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144章

　　“这难道是？！你们果然能使用Cogito！”

　　卡莉面色一喜，叶澜身上手中那明显和原型e.g.o同源，但又显而易见的更加完整的装备，一定是通过Cogito技术从异想体身上提取的，完全的e.g.o装备。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是为了得到有关于这一技术的书籍才来到这里的。”叶澜手中用力，令双手撑着自己的武器抵挡叶澜横扫的卡莉转眼间失衡，像一只网球一样被打飞出去。

　　卡莉本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就在力量对拼上输给叶澜，但若是加上一只从叶澜裤脚处增生出来，拼命拉扯卡莉小腿的手呢？

　　被这只手影响，没来得及对叶澜的骤然加力做出反应，卡莉就这样被打飞了出去。虽然没受到什么像样的伤害，但侮辱性这一块，是纯纯的拉满了。

　　“你他妈的！”

　　卡莉刹那间便以比被打飞出去的速度快了两倍的速度冲了回来，在叶澜可以说是挑衅Geburah的行为下，年轻版的殷红迷雾展现出了和她的名号相符的恐怖实力。

　　这一回，轮到叶澜被卡莉层出不穷的连招打到难以招架，然后和刚刚的卡莉一样，被像个网球一样的打飞了出去。

　　而在他落回地面踩稳脚步之时，完整的看完了这一出喜剧的Geburah，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令叶澜和卡莉一同看向了她。

　　“看什么，打你们的去。”一松懈下来身上的e.g.o便自动解除了的Geburah叼着烟，对着看向她的叶澜和卡莉说道。

　　于是，对站在一边看戏的Geburah也没什么办法的两人，便转头继续打了起来。

　　在一连近百次的攻防之后，叶澜抓住了一个一瞬即逝的机会，以自己手中的拟态被卡莉击飞作为代价，召唤出另外的e.g.o武器贯穿了卡莉身上的自我e.g.o装备，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几乎致命的贯穿伤。

　　“草，你这家伙的武器究竟是从哪掏出来的？”

　　捂着伤口，因e.g.o破损而精神受创的卡莉自顾自的问道。她虽然不期待能从叶澜这里得到回答，但这好歹也是一种简易的分散疼痛感的方式。

　　“这些e.g.o本质是我召唤出来的伪物，和你一样。而物理存在着的它们，已经跟着某个公司一起变成我们踩着的图书馆了。”

　　但出乎卡莉预料，叶澜居然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伪物？我？……你为什么要回答的我的问题？”卡莉问。在她彻底死去之前，她终究不想带着疑惑闭目。

　　“为什么回答你的问题？因为你只是一个由图书馆的力量构建出来的虚假之物，你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这位真正的你找回自己过去力量而诞生的。”

　　叶澜指了指正在抽第二根烟的卡莉。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一个过去的幻影，一个用来回收力量的残片？呵……这可真不好笑。”

　　卡莉捂着伤口坐下，她身上的e.g.o装备也随之碎裂消散。她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问道：“Geburah是吧，如果你真是我的未来的话……我们的研究所怎么样了？你为何会在这里？”

　　“研究所……研究所已经在很久之前，就被首脑捣毁了，我们也都顺理成章的和研究所一起迎来了毁灭……”

　　看着身上正逐渐飘出书页的卡莉，Geburah抽着她的第三根烟，用最精炼的话语向卡莉讲述着研究所、脑叶公司，还有图书馆的事情。

　　而叶澜，则如一个局外人一样，静静的站在一旁。

第377章.我曾一无所有

　　“我的未来居然是这样的吗……Carmen，大家，还有研究所……”

　　已经因叶澜制造的贯穿伤失去了大半血液的卡莉艰难的和Geburah说着话，在听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前，她拒绝就这样死去。

　　“是啊，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故事。我们失去了Carmen，失去了研究所和研究所的朋友们，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然后，Ayin那个家伙就把我们变成了脑叶公司的Sephirah，让我们用铁皮盒子的身份开始了第二次人生。”

　　“第二次人生……那么，我们最后成功了吗？”卡莉问道。

　　Geburah熄灭了抽尽的烟头，将它丢到了接待室的地上。在这个烟头消散之前，她继续向卡莉说道：“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托你之前见过的那位，还有我们两个身边的这位的福，光之种发射了，但却没能完全发射。”

　　听到Geburah的说法，卡莉疑惑的看了一眼叶澜，对Geburah作出了灵魂发问：“可这样的话……你为何会同意和他合作？”

　　“那要说的就更多了，卡莉，你还能撑下去吗？”看着身上已经有书页冒出的卡莉，Geburah不由得向她问道。

　　“那就……等你下次再讲给‘我’听吧……谁让你……就是我呢……”

