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鸣蝉惊
什么走私，这TM的明明是抢钱好不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们怎么连资本主义都不会啊
维特议长眼神恐怖的看着乔夜阑，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泄气。
对方在走私方面使用的手段，其实压根和自己扯不上任何一丝关系，因此自己也别想能从中间里给对面下绊子，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想在暗地里下手——对面可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乔夜阑是明牌了要走军方的路子，自己要是敢做点小动作，只怕尼古拉就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他只能强行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自己和对方的交易上来，否则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把对方手里的支票给抢回来。
“关于那个【工人军队】的计划，我需要一个详细说明。”
乔夜阑点了点头，他将手里的【乌萨斯工业改造计划】放进文件袋里，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新的文件袋。
“这是计划的源文件，很抱歉我不能留给您，也不能允许您以任何机器办法进行复制，要么您把全都背下来，要么您自己手抄一份——总之，这个计划与我无关。”
维特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个计划的意义，也知道以乔夜阑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件事的
不过如此郑重其事，让他对于这个计划愈发期待起来。
他接过文件，凝神细看起来。
而很快，不仅仅是阅读，他直接拿起自己的钢笔，开始逐字逐句的摘录上面的文字，并且开始向乔夜阑询问他的疑惑。
“为什么要修建大型公寓作为工人宿舍？这不会极大的增加成本吗？”
“您错了，这其实是减少成本的办法——首先，工人们又不需要什么艺术性，只要坚固耐用且保温，而且空间比较宽敞，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像这种无需设计，且模板固定的大型公寓，建筑成本也就那样。”
乔夜阑对着维特侃侃而谈。
“其次，这可以大幅度减少您需要支付的工资，您只要告诉他们，他们的工资中会直接扣除这件房子的房租——但是只要干满十年，就可以将这件房子送给他们，工人们一定不会对自己比其他地区更低的工资产生怨言。”
维特露出一副“原来还能这么玩”的表情。
他突然觉得之前对工人工资锱铢必较的自己好蠢。
看看人家是怎么玩的，至少十年内，这些工人的工资收入基本被砍到了和农奴差不多的标准——会被帝国劳工部强制执行的那种。
可工人们不但不会有怨言，估计还得谢谢自己。
“一旦这样的通知出来，工人们就会主动开始爱护自己未来的【家】，同样的，他们也不会介意将自己的工资花在自己的家上——您只要再将这些相关产品重新标一个较低的【工厂内部价】，您发出去的工资就又能回来一部分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虽然男人和女人都可以进入工厂，但是一件屋子里塞十六个人的地方，是不可能出现孩子的——您也不希望这些工人，或者说您的预备役军队，都是些不可再生资源吧？”
男人的解释甚至还没有结束，而维特的脑门上都开始冒汗了。
“当然，在干满十年，拿到房子之后，这些人绝大多数也已经有了家庭，那么既然有了家庭，他们就更不可能敢冒失业的风险了，这时候拿到手的工资提高，反而可以让他们有心思去生育和抚养更多的孩子了。”
“显然，藏兵于工的计划，必然是一个长期计划，一直到您和......您的政敌正式翻脸的时候才会启用，因此孩子当然是必须的——他们必将一代又一代的维持着这个计划，并且一代又一代的进入工厂，为了新的房子，为了新的家庭而奋斗。”
这他妈的......
