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滚出泰拉 第388章

作者:言未尽

夕可没那个本事!

在哪管洪水滔滔的心理下,夕终于能无视所有的愉悦,把心、肺、肝、肠、胃、子宫、肾等种种器官撕裂,尽数投入郝昭背后随着融合开始活动的巨兽之中。

——!

终于,就像是某个阈值已经到达,也像是命运终于默认他们通过了考验,一阵恍惚后,夕的视角突然出现分裂,她的灵性一阵眩晕,等再次醒来时,眼前已经不再是郝昭肌肉饱满的裸背,而是一个娇小干枯、快把自己整个人掏空的女人。

超越之术成功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狂徒(十九)

纹绣在郝昭后背上的巨兽从夕的骨血中吸饱了灵性,几乎吞掉一位美人身上所有器官、无论美丽丑陋通通化作灵性组成自身的怪画摇晃脑袋,活物一般开始在郝昭身上游动。

她先是试探性地触碰了下同样纹绣在背部的青山流水,竟惊愕的发现这些只是被骨针纹绣、由不掺杂任何权能的灵性组成的山水居然在真的在郝昭身上独立出了一处【洞天福地】,让她能以画中人的形式存在于这幅邪意漫漫的书画中。

夕以强迫症一般的艺术追求在高山流水边纹绣了奇草琼花、玉树芝兰,连玉石、玛瑙、蚌珠这些并不应该出现在同一地点的事物都因她要表达的主题而被她绣在郝昭背上。

——大画家的灵感是幻境飞龙,为了表达画中记录的是不可思议的幻境,便把许多不应该出现在同一地点的生灵植物、甚至只存在于炎国记录中的灭绝植物都画了出来,以示与正常世界截然不同,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故事,却不想超越之术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神奇诡异,画中为何物,便具象为何物,眼下的画中世界水音潺潺、山音鸣鸣,清净活泼的悠然快意与夕化身的巨龙格格不入。

这么一想,那些个心中追求奇异艺术、喜欢画地狱图、修罗道之类标新立异幻境的画家使用超越之术时一定会想回到过去砍死那个试图追求极致恐惧的自己——画出青山绿水便是人间仙境,画出布满恶鬼、浮屠、刑罚、怪异的地狱住进去……

咳咳,说不定人家大画家还会挺喜欢呢,能更专注地在地狱里绘画最凄惨的场景。

就像文人相轻、教徒互相开除教籍打出狗脑子,夕对和自身艺术追求背道而驰的画家充满了独属于艺术家的专属恶意。

毕竟用脑子想就知道,超越之术这种谁踩谁死的大坑是普通人能走的?古往今来能碰到才能极限的门槛吸引冥冥中无上之物关注的惊才绝艳之辈能有几个都是个问题!

游动在画中世界的夕心中一动,很快便以制造代理人的技术在画中捏出了一个新生的自己,视角转瞬分成两边,巨兽看到了苍茫群山中一个小黑点,青黛衣衫的代理人则看到了巨大无匹、只是盘踞就有压制整片天空气魄的巨兽——也就只有在画里,夕才会在自己身上假想些一世无敌的气魄了,真要到现实中,光是她那个在玉门常年武斗的大哥,夕就不敢上去呲牙。

大哥慈祥是慈祥,近些年修身养性不知道宽厚了多少,可若是真有兄弟姐妹想要挑战,身为老大的大哥也会当仁不让地让可爱兮兮的弟弟妹妹们认清现实,明白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事别瞎浪才是精准的做人道理。

——虽然以夕常年观摩的经验来看,某个愚蠢吵闹、除了拍烂片和吃辣椒还有一大堆臭毛病的瓜姐姐非常适合去玉门锻炼锻炼,被大哥狠狠纠正性格,让她不要有事没事就来她的画室里把好不容

易画的绝品撕得乱七八糟!

结束了小小的幻想,夕先是对着自己的身躯左看看右看看,寻找绣画时是不是有些细节没有考虑到位,看了半天,她才收起四处打量的冷淡目光,露出近乎于无的笑容:

很好!不愧是我!画的还是那么完美!