　　卡莉缓缓闭上眼睛，金光闪闪的书页自她的躯体之中飞出，在Geburah手中编织出一本黄金般的书籍。

　　在这个图书馆中，又一本和菲利普的书籍同样珍贵的书籍诞生了。

　　“殷红迷雾之书啊……哼，亲眼见到被称作殷红迷雾时期的我，想起不少东西。”Geburah翻开手中的书籍，向叶澜说出了自己的感叹。

　　“……嗯，那挺好的。”叶澜在一旁返回了只能算是敷衍的回话。

　　Geburah起初倒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我定然是为了守护众多的同伴而挥剑。期望落空也好，没能救下所有人也罢。”

　　我就是这样的人。

　　Geburah想要展示给叶澜的，便是这个意思。

　　“为守护他人而战的殷红迷雾……”

　　“殷红迷雾时期的卡莉和L公司的Sephirah Gebura，还有如今作为司书的我……虽然并不相同，但彼此的心是相承的。尽管无法守护所有人，落得这副模样。但确实已经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了。”

　　Geburah将手中的书籍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本和她同源的书籍就这样融入了Geburah那同样是由图书馆的力量具现出来的身体之中，毫无阻碍的变成了她的力量。

　　“真好啊，Geburah。能清楚的认知自我，将不同时期的你当成同一个自己……这份洒脱我可是羡慕得很。”

　　叶澜的话让Geburah起了一丝疑惑，吸纳了另一个自我的力量之后的她敏锐的察觉，此刻的叶澜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叶澜？你还好吗？”

　　“啊啊，心情有点复杂，但我想应该还好吧？”叶澜说道。

　　“这样啊……对了，先出去找安吉拉吧，虽然她应该通过光幕看到了，但还是别让她等太久了吧。”

　　Geburah既是提议，也是为了分散叶澜的情绪。直觉告诉她，放任叶澜这样下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也是，别让她等急了。说起来Geburah，你现在还怨恨安吉拉吗？”

　　Geburah不知道自己转移话题的方式是否能平复叶澜的心情，但至少他改变了话题，或许情绪也会随着话题的改变而变化。

　　“想想安吉拉到现在经历过的那些事，倒也不能一股脑地责怪她了。那家伙现在应该也在彷徨吧……就算现在发火，估计结果也没差，只是怒火和复仇的传承。倒不如还是先亲眼看看那家伙道路的尽头再作判断吧。”

　　“那还真是谢谢你愿意相信安吉拉了。”叶澜叹了口气，他能感受到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力量正在共鸣他的心灵。

　　一种他难以提起反抗情绪的力量——图书馆的力量。

　　那毕竟是安吉拉心灵具象化的产物，是整个都市当中，少数能让彻底放松下来的对象的力量。

　　说起来，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提起过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来脑叶公司之前的那些事？”在两人准备走出接待室的时候，叶澜提出的问题让Geburah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忘了？你说过的。”

　　“不不，不是那些，佶是更早的过去。”叶澜站在接待室的门口，向着走出了接待室的Geburah说道：“那些旧事我只跟安吉拉说过。”

　　“叶澜你……”

　　Geburah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叶澜已经在图书馆的震动中与图书馆产生了共鸣。

　　“唉……这次是叶澜吗？是和我之前类似的情况。”

　　安吉拉的声音从Geburah的身后响起，她和图书馆现今苏醒了的指定司书们一同出现在这里。

　　“这是一听到有机会打我一顿，就都来了？正好，大家一起来听我讲讲我只跟安吉拉说过的那些过去吧。”

　　叶澜笑了，带着隐约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走回了接待室中。

　　“安吉拉，你知道叶澜说的过去是什么吗？”在向接待室内走去的时候，Hod悄悄向安吉拉问道。

　　“我知道，但比起听我说，我们还是听叶澜来讲吧。”安吉拉没有多说什么，第一个走到叶澜具现出的座椅之间，在最靠近他的地方坐了下来。

　　“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了，但我想你会希望我坐在最近的地方，对吗？”

　　“是啊，安吉拉。”

　　一会儿功夫，司书们便依次在叶澜具现出的椅子上坐好，开始等待他向大家讲述他那只有安吉拉知道的过去。

　　图书馆还在震动，而叶澜则开始了他的讲述。

第378章.过去的故事

　　“啊，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叶澜双手紧握，坐在众人之间。

　　他忧郁的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想好了这个故事的头该起在哪里：“要说的话，大家应该多少都已经知道，我最开始是以一个间谍的身份来到公司了吧。”

　　叶澜这话一说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端起啤酒罐来了的Netzach将自己刚倒进嘴里的酒一股脑的吐到了一边的地板上。

　　“不是？啊？”

　　而当他将自己的惊异抒发出去之后环视四周，这才发觉竟然只有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唯有他对此感到惊异……

　　“你们，你们这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Netzach……你还记得你在图书馆第一次喝断片了的时候吗？”Hod小声提醒到。

　　顿时，我们的绿藻头便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次叶澜确实也在，在他喝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之前，他也的确是在和大家闲聊。

　　“好了，安静听吧……叶澜能坚持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佶等他在讲故事的过程中找准了自己的情绪，我们就要面对与图书馆共鸣，失去理智的他了。”

