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刀划墙纸
他松了口气,随后将牛皮纸袋放在了后座上。脸上带上了笑容,心情明显很愉快。他哼起歌,发动了汽车。
引擎发出一声轰鸣,他很喜欢这辆轿车,是个宝贝。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能买得起斯塔克工业的最新产品——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造化弄人。
在几年前的纽约大灾难——直接导致全美分裂的那次事件中,他幸存了下来。人生从此有了极大的变化。原本,他打算回老家种地。但不知为何,内心之中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还是留了下来。
他开始在酒吧驻唱,这点还要感谢那个把他从废墟里救出来的伙计,戴夫·艾尔宾斯。这件事很多次被他们两人当成笑话来说,马克记得自己说过的关于这件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那时全美分裂刚刚没多久,各地出乎意料的和平,每天都有聚会,但就是没人死去——这点很不正常,不过,考虑到白宫被愤怒的美国队长,不,现在应该要叫他史蒂夫·罗杰斯了。他上次在发布会上说美国队长已经死了。
说回正题,考虑到白宫被愤怒的斯蒂夫·罗杰斯带人扬了,这点也是可以接受的。而那些想要趁着这件事大捞一笔的各类富豪与资本企业都被来自托尼·斯塔克的降维打击玩的体无完肤,他们不止一次在报纸上说他用人工智能干涉其他企业,这是商业犯罪。
但没人理他们。
那天晚上,他和戴夫二人在他哥哥开的酒吧里疯狂的喝着酒。电视上播放着关于德州打响分裂第一枪的影响,两人都没管这件事,马克记得自己说:“你把我从废墟里刨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摩根弗里曼演的上帝呢,老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戴夫的脸在他的记忆里看上去醉的可以,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如果喝醉有等级,他那时应该快要接近最高那一档了——也就是宕机那一档。
“因为你是个黑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克放肆地笑了起来,戴夫噗的一声喷出了嘴里的酒,糊了马克一脸。他指着马克同样开始放声大笑起来:“你这混蛋!那我还说你当时看上去就像布鲁诺·甘茨演的马上就要自杀的希特乐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
“因为你是个白人!”
那个晚上很美好,他们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如果放在外面,八成要被以种族歧视逮捕,但没人在乎了,他们俩都知道媒体是个什么德性,也见过政治正确的真面目。这种玩笑在他们看来连冒犯都算不上。
不过之后的日子,就很痛苦了。
马克开始戒毒,这个过程多次让他痛苦的想要撞墙。尤其是他在接受完戒断疗法恢复没多久马上就要跑去赶场弹吉他。但事情都有两面性,有天晚上,因为他实在没精神,所以整个人看上去脸色非常臭,这反而引起了台下一个来喝酒的网络博主的注意。
他将摆着一副‘赶紧来辆车撞死我吧我不想活了’的脸的马克拍了下来,上传到了某个网站,马克莫名其妙地就火了。他开始接广告,那些广告导演对他也没什么要求,只让他继续摆出那副表情弹几个和弦了事,价钱也还丰厚。
好在最后他还是成功了,远离了那些注射器、粉末与药丸后,马克第一次感到世界原来如此美好。他的狂躁症与经常性的失眠统统消失了,现在的他宛如新生——当然,排除照镜子的时候,他会在那个时候看见自己的肚子。
那个无时无刻不在以某些方式提醒着他的啤酒肚仿佛在说:“你已经四十五岁了,老东西,现在才开始新的人生是不是太晚了?”
但马克不在乎那么多,事到如今,连美国都可以被分裂成众多独立的小国,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于是他开始锻炼,第一年没什么成效,他很多次都在锻炼完后吃了披萨或炸鸡。好在第二年他终于瘦了一点,一点一点,一直到那啤酒肚全都没了。
他开着车停在红绿灯前,如今的他还是住在皇后区,那儿变化很大,和他身上的变化一样大。马克现在住在一间三室二厅的公寓里,他想到自己养的那条狗,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德国牧羊犬的确是种好狗,如果它能学会怎么上厕所就更好了。
正当他思考的间隙,车载收音机里传来新闻速递:“本台特讯,各位听众。在今日,著名的企业家、商人、慈善家。‘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宣布他的女儿诞生了,为此,他会新建三十所公立学校,以他女儿的名字命名......”
