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96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他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一只海鸥啄醒的。这该死的畜生扯掉了他的一缕胡子,克达尔在心痛之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随后扭断了它的脖子。就当做今天的早餐。

他站起身,发现自己的身边摆放着一把焕然一新的巨斧。克达尔的眼睛立刻就被那把斧头吸引了,在他眼里,这斧头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具吸引力的东西。

暗红色的斧身,原本那粗糙的弧度变得完美而凶厉,光是注视着它锋利的边缘,就让克达尔感到眼中一片刺痛。而握柄甚至也变得焕然一新,甚至还细心的缠上了裹手布,在那些裹手布之下,是不停闪烁着的古老文字。

克达尔双手颤抖着将斧头拿起,来自战士的本能让他挥动了两下。空气中立刻荡起烈焰,那只倒霉的海鸥尸体一下就与周围沙地一起变成了焦炭,而克达尔对此毫不在意。

他只是抚摸着斧头暗红色的表面,感受着其中寄宿着的火焰跳动的力量,随后再次握紧了刻着满满的古老文字的握柄。手指触碰到握柄尾部的那个小小标志,他咧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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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慎言翻动着手里的书籍,他之前一直在苦恼收集知识这件事,索性在船上的三天里自己捣腾出了一个小小的法术。

原理并不复杂,甚至算得上简单。他只需要放出精神力触须,随后以某种形式给它们定下一个小小的任务目标:比如扫描四周大地所有一切可以称之为书的东西,将那些书里的内容记下后带回来。考虑到他的灵魂强度,他的精神力触须想要做到这件事简直易如反掌。

然后他又做了本能够储存许多知识的书,将触手收集回来的那些知识往里一扔,随后分类。齐活。

没什么比读书更让他愉快了,何慎言有时觉得,自己可能有阅读癖。不管是什么方面的知识他都照单全收,现在他已经看到了弗雷尔卓德的部族风俗方面。

这片土地上的居民大致符合外人对他们的想象,野蛮、残忍、无情——但他们不是生来如此,也不是时时刻刻如此。弗雷尔卓德的人民其实颇具浪漫主义,触手不止一次在那些废弃的村镇或是迁徙留下的房屋中找到一些羊皮纸卷。

祖先的历史,当然,这是最多的。但第二多的却是各种情诗,用词大胆热辣,有不少让法师看了直摇头——好家伙。通篇五百个字有三百个字是我想和你x床。

这哪是什么情诗......

他合起书,想起自己昨夜时感受到的那股气息。看来伊布拉塔尔部族的人没有给他指错路,他走的方向是对的。

法师可以扫描出祂们各自的所在地然后挨个上门拜访,不过,那样不太礼貌。顺着路找去拜访,和在拜访之前扔块石头砸人家窗户是两种意思。如果选后面那种,就算你提着礼物上门,人家也多半会觉得你是来找茬的。

望着面前的群山,他缓缓飞了起来。雪地的景色的确不错,可惜看久了一片白色再怎么说也会厌的。又不是某种黑色丝织品包裹住的女性无毛裸猿双腿能够让人在爱不释手的同时一直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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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见到你平安无事,慎,戒。”

坐在慎与戒对面的是一个个子矮小的约德尔人——这句话听上去可能有点歧义,毕竟每个约德尔人都挺矮小的。不过,凯南就算是在他们中也算得上是最矮的那批。

凯南穿着一身紫色的紧身衣,木制的手甲后露出的是毛茸茸的爪子。他捧起一杯热茶,拉下自己遮面的面罩,美美地喝了一口。

慎有些拿不准凯南来此的用意。

他当然认识凯南,均衡教派历史悠久,分散在艾欧尼亚各地。而凯南是其中资历最老的成员,他是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狂暴之心。教派有两个一直在更迭的职务,或者说责任,随便你如何称呼。

