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冰火的骑砍之旅 第105章

作者:风兮破地

汉军的精锐超乎了顾璐的预料,虽然没有发展出使用马槊或是骑枪的重装骑兵,但是汉军的战斗力依旧是和超乎寻常的强大。汉朝的兵役制度,曾有几次变更。汉承秦制,规定不省贵贱,男子二十岁就要在官府登记。并且根据三年耕一年储的原则,从二十三岁起正式服役,直到五十六岁止。

从地方到中央,有一套明确而行之有效的动员体系。男子20岁傅籍,此后每年服劳役一月,称“更卒”。23岁以后开始服兵役,役期一般为两年,一年在本郡、县服役,称为“正卒”,另一年到边郡戍守或到京师守卫,称为“戍卒”或“卫士”。还有一种意见,认为这两年兵役统称为“正卒”。如遇战争需要,还须随时应徵入伍,至56岁才能免役。

另外,在训练,装备,战术等方面,汉朝都有完善的体系。汉军不仅注重平时因地制宜、因兵种而异的训练,还坚持定期校 阅、考核,次行都试(大检阅)制度。即每年秋季,在京师,举行隆重 祭祀仪式,武官和士兵一起演练阵法。

在郡国,太守、都尉及县令、县尉组织材官、骑士、楼船,进行射箭、乘马、行船等项军事技能比 赛和考核,评定优劣,罚的还以狩猎形式进行军事演习。在边境,由太守率领万骑巡察防务情况,并实行边塞秋射制度,对候长、士史 进行射箭考核,合格者有赏,不足吉受罚。训练内容以张弩发矢为 主,也综角抵(角力、摔跃)、手博(拳技)、蹴鞠(古代足球运动)等武术、技巧项目。

吴国实行的法度也是和朝廷一样,所以刘濞才能国中动员出二十万大军来。只不过他打仗的手艺比较潮,巨大优势都不能取得胜利,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他愣了愣,问道:“离开大陆?”

“就是离开中国,去海外开疆拓土。等到日后你们强大了,未必没有反攻回来的机会。不过那需要漫长的时间,或许需要一两百年。就不要想着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成功这种好事了。”

“弃父母之国而去蛮夷之地?”刘濞摇了摇头,说道:“还不如战死算了,那样更痛快些。”这个时代的广东都都还是大片的沼泽和森林,各种疾病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都病死的。”

“你?我承认你武艺非凡,”刘濞冷笑道:“但你不是神。”

“我不是神,但对你们来说,把我当做是神也未尝不可。”

听了这话,刘濞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盯着眼前的少年看了好一会,问道:“你说自己是神仙,有何证据?”这年头,大家都还是比较相信神仙鬼怪之说的。始皇帝三番五次的派人出海寻找仙人,距今才几十年的时间。

“证据么......”,顾璐沉思片刻,说道:“等下东瓯王会派人过来,说是请你去商议事情,实际上是想用你的脑袋去朝廷那里换赏赐。”

刘濞闻言大怒道:“我就知道蛮夷不可信,竟然敢谋害本王!”

他走到门口,喝道:“来人!”

士兵们冲上前来,挡在吴王的身前,又用武器对准了房间中的刺客。刘濞训斥道:“干什么?都退下!”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吴王的命令是什么意思。有人大声道;“大王,那人是刺客!”

“咄!”刘濞怒道:“那是本王的贵客!唤刘贤过来!”

刘贤是刘濞的儿子,在刘武被刘启砸死后,他就成了吴国太子,今年才十七岁。他持着兵刃闯了进来,问道:“就是这人挟持了父王?”

“把剑收起来!”刘濞哼了一声,“东瓯人设下了埋伏,想要拿你我的脑袋去刘启那里邀功请赏。让你的两个弟弟把士兵们都叫上,要是越人真想动手,咱们就先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贤用剑指着顾璐,说道:“这个人怎么处理?”