议长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乔夜阑。
贵族压榨领民和农奴也就图一乐——真要看压榨还得是这位啊。
问题在于......看起来人民甚至不会对这样的压榨心生怨恨。
因为即便到了这种程度，他们的生活必然会比如今他们的生活要好上数倍不止。
他看着手里的计划书，突然觉得如此沉重起来。
他问的只是其中的一句话——乔夜阑能给他翻出上百倍的解释，这当中牵扯到的利益和思绪更是骇人听闻。
那这几十张纸的计划书......这家伙到底思虑了多少东西？
他把目光下移，看到了另一个子计划。
“......为什么要将十二小时两班工作制改成八小时三班工作制？”
“我想您应该还记得，工人可以作为军队的重要指标，就是足够的身体素质——工作可以保证他们的锻炼强度，但是在工作时间上，必须要有一个限度，否则可能会导致工人的体质因劳累而变得过于虚弱。”
乔夜阑漫不经心的说道。
“除此之外，请您翻到第六页，那里有与身体素质相关的另一个重点——我们必须保证在饮食里有足够的营养，因此应当由工厂在工作时间内，提供两顿保质保量的工作餐，尤其是足够的肉制品。”
“这一点我必须额外提醒您，集体餐饮采购一直是小级别贪腐的重灾区，要是有人从里面抽水，无论是低质量食材导致的大面积食物中毒，亦或者是营养不够，导致工人体质下降，那可就是本末倒置了。”
维特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有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看下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维特议长甚至想要直接合上这份计划，直接把所有的资金和资源全部甩给乔夜阑，让他帮忙给自己弄好，他躺着等消息就行了。
TM的，人家操作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也看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对方制造了漏洞，想要给自己挖坑，自己能看出来？
要是这漏洞不是对方制造的——那更完蛋。
不过他最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摆烂之心，认真的拿着计划书看了下去。
“对了，这上面写着，这些......呃，【福利措施】，包括集体住房，低价商品，工作餐食，以及后续的，关于工人聚居区内医院和学校的建设，都要由帝国劳工部新成立的【帝国总工会】进行布告和承建——这个工会到底是做什么的？”
乔夜阑笑了一下。
这个啊，这个是以后会用到的妙妙工具.jpg
当然，我们亲爱的维特议长，就没必要知道的这么详细了。
“这当然是为了把锅重新甩到我们尊敬的沙皇陛下头上咯。”
这个解释瞬间吸引了维特的全部注意力。
“像您之前说的，会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农奴’需要登记到帝国劳工部的名下，显然，您也明白，这个时候是需要将祸水东引，让皇帝陛下站到最前面来，和贵族们针锋相对的——可是贵族又不傻，不会不知道这是你们干的。”
嘴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不过显然无论是说者还是听者，都不怎么在意皇帝这个称呼。
“这个【帝国总工会】也是一样的——目前来看，弗拉基米尔陛下驾崩后，帝国大部分的工业遗产其实都在这些贵族的手上，因此帝国大部分现役工人，也和农奴一样，都在贵族们的手上。”
“毫无疑问，这些工人们都不是傻子，他们会用最大的聪明来保证自己的生存——所以他们会很快发现，如果投奔到我们这边的工厂里来做工，收入和生存至少能有足够的保障。”
维特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心里登时暗骂自己糊涂。
搞农奴还要和贵族硬顶，让这些自由民身份的工人想要跳槽，才是见效最快的办法啊！
“因此，这一系列的举措，必须要由帝国劳工部来负责，因为这样一来，贵族们会认为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而你们只是被迫奉命行事，所以他们因为工人流失而产生的反对矛头，就会转向陛下。”
乔夜阑摊开了手，满脸笑意。
“你瞧，你们承担起抢夺农民的矛头，陛下承担起抢夺工人的矛头，大家一起平分利益，再一起平分矛盾，这样就不用担心谁会抛下谁了，不是吗？”
议长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轻声咳嗽了一下，眼中看向乔夜阑的视线，带上了几分火热。
这等人才......岂能被费奥多尔一个人独享！
他暗自思忖起来。
听对方的口气，显然对于费奥多尔也没有太大的敬畏，而且乔夜阑早就名言，能让他动心的就只有钱财——毫无疑问这是绝对能争取的力量！
看来自己必须要在工业改革中下更多的本钱了！
一方面这样可以对乔夜阑示好，另一方面也是暂时缓和与费奥多尔之间的关系——同时，这可以为自己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带回更大的利润。
这样一来，自己就能趁着费奥多尔麻痹大意的时候，和乔夜阑之间达成更多的合作。
维特议长毕竟是个文官，所以在他心中，能用金钱和政治手段，慢慢温水煮青蛙解决的，最好还是不要动用军队。
他下定决心——大不了最后靠钱砸，从乔夜阑那边砸出一条自己走向乌萨斯权力巅峰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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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维特议长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合作提议。”