暮光之眼,暗影之拳。

暮光之眼傲然于世间,以冷漠且无情的目光注视着精神领域与物质领域之间的每一个角落。

而暗影之拳则锱铢必较,他们杀人最多,对恶鬼也是如此。

凯南在离开他的故乡后周游世界,来到了艾欧尼亚。在这里,他遇到了初生的均衡教派。在长久的注视后,他不仅是对均衡的意义有了全新的理解并被之吸引,更意识到了一件事。

均衡的领袖还需要另外一个人,需要一个求同存异的人。这个人必须防止战意旺盛的‘拳’压制住冷静自省的‘眼’,也得防止‘眼’因为过于高傲冷漠而阻止了‘拳’的行动。

由于约德尔人能够同时存在于精神与物质两个领域,凯南主动请缨。均衡教派接受了他,他一直担任狂暴之心至今。他的职责是做出判断,决定如何行动才能更好的维护平衡。

但...如果苦说死时他没出现,现在他的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戒主动开口了:“凯南大师,不知道您是否了解苦说大师的事?”

“他不再是大师了,戒。”

凯南的声音听上去颇像是个幼童,但其中蕴含着的决断令人非常轻易地就能意识到他与幼童的区别。

“您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失职——我每隔五十年便会返回约德尔城一次,苦说恐怕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接触了一些别的东西。他远离了均衡,而我因为离开艾欧尼亚太久,没能发现这一点。”

“什么东西?”

慎问道,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地紧紧的。

“一些非常深邃,非常古老的东西。一些你们现在不适合知道的东西...谈谈正事吧,这座塔的主人,是谁?”

凯南移开了话题。

“一位旅者,一位法师。一位...值得我尊敬的人。”戒答道。

凯南置之一笑,随后转向了慎:“据我所知,是他杀死了你的父亲吧?”

慎对此没什么大反应:“是的,但父亲已走入邪道。他背离了均衡,那样的命令,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教派里。更不应该被我们实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很好,你说得很对。但教派目前很危险。暮光之眼死去,暗影之拳不知所终,现在只剩下我和其他残存的教众。”凯南点了点头。

他不需要问出口,慎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恐怕我还不能胜任暮光之眼这个位置,大师。我还太年轻,太稚嫩。”慎低头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人贵在自知之明,慎。你能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就已经胜过了许多人。”

“就这样吧,如果真的到了需要你们的那一天,我会回来通知你们的。至于现在,艾欧尼亚的均衡尚且还不需要两个年轻人投身其中。”

“另外,戒。多跟着那位旅者学习学习吧,他远胜我们其他人。”

他说完,身影化作一道闪电消失,噼啪的声音一闪而过。约德尔人在顷刻之间不见了踪影,那杯茶也早已喝完,房间里只剩下戒与慎二人。

“...你还记得均衡祖师塔尕(ga,三声)祁里的故事吗?”

慎转过头,看着自己白发的兄弟,缓缓问道。

“我当然记得。”

塔尕祁里,均衡教派的祖师,一位早已死去却深深影响着许多人的智者。

那时,艾欧尼亚经历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他们在战火结束后的满目疮痍中重建了家园。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塔尕祁里祖师遇见了凯南。

凯南到底是如何被均衡吸引的,已经没人知道了。但塔尕祁里祖师之所以悟出均衡之道,是有原因的。

战后的艾欧尼亚由于死去的生灵而变得动荡不安,每天都会有新的死亡产生,而那些来自精神领域的恶灵则没有一刻不在骚扰平民们。在那样的环境下,均衡初次诞生了。他们驱除作乱的恶灵,杀死为祸乡里的恶霸。秉持正义,维护平衡。

是什么时候起,均衡变成这样?

杀死一群平民以维护的均衡......到底是均衡变了,还是我们变了?

慎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这种信仰方面的断层让他尤为痛苦,戒却不同。他抬起头,说道:“你还记得塔尕祁里祖师与凯南大师的故事吗?”

