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刀划墙纸
纳垢竟然用一种带着敬意的声音对他说道:“我接受我的失败,我的自大与受愤怒支配的情绪造成了这一切。我的孩子们在今天死伤惨重。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会永远记住今天。所有人都可以记住今天。”
祂的声音穿透了亚空间,在一百万个世界的潮汐中开始回荡,在世界的生灭与它们的内核之中回荡。
邪神·生命与死亡之神·慈父·纳垢用一种混杂了仇恨与骄傲的声音缓缓说道:“你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孩子。”
147.会晤
因赛尔举起手,海洋之矛在他的手中闪闪发光。战团长将其狠狠地投掷了出去,无比的锋利在一瞬间贯穿了一个放血魔的身体。它余势未减地继续穿刺,带着那东西的身体一连继续刺穿了三个恶魔才停下来。
无需因赛尔说些什么,团内负责进行火力支援的战斗兄弟们便立刻用一轮齐射送它们滚回了那污浊的亚空间。
“距离皇宫还有多远?”因赛尔问。
他的副官,菲亚斯用讲话器毫无感情可言的声音回答了他,之所以用讲话器,是因为他的声带在一次战斗中完全损毁,不得不依靠这种东西来替代自己发言。
“我们需要跨过怜悯之桥,但根据复仇号的实时地图显示,那里在两天前就被守军们炸断了。”
“这不是个好消息,我们没有飞行载具。”因赛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深沉之毁灭号已经消失了,它应当是在泰拉的其他地方进行着杀戮。这不免让战团长有些可惜,他原本还指望着深沉之毁灭号能够将他们直接传送到皇宫的。
“找条新路吧。”
战团长走在前方,用他的铁靴碾过那些恶魔被爆弹打的残破的尸体。根据计划,他们应当直接去支援皇宫——复仇号的扫描功能比他用过的任何战术沙盘都要好,不仅能够实时显示战场情况,甚至能够精准地告诉他们皇宫内的情况。
直白的说,那里很糟糕。纳垢恶魔们到处都是,整个皇宫内除了王座之间已经没有活人了,源头似乎是来自军务部。这个部门以往没少和钢铁之蛇战团打交道,坦白来说,因赛尔对他们印象不错——要什么都给,印象能不好吗?
他找了块石头坐下,阿斯塔特们显得很是放松。这是以往不可能出现的情形,奈何他们的头盔在经过复仇号的改造过后已经能够精准显示周围有没有敌人了,此时,目镜上的数据告诉他们,周围一个恶魔都没有。
这个‘周围’的范围是半径五百米。
“从没打过这么轻松的仗。”因赛尔低声感叹着,然后余光一瞥,就看到了那位向他发下沉默誓言的牧师正在缓缓走来。战团长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并非他不待见这位兄弟,而是在他发了誓不再说话后,和他沟通就变成了一件相当令人痛苦的事。
果不其然,牧师在走近后从腰间掏出了一块小小的牛皮纸本。因赛尔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牧师就是不愿意使用方便快捷的便携终端,而非要执着于手写。
一分钟后,牧师竖起了手里的牛皮纸本。
“我希望能够加入第一小队进行作战。”
因赛尔抬起头说道:“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很多次,第一小队的编制已经满员了。十人一队,这是战团在建立之初的传统,不可改变。牧师,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牧师安静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始写。这次,他写了足足五分钟。因赛尔移开视线,对一旁的菲亚斯微微点了点头,希望他能够过来代替自己。然而,他的副官却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转开了脑袋。
......该死的。
牧师举起牛皮纸本,因赛尔读着他叙述自己为何要加入第一小队的长篇大论,强忍着自己的性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其读完了——然后,他再次摇了摇头:“你会得到赎罪的机会的,牧师,但不是现在。”
牧师点了点头,随后收起牛皮纸本离开了,他看上去倒也并不如何失望,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了似的。
目送他离开,菲亚斯才走了过来。他顶着因赛尔意味深长的眼神平静地用讲话器说道:“复仇号给出了新的路线,我们可以在原地稍微等待一会儿。基利曼殿下正在向此处靠近,以及母团的战士们。”
这倒是个大新闻。
因赛尔噌的一下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钢铁之蛇战团是极限战士二次建军时拆分出的一个子团,创始人索尔·达摩克里斯更是极限战士军团时期的老人物了。他在荷鲁斯大叛乱时担当过极限战士军团的六连长。虽然铁蛇战团在之后的岁月里没怎么和母团打过交道,但现在可是原体当面。
原体!