刘濞皱眉,“我不是让你把剑放下?你这点本事,就别贻笑大方之家了。”

刘贤在吴地长大,自小就喜好剑术,常常因为没有对手而叹息,他怎么会相信自己的剑术比不过别人?顾璐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拔剑!”刘贤傲然道:“本太子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刘濞黑着脸走上前来,给了刘贤一个大耳刮子。“东瓯人都已经快杀过来了,你还在这里胡闹!给我滚出去准备甲兵!”

刘贤被打懵了,他捂着脸颊委屈地叫道:“父王!”

刘濞大怒道:“大丈夫死且不避,怎么能做出这种妇人之态?”他将儿子踹出了门外,回过头来,余怒未消地道:“子不肖父!”

顾璐问道:“大王这是相信我了?难道就不怕我是在骗你吗?”

刘濞反问道:“你是在骗我吗?”

“额,没有。”

“寡人今年六十有一,阅人无数 ,是否说谎,一看便知。”

是,你很厉害,发二十万大军北向以争天下,震动中国,但还是被周亚夫打得落花流水。顾璐笑着道:“可惜大王提拔的将领都不怎么样。要是大王麾下有周亚夫,李广那样的名将,未必就会输了。”

刘濞冷笑道:“本王这些日子以来痛定思痛,自认用兵之道远不如周亚夫,但李广又有何将才?”

顾璐摇了摇头,说道:“岂不闻文皇帝曾这样评价李广:当子生高祖之时,万户侯岂足道哉?我曾经见过李广,的确是勇力过人。”

刘濞轻蔑地道:“若论勇士,我吴国的剑客天下闻名,如李广者车载斗量,不可胜数。你可知道先帝为何要对李广说那些话?”

“因为李广武艺精湛,射术超群。”

刘濞哈哈大笑,“那不过是一方面罢了。最主要的,是先帝他害怕啊!”

“害怕?”顾璐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他是皇帝,李广那时候不过是个郎官,他怎么可能会害怕李广?”

刘濞道 :“你可知道文皇帝之前的那位皇帝是怎么死的?”

不待顾璐回答,他就冷笑道:“少帝是被人推进巷子里面乱刀砍死的,连同他的那些兄弟一起。周勃等人既然能杀一个皇帝,难道不能杀第二个?文皇帝早年的时候,战战兢兢,在拉拢了李广那些人之后,才敢勒令周勃等人离京。”

顾璐摇了摇头,说道:“这不过是大王自己的猜测罢了。”

第二十章

吴王刘濞派出人查探,很快就发现了东瓯人设下的陷阱。暴怒中的吴王根本就没耐心去听一个蛮夷解释,直接派兵攻击了那些埋伏在山峦中的东瓯人,又亲领大军攻入了东瓯的王城,将那座用篱笆围起来的“王城”化作了焦土。

“够了,”顾璐拦下了刘濞,“那些不过是女人和孩子,不用派兵追杀了。”

“妇人之仁!”吴王刘濞先是冷笑,接着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地道:“既然......既然大侠这么说,那就放她们一条生路好了。”

军队永远都是暴力的代名词,是两面开刃的凶器。败退到山区的吴国军队怀着怨愤之气,轻而易举地攻下了东瓯人的王城,然后用火焰和刀剑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燃烧的地狱。

杀人放火这一套做完之后,将士们都陷入了迷茫中,他们烧掉的不过是一座用茅草和树枝搭建起来的村寨罢了,要不了多长时间,那些越人就能重新在山中建造一个。难道他们的余生就是要在这无穷无尽的山峦中和蛮夷互殴?

吴王刘濞举起了手中的宝剑,用一个六十岁老人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喊道:“太一神给了我指示,才能发现这些蛮夷设下的卑劣陷阱。他还告诉我,吴国不会就此灭亡,我们将会渡过充满风暴的大海,去建立一个新的吴国!”

