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鸣蝉惊
他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的到了些水，然后一饮而尽。
“先生？”
“给我拿点镇静剂，掺进水里，然后放到我的座位上去。”
上校死死的捏着杯子，手背上青筋毕露。
“阁下，您不喜欢我们做的菜吗？”
厨师忐忑的询问。
叶菲姆瞥了他一眼。
“不——我一口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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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夜阑阁下，您想吃些什么？”
叶戈尔颇为殷勤的问道。
“谢谢，请给我一杯水。”
“好的。”
虽然询问了乔夜阑吃什么，但是叶戈尔也没有吃任何东西，只是端起一杯酒。
“您怎么看？”
“我们只是被拖过来当个观众，他们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无非是让我们闭嘴，好好配合罢了。”
乔夜阑看着窗外的雪，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以为，您之前那样激烈的反驳，至少——”
“你怎么不去把这话说给奥列格和亚历山大听？”
男人转过头，和这位劳工部部长对视。
叶戈尔沉默不语。
“阿纳托利准备好了一切，从政策的实施到我们的问询——所以反对已经不可能了，至少在这次会议上，不可能。”
“如果连会议上反对都不可能，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叹了口气。
“叶戈尔部长，您介意我私下来拜访您吗？”
“当然不介意，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是我在圣骏鹰堡的住址，欢迎您随时到访，如果我不在，我的夫人会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尽可能快的赶回来。”
叶戈尔递给乔夜阑一张名片。
“谢谢——能麻烦您推我回我的座位吗？”
“当然。”
叶戈尔推着乔夜阑回到他的位置，然后端着酒杯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看着对面的几个人还没回来，乔夜阑垂下头，用很低的声音向坐在右边的亚历山大说话。
“亚历山大先生，出去之后能麻烦您与我同乘一辆车吗——我的司机是值得信任的。”
男人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最后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看了一眼一旁已经成了泥塑木雕的奥列格，乔夜阑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着会议再次开场。
只不过，阿纳托利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那么剩下的就只是走个形式罢了。
很快，形式就走完了，只不过为了显得不那么难堪，对方询问的是【还有人有异议吗？】。
自然是无人应答。
“所有的文件都不能带走，你们只能自己记住它，然后用一份措辞严谨的报告向你们各自的上级递交，这份文件在递交前将由叶菲姆上校进行审查。”
于是会议便到此为止，在座的十个人都站了起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记录纸带全部由你负责整理，明天再让记录员去抄录，保密措施必须做到极致，包括打字机轴线在内，任何可能留下痕迹的物品都要处理掉。”
阿纳托利对着叶菲姆叮嘱道。
“明白。”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们就错过了亚历山大推着乔夜阑离开的这一幕。
“科西切大公的特使有文件带过来想要提交到议会，让我过去帮忙看看。”
这是亚历山大对他司机的说辞。
等到两个人坐上了车，开出了别墅的范围后，亚历山大才看向自己对面的乔夜阑。
“你私底下接触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拜访一下议长大人，可以吗？”
“你可以去申请，或者下请帖，就看维特议长会不会——”
“很着急——关乎这一次的会议。”
男人注视着乔夜阑。
“您不觉得奇怪吗？阿纳托利暗示皇帝陛下和议长阁下是同意了的，但是命令确实是尼古拉大公发出的，难道您就不怀疑，这份暗示其实是阿纳托利在诈您？”
亚历山大长大了嘴，说话不说完的确是政治上的潜规则——但是假如的确就那么点话呢？
“维特议长出身平民，是被弗拉基米尔陛下一手扶植起来，联合了同样是他提拔的那些平民官员们在议会上对抗贵族们。”
“而陛下更是由先皇亲自教导抚育的，无论是治国纲领，还是政治手段，必然承接自弗拉基米尔陛下——您觉得他们二人真的会同意这件事？”
乔夜阑的一番话让一直仿徨的亚历山大眼里重新有了光。
是了，自己之前被习惯性的政治思考给带进去了，以至于差点忘记了尼古拉大公与议长和皇帝陛下之间的矛盾！
“而且您仔细想，假如这件事真的被陛下和议长同意了，为什么尼古拉大公会让自己的亲儿子来做这件事？这可是一件干了就会脏手的活，甚至可能是永远都翻不过去的一笔账！”
“你说的没错！尼古拉让任何人做这件事都是对的，但是唯独不应该是阿纳托利来做！而现在对方当了领头人，那么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被迫这么选择！”
乔夜阑认真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要和您一起，先去见一见议长阁下，至少我们要当面确定议长阁下的想法——如果阿纳托利是在故意欺骗，我们切不可让他们得逞！”
“没问题，今晚我就能安排好，我们一起！”
亚历山大沉浸在勘破隐瞒的激动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掺杂在乔夜阑大义凛然的话语中，是不带一丝温度的审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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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家人们，真的求求了，我能理解养书，但是能不能麻烦大家帮个忙，把书翻到最后一页，这个才算追读。