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在复仇号将当前目标投影到他们的目镜后,铁蛇战团的四百名修士们立刻列成了队,站在原地耐心地开始等待与基因之父的会晤。
没过多久,骑着战斗摩托的几个身影便掀起了烟尘在一阵疾驰中接近了他们。那是侦察部队,为首的一个战士在他们面前停下战斗摩托。先是观察了一下他们右肩上的战团徽记,随后便摘下头盔露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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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浑身是血的站在那明亮的实验室里,手里还提着一颗死不瞑目的鸟头。遍地皆是七彩的羽毛,光线照在它们上面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复杂色彩。
克兰喘了口气,将连着脊柱的鸟头甩开——这东西的难缠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搞的他不得不溅上一身的恶魔鲜血才能解决这个东西。
到了这一步,事情的真相差不多也就明了了,但仍有几个疑点需要解决。克兰找了块还算干净的角落坐下了,他打算好好思考一下。
奸奇恶魔蛊惑了审判庭的一个分支,让他们在暗地里进行着这样的实验。最初可能只是为了反制寂静修女——不可接触者们对于凡人而言同样危险,最初,这个分支的审判官可能还觉得自己只是在研究一种在寂静修女们背叛之时让其他人有还手余地的药剂。
可惜,他们忽然不知自己面对的是奸奇的恶魔。这种药剂的确能让人类在面对寂静修女时拥有反抗的能力,可是,寂静修女们从未背叛过。仅仅为了一个可能性就开始在背后大做文章,这倒是让克兰想到了自己。
他露出一个苦笑,帝国这算是自讨苦吃吗?审判庭成立的根本原因就注定他们有一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奸奇大魔在这个地方动手脚倒也不足为奇。可真正的问题在于,审判庭的总部已经成立了多少年?
克兰猛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他的脊背:审判庭远在万年之前就已经建立,它的建立者是魔纹马卡多。在那时,这个组织绝对是纯洁的......但审判庭总部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他能找到审判庭总部是何时建立的,那么,他就能够知道,审判庭是何时开始堕落的。
这一点至关重要,关系到许多人的生命。如果不把这件事查清楚,战争结束后发起的大清洗势必会夺走许多无辜之人的生命,他们甚至就连名字都会被刻在耻辱柱上。这无疑是对那些真正忠诚者的一次重大打击。
休息了一会儿,理清了思绪。克兰站起身,化作一道阴影离开了这里。他留下了一道力量保护这座实验室,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证据,用以证明某些人的罪恶。
148.决战(一)
人类是一个非常极端的种族,他们之中有些个体愚昧到令人觉得可怕。就算把真相与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坚定地去相信那些错误的决策。
然而,与此同时,人类之中又有些个体往往聪明地可怕,甚至能在一些影响世界走向的事情刚刚发生时就嗅到其存在的气息。尽管很多时候他们其实并非自愿。
《控卫在此》
狄格里斯,极限战士们的智库馆长是其中之一。
他‘看见’了一切,所付出的代价是当场直接昏迷。若不是药剂师在场,他可能会因为无法抑制住的全身癫痫而咬断自己的舌头。药剂师不得不给他打了三针镇定剂才让他的肌肉放松下来。没人说得清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才会露出那样震惊的表情。
具体的情况,自然要等到他清醒后才能对基利曼解释一二。
至于那始作俑者......他正在亚空间内漂流。
肉身漂流。
很少有人知道,亚空间内其实并不止混沌四神与她们的卷属存在,它也绝对不仅仅只有一个银河系大小。
帝皇曾放言,这里应当是无边无际的。混沌四神并不是亚空间的主人,她们只是住客,这里除了她们的卷属以外,甚至还有许多自然形成的恶魔。
由纯粹的恶意所构成,不具备任何理性——就连恐虐的恶魔都不想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原因很简单,它们根本没有‘战斗’的概念,没有理性、没有任何一个生物活着时应该具有的东西。只有无穷尽的对于生命的憎恨。
或许这就是亚空间的真相吧,它是世界的倒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憎恨。
何慎言不知道亚空间是否真的没有边界,实际上,他此时并不如何想要思考——人类总是会受到情感的折磨。我们受感情驱动,相应的,也必须被这东西折磨。他因为愤怒而直接炸了纳垢的花园,甚至强制性静止了纳垢的时间,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此时,他原本如臂指使的魔力变得不再温和,体内的灵能也开始躁动不安。两种能量没有自我意识,却本能般感到了主人的状况,想要做些什么来补救。何慎言知道这种错觉的真相是什么,那不是他的魔力与灵能诞生出了自我意识,而是他的身体在‘求救’。
他的身体想要活下去。
所以,能量开始暴走,所以那些在亚空间内游荡着的恶魔们遭了殃。这片残破的幕布原本应当倒映着现实宇宙里相同的模样,现在却变得大相径庭。
一些存在着生命的行星在刹那间变得破碎,法师的残影掠过它们,粗大的蓝色魔力触须与金色的火焰在黑暗的星空中闪烁着,恶魔们在刹那间被夺走了生命,甚至连灵魂都没有留下,统统化作了纯粹的能量,被何慎言囫囵吞枣的吃进腹中。
不仅于此,他没有放过那些行星——它们的生命同样被夺走了,触须看似温柔地捆住了它们,随后轻轻用力。将整个星球碾成了碎片,夺走了位于其中的星核,甚至就连碎片中残留的生命力都没有留下。
仅仅只是经过而已,何慎言就让这一潭死水的阴暗星云变成了一片遍布星球碎片的不毛之地,再无半点生机。所过之处没有任何生命残留,全都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勉强恢复了百分之七十吧。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打开一道传送门离开了这里。泰拉上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需要一个收尾——关闭所有的传送门,杀死所有的恶魔,清理掉那些令人不快的混沌污染。然后把安格朗和福格瑞姆这两个凑到一起就开始闹腾的混蛋扔下他的船......
