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鸣蝉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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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总之就是用钱砸
在查尔斯副官的通知下，蒸汽骑士团的骑士们坐在作战研究室里，注视着他们的团长。
仅仅数十人，这就是维多利亚最强大的一支部队，他们的战斗力当然也能承载的起如此荣誉——一个全副武装的三人小队就足够用跳帮战干碎一艘高速战舰。
“有新的作战任务吗，团长？”
一名骑士忍不住询问道。
“这一次是不是依然没有任何支援，也没有后勤物资补给？”
其他骑士们的眼中也多少带着几分恼火，但是却没有人说要拒绝任务。
他们是维多利亚的剑，即便他们侍奉的过往早已死去，即便他们的祖国已经不再承认他们的身份——但是蒸汽骑士依然会继续为维多利亚而战。
“是另一件事——这件事我不能自己做决定。”
骑士们悄然噤声，他们沉默地注视着他们的团长，一些人还在茫然无措，而另一些人已经将手放到了剑柄上。
如果他们的战团团长说出来的话让他们失望的话——那么这里必然会被叛徒的鲜血所淹没。
查尔斯注意到了这些人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卡西米尔的一家巨型医疗企业，希望和我们签订一份雇佣兵契约。”
这句话说出来后，无论是茫然的骑士还是提防的骑士，都显得始料未及。
“一份雇佣兵契约——他们需要我们出人，去参加明年的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并且要夺得名次，好给巴别塔争取到一个更好的利益争夺地位。”
“为此，他们愿意提供资金，药剂，以及人员后勤。”
骑士们再一次沉默了。
毫无疑问，对方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他们现在急需的，可是正因为是他们急需的，才是需要担心的——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对自己等人的情况了如指掌，也是洞若观火。
“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我听过这个赛事，以前我记得维多利亚电视台还转播过，这项赛事在卡西米尔已经进行了几十年了。”
一名比较年长的骑士回忆着，慢慢说出了相关的东西。
这些语句勾起了其他骑士们的回忆，被整整五年麻木机械的战斗记忆所覆盖的，名为生活的记忆，再次变得生动起来。
七拼八凑之下，他们凑出了一个和乔夜阑提供的说法差不多的一项赛事。
“你们觉得如何？”
查尔斯任由骑士们议论了一会，才再一次开口询问道。
“如果我们只需要出人，且人数不多的话，我觉得倒是可以尝试先合作一下。”
犹豫了一会，三名中队长之一说道。
“不过对方得先付至少一半的价钱，然后我们再出发——如果这是贵族们想要对我们动手的诡计，他们一定不会愿意用真金白银来和我们签契约。”
此时，另一名中队长也补充了他的思考。
“我们之间应该签一个保密协议，他们不能暴露我们的真实身份，而我们也不会再任何场合承认我们接受过雇佣——这样的话就有理由不携带蒸汽甲胄过去了，仅仅是我们本人去进行参赛的话，就算是个陷阱，也能把伤害降低到最小。”
查尔斯看向他们。
“也就是说，原则上，你们倾向于和对方合作？”
第三名中队长也点了点头。
“你们呢？”
查尔斯看向了其他的小队长和骑士们。
“同意。”
“同意。”
......
