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博士，但是没有完全失忆 第58章

　　“太监们没什么能力，可是他们有对您绝对的忠诚，而陛下您有执掌着九州万方的艳艳惊才——所以，只要用好了您的这些家奴，那朝堂也好，地方也罢，就都能在您的耳目之下了。”

第八十二章 我乔夜阑只是个商人

　　“计将安出？”

　　皇帝显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如果能靠自己的家奴，那他当然不会去依靠别人。

　　“朝堂之上，都有言官风言奏事，就是为了让陛下耳清目明——可是如今丞相势大，拉拢百官，言官自然而然的也会被拉拢，因此陛下您需要一双新的眼睛，为您盯着他们。”

　　乔夜阑循循善诱。

　　“陛下的暗探确实不少，但是暗探存在了这么多年，在外界流传也不少，也有不少独属于暗探的机密方法手段流传了出去，所以那些人多少都有些办法，来阻隔陛下您的眼线——所以您需要一个新的密谍组织。”

　　“而这个新的密谍组织，不能完全设在宫外，否则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下一个密谍司，有着被其他人收买，被他人蒙蔽的可能。”

　　皇帝凝重的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密探们的收货一日少过一日，尤其是派往龙门的那些，几乎拿不回来什么有用的情报。

　　如果一个新的密碟组织要联通宫外，那还有什么是比太监更合适的？

　　太监的确没有能力去监察别人，但是让他们领导和监督，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去做，那就能避免自己被外面的人和密碟联起手来蒙蔽。

　　太监们监察的是密碟，而他们是直属皇帝的，这就会让能收买他们的难度成几何级增长。

　　而重要的是，是提心吊胆的从下面拿几个钱，随时担心自己的脑袋落地，还是好好地替皇帝办事，把皇帝伺候开心了拿赏赐——这当中的差别，在宫中呆久了的太监们是再清楚不过了。

　　“乔爱卿既然能提出这个办法，想必也是有才能之人——这新的密谍司，就交由乔爱卿来办如何？”

　　“陛下看重臣，可是臣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臣本布衣，家学渊源之下，耳濡目染，侥幸得先帝看重，可是归根结底，臣只是个商人，只会为陛下叼骨头，却不会用鼻子为陛下找到那些宵小之辈。”

　　乔夜阑谦卑的说道。

　　“臣要少府监的位子，就是为了在明面上为陛下扩充少府，增加少府的买卖产业，目的是为了帮陛下遮掩这个新密谍司的存在——至少在目前的局面下，还是保持在水面之下，对陛下更有帮助。”

　　“待到时机成熟，自然能彻底放到前台，监察百官，听闻舆论，让那些蝇营狗苟之徒无所遁形——这些事，臣是做不到的。”

　　乔夜阑的意思很清楚，成立一个新的密谍组织，借由少府的名义，洒向大炎各地，一方面保证皇帝的钱安全的收回宫里，另一方面，也是能替皇帝监察天下。

　　“况且，臣身体一直不好，等到陛下目前面对的难题解决，臣还希望陛下也能准臣告老还乡，好颐养天年。”

　　“你看起来还没朕年纪大，这时候就想着颐养天年了？真是惫懒。”

　　皇帝笑骂道。

　　“陛下身体康健，心里装着九州万民，自然勤政，可臣身子虚弱，心里只装着自己家里那一亩三分地，自然是显得惫懒了。”

　　乔夜阑一副不以为耻的模样，让皇帝摇了摇头。

　　“也罢，你不想做，那就不做，为朕赚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说的少府下辖的密谍司一事，朕会安排人去做的，至于太监们，朕这几日就会下旨，让他们去少府那边。”

　　“臣，谢过陛下。”

　　“你刚才说，求朕宫里几个太监出去做事，只是你的第一个要求，那后面呢，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吧。”

　　皇帝大手一挥，慷慨的让人不适应。

　　“其他的，还是等臣先去了少府，弄清楚少府目前缺少什么，再来向陛下开口吧。”

　　“也好，今日与爱卿相谈甚欢，朕心甚慰——李芳。”

　　“皇上。”