在他离开很久很久以后,沿途他所经过的那些星系才开始缓缓流动,尽管现在位于其中的已经不再是行星了,而是它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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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瓦多伦瞥了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禁军,对方显然是个盾卫——而且级别不会很低,从他那身华丽盔甲的细枝末节处,吉瓦多伦多少能够发现一些端倪。他没有理会禁军,而是继续开始更换枪管。
禁军自来熟一般地坐在他身边,没有传闻中万夫团的高大自傲,而是用一种非常亲近的声音对吉瓦多伦说话了,圆锥形的头盔上的目镜正在闪烁。
“你打的很准。”
“不会比你们更准。”
禁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吉瓦多伦本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却在两秒后恍然发觉,那禁军在嘲笑他自己。
“不,我们已经失败了。早在这群污秽之物将它们那应当被焚烧成灰尽的躯体带到皇宫之中来时,我们就已经失败了。我们射击的精准度没有任何意义。”禁军坐在他身边,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看不出年龄的脸。
他既年轻又年老,既饱经风霜又极具热情。三道狭长的伤疤从他的左脸一直蔓延到露出些许的脖颈:“我叫瓦雷利安,阿斯塔特,你叫什么?”
“吉瓦多伦。”他一边回答,一边扣动了扳机。枪口处喷涌火焰,一颗爆弹旋转着飞出,带着吉瓦多伦的怒火与他的决心。
瓦雷利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子弹还未命中那只恶魔时就低声说道:“打得好。”
阿斯塔特看了这自来熟且不愿意直接说出目的的禁军一眼,直截了当地开口说:“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不相信一名禁军在他的战友欲死奋战时跨过战场来寻找我只是为了和我拉家常。”
“你很刻薄,也很直接,不错。”瓦雷利安再次点了点头。“我需要你跟我来,王座之间有些隐秘的小道能够通往一个夹层。”
他抬起手,指了指那布满华贵金色凋饰的天花板,那巨大到令人不适的天花板上有着许多堪称艺术杰作的巨型壁画,出自一百六十九名不同的画家之手,他们有些人甚至在这儿耗费了全部的生命。壁画下方悬挂着一百六十九盏精美的吊灯。
吉瓦多伦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位于壁画中间的一个小孔。
禁军满意地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那上面能够为你带来更好的视野。我带你去,我们必须将这群污秽的生物在这儿一举终结。”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次使用附魔爆弹?”
“附魔爆弹?好名字。”瓦雷利安带上自己的头盔,声音变得模湖了一瞬间。那是因为他面甲里的空气过滤器在起作用。“是的,那上面能让你不需要再移动位置,狙击手们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局面吗?”
“其他人——”
吉瓦多伦在说话的间隙又扣动了一次扳机,子弹无比精准地命中了一只试图搅动坩埚调制瘟疫的纳垢恶魔头颅。站在它身侧的一名禁军勐然向前一步,用他的长戟补了刀。随后,他对着吉瓦多伦的方向挥舞起长戟,像是在表达感谢。
“——怎么办?”