有追读才能吃推荐，这本书数据挺糟糕的，上本书书评区你们投票说要看纯度更高的，结果我写出来了，然后——
你们TM人呢.jpg
我读者呢.jpg
上本书好歹是上架之后暴死，这次还没上架，也没爆，但是快死了。
（落泪）
第四十三章 化为恶龙者
“很荣幸能得到与议长阁下共进晚餐的机会，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我，维特先生。”
“科西切大公是皇室重要的支持者，在这个艰难关头，一个愿意站在我们这边的战友，无论何时我都会第一时间答应您的见面邀请。”
维特挥了挥手，仆人们躬身退去，只留下坐在餐桌旁的三个人，亚历山大坐在维特的旁边，而乔夜阑坐在对面。
“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想要见您，是因为今天我和亚历山大参加的会议——那个针对感染者问题的【最终方案】，您在此之前是否已经有所耳闻？”
维特议长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是的，这件事阿纳托利向我和陛下递交过一份秘密报告书。”
亚历山大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乔夜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脸上的震惊与恐惧。
“那么，既然这个会议还是召开了，也就是说，您和陛下许可了——至少是都默认了这一行为的执行？”
乔夜阑的声音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的确只是想得到一个验证。
“这是我和陛下的共同决定——这件事是不可能拿到议会上公开表决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无法从政治上拥有阻止它执行的手段。”
维特叹了口气。
“感染者这个话题其实已经被那些贵族们当成了打击我们的法宝，很多曾经被先皇提拔起来的感染者官员都遭到了外放和贬黜，而尼古拉掌握的军部更是如此，就连曾经在战场上疾驰的光辉骏鹰——赫拉格将军也是因此遭到了打压。”
“我们失去了太多先皇的支持者了，以至于如今即便是我和陛下联起手来，也只能勉强抗衡拥有贵族支持的尼古拉大公，因此我们只有忍耐，忍耐到对方出错才行——”
乔夜阑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这一次处理感染者的行为，就是他们反击的契机。
“我和陛下会默许这件事发生，但是同样的，我们当然也不会再任何公开场合赞同，因此在贵族和军部大肆屠戮感染者的时候，我们就能站出来，再一次赢得感染者和平民们的支持！”
维特议长的脸上挂起了微笑。
“而且我们也可以借此打击尼古拉，毕竟做这件事的他的儿子，他要团结贵族，那我们就让他彻底自绝于人民！”
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而乔夜阑则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的确是个难得的良机——只是如果旗帜鲜明的反对这件事，那么应该也会得罪军部吧？这可是会得不偿失的。”
“军队里虽然有许多贵族，也大部分支持尼古拉大公，但是终归，军队里更多的是在先皇时期提拔上来的平民军官，士兵们当然也大多是拼平民。”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赫拉格将军在离开前给我们留下一个人，我们打算将之树立为新的典范来作为代表——他也是感染者，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名萨卡兹，拥有一支帝国数一数二的军队！”
乔夜阑微微点头，的确，没有什么比捧起来一个感染者萨卡兹更能表明皇帝任人唯贤的形象了，而军人们显然对于晋升更感兴趣。
千金买马骨，很明显，无论这个办法是维特还是皇帝想出来的，他们和乔夜阑一样，都意识到了应当继续推行弗拉基米尔的国策，保持上升通道的畅通，削减农奴的同时，拉起一支足以和贵族相抗衡的力量。
这位议长值得乔夜阑进行投资，只可惜——
他是用谎言与鲜血来绘画的这份PPT。
“真让人开心，那想必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大公阁下在来之前就让我传话，她依然遵守着那份契约，西伯利亚副王领也将一如既往的站在陛下这边。”
乔夜阑笑容可掬的放下刀叉，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不再享受这份美食了吗？这可是相当难得的食材，从大炎千里迢迢运来的江彘，曾经还是大炎皇帝的贡品。”
“真是抱歉，之前在阿纳托利那里吃的太多，导致到现在好像还有些积食——请恕我无福消受了。”
乔夜阑歉意的欠了欠身。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后，我再回副王领向大公汇报——告辞了。”
“亚历山大，送送行政官阁下吧。”
“是。”
亚历山大推着乔夜阑一直送他到了车上。
“亚历山大秘书长，似乎你松了一口气？”
“是啊，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陛下和议长终于能一扫过去的颓势，能和尼古拉大公真正意义上的掰一掰手腕。”
乔夜阑看着他带着几分激动的脸，无声的笑了笑。
“是啊——再见了，秘书长先生。”
“再见，乔夜阑先生。”
汽车发动，乔夜阑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是的，我来之前想过乌萨斯在失去了弗拉基米尔之后会有多烂，却没想到能烂到这般田地——要是那家伙看到自己选的继承人和自己扶持起来的人现在玩这一套，估计能从跳起来糊他们一脸棺材板吧。”
【怎么了？那个叫维特的家伙说的没什么问题啊，政治就是这么肮脏的东西，你不会是以前没见过这种手段吧？】
乔夜阑差点给科西切逗笑了。
您老人家还真是能说笑话——原来我在你面前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吗？
看来又能用新的手段拿来诈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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