然而就在她打算继续观察画中世界的其他生灵时,超越之术的副反应终于来了。

·

就像是灵魂被撕裂成两半,又像是意识破碎成千般,只是短短一愣神的功夫,夕就好像又回到了干枯瘦小的身体里,木愣愣地盯着在郝昭背上逐渐活动,舒展身体的巨兽。

然而在巨兽眼里,那个小小的、已经被掏空所有内脏,连脊柱都断了一大截,若不是超越之术维护可能连早就该倒在地上化作一层被扔掉的朽烂皮囊的肉窍好像活了一样,眼睛中闪着恶毒的光,嫉妒和贪婪在那血红的眼睛中交织出邪恶的冷光,俏丽的脸庞扭曲成狰狞丑恶的模样,恶狠狠地盯着游动在皮肤上的龙。

而在视角固定在皮囊中的夕眼里,眼前的巨龙才是最卑劣、最无耻的生物,它带着得意洋洋的刻薄微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这个被欺骗的皮囊,所谓超越之术就是个笑话,根本没有什么寄托灵性,只是画作在吞噬她的身体成就自己而已!

她要撕碎它!把这个孽畜从鳞到尾撕的细细碎碎,撕的每一块皮肤都小的和灰烬相同,她被它毁了,她要让它和她一起死在恐惧里!

然而巨兽呢?

它觉得她是被抛下的身体中衍生出的怪物,是不该留存于世的弱点,它要竭尽所有去消灭她,把一切能证明自己过去存在的痕迹完全洗清,不留下一点线su……

思维止住了。

就在两个分裂的思维互相龃龉,恶毒地咒骂对方的背信弃义和愚蠢丑陋,恨不得同归于尽互相摧毁时,夕的意识醒了过来,把分裂的思维重新连接到一起。

超越之术果然根本不是什么擢升大术,它自问世便是要戏谑人世间有所追求的凡人,要看他们在痛苦中丑陋的像条虫子,在快乐中忘却自己,最后,即使有大勇气和大气力经受了所有磨难,还要面对失我之劫,自动自觉地把自身存在从世界删除下去。

——一降生便要吞食世界的天星怎么会愿意给这片大地上卑贱的生灵好处呢?

祂恨不得把所有漏网之鱼全部杀死、折磨、破灭、囚禁、碾碎!

光之巨神杀死天星时,那连长生者都无法听到、只能有所感知的哀嚎是何等愤怒和恶毒,又被真龙窃取力量、被一个愚蠢下贱、短视到以阴谋诡计弄死这片大地真正保护者的蠢猴子拿走力量,谁又会服气?

以为超越之术会带来长生?开什么玩笑?自一开始,这术式便是趁着真龙背弃人类之身升阶为长生者时随手撒下的毒饵,唯一的意义便是欣赏一坨又一坨自以为是的小东西跳出来高喊“我是天命之王”再被祂欺诈,于无尽痛苦中打碎所有短视无聊的傲慢。

最后,在天星残余的力量下沦为推动复苏的甜点。

第二百六十四章 狂徒(二十)

钻心剜骨、扎心挠肺的痛苦终于褪了下去。

郝昭就像是伤痕累累不堪重负的衰弱老虎一般摇摇晃晃的扭动些许,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才缓慢地扭动肢体,活跃气血。

白羽毛完美的控制了他的身体,抑制住了一切对绣画有害无益的生理反应,而随着橘猫重新接手这具身体,被压制的本能重新展开,只是短短一瞬,他的体力就像被某个无底洞吞噬般衰落下去,身体颤颤巍巍无法控制,四肢颤抖,软绵绵不敢发力,皮肤锁住毛孔堵住的汗水海崩般冲出囚禁,大滴大滴的汗水迅速布满整个身躯,他的上半身肉眼可见的开始反射月光,就像是用蜂蜜和油膏涂抹了每一寸身体,下半身厚实的黑色长裤湿的像是被丢在水里浸泡了一夜,吸水多到溢出的汗水顺着裤脚留下,淌湿了脚边两团土地。

鞋子已经被因痛苦而扭曲的脚趾撕裂,破烂的橡胶遮不住橘猫宽大的脚掌,皮肤与大地时不时紧贴一起,把山洞阴凉湿冷的水汽延伸到沾满汗渍的脚底板,损人身体。

这处山洞只是流浪者临时聚集地的缘由便在这里,湿冷阴寒的环境绝非久居之地,若是住的久了,不消三天两刻,便要在痛苦中患上诸多疾病,迅速失去在荒野中活动的资本。

郝昭不适的活动脚掌,裂开的橡胶磨得皮肤并不舒服,他一脚甩开,选择赤足站立,最后像是重生版大大伸了个懒腰,背后的肌肉鼓胀虬结,交织在一起,连那条已经融合在他血肉里的苍青巨兽,都随着活动缓慢游动,开始适应每一处肌肉拉伸带来的改变。

“仪式完成了?”