几乎是一边倒的同意，几个稍有异样的发言，也只是担心对方是贵族耍的诡计，要多留几个心眼。
蒸汽骑士们，都很清楚他们如今面对的局面，也知道查尔斯之前谨小慎微的那些动作。
“三名中队长留下来，我们开一个研讨会，讨论一下应该提出的加码，其他人先回去，记住，不能有任何风声提前漏出去。”
骑士们点了点头，没有被点到名的人纷纷离开了房间。
查尔斯拿出纸和笔，抬起头，看向其他三人。
“我们应该开一个怎样的价格？”
三个人都有点卡壳。
之前蒸汽骑士们从来不需要担心后勤问题，而当他们需要担心后勤问题的时候——后勤已经不存在了。
查尔斯这个管家婆说到底也是半路出家，他对于整个骑士团需要的物资和后勤数量还算了解，但是对于价格和资金方面就有些抓瞎了——毕竟他们只能就地采购，所以价格波动之大，好比是维多利亚与统一国家之间的差距。
“往高了开。”
第一个开口的中队长咬了咬牙。
“我们要先试探对方到底是不是贵族派来的，并且要求先付定金，然后等到要人的时候再付一半的价格——哪怕是陷阱，要是能送来足够的物资，那也认了！”
“对，往高了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要是对方真的诚心诚意，大不了以后再降点。”
其他两个人附和道。
查尔斯犹豫了一下，填了一个数。
“这个......是不是太高了？”
中队长有点期期艾艾的问道。
他是说要开高点，但是这个肉眼可见的宰肥羊价格，未免有点太不要脸了。
“就这个！”
查尔斯咬了咬牙。
“反正我看对方也挺着急的，先试探一下，不行让他们还还价就是了。”
不过紧接着就暴露出他底气不足的真相。
毕竟他也觉得这个价格似乎确实有点过分——毕竟人家说了只是来要几个人，不是要整个团。
“呃......也行，你有个底价就行。”
中队长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点头认可了。
“走吧，一起去谈谈。”
查尔斯站起来，带着三人走向他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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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名蒸汽骑士走进来的时候，乔夜阑正在欣赏历代蒸汽骑士团长的画像。
“很有效率的通知，查尔斯团长阁下。”
“我们是军人，讨论时间过长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好事。”
查尔斯重新坐到了乔夜阑的对面，其他三人则站在乔夜阑身后。
“经过讨论，我们原则上同意接受您的雇佣——但是我们想要先讨论一下契约的细节。”
“没有问题，您想讨论哪方面。”
乔夜阑非常爽快地说道。
“呃，你的企业，巴别塔，需要多少蒸汽骑士？”
“一般来说，竞技比赛分为团体竞技和个人竞技，所以我需要两名足够强的蒸汽骑士，除此之外，还需要三到五名骑士，负责进行团体作战——当然，团体作战通常每一方参战人数不会找过一百名。”
五到七人，差不多两个小队。
这个数量让几人先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陷阱的话，没有必要胃口这么小。
不过松完气之后，查尔斯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如果只要这么几个人的话，那他那个价格已经不是在宰肥羊了，而是纯粹在敲诈勒索。
站在乔夜阑身后的三人已经在使眼色，示意查尔斯收点价格，别把肥羊——不是，别把金主吓走了。
“需要多长时间呢？”
“比赛在明年下半年，所以差不多两年吧——我们也需要进行一些预热性质的竞技，好打响名头。不过休假是可以保证的，而且我们会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露面活动，因此商业代言之类的也无需参加，工作量不算大。”
待遇听着也确实不错。
查尔斯清了清喉咙，翻开了手里的纸。
“我们认为，三，不，二百万维多利亚金镑，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乔夜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等待下文。
但是没有下文了。
他诧异的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查尔斯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模样。
不是，没了？
哥们，我是来找你买蒸汽骑士的，不是买蒸饭骑士的。
两百万维多利亚金镑哎，都不知道够不够开斯特大公开两场酒会的——这就能买到两个小队的蒸汽骑士，整整两年的服役期？
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啊？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三人，三名中队长连忙收敛了刚才张牙舞爪要查尔斯降价的表情，满脸严肃。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同时对着乔夜阑挤出一丝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
差点把乔夜阑从轮椅上吓得站起来。
这有点过于惊悚了。
不过稍微思考一下之后，乔夜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帮家伙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到底能卖出什么样的价格？
“咳咳——”
查尔斯清了清嗓子，显然是打算再减少一点。
“所以，定金付这些就足够了吗？”
乔夜阑冷不丁的问道。
“咳咳咳咳咳咳——”
团长的清嗓子变成了真咳嗽。
三名中队长也瞪大了眼睛。
“定......定金？”
“呃，不是定金吗，正式的雇佣价格，不是要等到谈判签契约的时候再讨论吗。”
乔夜阑用迷茫遮掩了自己略带同情的视线——他来之前是真没意识到这帮家伙居然被管制的这么惨，毕竟按照之前克洛维希娅的话里，他以为那只独角兽在暗中支持蒸汽骑士呢。
不过既然发现了这个情况，那乔夜阑还能说什么呢？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咳咳咳——对，对的对的，是定金，这是定金。”
查尔斯疯狂点头。
“好的，定金的话，虽然有点高，但是考虑到蒸汽骑士的战斗力，也不是不行——但是您得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否则我可没法向企业董事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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