士兵们惊讶地望着他们的国王,眼神渐渐地不再迷茫,有人大声问道:“真的会有新的吴国吗?”

刘濞大声道:“难道今天的胜利不是太一神的庇佑吗?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可是我们怎么能够穿过充满风暴的大海呢?”

“太一神会庇佑我们!”

好吧,既然大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欢呼吧,“赞美太一神!”

熊熊火光中,刘濞转过身来,刚才他还声音洪亮,气概摄人,现在脸上却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他毕竟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了。就算是普通百姓,在这个年代,也已经到了可以见官不拜的年纪。

“沙加,履行你的诺言,带我们穿过大海去新的世界,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吴王之怒!”

刘濞的色厉内荏并不能让顾璐感觉害怕,大约刘濞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就在不久之前,顾璐用一柄剑就击溃了东瓯人的反击,斩杀了二三十个勇悍的东瓯人。这样的剑术不但震惊了吴国太子刘贤,也让刘濞大为震撼。

吴国的剑客天下闻名,但是他是何曾见过这般集迅猛和优美于一体的剑术?当时刘濞就觉得,或许这人真的是神仙吧。

顾璐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一般不怎么说谎。”

“.........”

东瓯国本就离海边不远,刘濞带着他的追随者向东走了几天,就来到海滩上。他们砍伐树木当做船板和龙骨,剥下树皮制作绳子,编织麻布当做船帆,在顾璐的指导和参与下,吴国的余孽们只用了两月个的时间就拼凑出了十几条“大船”。

“这样的船真的能用吗?”

刘濞是见过楼船的,吴国就在大海边上,也有楼船水师的编制。但是楼船一般都是在内河和近海使用,这年头也没有点亮远洋航行的科技,所以在刘濞看来,新造的这些大船就未免有些怪模怪样的。

楼船上下五层,高大宛如城楼,让敌人一看就胆战心惊。顾璐造的这些海船因为是在台湾海峡中用的,所以是又矮又胖,船帆也是,跟楼船完全就没法比。

“当然能用啊!”顾璐抬头看了看天,“正好最近几天都不会有大的风浪,风向也正好,咱们这就上船吧。”

“这就走?”

“当然。现在不走,难道还想等朝廷的大军开过来?”

刘濞阴沉着脸想了一会,咬牙道:“那就走吧。我和第一批人先过去,刘贤他们先留在这里。”

顾璐当然是无所谓的,于是十几条运输船就张满了船帆,向着南方的海面上驶去。

台湾海峡是中国福建省与台湾省之间连通南海、东海的海峡。西起福建省沿海,东至台湾岛西岸;南宽北窄,最窄的地方只有一百多公里,据说曾经有人抱着个木盆就能游个来回。

朝廷的楼船能够从山东去到朝鲜,想要开到台湾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大陆上都还没有开拓完毕,没有人想要去开拓海外。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刘濞和那些吴国人也不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

这可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啊。

从福建到台湾很近,即便划着独木舟都能过去,更何况还有顾璐在呢?“提督”和“航海家”两个技能很好很强大,能给舰队带来很多正面的BUFF。在海面上漂泊了两天,刘濞和吴国人有些心烦意乱,还有不少人吐得一塌糊涂。

吴国靠近大海,境内也是水道纵横,不会水的几乎没有,但是海上的风浪和内河的波浪完全不是一回事。哪怕是顾璐所说的“没有大风浪”,那也要比江河上的浪涛大得多。

好在很快就看到了陆地。随着距离的拉近,一块巨大的岛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刘濞扶着船舷,眼神中露出复杂的情绪,“这就是台湾?”

