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253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他抬起双手,不闪也不避,就那么挺起胸膛地站在原地。骑士首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这个愚蠢的乡巴老,真以为他的肉身能够强过我的骑枪?

“死!”猩红的光芒在他身上亮起,十几张人脸开始一起尖叫,伴随着首领的狂笑声合成了某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难听声响。

而乌迪尔仍然站在原地。

“轰——!”

一声巨响响起,山林中惊起无数飞鸟,巨大的气流自乌迪尔抬起的双手与拦住的骑枪为中心四散开来。无数绿叶掉落而下,乌迪尔那粗粝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松开双手,骑枪掉落在地。骑士首领呆愣地注视着他,他想要拔出腰间的剑,但却再也做不到了。他的双手在那一次冲击中已经完全粉碎了——不只是骨头,还有血肉,神经,它们统统都粉碎了。

虚幻的火焰从乌迪尔手中一闪即逝,他的声音在骑士首领耳边响起:“你不该和我硬碰硬的,那样或许你还有些胜算。钢铁无法与肉身比较。”

“你在说些什么蠢话?!”骑士首领一边催动胯下口鼻不断涌出鲜血的战马后退,一边厉声喝道。“你这失心疯的野蛮人,只不过是你运气好而已!还钢铁无法与肉身比较?我的骑枪可是——?!什么?!”

乌迪尔怜悯地看着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骑枪。这东西不是凡铁,否则骑士首领也不会有那句未说完的“我的骑枪”了,但就是这无比坚硬的矿石造物,却在乌迪尔的手中一点点被手指揉搓成了一团无用的铁球。

“我的身体经过了自然的磨炼。我在严寒中求生,在酷暑中忍耐。我在海底漫步,也在空气稀薄的山巅驻足。所有的这一切,再加上我的意志......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武器能够胜过这些?”

他缓慢地解释着,似乎并不急于杀死骑士首领。甚至任由他悄悄调动自己身上的人面,汇聚在那本应是双手的地方。

“你太软弱了,追求一个无谓的、虚假的信仰。你的意志甚至比不上一个孩子坚定。你行使着暴力进行杀戮,吞食你的同胞,却始终未曾真正明白我们的力量之源来自于何处......”

那虚幻的火焰再度亮起,在乌迪尔手中点燃了铁球,也照亮了他的面孔。令他那对眼眸更加深刻:“......你即将见识到,人类的真正力量。”

首领没心思听他继续说下去了,在他看来,这个野蛮人就是个蠢货。取得优势后不乘胜追击,还在那里说些什么不知所谓的鬼话,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他必将斩杀这个乡巴老!

他狞笑着大吼出声,鲜血的力量在他体内沸腾,将他的吼声推至了一个极高的声度,凡人绝对无法承受这剧烈的声响。树木甚至都在这吼声中开始一点点破碎,与此同时,战马带着他已经冲到了野蛮人面前。

他拔出腰间的剑,借助冲击力,剑刃朝着那野蛮人的脖颈斩去。首领几乎都能想到那种润滑的触感了,他十分喜爱这种感觉。快感在他内心中汇聚,阴暗的快乐让他的灵魂堕落的更深。而他所听见的,不是刀刃进入肉体的声音。

只有一声叹息。

一声,满是遗憾的叹息。

“或许我不该指望你们这样的......东西,能够学会点什么东西。”

他看着那野蛮人怜悯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狂怒——凭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看我?!

我可是鲜血贵族!一名血骑士!你这样的东西在我们的国度不过只是羔羊,是食物!食物也敢怜悯我?!

他无法接受的大吼出声,却惊愕地发觉,自己的声音此时虚弱的难以置信——等等,好像不仅于此......

骑士首领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是......这是什么?”

“死亡。”乌迪尔平静地告诉他。“这是死亡。”

他再次举起拳头,虚幻的火焰这次却变得凝实了,几乎让骑士首领浑身战栗:“现在,去和你曾经杀死的人一个一个忏悔吧!”

铁拳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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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看着他焦躁不安的主人,想要嘲讽的微笑。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我的大人,血骑士们可能只是耽搁了,您没必要太过担心。”

“你这个蠢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他的主人找到了某种宣泄的途径。这个穿着华丽衣装的男人开始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让一旁的马都后退了几步:“羔羊群都快被那个诺克萨斯人杀光了,你让我不担心?!我怎么不担心?!”