橘猫转过身体,看向自他恢复后便一言不发的夕。

甫一看到,橘猫便有些惊讶地挑

了挑眉:

“你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无外乎他有这样的疑问,实在是眼前的夕已经很难称得上是活人,相比那个高挑丰满的青黛美人,现在的夕已经不再美丽,鸦羽般黛色的黑发已经沦为枯草般干枯的乱发,丰润的生命力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存在完全吸取,只留下一丛惹人厌恶的野草留在骷髅一样消瘦的脑袋上,恋栈不去。

那张脸已经被剥去一半脸皮,一只角也被挖了下去,皮肤下血淋淋的肌肉组织朽烂发臭,头颅变形带来的变化让她脱去昔日的高贵冷艳,变得丑陋狰狞,恶毒骇人。

一只眼睛消失,空洞洞的黑色眼眶还吐出一截断裂的眼神经,像失去生命的虫子一样搭在破碎的脸肉上,渗人不已,樱桃小口已然消失,失去半只嘴的夕露出空洞洞的颅骨,居然连牙齿都被一颗颗剥掉,不知道去了哪里。

继续向下看,是原本最吸引人部位之一的胸膛重地,可现在它已经看不到一点昔日的美好了!

一只山峰被抓烂,饱满的脂肪被生生拔下来,但已经没人会在乎这一点了——在一处凸起和一处血淋淋的窟窿中间,一条从胸骨开始,一路切开胸腔、腹腔、下腹的巨大裂痕撕碎了夕的身体。

裂开的胸腔露出空荡荡的肚腹,残存的皮肉在橘猫的嗅觉里散发恶心无比的腥臭,肺、肾、肝、尝、胃、子宫、膀胱……所有留存在画家身体里的器官都被挖空,连两只辅助身体直立的纤细美腿,都有一只从腿根到脚趾,尽数化作惨白的骨骼,而她的左手,早早消失在山洞的阴影里。

郝昭下意识关注山洞的各处角落、用磁场感知扫描空旷处每一寸空气,试图找到夕身上的器官都去了哪里,然而让人惊惧的是,山洞里此刻除了关在流浪者开辟的暂居室内的惊蛰、看起来就快要没命的夕和他郝昭,已经不存在其他的血肉反应。

夕的器官平白失踪了!

“我还好,这邪术虽然能跳过岁的干涉,但确实问题很大。”

身后的有声音响起,女声清冽、冷淡,带着软软的女腔,正是夕!

橘猫一个猛子转身,看到的却只是空荡荡的山壁,他心中一惊,下意识扭头盯紧只剩下一层皮、看起来和一具空壳并无区别的夕,却发现她毫无动作,只是愣愣地等待郝昭的反应。

这是……?

“仪式成功了。”

夕带着点疲惫的生意继续从橘猫背部响起,随后是微弱的麻痒,顺着后背一路游走到橘猫胸前,他若有所觉,低头一看——

一条优雅漂亮的龙形巨兽一路沿着躯体游走到胸前,鲜红的瞳孔注视着他,眯起的竖瞳带着几分笑意:

“没错,仪式成功了,我把大部分灵性转移到了你的身体里,又把被岁兽动了手脚的权能留在身体里,这么艰难的术士,辛苦你了。”

夕难得的没说什么冷淡的话,而是以很礼貌的敬语开启交流,郝昭盯着这条栩栩如生的巨兽,挑了挑眉:

“这种回答……我可很难相信你是夕啊?难道,你有问题?留在那具身体里的人才是夕?”

他不顾巨兽愣住的表情,抬头注视一言不发的空壳夕,她失去了昔日的美丽,只剩下一具破烂朽臭的皮,但郝昭与她交流起来毫无厌恶,甚至直接伸出手臂散发雷光,让她短暂的恢复了言语能力:

“你怎么回事?别不是失败了,被什么外魔所趁吧?”

空壳的眼球动了动,以另外视角看到郝昭时,红瞳肉眼可见的带上几分嫌弃:

“失败?哼,我可不是某个到今晚才发现我出了问题的傻子,偏偏连命都不要打算救下我这个岁相碎片——先说好,我可没有什么奖励给你,权能被岁兽动了手脚,最多用些皮毛,连最好的画都没法画给你了。”

看到她这么说,橘猫反倒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还好,看起来你还是自己,这我就放心了,不过……这里还是要杀死剧本因素吗?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他突然接着开口问,却换来夕的叹息:

“你这家伙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试探啊,”停在郝昭胸前的巨兽一脸无语:“虽然确实差点被坑死,但术式确实成功了,你不是说这里有幕后黑手吗?起码得从惊蛰嘴里套出什么再酌情处理吧?”