“对,这里是台北。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将会是你们唯一的居所。”

船队除了带来一千人外,还带来了大量的物资,甚至还有马匹和狗,以及很多的工具。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在海边上搭建了临时的营地,又靠打渔和狩猎获取了不少的食物,这让大部分的人都放下心来。能够获取食物,就不会被饿死。这里的土地也很肥沃,若是能够开垦出来,定然会有个好收成。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山中的野人,但是野人的武器装备很差,而且没有什么组织度,只要修建起壁垒,就应该不会成为他们这些逃亡者的威胁。船队在海边停留了五天,然后返回东瓯,准备将停留在那里的其他吴人也接到台北来。

上岸后,刘濞将几个儿子和亲信部将叫到一起,商议了许久。第二天,刘带着人濞找到正在组织人手搬运物资的顾璐,对他说道:“吴国之事,以后就拜托君子了。”

“唔,我只会管你们几年,等你们在台湾站稳了脚跟,那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开拓了。”

刘濞愣了愣,说道:“有几年的时间也就足够了。”

他将太子刘贤拉了过来,道:“我死之后,你要对待沙君就向对待我一样!”

刘贤面带戚容,流着泪道:“儿臣知道了。”

顾璐觉得有些不对,皱着眉头道:“大王虽然不年轻了,但是只要愿意听从我的指导,再多活五六年也不成问题的。”

刘濞笑着道:“我若是再多活五六年,这些亡国之人可就活不了啦。”

刘贤再也忍不住,抱着刘濞的腿大哭起来。刘华,刘驹兄弟也上前跪地,大哭不已。刘濞却是发起怒来,“我刘濞一世英雄,怎么会有你们这样只会哭哭啼啼的儿子?若是胆敢再哭,那就不是我吴国的苗裔!”

刘贤兄弟收起哭声,哽咽着流泪。顾璐已经明白了一些,叹息道:“大王其实不必这样。”

刘濞傲然道:“孤王若是不死,刘启小儿岂能安心?”

说罢,他令人将锦盒放在身前,又取过了一柄长剑在颈间一抹,鲜血溅射中,高瘦的身体颓然倒下。刘贤流着泪站起身来,捡起那柄带血的宝剑,将父亲的头颅斩了下来,放在锦盒之中。

他做完了这一切,然后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朝着顾璐拜倒,“吴王刘贤,拜见亚父。”

第二十一章

吴王刘濞的脑袋被装在盒子里面,送往了长安,还有楚王刘戊的。在吴王自杀后,楚王也很干脆地摸了脖子,同样让他的儿子把脑袋砍了下来。见到了刘濞和刘戊的首级之后,刘启终于放下心来,不用再担心吴国和楚国的人造反了。在诸侯王里面,刘濞的地盘最大,刘戊的实力最强,连刘濞和刘戊都被砍了脑袋,其他人难道还有敢造反的吗?

大胜之后,自然是要给将士们发下赏赐,该给钱的给钱,该升官的升官,该封侯的封侯。绛侯周亚夫军功第一,改封为“条侯”,诸将有功者各有封赏。然而李广和程不识两人功劳很大,却都没有封侯。

李广斩将搴旗,骁勇无双,没有封侯是因为麾下将士死伤太多,功过相抵,够不上封侯的条件。程不识带了好几千人出战,虽然截断了吴楚联军的粮道,可谓是劳苦功高,但是军功是要按照首级算的,他获取的首级太少,又没有杀良冒功,所以也没有封侯。

对于没有封侯这件事,程不识淡然处之,治军如旧。李广颇有怨言,却也没有什么可向别人分辨的,军法规定就是这样。除非把军法给改了,但是那样一来,又会出现别的问题。以首级算军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公平的一种方式了。

后世有人穿凿附会,说是因为李广收了梁王赐予的将军印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封侯。但如果皇帝真的对李广有意见,又怎么会在战后让李广升官去当一郡太守呢?