几百年前,凯南刚刚加入均衡教派的时候,塔尕祁里曾问过他作为一个约德尔人,人类最令他钦佩的是什么。

“你们的故事。你们有好多故事。”凯南瞪圆了眼睛。“人类的生命短暂,但你们的故事却传承着你们最珍视的东西。所以你们才适合守护两个领域,远胜过任何不死者。”

在那片晴空与骄阳下,凯南说出了他的想法,以及他想如何尽己所能为均衡做出贡献。祖师认真倾听,思忖再三。

“你们总有一天要迎来死亡,”凯南欢愉地补了一句。“但我愿意背负你们的故事走下去。均衡教派的故事。”

祖师塔尕祁里听罢笑道,“此念德高而义厚,此行任重而道远。”

随后,凯南便加入了均衡教派,担任狂暴之心至今。约德尔人是寿命无限的生物,他们似乎永远不会老去。

戒缓缓说道:“我们或许会犯错。但无需沉迷在错误里太久,我的兄弟。错误不可怕,但不反省错误才可怕。苦说大师的错误,我们不会再犯——而凯南大师会将我们的故事传承下去的。”

慎没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站起身,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截然不同。他回头时,戒看见他眼中的紫光:“均衡之道...存乎万物之间,我终于明白了,戒。”

37.今晚来我帐篷(5K)

沉默,是今天的奥恩卡尔岩地。

当然,我在说废话。这地方在冬天根本就没人来,当然是沉默的。

何慎言眼睛瞟了眼地面,他看见了那摊像是被火焰灼烧过后的沙子,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空气中那股炙热的气息。他试探着将自己的精神力触须散发了出去,没过多久,大地再次开始震动。

“你还真有够高的。”

何慎言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黑影说道。

“你...是什么人?”

奥恩的眼中满是疑惑,祂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出现在了岩地。没有任何征兆,出现的极其突然,急匆匆地赶出来后,看见的却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普通吗?

奥恩凝视着他,那个人类看上去相当放松,就好像他不是站在奥恩面前,而是正在自己家附近散步。

“唉...又要说一遍。”何慎言半开玩笑地抱怨了一句,随后自我介绍道:“法师、旅者。来自东方...你可以叫我何慎言。”

奥恩的声音如同雷声滚滚,又似沸腾的岩浆,语气笃定:“你不是人类。”

法师挑起眉:“这点...恕我不能认同。你看我哪里不像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微笑着问道。

奥恩沉闷地回答:“有很多......而且,人类不可能如此强大。”

“好吧,伙计。虽然我很想和你争辩一下这个问题,不过我大老远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种问题开辩论会的。”

“奥恩。”

看着自己面前的弗雷尔卓德古神,在他们的神话传说中颇受尊敬的熔铸之神,何慎言谈起了正事:“你知道虚空吗?”

“......”

奥恩沉默了一会,他的身体变得一片赤红,宛如流动的岩浆。在一阵蠕动后,他将自己的身躯变得和法师差不多大小:“我知道。”

祂还挺懂礼貌的。

何慎言笑了笑,继续说道:“弗雷尔卓德人们将你称为炉户的保护神,他们认为你和其他旧神截然不同。不像你的姊妹,每次重生不但会带来希望。同时也预示着巨大的威胁。更不像你那暴虐的兄弟。他们似乎将你作为了某种精神的象征。”

“...凡人们的愚见而已。”奥恩似乎不适应这样的夸奖,祂敲了敲自己的羊角,说道:“虚空被冰霜女巫镇压在嚎哭深渊之下...它们出不来的。”

“或许吧。但任何封印都会被打破,这是必然规律。我虽然没见过你口中的那位丽桑卓,但我已经和虚空打过交道了。我猜,你也是。你应该知道它们有多难缠。”

奥恩知道法师在说些什么,丽桑卓的封印维持不了多久了。凝视深渊的人,也在被深渊凝视。而虚空绝不仅仅只是‘难缠’这么简单,在弗雷尔卓德的远古时代,祂曾与自己的兄弟姊妹一起带领着蛮荒的人类们与那可憎的异形怪物奋战数百年。

死伤无数,艾尼维亚甚至不得不用自己的冰霜永久的改变了弗雷尔卓德的地形。让这里变成了冻土,冰霜在一开始对它们很有用处,可后来只有臻冰才能阻止它们。于是沃利贝尔除了尖牙利爪之外还用上了祂的雷电,奥恩也是如此,祂的火焰咆哮个不停。

那些已经过去很久的日日夜夜永久地改变了这片土地,也改变了祂与祂的兄弟姊妹。回忆起过去,奥恩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怕。

祂缓缓说道:“如果它们真的脱困,我会第一个前往战场。”

“啊,你比我认识的大多数神明要靠谱的多。不过,我有另外一个提议。”

“与其等待它们脱困,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呢?”