好,确认是那个鼻子翘到天上的画家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历史隐秘

“不过你现在这具身体怎么办?我看她不像是能见人的样子啊。”

确认夕已经躲过幻境阴险的杀招,郝昭一边古怪地抚摸游走在自己身上的青黛龙形,一边看着眼前干枯空荡荡的皮囊——内脏都被她自己掏空扔进绣画里充当灵性了,只剩下一层皮要是能用丰润形容郝昭就得想想夕是不是个偷偷养肉的小肥龙了……

“别动!”

干枯的人皮夕一把

打下郝昭对着巨兽龙形抚摸的手,缺乏血色的干枯头颅上少见的露出些许羞耻:

“超越之术虽然处处是坑,但效果委实惊人,虽然只是图画,可你这么摸我还是有感官的。”

“啊,抱歉。”郝昭若有所思的停顿瞬息后开口道歉,胸口盘踞的龙形很快就游到了他的后背,而以超乎常人的姿势立在原地的夕则迅速发觉橘猫不太想诉之于口的说法,没好气地揭破道:

“没错,什么都能感知到,包括心跳,血流,内脏摩擦,连、连你下面那根无用的东西都感知得到,”她艰难地活动软绵绵的右臂,似乎想做个双手抱胸的举动,片刻后才想起左臂已经消失,再加上右臂也使不上力气,只好放弃地把手臂垂到身体一侧:

“你见过年吧,我和她都是在你的祖先还没出生时就已经诞生的生灵,当初走南闯北不知道看过多少了,怕个什么,我身为画家,不知道考察过多少……”

“呃,可是年说你连澡堂都不敢闯,看到当初追杀你们的男性天师洗澡都吓得躲在年身后不敢露面,让大哥朔、大姐令趁着对方洗澡、最脆弱的时候过去谈判,捂住眼睛看都不敢看,哪怕人家已经穿上里衣遮羞……”

郝昭诧异地看了夕一眼,毫不留情的揭破了她的谎言,身为年的妹妹,难道她不知道年最喜欢的就是透露某些个瓜哥瓜弟瓜姐瓜妹的黑历史吗?

“夕那个家伙就是装模作样的代表,害怕的不行还装的若无其事,当初炎国天师围上来干架的时候,这家伙吓得躲在画里准备逃跑,偏偏还敢露出脑袋放狠话,那给我笑的哟~~”

郝昭到现在都记得初次听到岁相碎片如此欢脱搞笑的形象时羽毛们神情有多复杂——从明石到伊吕波,哪怕奥古斯都,都被夕故作冷淡实则软绵绵的故事逗得差点破防。

天可怜见!奥古斯都的形象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常年加班的冷淡魔女好吗?生生被年讲的某些个关于夕的笑话逗得偷偷笑了好几次,像是为了画画打算去衣坊偷看人体结构,结果看到脱了上半身衣服准备换新衣的裸男吓得落荒而逃,事后就孤高地表示自己见得多了,一眼就能看出男人的骨架身躯有几多线条。

结果大哥找她要人类数据时支支吾吾,半天才胡诌了一套数据过去,让大哥稀里糊涂地做了个眼歪嘴斜、腿短手长的大猩猩代行者出去,差点被沿路赶来的捕快当成巨兽化身当场讨伐。

再比如趁着大姐出去办事的时候偷偷进了她宝贝的不行的酒窖,偷偷开了一瓶喝了一口,结果头昏脑胀一整天,第二天才悠悠醒转发现自己根本喝不了酒的悲惨事实。

然而为了显示自己也是个能喝酒的,一气之下去了大姐的酒窖,把快一成的藏酒都装在了画里……

事后嘛……

酒窖里都是大姐喝过之后确认无误的珍品,不知有多少酒浆都是机缘巧合的绝版,连酿酒人自己也未必还能再酿出,结果只是出去办事的几天功夫,回去一查,整整没了二十多瓶?!