自从刘邦死后,吕雉执掌朝中权柄,便开始大肆分封诸吕。后来周勃等人带兵入京,先是废黜了后少帝刘弘,然后又将刘弘连同他的几位兄弟一起砍死在了小巷子里面。不管怎么说,刘弘也是做过皇帝的人,功臣们竟然就这么把人给杀了,想必当时的汉文帝听了之后也是两股战战。

后来好不容易将功臣们赶出了长安,汉文帝才算是稍微有了一些安全感。之前他将妻子和儿子都给杀了,与其说是为了当皇帝,更不如说是为了保命。谁让他的妻子姓吕呢?要是不及时表态,说不定就有一顶吕氏余孽的帽子扣上来了。

周亚夫是周勃的儿子,在军中威望卓著,又立下了平定七国之乱的大功,如今更是威名赫赫。当今天子从小耳闻目睹了汉文帝是如何忌惮那些功臣的,自然也对周亚夫多有忌惮。为此,皇帝将周亚夫提拔为丞相,剥夺了周亚夫手中的兵权。

但周亚夫的点数都加在军事方面了,对于政治没有一点敏感性,在丞相的位置上,多次和皇帝顶撞。匈奴将军唯许卢等人归顺汉朝,皇帝想封他们为侯。朝堂之上,周亚夫极力反对,道:“如果把这些背叛国家的人封侯,那以后我们如何处罚那些不守节的大臣呢?”

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皇帝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愤怒,训斥道:“丞相太过迂腐了!”

天子绕过了丞相,强行将那几名匈奴人封为彻侯。因为这件事情,周亚夫回家后立刻就称病辞职。皇帝顺势就免除了他丞相的职务。这下可好,周亚夫没了兵权,也没有了官职,立马就变成了一白身。

只是这个白身的名望太高,即便是被免职了,依旧有不少人前来拜访。朝堂上的云播诡谲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感觉道,外面的不少人还以为周亚夫真的生病了。周家可是当今第一豪门,平时想要上门烧香都没机会,趁这个时候来拉拢关系,等条侯以后付出了,那还不是美滋滋?

周亚夫也未必是没有觉察出皇帝对他的忌惮,也不一定是完全没有政治敏感性,而是社会风气如此,他觉得和皇帝对着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汉朝的时候,皇权还没有强势到明清那种地步。特别是在汉武帝改革朝政之前,朝廷为了休养生息,采取的是无为而治的理念,就和后世的“和谐社会”有点类似,于是地方上豪强并起。

社会风气是这样,周亚夫又是快意恩仇的性格,自然和皇帝有了很多的龃龉。他很强,但是又没强到周勃那种能够将皇帝压下去的地步。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东风压到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了东风。现在皇帝强势,自然是要收拾他了。

即便是赋闲在家,周亚夫府上依旧门庭若市,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前来拜访。送礼的车子能将外面的巷子都给堵住。

这一日,周亚夫正在府上高坐饮酒,有奴仆前来禀报:“有自称是沙加者,送来了一株七尺高的珊瑚!”

沙加?周亚夫愣了片刻,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吩咐道;“将人领进来。”

当顾璐嘴角含笑走进亭子的时候,周亚夫不禁有些恍惚。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怎么地沙加的模样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少年的模样?他回头看了看边上的儿子,儿子都已经开始留着一把胡子了。

“沙加你怎么想起来看望老夫了?”

顾璐道:“剧孟大侠因病去世了,我去吊唁了一番。听人说条侯赋闲在家,这才敢上门拜访。”

周亚夫想起了当年和剧孟一起带兵打仗的时候,怅然道:“剧孟这就去了?”

“恩。”

剧孟生前名动天下,死后家中却拿不出钱来办理丧事。还是顾璐花钱,按照这年头的习俗大办宴席,宴请四方宾客,这才将之风光大葬了下去。

“剧孟去了,老夫也老了。”周亚夫有些伤感,“故人已逝,不亦悲乎?或许我也应该回家养老了。长安虽好,终非吾乡。”

他感慨地道:“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官职,还留在长安干什么呢?”

顾璐笑道:“条侯能这样想,足见心胸宽阔。若是返回封地,在下少不得要上门讨一杯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