乔夜阑的报告让费奥多尔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盯着乔夜阑，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没有额外提出什么条件吗？”
“议长阁下只是想多加一个交易，让我前来告知陛下。”
“什么交易？”
“他希望能与叶戈尔部长达成一个合作性的交易，未来可能会将一些工人转到帝国劳工部的名下，当然，这些人只会为维特议长工作，但是他也会按照规定缴纳雇佣费用。”
皇帝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后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显然，维特嘴里的这帮“工人”，身份上会有很大的问题。
费奥多尔稍微思考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乔爱卿，你说，我们应该答应这个交易吗？”
“陛下，以臣之愚见，这件事不妨应允下来。”
“哦？为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皇帝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继续追问了下去。
“回禀陛下——工业改革，自然意味着工厂的扩张，以及就业岗位的增加，这对帝国子民们是有利的，但是对于维特来说，这其实意味着在逐渐稀释他们在帝国工业方面的权重，短期来看似乎对他们很有利，但从战略上看，只会让他们逐渐被排挤出去。”
“所以维特想要做的，便是能尽可能的完全掌握某一方面的工厂，做到彻底的垄断，这样他就不必担心了。不过这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最重要的是，他需要大量属于自己的【工厂农奴】。”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现在维特那边的工厂里大部分都是帝国劳工部里登记在册的工人，只要费奥多尔一声令下，这些人是会被直接从工厂里抽走，然后就是一大片工厂的彻底停摆。
换句话说，工人大罢工的钥匙，其实握在皇帝的手里——哪怕现在两边不还远远没有到翻脸的地步，这帮家伙也是始终提心吊胆。
维特他们自然是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至少要将自己手里财富的命脉，从皇帝的手里，拿回到自己的手里。
“陛下，其实这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个好消息。”
乔夜阑笑着说道。
“爱卿此言何意？”
“维特议长提出这个意见，其实反而能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手上其实是非常缺人的——对方这个时候竟然会自曝其短，显然是对我们的工业改革计划是非常迫切想要参与的。”
费奥多尔也是眼前一亮。
似乎......正是这个道理啊！
第一百七十章 全方位抢劫
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
任何利用或指示，都比不上对方发自内心对利益的追求。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信任对方——因为至少在这次的工业改革上，我们利害一致。”
“陛下说的没错。”
乔夜阑恭敬打的说道。
费奥多尔此时还在继续思考。
“乔爱卿，你觉得，维特现在会用什么手段，来弥补自己的缺憾呢？”
乔夜阑微微颔首，沉思了一会，抬起头看向皇帝。
“陛下，如今帝国明面的劳动力，几乎都掌握在帝国劳工部的手中，而维特当然明白，继续将雇佣来源放在劳工部这里，他的局面是不会出现任何改观的。”
“这样的情况下，他必须要找到新的劳动力来源，而且这些人必须缺乏立身之本，极度依赖这份工作，这样才能被他控制——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将贵族手上的劳动力，弄到自己的手上。”
乔夜阑的回答和费奥多尔自己想的一样，他轻轻点了点头。
“贵族手里的劳动力，包括了农奴和部分自由民，因此我相信对方会双管齐下，同时从这两个层面下手。”
“农奴这边，帝国已经禁止了奴隶买卖，因此维特也只能私下做些交易，无论是规模还是数量，绝对是达不到他的需求的——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鼓动农奴起......造反，再接应他们逃离贵族领地。”
乔夜阑谨慎的斟酌着自己目前所在阶级的用词。
“而自由民这边，他则可以用更好的工资待遇来诱惑他们前来自己的工厂上班，不过同样的，这批人并不太会只依靠这一份工作，毕竟他们可以因为待遇而为维特工作，自然也就能因为待遇离开他。”
“所以我相信，维特议长的重点一定还是放在如何将更多的农奴翻成名义上的自由民，然后在他的工厂里继续做农奴。”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乔夜阑的解释让他放了心。
帝国的农奴，现在只剩上贵族领地里的那些，而没有战争，想要从乌萨斯之外获取新的奴工，也是没什么指望的——因此维特他们想要获得农奴，那么就只能从贵族那边想办法。
可贵族们对于自己的一切财富，都是锱铢必较的。
或许一开始还能用购买或者交换的手段，但是这会有一个限度，很快贵族们就会抬价，或者干脆拒绝出售。
维特提出的这个交易，显然就是为了之后，必然会出现的那些“来路不明”的农奴，弄一个合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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