　　李公公一路小跑进了亭子。

　　“你送乔爱卿出宫，再拿个腰牌给乔爱卿，准他随时可入宫觐见，这些天，你就不要待在司礼监了，就待在乔爱卿身边。你是宫中老人了，规矩和人头你都熟，乔爱卿什么时候想要入宫，你直接安排就是了。”

　　“奴才领旨。”

　　“谢陛下。”

　　两人立刻行礼。

　　“好了，都下去吧。”

　　皇帝看着李公公推着乔夜阑出去，心里不由得一阵可惜。

　　先帝话语中说的模糊，他当时不知道乔夜阑究竟是何人，还以为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臣，所以才会让李公公大张旗鼓的迎接对方入宫，目的是震慑其他人，同时也让所有人知道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早知道这位乔夜阑有如此大才，在他来京城的时候，自己就不该弄得全城皆知，而是暗中接引，这样一来，有自己的暗中支持，乔夜阑这支突起的异军一定能打丞相一党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机会已经错过了，那就没必要再去思考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

　　既然已经失去了机密性了，那不妨做的再过一些。

　　打草惊蛇或许会让自己失去秘密捕猎的机会，可是蛇也会作出更激烈的反应，那样出现的破绽也会更多。

　　想到这里，他一挥手，一旁的小太监就凑了上来。

　　“来人，立刻昭告，朕册封白衣乔夜阑为少府监，正三品，管少府诸事，一切相关，皆可便宜行事。”

　　京城这局势，也该刮一刮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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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大人，您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我那干儿子说，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回了皇家别院，李公公悄声说到。

　　“好，多谢李公公，这样一来，后面我可就好做多了。”

　　乔夜阑点了点头。

　　“只是，乔先生，这入驻内府，联通宫内宫外，本就是个肥差，更不要提，手下还能指挥密碟，直接汇报给陛下这些特——陛下为什么不交给郑公公？那可是从小陪着陛下长大的大太监啊。”

　　乔夜阑瞥了李公公一眼，似笑非笑。

　　这一眼就让李公公登时头皮发麻，知道自己问错话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正是因为郑公公是配着陛下长大的，所以陛下是不会让他来少府配合我的——因为他舍不得。”

　　“舍、舍不得？”

　　“当然是舍不得了——李公公，你觉得，在整个大炎，皇帝最信任的人，会是谁？”

　　乔夜阑悠悠的询问道。

　　而李公公则是若有所思起来。

　　论起皇帝的信任，文武百官，嫔妃皇后，哪一个比得上郑公公？

　　“新的少府，是一个立功容易，陛下也倚重的部门，可是这个地方太关键了，关键到一旦有错，那就不是小错，最轻都是掉脑袋。”

　　说到这里，他反而露出了一个微笑。

　　“敢来的人，可都是要做好心里准备的。”

　　“乔大人，既然他敢选，那我就相信他不会这么天真——别的不说，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的。”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乔大人有任何事，只管吩咐奴才去做就好了。”