　　Malkuth伸手在Netzach头上敲了一下，让他先安静了下来。

　　等到大家不在说话，叶澜便继续向下讲了起来：“不过除了安吉拉之外，我没跟你们任何人说过，我过去曾在的那个公司……它并非在都市之中。”

　　“郊区里也会有公司？”罗兰问道。

　　叶澜摇了摇头，对罗兰解释道：“不不不，比郊区还要远，甚至比郊区之外无人知晓其秘密的废墟还要远。如果我的记忆不存在虚假的话，我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由我的前公司，又或者说是特务组织通过一条短暂的安全走廊，送进了都市之中。”

　　“听着就像是某个疯子的呓语，但说出这句话的是你，我的理智告诉我，我最好相信。”Yesod叹了口气，向叶澜抛出了一个问题：“所以，建立在信任你的基础上，你的前‘公司’是通过某种手段找到了有关于都市的信息？”

　　“你是觉得我一个被扔出来做间谍的家伙，像是能知道这种机密的人吗？”

　　叶澜叹气，但还是继续讲了下去：“之后嘛，在发现这里是一个有着完整自持能力的社会之后，我就被命令渗透脑叶公司，尝试窃取脑叶公司的奇点科技了。之后嘛……上班第一天就撞上脑叶公司本部进入循环，然后保留着记忆和安吉拉一起度过了数万次轮回。”

　　“等下等下，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可以保留自己的记忆？是因为你并非脑叶公司本部设计好的员工之一？”

　　该说不说，Geburah在脑叶公司锻炼出的工作经验确实有用，她一下子就找出了叶澜讲出的故事当中那不可忽视的重点。

　　“嘛……这个就要说到我最深层次的秘密了。”叶澜笑了笑，但坐在接待室里的大家都笑不太出来。

　　因为在叶澜的身上，已经有模糊可见的异想体虚影浮现，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影响到叶澜的精神，令他像那时的安吉拉一样失去理智，向发疯的异想体一样，肆无忌惮的破坏周围。

　　“我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有着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在我的记忆当中，我前一天还活在一个安全而和平的国家之中，过着没有帮派也没有事务所，不需要担心生命安全的平凡日子。”

　　随着叶澜的话继续下去，他身上的异想体虚影也愈发明显。

　　“而当我自睡梦中睁开双眼，我变成了只有十岁左右的儿童，站在一家自称隐形公司的特务组织的训练场中。”

　　“呵呵，就像一个最为恶劣的玩笑，一个最恐怖的噩梦一样。我失去了过往的一切，必须假装成一个正在经受特工训练的儿童。而后，经历了十年的漫长折磨之后，我被送进了都市这个地狱之中。”

　　不知何时，叶澜身下的座椅变成了一张陈旧的摇椅，而他的脸上，也凿刻下了岁月的痕迹。

　　白发取代黑发，诉说那遥远过去的故事的话语，也从清晰变得含糊。

　　“啊啊……我旧有的一切便就这样化作虚无。无穷的孤独缠绕着我，唯有过去的回忆尚能聊以慰藉。”

　　所有人都未能发觉叶澜的变化，哪怕是安吉拉在这一刻都感觉叶澜从一开始便是这幅模样。

　　浅薄的有如雾气的黑色团块在接待室中滚动、生长，一点点的填充着接待室的空间。

　　“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非人的声音自叶澜口中发出，混杂着人类所无法理解的语言钻入围坐在他身边的众人脑中。

　　伴着图书馆震动的声响，叶澜前世的生活混杂在能令人大脑融化的未知语言中被他讲出，令大家听得如痴如醉。

　　直到Geburah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这才因滑落的鼻血打破了源于O-01-12[老妇人]的精神影响，发觉叶澜已经被异想体的外壳所包覆。

　　“妈的……喂，大家快醒醒！”Geburah一把掀翻了坐在自己身边的Chesed的椅子，随着椅子一起倒下的他又带倒了身边的Netzach。

　　摔倒的冲击令两人快速的清醒过来，和Geburah一起将其他人也依次叫醒。

　　而当最后苏醒的安吉拉，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鼻腔滴下的，近似鲜血的液体的时候，司书们已经被黑雾般的团块围在了中间。

　　“怎么了？不听我这个孤独的老家伙讲故事了吗？”

　　叶澜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感到沉重的寂寞之感传入大家耳中。哪怕是和叶澜关系最浅的罗兰，一时间都起了自己应当满足这位老人的小小愿望的想法。

　　而几位和叶澜关系最近的指定司书，已经浑噩的和安吉拉一同坐回到了叶澜身边，又一次听起了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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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空虚

　　被包裹在老妇人这一异想体的外壳之中，叶澜肆无忌惮的抒发着自己的孤独。

　　尽管已经被Geburah唤醒了一次，但在叶澜的低语与那张苍老面貌散发出的孤独感所营造的环境之中，几位更加感性，和叶澜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些许的指定司书便又再次被控住了心智，坐回到了叶澜身边。