“前美国政府的某些人现在依旧坚持在联合国大会上对纽约政府提起诉讼,说我们违背了宪法。但他们推举出的所谓意见领袖,前总统白登在今日入住了精神病院,我们有理由怀疑现在的他们其实只是一些资本家的走狗......”
“芜湖!”马克欢呼一声,他知道,今晚又可以找个理由庆祝一番了。
就在此时,从他面前斑马线上走过的一对男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东方男人很是英俊,至少在马克看来,他甚至英俊的有些过分了。是那种就算嫉妒心最强的男人看见都会摇摇头叹息说你比我帅的类型,但他穿的衣服很奇怪,一身绣着金线的黑袍,穿在他身上出乎意料的显身材。
“见鬼,他这肩膀是怎么练的?穿衣服这么好看?”马克嘀咕道。
那个女人就显得很是神秘了,她同样一身黑袍,露出来的一小截下巴让马克确信她应该是个美人,但除此之外,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被牢牢包裹了。她跟在男人身边,车辆与行人似乎都让她特别好奇。她左顾右盼,就像是个很久没出过门的孩子似的。
马克摇了摇头,为自己荒谬的比喻而感到好笑,这对男女很快便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
23.百事可乐到底是不是洁厕灵
“卿——”
葛温德琳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法师打断了,他摆着手:“不,葛温德琳,我不可能给你弄一辆车来开的,真的。除了这件事什么都行。”
她的脸颊鼓了起来:“吾不明白,为何卿会认为吾开不好车?!”
说完这句话,她又小声地问道:“那东西,是叫车吧?”
“......是的。听着,葛温德琳。我不是认为你开不好车,而是...唉,你两天之前说你要学自行车,你还记得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葛温德琳扭开了头,她看着不远处的海平面,小声地说:“那不是吾的错,是那些只星车太不经折腾了。”
法师叹了口气:“你念错了,是自行车,不是只星车。另外,我相信不管是什么牌子的车都不能在经过你注入神力后还能保持结构稳定的。”
“但吾真的想开!”
“...这样,我带你去坐过山车,如何?”
“过山车?”
“一种儿童...不,一种老少咸宜的游乐设施,非常刺激,非常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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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托尼被可乐呛得咳嗽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罗德一脸幸灾乐祸:“你看看,我让你喝百事,你非得喝可口,这就是报应!托尼·斯塔克!这就是你说百事是洁厕灵的报应!”
脸色涨得通红的托尼好不容易才缓过气,他一恢复就立马对罗德说道:“百事可乐就是洁厕灵!而且,我刚刚那样的原因和可口半点关系都没有。”
罗德一脸不相信的神色:“是吗?”
“贾维斯!把画面放出来!”托尼喊道,他摘下自己那副与斯塔克企业主控电脑连接的酒红色墨镜。从镜片的侧面放出一道光芒,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光幕。
罗德有些惊讶的说道:“这又是什么新式科技?”
托尼不屑地歪嘴一笑:“哈,你这个没见识的乡巴佬。新式科技?这是斯塔克企业三个月前推出的墨镜!”
画面在一阵闪烁后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游乐园,托尼说道:“放大!”
画面缩近,随后被托尼用手指点了点,直接暂停了。
他指着坐在第三排的一对男女,说道:“看看,罗德,这就是为什么我那么惊讶的原因。另外,你给我把你的话收回去,百事就是洁厕灵!”
“WTF?何?他旁边这又是谁?等等,他谈恋爱了?还是结婚了?这可是个震撼性新闻啊!”
罗德的嘴有些合不拢了,原因无他。他们认识何慎言这么久,他从来没和任何女性约会过,那些试图和他交往的女性往往都在勇敢的踏出一步后被法师冷漠无情的当场拒绝,从来不管你漂不漂亮身份如何。
从这点上来看,他倒确实不会以貌取人。
但他现在,居然和一个不知身份的女人在游乐园里,还在玩过山车?