“难不成要等他冲到我们面前把我们俩全杀了你才安心吗?”

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他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指着不远处正在大肆杀戮的德来厄斯:“......你看,看看看他!”

他甚至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三万只羔羊,那是三万只!就算让我用鲜血秘法一个一个吸都得吸上老半天,他就花了那么一会儿就快把他们杀完了!冷静?!”

那你就继续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儿大喊大叫吧,看看他到时候会不会因为你的尖叫声而放过你吧,蠢货。

侍从腹诽着,转而却用起了一副小心翼翼的面具对他说:“那么,我们要跑吗,大人?”

男人咬着嘴唇,鲜血淋漓,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前方,似乎是在考虑这个可能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细小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什么,大人?”

侍从表面很有耐心地重复问了一遍,实则心中依旧开始痛骂这个绣花枕头了——该死的,一点用都没有,这样就让你吓成白痴了?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而侍从也能够听清了。但他宁愿自己从没听清过。

那句话是:“他来了。”

侍从童孔勐缩,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鲜血从他的体表涌出,在瞬间便将他的白色布衣染成了鲜红,随后高高鼓起,形成了近似钢铁般的强度。与此同时,破空声从他身后传来。

侍从想要转头,想要看清袭击者,他的脖颈肌肉随着他的意愿扭动着——然后,在三分之一秒后,他死了。

那颗头颅高高飞起,一把斧头落在草地上。一旁的男人毫无形象地高声尖叫了起来,倒在地上不断后退。已经尿湿了裤裆。

一只满是鲜血的钢铁之手握住巨斧,将其扛了起来。

“废物。”德来厄斯冷冷地说。“你甚至还不如他。”

“啊——!”男人的声音尖细而富有生命力,他连绵不绝地持续尖叫着,一刻不停。“啊!啊!啊!求你!别杀我!”

德来厄斯嗤笑着向他缓缓逼近,铁靴落在草地上,压弯了那些小草的嵴梁。也将他靴?的碎肉和血液一点点涂抹在了其上。

“鲜血贵族?”

他厌恶地看着这个软弱的爬虫,看着他痛苦流涕的模样,再想到他让那么多人为他送死的事,厌恶便转成了一种更加深沉的憎恨:“空有贵族之名,却无贵族之实。你不过只是一只蛆虫。”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别杀我,别杀我,大人,我很有用的!我是玛丽尔斯的儿子,我能给您带来很多东西!”

男人尖叫着跪下了,五体投地,将自己的头颅深深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我是玛丽尔斯的儿子,您千万不要伤害我,我是玛丽尔斯的儿子......”

德来厄斯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若是以往,他或许会压下自己对贵族们的厌恶,捏着鼻子认了将他扣押为人质,从而进入那个国家内部,用言语的力量让平民们明白何为诺克萨斯,但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了。

军团的规则,塞恩的教导,此时都被他抛之脑后。那一万名士兵的脸不断地在他的眼前回转。

一张接着一张,都不一样,却令他咬紧了牙。

“你是谁的儿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地位只是因为血脉的尊贵,是吗?一个命令便让那么多人为你送死,可你配吗?无能之辈。”

男人不再说话了,似乎是预见到了死亡的来临,又或许是从德来厄斯越来越低沉的声音中听出了他此刻的愤怒——总之,他只是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却不再说话了。

德来厄斯从肩膀上放下巨斧,任其顺着自己的掌心自然滑落。斧柄的配重球拦住了它顺着重力脱手的行为。他就那样单手握着斧柄将黑色切割者抬了起来,随后用左手握住前端。

“受死吧,懦夫。”

巨斧挥下。

“铛——!”

男人勐地抬起头,脸上再无之前的软弱与恐惧,只剩下最纯粹的,为了生命所诞生出的疯狂。他的双眸一片猩红,鲜血在他头顶汇聚成了一面盾牌,挡住了黑色切割者的斧刃。

紧接着,他从地面之上一跃而起。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挥拳杀死了战马,似乎仍不满足,他甚至用上了另一只手将战马活生生撕成了两把。可怜这忠诚的好畜生,到死都不知道是自己的主人对自己痛下杀手,那眼睛里还残留着疑惑。

鲜血潺潺流出,在片刻间染红了男人的脸。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你杀不了我了!白痴!等死吧!血骑士们很快就到!”

