明带来些冲击。
所以他基本都谈小说、漫画,并将一些话归结为玩笑,且非常注意交流者的身份阶级,不会给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一点「因自己的无心之言而突发灵感」这种事件的机会。
他目前为止主动做过的最张扬的事,也就是在MASTER SIREN那个网站上发过那么多编曲和偶尔翻唱的歌曲,那既是他留下的回忆过去的楔子,也是他对心理的调控——
尤其是某段日子他的情绪不太稳定,爆发式高产文抄了不少歌也全是些发泄情绪的东西,甚至连半像不像的半成品都没考虑的一并放上去,还引来了一些圈内人的讥讽、关心、悲叹之流,大家都看得出来他那会儿的处境可能不太好,那位艺名为Sora的合作人小姑娘更是时常发讯,一副想要开导他的模样。
可他哪需要一个天真且同是人生低谷的小姑娘开导,那会儿他才十几岁,那个小姑娘有能比兰斯洛特大多少?
当然,或许会有了解楚信然过去的人会疑惑最张扬的事不该是地铁和魔族战争么?
但那地铁惨案是有骑警和罗德岛的某人一明一暗洗地的前提下才出手的。
而魔族战争更是有赦罪师帮忙掩盖,哪里谈得上张扬呢?他那明面上的履历看起来还是颇为优质的年轻人形象,堪称前途无量。
但要是把大部分隐藏的掀开,那就是维多利亚警局的数据库中定性的那样,前途无亮。
不仅血迹斑斑还牵扯不少大事以及怪事,还好谈的上后台的交际挺多,不论是维多利亚还是哥伦比亚还是炎国,都有些老熟识,算是些大人物,甚至龙门总督直接是他辈分上的叔叔,这才是警署上面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危险归危险,但他愿意被招安啊,不过既然下面的人都那么强烈的容不下他,那就边缘化处理吧,有需要会用上的,毕竟也是个好用的工具人。
他就像个危险的野兽,但又是个聪明的野兽,懂得展示自己能被「控制」的可能性,主动戴上那其实很脆弱的枷锁,以此获得直接在动物园里大摇大摆、到处入侵别的野兽区间的最高自由。
直白来说的重点,便是他懂得把握一个度,把握好天才和怪胎的度,同时成功的将交际圈分割出好几层,成为同学眼中的好学长、同行眼里的猎人杀手、警官眼里的极危分子,朋友眼中的好朋友,以及……路人眼里的优质路人。
综合起来……得到的评价恐怕是怪物。
一个年轻人的身体里塞着一个年龄超出外表的灵魂,以一种非常累的方式活着,平静的生活就成了他唯一的追求,三步一回头的审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不想跟周围人带来麻烦,也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相较于夏梅隆那种半吊子的距离感,他才是真正找到了能和周围人交流的同时又独善其身的角度。
找到了角度之后,剩下的就是对生活方式的微调,想方设法的让自己轻松一些,这样,他也就能……
——站在剧院的边缘,随时可以变作演员或是观众。
像个真正的变色龙。
这是一个普通人和穿越者方面的话题,在最后,才是跟那些怪物牵扯不清的,血源诅咒意义上的猎人身份。
“你也有病是吗?苍龙。”
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起手语,但实际上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问询而已,坐在石板上的年轻人这么轻声问询到,在他前方,身长数米的游龙也四爪落地,一爪尖锐的五指插入石板的裂隙中,带动冰寒的延展,给自己塑造一片荧白色的冰床,然后它就安恬的趴了下来,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
“是吧,我就是突然想,你今天都差点挣脱我了,是某种预兆么?嗯,我不是说你想给我什么预兆,你和我一样,我知道多少,你就知道多少,同理,你知道多少,我也就知道多少……”
年轻人像是说绕口令一样的说,微微倚过身子,倚在那淡黄色游龙脖颈下的层叠式软甲上,有着软趴趴的温热感。
一人一龙在这寂静无声的黑暗美术馆中自带微光,又显得那么平稳安详,只有人的声音和龙的应和。
“但是,我总觉得这是一种预兆,楚信然这个人要成熟了,他所吸引的,和吸引他的东西,就快来了……”
他以名称呼自己,像是谈论小说、游戏、电影中的剧情人物一般谈论这个人,“就跟这美术馆一样,突然频繁的来。”
他看向身后,身后的那些墙壁,那些走廊,那些画框就同他和龙一样,都自带微光。
可他全然没有过去的欲望,今夜就真正休息一次吧,安静下来说些话。
“好似战前必有补给,又好似勇者结识了他的第一个小伙伴,于是冗长又烂俗的剧情就开始了。”
苍龙呜了一声,楚信然正倚着它的脖颈内侧坐着,它这种斜趴的姿势也看不到楚信然,只能以声音来证明自己在听,又好似认可的附和。
“是啊,我也不像是勇者,我是魔王还差不多,不过rpg勇者能在别人家里翻箱倒柜是常规设定,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能胜o任o勇者的……”
楚信然絮絮叨叨,“你想想,在穿越前也有不少反套路的勇者漫画,泰拉这边的东国漫画好像也有点苗头了。”
龙嗷了一声,语气重了些。
“嗯,那就不谈吧……”年轻人仰头来,看向空中的圆月,轻声呢喃着,“那就不谈以前。”
“对了!回到原本的话题吧,一开始我还在想那些怪物来着,你觉得入梦的事需要担心么?我是基于今晚的变化才那么警惕,不过最近和维娜一个房间,两张床也就隔着两米远,好几天了也没出过事,当初那几次果然是特殊情况吧,但是契机我到现在也没定论,真的只是巧合?”
龙抑扬顿挫的叫了几声,让年轻人的表情很是无奈,大抵听出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只是一头龙」的意思。
是啊,两人的情报量是一样的,他想不通的事,对方也很难想通,说到底他这些话都只是求一个认同,这些话他在现实里找不到人说,别人听不懂,还可能把他当中二病,他只能套上小说情节讨论的名号,偶尔跟某些人聊聊,也不会得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其实也有那么一个人,能听懂很多,可那个人常年躺尸,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也是个很累的家伙。
所以次数多了,这些话也只能在梦里和自己说。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