“我要把这画面记录下来...怎么卡住了?”
托尼嘿嘿笑着,就打算动手将这份录像保存下来,以待日后使用。但画面却突然失去了响应,他皱着眉:“不应该啊?我手上这副眼镜是特制版本,搭在有小型的伺服器,怎么会无法接收到网络信号呢?”
罗德喝了一口洁厕灵,不,喝了一口百事可乐,拿起托尼放在茶几上的披萨吃了一片,口齿不清地说:“这就是你说百事是洁厕灵的代价,托尼·斯塔克。”
“拜托!你到底有完没完?!”托尼瞪了他一眼。
贾维斯的声音在这别墅里响起:“先生,刚刚我断线了一段时间。画面卡住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什么?断线?有人入侵你?”
托尼和罗德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贾维斯的能耐他们是清楚的。这个人工智能甚至能一个人和五角大楼里的全部网络信息专家匹敌,甚至隐隐胜出。
贾维斯的电子音变得有些迟疑:“不,先生...不是入侵,是何先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发来的一条短信,为了解码这条短信,我断线了一段时间。”
“他说什么?”忽略了何慎言用一条短信就让贾维斯断线的这件事,在托尼心中,他本来就能做到这种事,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说,如果您打算继续看下去,或者是不打算删除录像的话。他就要把您在‘特殊酒会’上的照片发给所有人了。”
“...删除录像,关闭画面,贾维斯。”托尼黑着脸说道。
一旁的罗德叫了起来:“嘿,等等!等一等,贾维斯,什么‘特殊酒会’?我怎么从来听过这个特殊酒会?”
他的目光转向了托尼:“你...”
托尼立马瞪了回来:“想都不要想,罗德。我不可能告诉你这件事的,这件事已经烂在我的肠子里了,你明白吗?我这辈子都不会向任何提起有关这件事的细节的,就算是我的宝贝女儿问我,我都会让她立马有多远死多远。”
一个女人不善的声音从别墅的另一端传来:“...你口气很大啊,托尼·斯塔克。”
罗德发誓,那是他和托尼相识几十年以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能用惊恐这两个字来形容的表情。
他以超越隔壁闪电侠的速度一把放下手里的可乐,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准备给佩珀一个拥抱,嘴里还囔囔着:“你听错了,宝贝,真的,你听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罗德转过头去,他还是个单身汉,看不了这种场面。但他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他拿起茶几上的酒红色墨镜,带上了,小声说道:“听得见吗,贾维斯?”
“我在,罗德先生,您有何吩咐?”
“打开录像功能...另外把我的战甲运上来,我现在就走。在托尼完事后给他发条录音,就说我已经掌握了他毫无尊严求饶的视频证据,他必须给我发条推特道歉,百事可乐才不是洁厕灵!”
“好的,录像功能已开启。正在录像,您的战甲预计在一分钟后到达窗外,请做好准备。”
罗德嘿嘿一笑,带着那副墨镜躺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起了托尼·斯塔克是如何低声下气求饶的。
24.一个法师而已
“对吾来说,这可真是一趟无比奇妙的旅程啊。”
站在伊鲁席尔的街头,葛温德琳如此感叹道。片片雪花落上她的肩头,月色让她的肤色显得更加白暂。
“你喜欢就好。”
葛温德琳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哀伤:“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这是什么语气?”
“吾知晓卿之用意,但吾身为黯影太阳,葛温王的次女,不可不守住这已没落的荣光。但卿不需如此,大可直接离开。”她低下头,缓缓说道。
法师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我说我要让你们从这无尽的轮回中逃脱出来,可不是说说而已啊,葛温德琳。”
“卿只是安慰我而已吧?火焰乃是世界延续必需之物,如若失去火焰,深海时代真的来临,又有谁知道那黑暗中会有什么怪物在等待着人们呢?无论是以神明的角度看去,还是以人们的角度看去,那个时代想必都非常令人绝望吧......”