德来厄斯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不再有憎恨,不再有愤怒。全然的平静,这种平静却不知为何深深地刺痛了男人,令他的面容变得愤怒。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转而又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自我安慰道:“难不成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办法?”

男人抬起双手:“你是绝对没办法在鲜血之下伤到我的!”

“是吗?”德来厄斯随意的一笑。“我们拭目以待。”

167.过去之狼(四)

从外表上看,这是一座颇为阴郁的城堡。尽管如此,但它仍旧颇为漂亮。这或许得归功于负责设计它的那位设计师,也得归功于那些建造了它的工人与那些提供了材料的商人和在这些年里修缮它的人。

从那象牙白的城堡顶端依稀能看出一些它以前的模样。

那么,为什么这座城堡会显得如此阴郁呢?

这就得问问住在里面的人了。

“呲啦——!”

刺耳的声音响起,弗拉基米尔厌烦地谈起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大厅角落浑身颤抖的男人,他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由于他的挣扎,椅子腿不断地摩擦着地面。尖利的声音就是由此传来。

他抬起自己的一根手指,姿势漫不经心,却又显得优雅。令人难以忘记。他站在黑暗之下,眼眸闪闪发光。

鲜血从那男人的脚下升腾而起——不,是从他的脚底开始涌出,在一分钟后,他死去了。整个人如同一具干尸。而弗拉基米尔则露出了一个微笑,手里捧着一颗正在反射光芒的血滴。

“效果还不错。”

端详了一番后,他得出这个结论。笑容不免变得更加灿烂了。只要假以时日,他便能一个一个地将这世界上除了他以外的人统统献祭给他的神。到了那时,还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

从诺克萨斯的都城逃出来后,他已经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过去肆意挥霍漫长寿命的行为到底有多么愚蠢。

他本可以在那些过去的岁月里不停地精进自己的实力,再不济,也能吞噬许多鲜血。可他却只顾着玩弄人心,和乐芙兰那个愚蠢的表子一样,挥霍着这份使他们与凡人不同的天赋。

每念及此,他都感到深深的后悔。即使是在现在也是如此,他已经掌握了一个小小的国家,并通过大面积的精神操纵法术操纵了所有国民的精神意识,在他们的大脑内无中生有的树立起了一个巨大的神祇形象。

牢不可破,也无人能破。

这是他精心设计的,这个国家没有任何施法者,地处偏远,基本不会有旅行者。社会也颇为落后,甚至还信奉着古老的天象。对他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牧场,这里就是他梦中的王国。

他很快便离开了大厅,城堡内空无一人,唯有阴暗的烛火在走廊角落安静地燃烧着。一些琐碎的细骨与颅骨被随意地丢弃在地毯之上。月光从落地窗照射了进来,打在弗拉基米尔身上,他苍白的皮肤彷佛都反射着光。

红色长袍的下摆拖了很长,凡是他经过之处,那些细小的人骨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又因为那些薄纱窗帘的遮挡,被逐渐地扭曲了,显得诡异又不详。

他一直走了很久很久,最终,他来到了城堡的地下室。

这里原本是被设计用来关押一些重要的罪犯的,从这点也可看出城堡到底有多古老。这样的设计,在如今的贵族中绝对不会使用。而他们的喜好也从城堡变为了宽阔的庄园。实际上,城堡已经成了过去式了。

生锈的铁门无风自动,发出了吱呀一声。弗拉基米尔漫步而进,猩红长袍的颜色变得更加妖艳了。他微笑着来到内里,站在这地牢的正中央,有无数双无神的眼睛注视着他。

他们都被关在监牢之内,有男有女,身份各不相同。有的是士兵,有的是商贾,有的只是平民。而对弗拉基米尔来说,他们是什么都不重要——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人也好,动物也罢,只要他们能取悦神明就好。

弗拉基米尔松开自己的手,血珠漂浮在空中。他苍白的长发开始无风自动,男人的双眼开始变得愈发猩红。他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灿烂,与之相对的,则是那些人们纷纷倒地的闷响。

他们倒在地上,无人问津,像是使用过的破麻袋似的,血液迅速地从他们的身体中涌出,很快便涌入了那血珠之中。猩红的河流从牢房里汇聚而出,逐渐在弗拉基米尔面前顺着他的心意融入了那血珠之中。

“啊......”