　　李公公说完，就躬身退去，他对乔夜阑始终保持着足够的尊敬与畏惧。

　　作为伺候过两代皇帝的秉笔太监，他很清楚先帝和当今圣上的脾气与性格差别很大。

　　而乔夜阑，都是只靠着一次聊天，就能让两位陛下都对他信赖备至，倚重有加。

　　让人平等的厌恶很简单，可是让人平等的欣赏，那可就不是一句有才能形容的了。

　　尤其是这位陛下，他可太清楚对方的疑心病有多重——能把现在这位陛下哄的如此高兴的人，可是有大能耐的。

　　乔夜阑没有在意李公公的态度，毕竟这位老太监现在已经没有继续往上爬的野心了，只想着安稳落地，这种人，除非用些过分的手段，否则很难利用。

　　巴别塔可是奉行的双赢政策，怎么会干强迫人的事情呢。

　　只不过，皇帝派李公公过来，一方面是让自己入宫更加方便，另一方面，也是他直接就开始按照乔夜阑的办法去做了——用太监来监视为自己做事的人。

　　有李公公在，谁来拜访了自己，自己去拜访了谁，那都是一清二楚。

　　礼部和司岁台那边，暂时是去不得了。

　　乔夜阑暗自思考着。

　　太傅大人现在是脑袋上顶着个屎盆子，迎风臭十里，他支持魏彦吾的心思别说皇帝了，其他人也能看的见。

　　所以这位明明能和丞相分庭抗礼的人，现在被皇帝直接赶去了礼部，精力全部被岁兽给吸引了。

　　不过不急，总有机会能去的——就算去不了也没什么，反正魏彦吾自己又没有想法，太傅怎么想的，乔夜阑可不在乎。

　　那现在，就该想着怎么帮皇帝稳定现在的朝局了。

　　他拿出之前司岁台那边，祂送给自己的情报，仔细翻阅了起来。

　　大炎军方从不参与政治，因此兵部一直超脱物外，而礼部因为当年【颉】陨落一事，【岁】的威胁度大大提高，因此很大一部分职能都被切割给了司岁台，这时候已经快要被司岁台取代六部的位置了。

　　剩下的户部，吏部，都是文官集团，受丞相把持，这两个一个管钱袋子，一个管人事考核，抓住了这两个，那么文官们自然也被丞相抓住了。

　　工部倒是一直都是陛下的人，毕竟本来就有一大部分是从少府切割过去的，而刑部则是出了名的没情面，除了断罪和问斩，别的事他们一概不插嘴。

　　除了六部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机构——大理寺。

　　大理寺是刑部下面的一个特殊查案机构，名义上归刑部节制，但是实际上行事作风却非常自由。

　　因为大理寺里的人，都是天师。

　　很多不好查的案子，要么是牵扯权贵，要么是离奇至极，因此，让大炎中有特殊地位的天师来查，能够更好更直接的查到案子的真相，毕竟他们不在乎触怒权贵，而平民们对他们也是又敬又怕，很多话他们敢隐瞒捕快，却不敢隐瞒天师。

　　“天师查案......倒是个好机会。”

　　乔夜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他已经想到该怎么把水搅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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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少府监大人，乔大人愿意亲自前来，真是让鄙府蓬荜生辉啊。。”

　　“王掌柜客气了，只是为陛下做事，总得是亲力亲为，让陛下满意才好。”

　　乔夜阑的脸上依然是那副亲和的笑容。

　　“我的来意，王掌柜也清楚，陛下有意扩充少府，只是缺少人手，正巧王掌柜这边打算金盆洗手，有出售的打算，那我自然是眼馋你手里的那些人。”

　　“这......并非是我不愿意出售，只是您刚刚升任少府监，可能还不太清楚，我的这家商号，背后站着的其实是户部王侍郎。这一次我说要退休，出售商会，只是因为侍郎大人想要腾笼换鸟，故意左手倒右手的。”

　　王掌柜面露难色，俯身在乔夜阑耳边，低声说道。

　　“如果您是要买几个铺子，或者是车马，那我还能做主，可是您要买我手上的人——这人现在都已经不是我的了，乔大人，我可没资格卖啊。”

　　“原来是这样......那倒是为难王掌柜了。”

　　“唉，大人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京城这么大，肯定有人愿意出售商行伙计的，这点钱，就当是给乔大人买点炭火，这天寒地冻的。”

　　王掌柜不留痕迹的把一张银票塞给了乔夜阑。

　　“既然如此，那这次就算打扰王掌柜，本官先告辞了。”

　　“哎，不打扰不打扰，草民恭送大人。”

　　看着对方离开，王掌柜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意。

　　“这件事，要给家主禀报一下。”

　　“是，掌柜的。”

　　王掌柜叹了口气，摸了摸头，怎么偏偏卡着自己要金盆洗手的时候出这种事——对面可是最近皇帝面前的红人，希望自己那张银票能让对方满意吧。

　　“去，派人把王掌柜全家屠尽，一个不留。”

　　乔夜阑将银票递给站在他身边沉默寡言的侍卫，语气就和刚才与王掌柜谈话时一样亲切。

　　“是，大人。”

第八十三章 搅屎

　　“要干净，一个活口不能留，一点财物不能碰，一丝痕迹不能漏。”

　　“明白。”

　　对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过银票，转身就去布置了。

　　这个叫祝融徽的人，是皇帝安排过来，作为少府卫队队长的——他并非是负责少府另一面的人，只是皇帝递给乔夜阑的一把好刀。

　　所以他不会问问题，只会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