“是的,如果你们想让世界维持下去,火焰的确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何慎言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但其他世界呢?”
“...什么?”葛温德琳似乎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无尽星海之中,我只见过你们的世界需要靠着火焰去维持。但其他世界不需要,如果在这里生存不下去...换一个不就行了?”
葛温德琳抿起嘴,她缓缓摇了摇头:“卿的心意很珍贵,但谈何容易?吾虽不像卿一般能在世界之中漫游,但也清楚,要完成这样的事需要何等的力量。便是我父葛温王再世恐怕也无法做到吧。”
“但对我来说,只有我愿不愿意而已。”何慎言笑了起来。
他手中亮起一缕银光,凝结成了一块六边形的石头,非常漂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白光:“拿好了,葛温德琳。等到我准备好,我会用这块石头通知你的。”
他说完便打开传送门离开了,留下葛温德琳一个人站在原地。在他看来,言语永远是比不上行动的,既然她不相信,那么就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吧。
葛温德琳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知作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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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传火祭祀场,这里多了很多人。那位灰烬出乎意料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啊,虽然素未谋面,但这至少证明了他具有理智,这很好。
台阶上坐满了人,用热闹来形容可能不太准确,毕竟他们都不怎么说话。舞娘还是老样子,端着她的水晶球坐在角落里。那个垂头丧气的男人现在看上去焕然一新,他带上了一个奇怪的尖顶头盔,正在台阶上做着俯卧撑。在他旁边有另外几个同样装束的男人严厉地教训着他。
尽管是在被体罚,但垂头丧气的男人却显得非常高兴,他甚至越做越起劲了。
在那螺旋剑篝火的一旁,坐着一个穿着奇怪盔甲的骑士。那盔甲硬要说的话,看上去与洋葱颇为相似。他低着头,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法师来到传火祭祀场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防火女又迎了过来:“是您啊,旅者大人......”
“我要找灰烬。”他淡淡的说道。
“灰烬大人,现在应该正在找寻下一位薪王的路上吧。很抱歉,我无法告知您他到底在哪......”防火女鞠了一躬,抱歉地说道。
“是不想,还是不能?”
“......是不想,旅者大人。”防火女缓缓说道。
何慎言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大可不必如此警惕。不管你以为我是谁,我都不是他们其中之一。”
“啊,关于这点,我要向您道歉。”防火女再次鞠了一躬,这次甚至未曾抬起头:“我先前以为您是那些阻碍传火的歹人之一——但看见那来自于黯影太阳的短杖后,我才意识到我的错误。很抱歉,旅者大人。”
“阻碍传火?”
“那是...来自于隆道尔的黑教会的一群人。他们自称为游魂,乃是妄图篡夺火焰的狂妄之徒...”
“关于这点,我倒是有不同的想法。”看上去永远半梦半醒的鲁道斯突然说道。
“他们只不过是想活着而已...毕竟,我们为了让火焰延续,杀害了多少不死人呢?说是杀害,其实是让他们变成没有理智的活尸。长此以往,激起他们的反抗也在意料之中吧...”
“鲁道斯大人,您说得太多了。”
“多吗?我怎么感觉,说得很少呢?”
鲁道斯呵呵笑了两声,这位卑微的薪王仰起头,头上那褪色的王冠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你太过在意他了,防火女哟。灰烬可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止步不前的人——相信我,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确定了这件事。那个男人,恐怕比我们谁都坚定啊。”
“他虽然说着传火没有意义之类的话,但还是继续踏上了这条杀戮之路,不是吗?呵呵,这就是余灰们的宿命啊,也正是我们的宿命...为了传火,这次又要杀死多少人呢?”他难听地笑着。
法师失去了耐心,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传火祭祀场的地面。在那满是尘埃的地面上突然冒出一颗微小的树苗,尽管很小,但依旧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怎么会......”防火女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鲁道斯不笑了,他看着何慎言:“旅者啊,你...不,您到底是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