令姐当晚在酒窖面前沉默了很久,脸色越来越黑,看着几个瓜怂妹妹的眼神越来越可怕,年、咳,某个妹妹当时实在承受不住,混着其他人就跑路了,而夕,咳,某个死活不承认自己酒量不行的瓜妹妹冷着一张脸丢过一幅画,表示酒是我喝的,味道不错,这幅画我画的,技巧颜色都是世上珍品,就当是酒费,你直接拿走去换酒吧!

事后发生了什么和其他兄弟姐妹早早躲到别的地方避难的年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她回去的时候夕还躲在画里不想见人,大姐的酒窖莫名其妙的满了,还多出不少奇奇怪怪的藏品。

像是某封规规矩矩写着“道歉信”的纸页啦,某张画了好几瓶酒杯的画啦,几片青色的鳞片啦……之类的年也只是听大哥说过,其他的也不是太清楚。

反正夕从那以后滴酒不沾,再也不主动和其他兄弟姐妹聚会了。

……

“……她、她把这些都说了?!”

夕尖着嗓子在山洞里叫到,恼羞成怒的尖细声音沿着空荡荡的气管吹出喉咙,在洞壁反射下发出层层叠得的回音,也许某个躲在山洞里怀疑人生的麒麟都听到了她的尖叫。

然而夕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就是看着郝昭,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生无可恋,在橘猫看不到的背后,整条瘦长的巨兽蜷缩在一起,盘成一团:

“她、她怎么敢的呀!她自己当初不也是一堆问题吗?!才诞生的时候干什么都要和我们待在一起,有一次所有人有事出游,就她学人类睡觉睡过了头,醒来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越想越害怕哇哇大哭的事她自己难道忘了吗?”

“还、还有!当初这家伙羡慕其他人的本事,偷偷模仿大哥练武、学着大姐写诗,还偷偷摸摸买画纸学我画画,结果练武练的一塌糊涂,大哥

看不下去打算亲自教她她还不乐意,做诗写的太过离谱,大姐作诗笑了她一下午,把她气的躲在火山里一边嚼辣椒一边掉眼泪,偷偷学画画结果把凤凰栖梧图画成小鸡啄米图,我强忍着没笑那个瓜姐姐还说我心里笑了追着我打了一下午,这些事她难道忘了?!”

夕气的两眼发晕,一口气把某个看起来一本正经风淡云轻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黑历史揭发者的黑历史透露个干干净净,满脸都写着身为被迫害人的麻卖皮。

“呃,也许,她大概觉得暂时不会有人遇到你,甚至邀请你去卡兹戴尔?”

“说不定她觉得等自己搞定一切之后把你们接过去的时候,你们就不会找她的黑历史?”

郝昭脚趾抓地,心虚地推测——虽然以年恨不得在科研部里指着兄弟姐妹笑的张嘴不见牙齿挨个介绍黑历史的状态,估计所有羽毛都知道了几位岁相二逼青年欢乐多的故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准备行动

“……综上所述年确实有亿点点的小心眼,偷偷把你们的黑历史透露的科研部差不多一般人都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而她还认识卡兹戴尔丞相孔明,不知道说没说——但只要这位知道了,雷桑德拉尔差不多也知道了,但是吧,明眼人其实都能看出来她把你们宝贝的不行,就算是她嘴里那个老是搞事的二哥,年也会偶尔相当寂寞地说起当年他下棋时输了之后砸棋盘的事。”

郝昭讪讪地笑着,看着对面的夕皮肉眼可见的脸色发黑,拳头握紧,相当识相地转移话题:

“不过你现在这副模样脱离黄泉之后还能从我后背上离开吗?”想到纹绣时剧烈到几乎撕裂灵性的剧痛,哪怕橘猫这样在磁场转动的影响下依旧保持清明的心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还需要现在这个流程,我想也许我们可以等三两个月,让我恢复一段时间再做拆分——实在太疼了,短时间里连续两次即使是我也承受不住。”

他相当实诚的把自己的承受极限告诉了夕,没有一点在异性面前暴露不足之处的羞愧: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橘猫很少有说谎的时候,龙门下城区的人都知道,郝局长说一件事是底线,往往意味着那确实是谁碰谁死的底线,不留半点容情,即使鼠王也不好插话——虽然从鼠王林舸瑞的角度,很多时候郝昭划下来的线都是他早就想规范、却因为身份问题没法下手的弊病之处。

夕相当惊讶地看了郝昭一眼,可跟着实话实说:

“当然不可能了——你那份痛苦我都害怕,怎么会让你再经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