“不必担心他们,我们的通讯频道没有受到影响。而且,图拉真元帅已然归来。唉,我希望他不要在事后再找我擅离职守的麻烦。”瓦雷利安指了指一个位于纳垢恶魔包围之中却愈战愈勇的禁军,他没有佩戴头盔,浑身血液,怒目圆睁。
“好。”
吉瓦多伦站起身,背起他的武装带,将爆弹枪更换下的枪管与弹匣全都插在上面,随后默默地跟在了同样站起身的禁军身后:“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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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之拳的部队紧紧地跟在安格朗身后,他们沉默地在皇宫的废墟之中进军。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巨大的废墟,尸体到处都是,且多为平民。那些警卫的尸体在更深处,为了掩护平民们跑出来,他们牺牲了自己,但仍然没有完成这个目的。
安格朗的呼吸很是平稳,他的头盔遮蔽了他的面容。闪电之斧被他抗在肩膀上,不时闪过一些闪电。但他心中其实并不如何平静——帝皇在上啊......我居然在和一群帝国之拳并肩作战。
简直是活见鬼。
但他没有说出来,实际上,如果不是法师要求他和他们一起支援皇宫,安格朗甚至不愿和这帮人哪怕那么一点点的交集。
在他身后,沉默的帝国之拳修士们实际上也和这个古怪的战士保持了一段距离,他们是刻意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来自于战团长马克西姆斯的直接命令。
这位战团长穿着终结者盔甲,走在人群当中。他的三连长加拉顿跟在他身边,头盔内不时传来一些通讯频道内的极低声响,过了一会儿,他微微侧过头,对马克西姆斯汇报了一件事。
“来山德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和第一连在路上遇见了一群躲避酸雨的恐虐恶魔,耽搁了一些时间。”
“我希望你下次告诉我一些好消息,比如来山德死了之类的。”马克西姆斯不咸不澹地说。“这个不遵守命令到处支援的混蛋,等我们回了山阵号,我要把他吊在教堂上。”
加拉顿险些露出笑声,他扭开脑袋,不再言语了。
每个人都能或多或少感觉到一些......那最终的决战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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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决战(二)
吉瓦多伦跟着瓦雷利安在完好无损的王座之间内弯着腰快步行走着,如果不是怕引起纳垢恶魔们的注意,他们可能会直接选择奔跑。
禁军显然对这儿的地形不是一般的熟悉,他带路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与吉瓦多伦绕出了王座之间,来到了外面的走廊。禁军用手中的长戟将一只挡路的纳垢恶魔尸体挑开了,随后未卜先知一般地举起盾牌,将头顶掉下来的碎石恰到好处的格挡了。
时机分毫不差。
那些碎石打在他的单手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吉瓦多伦警惕地举着爆弹枪,枪口始终对准瓦雷利安的视野盲区。
“接下来的一段路不会很轻松。”
禁军在前方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微弱。但仍然被吉瓦多伦捕捉到了。“我们要绕过这条走廊......穿过军务部,最终才能抵达那条密道。”
“你在担心?”
“是的。”禁军承认的很快,他没有为自己的情绪找理由。“你或许并不清楚军务部如今的情况,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实际上,纳垢恶魔们就是从那里开始渗透的。”
“那么,我们或许应该再叫一些支援。”
本着谨慎的观念,吉瓦多伦平静地提出了建议:“我不觉得那里已经没有恶魔残留了,搞不好还会留下纳垢行尸之类的东西。数量庞大,而我们需要快速通过,否则便会延误战机。”
“不,不需要。”
瓦雷利安竖起他的盾牌,语气中带着绝对的自信:“你只管在后面开枪,没有任何恶魔能够越过我干扰到你——注意了,前方就是军务部。”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吉瓦多伦还是有些被眼前凄惨的场面激起了心中的愤怒。纳垢的污染所表现出的特点之一,厚厚的菌毯正在整个走廊内缓缓蠕动着。他们面前长长的走廊从中间开始就被人炸断了,菌毯的蔓延趋势也就从那儿停了下来。
数百个包裹着人类尸骸的绿色‘袋子’被挂在天花板上,它们在缓缓起伏。乍一看上去彷佛是那些人还活着似的。
但其实不是,是扎根于他们身上的那些腐烂之物正在吸收内里受害者的血肉。它们会在几个小时后吐出完全变成一滩白骨的受害者,然后变得更加茁壮。
吉瓦多伦抬手瞄准了其中一个,扣动扳机,爆弹离开枪膛,厚厚的菌毯却在一瞬间人立而起,将那颗爆弹捕捉在其中,再无声息。菌毯缓缓躺了下去,与之一同沉下去的还有吉瓦多伦的脸色。他敲了敲自己的头盔,目镜转为放大。
他开始观察,同时询问着瓦雷利安:“我们要怎么过去?附魔爆弹恐怕对这些菌毯威胁并不大,它们吸收了太多血肉了。已经能够无视爆弹的威力了。”
“简单。”瓦雷利安抬起右手,他的臂甲在一瞬间打开,露出内里的一块控制面板。这应该不属于禁军们动力甲的技术范畴,很明显是他自己改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