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握住自己的臂膀,像是在自己拥抱自己。但那手指是如此用力,甚至让他自己的骨头都发出了一声脆响。尽管如此,他却还是微笑着。

弗拉基米尔耐心地等待着,他看着那逐渐凝实的血珠,彷佛看见了其中哀嚎的灵魂。这些无辜之人的哀叫不仅没有令他感到一丝不安,反倒令他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是的,你们的痛苦会成为上好的食粮。”

他用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吐出冰冷的低语。血红色的纹路从他的脚底蔓延而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的圆圈凭空亮起。将弗拉基米尔包裹了进去。他就站在圆圈中央。

“我以人之血呼唤你。”

他肃穆地、虔诚地说。

“我以人之骨呼唤你。”

“我以同类之精魄,以其血肉,以其灵魂和尖叫呼唤你——”他勐地举起双手,五指摊开,极为用力。“——我的神啊!我恳求您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片刻之后,一个来自其他维度的存在将其目光投射在了弗拉基米尔身上。一种被阴云笼罩的感觉令弗拉基米尔浑身颤抖了起来,他的牙关开始打颤,双手也不再稳定。可他的眼神却开始变得更加旺盛。

“汝所求为何?”

片刻之后,一个声音问。

“力量!”弗拉基米尔狂热地说。“我想要更强的力量,神!我以这些人的血液与痛苦恳求您,赐予我更强的力量吧!”

“不够。”那声音澹漠地说。“他们作为食粮而言足够了,你已经折磨了他们够久,灵魂也足够痛苦。但如果想要更强的力量,这还不够。”

弗拉基米尔的脸上逐渐出现了疑惑:“......那么,我要怎样才能令您赐予我更多呢?”

“交易的关系是相对的。”那声音依旧平静。“你需要力量,那么就去献祭强者吧。凡人的血肉与灵魂对我而言只算是牙祭,就算再痛苦,也只是零食罢了......”

她移开了目光,血珠却仍然被收走了。这个神很守信,她虽没有给弗拉基米尔更强的力量,却在地上留下了一份由鲜血写就的秘术。弗拉基米尔跪倒在地,痴迷地看着那些繁复且妖异的异形文字,不一会儿,居然开始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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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低劣的把戏对我毫无用处。”

德来厄斯平静地向前走去,一根鲜血铸成的尖刺激射而来,却被他干脆利落的用右手拍开了。那失去了形体的东西化作原本的鲜血落在草地上,很快便渗入了泥土之中。

在他不远处,一个男人正不停地后退。

他显得极为恐惧,双腿颤抖,满身的鲜血。它们在他身上沸腾着,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他塑造成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随后激射而出,试图阻拦德来厄斯的脚步——他成功了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能将人直接砸成粉碎的鲜血石块,能洞穿盔甲的鲜血尖刺,能够焚烧矿石的血焰......他曾学过的那些鲜血法术全都毫无作用,它们没有一个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在这个朝他走来的巨人面前,它们真的就像是他说的那样。

对他毫无用处。

“瞧瞧你的模样。”德来厄斯冰冷的嘲笑着他。“你驱使着这些人送死的勇气到哪里去了?只敢离我远远的,用那些毫无作用的戏法来攻击我?你这可悲的蛆虫。”

他越说越觉得憎恨,深入骨髓的憎恨。几乎点燃了他的双眸,令他的脖颈上青筋暴起,骇人的愤怒有了具象化,在他粗糙的脸庞上化作了现实。

德来厄斯低沉的声音接着响起,活像是一头狼在低声咆孝:“身为贵族......处在高位,压迫你的人民,折磨他们,让他们送死,甚至称他们为羔羊?我早就看到了你在山坡上的模样了,你这卑贱的东西......”

“你说你是玛丽尔斯的儿子?很好,我不在乎。”

他接着逼近,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的脚步。在这一瞬间,德来厄斯不是作为一个人在迈步。落在男人的眼中,他彷佛就是某种自然规律的体现,一种强烈到无以复加的意志,就算他站得那么远,也能从德来厄斯的双眼中清晰地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