“弗雷尔卓德没有军队,仅靠我与沃利贝尔无法解决它们。”奥恩摇了摇头:“更何况,我的兄弟此时恐怕早已陷入了疯狂。祂沉迷于鲜血和杀戮之中太久了。”

“我们不需要军队。”

法师的话让奥恩皱起眉:“你在说些什么——”

祂话刚刚说出口,何慎言原本人畜无害的身影便在他面前急剧变化起来。空气开始变得粘滞起来,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阳光与四周的景象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只余深沉的黑暗。他的眼中有赤红色的雷霆在不断沸腾,毁灭的力量让四周的空间开始点点崩碎。

下一秒,奥恩回过神来。四周的景象没有变化,他们依旧站在岩地之上,法师还是那副模样,看上去只是个除了英俊与过度苍白之外毫无特点的普通人类。

但......

古老的神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如果你有这种程度的力量,杀死它们甚至易于反掌。”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奥恩的问题没有出乎法师的预料,他随意地一笑:“兴趣、爱好。随你理解。不要被我的外表迷惑了,说不定我也是同样的沉迷杀戮,只不过比起人类的死,我更喜欢听见那些异形死前的尖叫。”

奥恩摇了摇头,言简意赅地说:“你身上没有那种疯狂。”

何慎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真的没有一点幽默感,伙计。我当然是在开玩笑——干嘛那么看着我?这个笑话不好笑吗?不过,说回正事。”

他看着奥恩,笑意与那副无奈的神色尽数收敛,只剩下一片平静:“...难道我需要理由吗?”

奥恩必须承认,直到看见这副模样的法师,祂才松了口气。任性是强者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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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高大的麋鹿轰然倒塌,它的身体在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克达尔喘着粗气,从它的脖颈处拔出自己的斧头。鲜血飞溅,在空气中带起热气,有不少鲜血洒在了斧柄上,却又在下一秒被那些裹手布尽数吸收。

对于冻土的野生动物和人类来说,山林的霸主不是熊,不是狼。而是这些麋鹿,毕竟熊与狼只会在饿的时候出来觅食。但麋鹿却会因为一点好奇心狂追你八百里路,只要被它们头上的角顶上一下,你就可以马上向羊灵祈祷了。

克达尔将斧头放在自己身侧,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他追了这头麋鹿很久,在这个季节,它们通常都是成群结队的在深山中游荡。弗雷尔卓德的麋鹿成年高度多半在4米左右,它们跑起来时声势惊人。这头落单的还未成年,估计是被族群抛下了。

他吃不完这头麋鹿,因此甚至没有取下它那带着寒气的角。麋鹿角在部落里不仅仅是武力的象征,更是珍贵的材料。巫医们能够以他们神秘的魔法沟通冻土里沉睡的古老自然之灵,多种材料混合后,能够以麋鹿角为主体让普通的战士暂时得到冰裔的力量。

而冰裔们在服下这种药剂后甚至能够短暂再现他们祖先那无可匹敌的力量。

克达尔用短刀将它脖颈处的伤口扩大了些许,随后凑了上去痛饮鲜血。并非他想如此茹毛饮血,而是现在没有干净的水源。就算他想喝那些不干不净的雪水都做不到——他没有锅。

等到暂时解渴后,他抹了把嘴。鲜血的痕迹染红了他的胡子,显得分外骇人。不过他完全没必要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克达尔操起斧头,狠狠地砍在麋鹿的后腿上,随后用手摩擦了一下斧柄尾部的那个小小印记。

噌的一声,暗红色的斧面转为橙红色,克达尔小心地握着斧头,不让斧面与那切下的后腿直接接触。随后一点点翻转后腿,带到毛皮连着肉一起被烤熟后,他才放下了斧头。

看着面前卖相极差的后腿,克达尔遗憾地摇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